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人熟悉的東山湖,有哪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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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人熟悉的東山湖,到底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故事?

地處南國的廣州,水網發達,潮溼多雨。河流湖泊自古以來就是這座城市的血脈。然而,在歲月風霜的侵蝕下,許多河涌逐漸淤泥沉積,變得淤塞不通,每逢大雨,暴雨和珠江潮汐夾擊而成的洪流泥沙俱下,頃刻間便可將廣州漫成一片澤國,“滿街是水,滿屋也是水”——這,就是卞錦群對挖湖之前水浸街的回憶。

東山湖管理處的退休職工卞錦群小時候住在東山永勝上沙2巷7號,“東山湖,就是在我家門口挖成的”。她還記得,開挖之前,這裡是一片臭水窪地和菜田,周邊是永勝上沙、中沙和下沙居民區。

“窪地菜田中間有條大沙頭湧,水脈直通珠江。這邊江水暴漲,那邊大沙頭湧就會瞬間漫堤,殃及附近居民區。”蔡錦松說,當初開挖東山湖,最主要的考慮就是防洪蓄水。

1958年4月,浩大工程啟動。一時間,沉寂爛泥地上掀起勞動熱潮,大學生、單位職工、街道居民都響應號召前來義務挖湖。現場黑壓壓一片,萬頭攢動。鐵鍬、籮筐、筲箕……這些簡陋的工具,在一雙雙樸素的手之間或揮舞,或傳遞,將一擔又一擔的淤泥挖起來,挑出去,構築著碧湖榕堤的雛形,也編織著那一代廣州人對美好生活的無限熱愛與嚮往。

“那時場面真熱鬧呀,高音喇叭一直在唱,也沒有人說噪聲汙染。晚上,竹竿懸掛水銀燈,照出一派通明。大家幹勁絲毫不減,一直要挖到十一二點才散去,從沒聽過有人喊累。”

當時,年僅17歲的卞錦群也是挖湖大軍的一員,負責傳遞泥枕,“泥枕就是大泥塊。因為現場本是一條河涌,斗車下不去,大家就拿鏟子在河底鏟泥,挖成大枕頭的樣子。我和夥伴們就合力將泥枕推上岸,堆成了今天的東山湖北堤”。

1958年年底,東山湖公園完工,次年開放。當時湖水面積為40.5公頃,蓄水量最大為101.3萬立方米,大大改善了周邊地區的水浸問題。

至今,卞錦群還記得自己上班第一天的情景。那是1958年12月31日,她正式成為東山湖公園管理室員工,被分在雜務組。

“上班第一天,中堤就漏水了。我和100名新入職的工人下水挖泥補洞,第一天就在水裡站了六七個小時。”卞錦群說,“再苦再累,大家都沒有半句怨言,只會齊心合力加油幹,心中滿懷著信念和希望。這,就是那個時代留給我們的美好印象了。”

東湖魚:鮮魚倒在地 顧客爭挑選

皇帝的女兒不愁嫁,東湖的魚兒不愁賣

如今提起東山湖,大家會想起“美景”。但在過去,這3個字還代表了“美食”——火爆一時的東湖魚,就是廣州老街坊舌尖上的記憶。

東湖魚是怎麼來的?卞錦群說,這得從當年的財政狀況說起。那時,公園財政統收統支,門票3分錢,年收入近千元。雖沒有什麼營收壓力,但國家正處於困難時期,所以,如何發展增加營收也成為考慮的方向。

1968年,廣州市園林局提出“三個100萬”的目標,分別為:養魚100萬斤,種穿心蓮100萬斤,營收100萬元。“我們東山湖就提出大力發展養魚、大種穿心蓮。”沒想到,這無心之舉,卻造就了東湖魚的美名。當時,位於西堤的東湖飯店便以“東湖魚”為主打迎客,最終成為當時廣州接待交易會來賓就餐的指定單位之一。

“東湖魚出乎意料地火了!”卞錦群說,當時,公園成立專門的打魚班,有10多人,早上7時半就開工下網,10時多收網。魚捕回來,就一籮筐一籮筐移交給公園小賣部銷售,此時已有很多市民排隊等候。“每天早上七八時,就有市民來東湖飯店霸午市的位了。一籮魚倒在地上,大家爭相挑選,選好馬上去蒸,然後按照桌號上菜。一條魚,從上岸到上桌也就半小時,售價大約1元。”卞錦群說,現在很多海鮮飯店都用玻璃缸裝海鮮,讓顧客挑選。但在1968年,沒有人這樣做,“我認為,這種魚鮮售賣新模式是我們東山湖的首創”。

東湖魚,當年只有一種做法,就是蒸。顧客基本沒其他選擇。但即便如此,東湖魚還是很好賣。卞錦群說,這叫皇帝的女兒不愁嫁,東湖的魚兒不愁賣。打魚班一天最多能捕1000多斤魚,主要是鯉魚、鯰魚、鯿魚、大頭魚等常見品種。自己賣不過來,還會分給市場或兄弟單位沽售。

“記得有一次,魚工打上來一條大贛魚。我們一量,好傢伙!有1.5米長,40多斤重。魚工拿起來,笑著說:‘阿群,這魚比你都高’,可以說是‘魚祖宗’了。”卞錦群說,由於時間久遠,這條魚最後的下落已經記不清楚了。

直到1979年,東湖魚還在銷售,但沒有從前火了。東山湖水遭到汙染,吃魚的街坊也越來越少。最後,東湖魚逐漸變成了廣州食典上的一個回憶。

今日印象

蜿蜒九曲橋 纏綿戀中人

在廣州人的眼中,東山湖是一個親民的公園。2009年7月,廣州市內公園正式免票,成為第一個拆除圍牆讓市民自由出入的公園。免票前,它的票價也很親民。最早是3分錢,上世紀80年代是5分錢,後來漲到1角,最高也不過是3元。因為便宜,人多,所以它與廣州人的生活越發密不可分了。

有人說,東山湖的妙處在於“移步換景”。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地方,會看到不同的景緻。東山湖最美的時刻,在於春日之晨。站在九曲橋上,眼前薄霧籠罩,楊柳依依——1963年,東山湖正是憑這一幅“東湖春曉”入選了羊城八景。

東山湖管理處負責人說,如今,公園擁有陸地8公頃,湖面24公頃。遊客身臨其中,會覺得公園就是湖,湖就是公園。湖堤和橋,將5個半島和1個湖心島連接在一起,無論是堤還是橋,都自有巧妙處。

標誌性建築九曲橋,是很多老街坊留影的地方。最初修建時,它是木橋;上世紀60年代改成水泥橋;2000年,公園重新修建了欄杆和橋面,於是就變成了今天的樣子。

橋,為何要建成九曲?珠江水文化專家、中山大學教授黃偉宗說:“公園是談情說愛的地方,路途不該太直太近。遊客徜徉其中,路遠一分,情意便多一分。九曲橋蜿蜒出曲曲折折的纏綿。路途長了,走過這座橋的戀人,談得就更多了。梁山伯祝英臺有十八相送,廣州,就有了九曲橋。”

除了橋和堤,東湖的美還藏在花與樹之間。卞錦群說,最初的東山湖雖沒有專門的園林設計總工程師,造景卻是相當用心,一花一樹都是精心安排。北堤植榕,南堤種紫金花,中堤栽柳樹,中半島則移來了白蘭。“挖湖以前,這些榕樹便在了,所以街坊也稱北堤為古榕道。”

然而,東山湖最有特點的還是柳。中堤一行垂柳,搖曳萬種風情。黃偉宗說:“很多作家都會描寫東山湖的柳樹,把它們比作妙齡少女。湖面如鏡,垂柳款擺,就像少女對鏡梳妝。”在黃偉宗看來,東山湖的美,就藏在柳樹的撩人意態之中了。

一甲子兩治水 一治洪一治汙

從1958年到2018年,東山湖走過一甲子的時光。在卞錦群、蔡錦松兩位老東湖人看來,進入新世紀後,東山湖迎來華麗變身,是因為後輩人有魄力——每年租金超100萬元的倉庫和布料市場被移走,改建為生態綠地;東湖酒樓改為文化藝術中心;10000平方米南片水生植物觀賞區建成,引來鳥兒棲息,也讓公園從“深居”鬧市擴展到珠江濱岸。

特別令兩位老東湖人稱道的是“治水”——東山湖為半開放水體,與新河浦湧、百子湧等城市內河涌相連,擔負著區域防洪調蓄的任務,在客觀上也增加了治水的難度。越秀區水務局相關負責人介紹說,之前,由於種種原因,東山湖水體呈現富營養化狀態,水質僅為劣Ⅴ類,顏色發綠,透明度不高,對周邊生態環境有一定影響。

如今,經過治理後,東山湖舊貌換新顏,水質已達成地表Ⅳ類水標準。一期工程錦鯉湖清澈見底,水草豐茂,魚蝦嬉戲,吸引越來越多的野生動物來島上棲息。東山湖的變化,也是廣州景觀湖泊生態治理的代表之作。

這樣的鉅變,究竟是如何實現的?資源環保公司負責人表示,東山湖治水,首先採用底泥原位削減技術,有效消減東山湖內源汙染,改善底泥微環境,為水體生態修復奠定良好基礎;之後開展水體生態修復工作,通過種植先鋒沉水植物,快速恢復東山湖的水生植物群落和生態系統其他群落,恢復原有生物的多樣性,讓東山湖水質進入良性循環;最後淨化外源水質,利用高效混凝微濾一體化設備,對外來水源進行快速處理。

如今,東山湖水清澈見底,亭臺樓榭星星點點散落於綠陰之中。置身湖面,如畫中行。

去年,政府投入資金進行公園品質整體打造提升。東山湖越變越美,也讓蔡錦松很是感嘆:“湖美了,心情也美了!”他說,從遊湖街坊的表情可以看出,這幾年,街坊們的獲得感、幸福感與日俱增。這一方碧水,正無聲滋潤著周邊的無數子民,讓他們的日子越來越和諧,越來越溫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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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五零年到五四年我都在現在東山湖那地方住。

那裡原來是省農林廳下屬的一個農業試驗場,我媽就在這個試驗場當幹部。農場的北面是珠江的大沙頭北河道。但這北河道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因為要建廣九火車站而把西段截流填了土,建了火車站。東山湖所佔的面積主要是這個試驗場的全部農田、魚塘與辦公場地,還有就是剩下的大沙頭北河道的北岸部分岸邊,就是現在東湖的北面那很多老榕樹的湖岸邊。那裡本來是省水利廳辦公樓的河岸。

一九五八年,把試驗場的水田和魚塘全部挖深,與原來的北河道混在一起,就全部變成了現在的東山湖了。我現在還有一張當年農場的照片。五八年挖東湖時很多挖湖的工程都是市民的義務勞動去搞的。我當年雖然還是小學生,也參加了兩次這樣的義務勞動。


自然法則是真理

我們那時讀初中,十三,四歲的孩子也有參加,主要要排一條長長的人龍,把鍬出的泥磚從中間傳到邊上。人工湖多數是冬天才開挖的,因人細力薄手不夠力只能用身頂,弄得泥猴似的,回家坐公交車人們都嫌我們髒呢。此外還去挖過越秀湖,荔灣湖,和白雲山的金液池。從小得到了鍛鍊,說起來都有幾分自豪。


小笙常談

我愛釣魚,釣場的關閉。我們常去釣魚的一百幾十號人。沒了落腳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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