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翁(民间故事)

据说明朝末年,江西某座山庙上隐居着一位苗族老翁,他整日疯疯癫癫。两髯白发。老当依壮一年四季不穿上衣。每逢月底会下山买酒,时而驾九马堂皇豪车,奢侈豪华。时而满头灰尘,破烂不堪。有人猜测他是山里的疯道士,有人说他是发疯了的豪门子弟。镇上人都不知他真正来历,但人们都知道每当他一来势必搞得满城风雨。

那日中午,就像往常老翁来了,他穿着蓝色裙子,头上的头发带着树叶一段一段随风舞动。一脸泥巴,镇上的人都避之不已,他提着酒壶颠颠废废走进酒馆。进门前正好撞到小二,摔了一脸灰,老翁踉踉跄跄爬起来,拍拍灰尘,咧着嘴大声喧哗道:“

凤飞大漠龙脉象,

入关成王捡得名。

除去道发成安逸,

另有不屈断头鬼。

在座的客官看他憨态动姿。越发可笑。老翁还时不时瞪着老大的眼睛,合并手指紧紧按住喉咙。大家的眼光都聚向老翁。别人甚至辱骂他狗,他不为所怒,反而做成狗的模样。两手撑地,像狗似的发出吠叫,抬大腿绕着肚子。有人叫他做蛇他就软软地趴在地板上身体一卷一卷地蠕动。搞得在座客官哄堂大笑。客官问他哪里来的疯子?

老翁一脸恐慌嘴里反复念叨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渐渐的,别人看他是疯子便逗他,向他提出做鸡鸭鱼牛等过分要求。终于有一位姓徐的军官看不下去了,就大声叱喝:“你们就那么爱作弄一个疯子吗?积点阴德,赶他走吧。”

说着说着徐公拽着老翁胳膊推了他出去。徐公看他这幅可怜模样,便打发点钱财买酒了走了。可老翁赖着徐公对徐工说:“时日无多,时日无多,若有大灾,请你上山避难,我会在此等候。”

徐公没有把疯子的话听进去,挥袖让开,走回酒馆继续喝酒。听见背后传来老翁呐喊

“凤飞大漠龙脉象,进中成路捡得名。除去道发成安逸,另有不屈断头鬼”。老翁就这样一直喊出镇门口。旁人看来就是疯子罢了。

过了几年清兵入关屠杀。天下大乱。清兵路过那里那里生灵涂炭。

城破后,清兵抢的抢杀的杀,满城尸骨血流成河。那位姓徐的军官带着部队和百姓连夜逃跑,逃亡部队靠月光抹黑逃到半山腰朦朦胧胧看见一所微微灯光的山神庙,于是踹门进去歇脚,见到一位老翁悬在屋梁上打坐。徐公开口就问:“江阴距离此地还有多远?”老翁笑笑到:“江阴过不了十日必然失守,将军不要前去送死。”徐公大怒:“扯淡,江阴固如金汤,怎么可能失守。”老翁笑笑从梁子跳下来:“将军你看看我是谁?”

眼前的老头就是几年前那个老翁,徐公回想起来。才知道他是神人!徐公一脸忧愁的问:“如今到处是满人,剃发汉奸遍布全国。我们该何去何从?”老翁掐了掐手指:“将军现在继续逃是往哪也逃不了,不如先躲过身后追兵再说?”话音刚落,山下传来阵阵马蹄声。徐公急躁的点点头问:“往哪躲?”

将军请跟随我来。老翁带着部队手忙脚乱地往山顶上逃。一轮红月交杂冷色灰印山崖口一幅幅渗人的悬棺,一伙人越过崎岖的山谷在腐败不堪的棺材停下。与此同时马蹄声越发响亮,众人望山下去,只见远处一路清兵举着火把蹑手蹑脚地爬上山。

众人慌了,而老翁却微微一笑指着密密麻麻的棺材说:“只要将军不嫌弃,棺材就是容身之所,请诸位进里面待个把时辰!”徐公犹豫想了想大喊:“将士百姓们!只要有活着的出路,龟缩一时又何妨呢?”说完就拉开其中一口冒出寒气棺材跳进去。

“大家请放心,老夫是苗人,清兵来了我会口头应付他们的。”老翁说完,大家迫于无奈只能纷纷效仿徐将军跳进肮脏的棺材避难。

不过半响,一队扎着辫子的清兵一脸杀气登上山。带头高高瘦瘦的鞑子一声令下叫喽啰们搜,搜了半天没发现汉人。到是找到了个苗族老头。带头的鞑子看老头不是汉人于是问老头:“你见没见到一队人马经过?”谁知老头一十的把经过告诉给了清兵。说给清兵知道了那队人马就在悬棺里头。老翁带清军走近悬棺,空中几米高的天险伴这对死亡的亵渎摧毁敢于冒犯他所以人。

清兵想翻开棺材盖,无奈。这棺材盖就粘住棺材死死拉不开。见此,带头的就叫多几个人去翻,几个清兵任凭拳打脚踢,左推右踹打这破棺材就是打不开。带头的见到这状况,就命令士兵拔刀向棺材刺去,砍出像打铁一样的声音,更无奈,被青苔朽木吃尽的棺材盖就铁一样坚硬,无论清兵们猛敲猛打,全队人马砍来砍去就是砍不动,刀子都砍破了几把。气急败坏的鞑子一脸怒气,做着同样重复傻瓜式的动作砍、刺、捅、拔。这百忙活了大半天累的满身大汗,滑稽的像狗一般大口大口喘着气。

老翁看见这画面就一脸大笑讽刺道:“听闻将士们攻城拔寨,百战不殆,勇武过人,可如今怎么连这小小棺材都打不开啊,哈哈哈有趣有趣,打开这腐烂木头对于老夫来说易如反掌。”说罢。老翁笑着走进棺材旁大呵一声让开,清兵看老头有什么能耐就让了开。

老翁折起袖子轻轻一推,啪的一声响薄薄的烂棺材盖就掉下地。清兵一涌围进棺材看竟里面有什么东西如此大力。

谁知!棺材里既然钻出个白花花的骷髅,手持大刀,空空的幽蓝眼框一动不动注视着旁边的一切,士兵被吓得一哄而散,连跪带爬地靠在一起,此时老翁嘴里喃喃地说了咒语,骷髅发出叽叽卡卡的骨头声响,活动起来,当时正值天黑,一时间风云四起,骷髅戴的帽子被北风吹飞,头发散舞,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一堆乌鸦。乌鸦丫丫地盘在清兵头上叫,呱呱叫声音回响空寂的山谷,是的,鞑子惧了。

骷髅不寒而栗的尖牙打磨着自己的手指骨。麻烦来了,忽然间山崖间全部悬棺盖逐一弹开,跳出许许多多骷髅,发出叽叽喳喳的骨头声。一眨眼,满山岭都是骷髅大军,对着血月跪拜。这一个那一个零零散散,包围了山上的清兵,步骤缓慢游荡在清军远处。老翁大喊了句不知道什么咒语,骷髅大军冲向清兵,这时的清兵吓得胆战心惊几乎没有作战能力,齐齐逃跑,可骷髅大军猛追不舍。清兵只能杀出一条血路。奇怪的是骷髅是不死的,打碎了又组合起来。慌乱中有一个清兵喊这是幻象,伤不了人!话还没说完刀就砍在头上,鲜血直流。其他人一看怕了。军心大乱,谁也不顾及谁,也不管什么军法了,一个劲地向山下拼命地跑。

跑了几个小时,清军又重新聚合在一起。带头的瘦子问?有没有人伤亡。奇怪了。军中无一人伤亡。当清军集合大部队向山上进攻时才知道,一切都是幻象。哪来的骷髅。丧心病狂的清兵翻开了一个又一个棺材,空空如也。偶尔只有几条蛇。人呢,或许早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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