哲學死了?哲學島沉沒了?估計太多人不同意

從20世紀中葉開始一直到現在,西方哲學界普遍認為哲學已死,現在我們對哲學的所有研究和運用相對於科學尤其是物理學來講,都是一種徒勞和毫無意義的學說補充。對於現代人和現代社會來講,哲學作為一種最古老也最廣泛的學說,已經喪失了它存在的意義。不過這只是西方學者和學界的觀點,作為東方人,你認為哲學死了嗎?哲學島已經徹底沉沒了嗎?哲學在我們的生活、生命乃至宇宙理解方面真的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了麼?

今天,咱們就通過著名哲學家哈貝馬斯的論述,一起探討下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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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哲學家哈貝馬斯

西方哲學界重量級的人物哈貝馬斯認為由於現代科學的大發展,使得哲學與其他科學在很多方面是重合的,因為我們可以把哲學的社會科學化理解為一種哲學思維方式和表達方式的多樣化的現實表現。

但問題是,處在當今時代,我們需要更多強調和注意的是:哲學在技術時代裡受到了對知識的技術化要求的侵害,大家都以科學技術為榮,並不去了解科技背後的人性動因和哲學構成,因此,哲學在不斷丟失自己的陣地,以至於已經淪為某種寄生狀態,而這肯定不是蘇格拉底、柏拉圖、亞里士多德以及後來的很多哲學巨人所想要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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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近代以來,自然科學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發展和解放,但這只是一種狹義的科學,至此,狹義的自然科學從作為普遍科學的哲學中獨立了出去;這些主要從19世紀後半葉開始,社會科學中的諸多學科,諸如社會學、政治學、心理學、人類學等經驗實證科學也逐漸從哲學中分離出來,一躍發展成為了獨立自主的科學門類和科學領域。這種態勢已經是朝著越來越架空哲學的方向發展了,這樣的一個過程,用海德格爾的話來講,就是“哲學發展為各自獨立的科學,轉變為了關於人的經驗科學。區域存在學(即哲學)被各門科學當做自己的任務接管過去了。”

偉大的哲學的使命正消解於被技術化了的各門科學,正消散於心理學、邏輯學、政治學、甚至於文學等這類特殊科學中。這正是哲學終結或哲學已死的最好的例證,也是無可辯駁的歷史演變事實。而這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原先屬於哲學的諸多課題或領域,現在已經被各門劃分得很細的科學分割和佔領了。在我們這個時代裡,心理學家無疑能夠比哲學家更好更細緻地解答心靈和精神狀態方面的問題,或者更準確地講,關於心靈問題,心理學家能夠比哲學家提供出更令人信服、更有實用價值的答案。同樣地,認知科學家和思維模式拓展者能夠更科學、更有效的解答傳統知識學中關於哲學的知識問題。同樣地,在關於社會共同體的事務和問題的處理方面,社會學家、法學家、經濟學家顯然比哲學家更有發言權,更能提供帶有行業深度和專業數據做支撐的專家式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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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以上這些因素,更由於今天人們對知識的興趣完全是以實踐效果和利益獲取為導向的。所以,功利學和成功學才那麼受時代表層人群所喜歡和追捧,這毫不奇怪。特別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介於哲學與社會學之間的“社會哲學”、介於哲學和法學之間的“法哲學”之類的學科,雖然成為哲學的主要方向,但很明顯,這些科學很容易被歸類為社會學和法律學,而不是哲學。那些取得了很大成就的哲學家,比如海德格爾、盧曼等人,既是哲學家,同時也是社會學家,他們做出的哲學論斷恰恰是對哲學的社會科學化,或者說是一種對哲學領域的社會學侵佔。

對此,哈貝馬斯著重指出,所謂的哲學的終結或死亡並不就是哲學思維方式的結束和終止,恰恰相反,它可能正是對哲學的肯定和繼續發揚。正是由於哲學的作用和影響,很多學科在我們這個時代裡才得以藉助科學和技術工業獲得最充分的展開,也使得哲學思維方式才能具備全球性的意義和作用。因此,哲學的終結或死亡,絕不是最終的結束和死亡,它仍要復活。哲學的終結絕不意味著西方的文明的沒落,而是意味著植根於西方的思維的世界文明的再開始和再上路。

哈貝馬斯說,哲學失去邊界的過程,就是哲學在“已完成”意義上達到“終結”的過程,是與技術工業的擴張一體的。而在我們這個時代,技術工業已經成為全球性的共識,也是全人類的共同命運所在。作為最後的偉大的理性主義存在,我們新時代的啟蒙運動不能停止,它的潛力和蘊藏的動能仍然有待於我們去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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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學島的沉沒

我們說純哲學式微了,並不是說我們從此可以放棄思想的責任了,從此可以不再致力於人類的形而上思考了,從此可以不再關心人類的命運和事物的本質了,更不是說我們再也不需要反思和思想了。從根本上講,哲學只是一種思想方式而已,雖然哲學這種思想方式即便在後哲學時代裡仍舊起著一種主導性的作用,但在我們這裡,後哲學這個說法僅僅意味著除哲學之外其他思想方式的可能性。我們之所以說哲學漸漸喪失了自己的課題和領域,並不是說思想已經無所作為了。相反,後哲學的思想將會有一個更為自由開闊的課題範圍,因為它面臨的是一個沒有邊界的多元世界。

而在這之前,哲學的發展先要跨國一個非常階段或一個險灘,即在這個由於技術工業的普遍作用而導致文化全面失控和失度的時代裡,思想將經受社會和時代造出的各種咄咄逼人的考驗。

為了便於理解哲學是否已終結這個課題,哲學詩畫為你羅列了一些大師書單,供大家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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