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被敲門聲吵醒,從貓眼看後全身顫抖:白天跟蹤我的男人

半夜被敲門聲吵醒,從貓眼看後全身顫抖:白天跟蹤我的男人

1

他在跟蹤我。

鄭月兒從咖啡館出來時,發現有人跟在身後,藉著拐角處婚紗店的玻璃櫥窗,通過倒影,確認那是個身穿黑色皮夾克的男人。

或許只是巧合。

她自我安慰著,轉身,站在十字路口,綠燈亮起的瞬間穿過人行斑馬線,走到另一頭後站定,用餘光瞄了下四周,瞥見男人也跟著過來了。

心下緊張起來,她不自覺握緊拳頭,抓緊綠燈所剩的最後幾秒,面朝反方向衝過去。紅燈亮起,驟然剎車的司機將腦袋探到車窗外,路上緊接著就響起一片咒罵聲。

現在可以確定,那傢伙就是在跟蹤自己。

這兒距大尚小區有段距離,沒辦法停下,連打車的時間都沒有,她害怕在這兒多待上一會兒就會被那個男人追上,只能低頭往前衝。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半個鐘頭還是一個鐘頭的問題也不重要了。

意識清醒過來時,鄭月兒發現自己就站在屋子的玄關處,汗水浸透了長髮,大顆大顆地往下掉。還不能掉以輕心,為確保絕對的安全,她鎖上房門的內鎖,將三條防盜鏈滑鏈的一端插進鏈釦內鎖定。

所有事情做好後,渾身失掉了力氣,她走進衛生間,手捧冷水,沖刷自己蒼白的臉頰,然後扶著洗漱臺,一點點坐到地上,雙臂抱腿,把頭埋在裡面,沉沉睡過去。

衛生間是整個房間裡最為安全的地方,狹小,溫暖,又一覽無遺,不用擔心有什麼東西從犄角旮旯裡跳出來嚇人。

夜半,敲門聲響起,很急促,連續不斷。

鄭月兒被吵醒,走出衛生間,緩緩移至門口,從貓眼處向外張望。只一秒,身體就忍不住顫抖起來。

是白天跟蹤自己的男人,沒錯,就是他,上身穿著黑色夾克,頭戴棒球帽。

“瀟瀟,你快來啊。”她撥通電話,衝電話那邊哭喊。

季瀟瀟,她閨蜜,就住在對面,過來也沒花多長時間。

“月兒,你冷靜下,什麼男人?我出來時根本沒看見你說的那個男人。”

“瀟瀟,我沒騙你,就是那個男人,他白天就在跟蹤我,沒想到居然找到這兒來了。聽說社會上有好多喜歡囚禁女人的變態,我是不是被盯上了?”

季瀟瀟花了半天力氣也沒能安撫好閨蜜的情緒,對方抱腿坐在沙發上,看上去沒有精神,眸子裡全是膽怯的情形。她從衛生間取出毛巾,擦乾淨對方哭成花的臉,同時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前段時間有個做推銷的找上門,說最近社會治安不好,時不時就發生幾起盜竊事件。想著小心為妙,她聽從推銷員的建議,在門口安裝上監控設備。

“月兒,你看,這是今天晚上的監控錄像,除了經過的鄰居,根本沒有你說的什麼男人。”

“是嗎?真的沒有嗎?”鄭月兒滑動屏幕,發現自己門前的確沒什麼陌生男人,“可是真有人在白天跟蹤我,我沒有說謊。”

季瀟瀟掀開她額前的劉海,為其整理整理頭髮,“沒人說你說謊,我相信你,再說了,我也被人跟蹤過。”

“啊?那你是怎麼處理這事的?”

“我啊,把他給殺了。”

她一個激靈,歪頭,將腦袋從對方手前挪開,“瀟瀟,你開玩笑的吧?”

季瀟瀟神色清冷,慢慢湊過去,突然間又放聲大笑,“膽小鬼,嚇你的。”

“季瀟瀟!”

“別生氣,別生氣,聽你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我給你點外賣,想吃什麼?”

“我已經很長時間沒吃外賣了,上個月聽到一新聞,他們說有家外賣店往飯裡面放能控制人精神的藥,一女孩兒吃了後就被人控制住了。”

“我的天,鄭月兒,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這可是新聞報道的,對了,瀟瀟,你相信這世上有控制人意識的藥嗎?”

季瀟瀟不說話了,俯身,擺弄茶几上那盆小仙人掌,半晌過去,嘴角漸漸向上揚起,口中吐出兩個字來:“我信。”

2

五月份,天氣漸漸熱起來,不少人換上短袖,街上閒逛的人變少,大都是步履匆匆的狀態,偶爾吹來一陣風都能算得上是老天的恩賜。

最近命案發生得少,甘北警局的刑偵隊難得輕鬆這麼些時日,整個隊伍的人都悠閒地待在辦公室,隊長李鋒刃依舊沉迷於自己那張老式大搖椅上,小跟班鄭樹進來嘻嘻哈哈了一通,也沒見他從椅子上坐起來。

“老大,你真的太懶了。”

李鋒刃自顧自地搖著搖椅,完全沒有回應,思考著自己是不是真懶。前些日子在外市調查時,他和前妻碰了面,結果對方也是這麼說的。

明明是三十歲的年紀,可除去破案時的雷厲風行,他似乎對任何事情都沒有興趣,呈現出來的也是副怠慢的樣子。

他甚至懶得維持婚姻生活,所以才會被前妻嫌棄,不得不恢復單身。有時也想要改變下自己的性格,可一想到改變性格要耗費太多精力,他又懶得去改。

林林總總,在周圍人眼中,除了“懶散”兩個字,再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這個傢伙。

敲門聲響起,是警察蘇凜冬,“李隊,發生一起殺人案,上面通知出隊。”

第一現場是風華亭小區中的某個住戶家中,報案人是住在死者上一層樓的大叔。大叔是名出租車司機,傍晚出車回來,上樓時路過現場,房門虛掩著,一時好奇就開門查看,然後發現了死者。

“麻煩說下死者的情況。”蘇凜冬拿出本子,準備隨時記錄,不過對方面露難色,“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和大部分中年男人一樣,大叔身材臃腫,又憨厚老實,他就木訥地站在原地,想好久都沒做出回應,看上去像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口。

“您別緊張,隨便說說就好,”見對方還是剛才的樣子,蘇凜冬只好做出引導,“您和死者熟嗎?”

根據題目回答,顯然比無邊無際的想象要簡單得多,他搓搓手開始說話,“不是熟不熟的問題,他這個人很怪,好像從來不和樓裡任何一個住戶打交道,我都不知道他叫什麼。”

“那您知道死者的職業是什麼嗎?”

“我們連招呼都不打,怎麼可能知道他是做什麼的?我和樓裡的其他人聊過,大夥兒都猜他乾的不是什麼正經職業,上下班的時間不固定,有時候是白天回來,有時候我夜間起來上廁所能聽到他剛回家用鑰匙開門的聲音。”

“您有看見兇手嗎?或者說平時有看見奇怪的人進出這棟樓嗎?”

“沒有,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都一動不動了,估計死了段時間,兇手什麼的早就跑走了。至於平常有什麼奇怪的人嘛,我反正是沒看見。”

“凜冬!”

見隊長招手,蘇凜冬點頭示意,感謝對方協助調查後,戴上手套,進入現場。

“好,具體情況交給鄭樹去做,你現在去找下物業,調取小區監控,查下有沒有可疑情況。”

鄭樹不同於已經任職兩年多的蘇凜冬,他去年年底進入的刑偵系統,成為一名警官,因為缺乏經驗,所以常被隊長在出案時安在身邊。

“老大,根據法醫現場推定,死亡時間是在兩個小時前,也就是下午四點左右。”

“簡單彙報下現場狀況。”

“好,我先從屍體開始……”

死者沈磊,二十五歲,傍晚五點多被樓上住戶發現死在家中,屍體就倒在門口,頭朝內,雙腳朝外,胸口處插有一把水果刀,市場上很普通的那種,刀柄處有指紋,不屬於死者,很可能是兇手留下的。

玄關處鋪有毛毯,表面十分粗糙,所以很難採集到腳印,在客廳、臥室及其他房間裡檢查後,經過對比,發現現場只有死者一個人的腳印。

有警官在衣櫃抽屜裡找到他的身份證,上面顯示死者是外地人。房間裡沒有翻動的痕跡,值錢財物也沒有丟失的跡象,有些地方雜亂,但考慮到這是單身男人的住宅,雜亂的程度也在合理範圍內。

“你怎麼看?”李鋒刃把死者的筆記本電腦找出來,打開,點開桌面上的文件夾。

“不是為了錢,我猜很有可能是仇殺。”

“對於沈磊的日常生活,你有什麼想法沒?”

鄭樹扭頭看了眼房間,回想著自己剛剛勘查過的情形。

沈磊臥室的衣櫃裡裝滿了男士衣物,經過查看,發現全是同樣型號,衛生間內的洗漱用品和廚房內的餐具也是單人用的,從這些方面可推斷出他是一個人生活在屋子裡。

書櫃裡是空的,房間裡也找不到任何關於什麼公司的文件,根據蘇凜冬對樓上住戶的詢問,對方猜測死者從事不正當職業,但警官們也沒有在房間裡發現相關用品證明其從事不正當職業。

所以,暫時還不清楚沈磊的收入來源,既然是外地人,可能是來本市找工作,現在還處於找工作的階段,平常可能向家裡要錢。

“死者住在這裡多久了?”

“唔?”鄭樹撓著後腦勺,頭一歪,好半天都沒想出答案。

“我把屋子簡單翻了下,確定他所有的衣服都在櫃子裡。現在五月份,可衣櫃裡只有冬春兩季衣服,唯一一件夏季裝就穿在他身上,這很大程度說明他不是這裡的常住用戶,有可能是多半年前才搬到這兒的。

“你說他現在是在找工作階段,但屋子裡少了件很重要的東西,紙質簡歷。應聘需要穿正裝,櫃子裡卻沒有一件西裝。所以,這就與你所說的‘死者現在正處於找工作階段’的觀點相矛盾。

“當然,這是假設他要找份坐辦公室的工作,假如他只是想找份要求不是那麼高、也不需要多正式的工作,比如外賣員、飯店服務員等,那麼屋子裡肯定會有相關物品,比如街上常發的招聘傳單,但這個屋子裡並沒有這些東西。

“對於兇手方面,我更傾向他與死者並不認識,而且兩人之間沒有太大的深仇大恨。當面攻擊比背後攻擊要難得多,兇手卻不等死者轉身,顯然他並不認為死者會將後背留給自己。

“一個人面對仇人時,會下意識保護身上致命部位,例如雙手抱臂護住胸口,同時遠離對方,可死者身上的致命傷在胸口處,手臂上沒有傷,幾乎是一刀斃命,現場也沒有發生爭執,顯然兇手是個死者覺得毫無危險且也不會想到對方會殺害自己的人。”

李鋒刃一條條分析完畢現場,從電腦屏幕前移開腦袋,表情鎮定,臉上是諄諄教導的神情,“小鄭樹,這都是基本,你要好好努力才行啊。”

鄭樹很鄭重地點頭,走過去,嚴肅地拍拍隊長肩膀,學著局長教育下屬的那套官腔,“嗯,小李做得不錯,再接再厲。”隨後,返回現場繼續勘查。

這混小子。

李鋒刃暗暗罵了聲,又將視線移回至電腦屏幕中,文件夾中有大量照片,全部是關於一個女人的,從街道至咖啡館,這幾近包括了除家庭外的所有生活內容。

他覺得女人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最近沒怎麼辦案,難不成是之前案子的嫌疑人?

“誒,這不是她嗎?”鄭樹經過時瞄了眼電腦屏幕。

“你認識她?”

“老大,她還是你介紹給我的。”

“嗯?”

“季瀟瀟啊。”

3

風華亭小區的監控沒有達到百分之百的覆蓋,各個單元樓相互縱橫交錯,監控攝像頭零零散散分佈在各個角落,距離現場最近的監控也在其單元樓後。

因此,這就造成了便利的出逃條件,兇手完全能在行兇之後,沿著一條完全沒有監控的路線,走出小區。

“抱歉,李隊,我們沒有查出有用的信息,在死亡時間前後,大門口監控記錄中也沒有發現可疑人員進出。”

“不,既然沒有查出可疑人員,這恰好說明犯人對風華亭的監控設備很熟,極有可能是本小區的住戶,如果是外面的人作案,那也就說明他提前過來踩過點,我們需要把檢查監控的時間範圍擴大,看看近一個星期內有沒有可疑人員進出。”

“好,我這就去辦。”

“辛苦。”

次日上午,李鋒刃領著鄭樹前去找季瀟瀟詢問。

對於死者沈磊的工作,他們已經猜測得八九不離十,經過技術人員對其筆記本電腦被刪除數據的恢復,發現對方常登錄某個暗中交易的網站。

該網站是由全國的私生飯建立而成,一部分過分熱愛自己偶像的粉絲想要了解偶像的全部私生活,會在網站上發起懸賞,另一部分想要掙錢的人會接下任務,監視起偶像的私生活,並做出彙報。

看來,沈磊就是依靠這種方式生活,而他的監視對象就是季瀟瀟。

季瀟瀟是當紅寫手,前幾年憑藉美貌走紅網絡,引起過大量關注。不過李鋒刃知道她不是通過外表,是看過她寫的兩部懸疑小說,氣氛和情節都描寫得引人入勝,總體來說是非常有感覺。

“對不起,我還不能反應過來,請讓我好好理一下思路。”

按照沈磊電腦上留有的信息,他們趕到季瀟瀟家裡,原本昨晚已經來過一次,但吃了趟閉門羹,似乎家裡沒有人,怎麼敲門都沒有回應。

“我最近沒有靈感,什麼也想不出來,心情也很煩躁,昨晚實在是鬱悶到極點,就跑去酒吧喝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反正是後半夜了。”

季瀟瀟就坐在旁邊,雙手交叉著放於膝蓋上,剛剛得知自己被人監視這麼久,心裡忽然就不舒服起來,面色也很慘白,回應警官的問話時,也是斷斷續續。

“沒什麼誤會的,我寫過幾部懸疑小說,明白你們的意思。昨天四點左右……對了,我在做直播,這個是事先答應讀者的。”她從沙發上拿過手機,操作幾下後遞過去。

手機屏幕上是直播的回放,季瀟瀟底子好,又上鏡,再加上本人也有一定的粉絲關注,直播的熱度上升得很快。她本人在屏幕上更為陽光開朗,時不時就同讀者開開玩笑,回答些滾動的問題,還帶著大家參觀了自家的裝潢。

“季小姐,你好像不喜歡光亮。”李鋒刃從手機屏幕中抬起頭,眼睛直勾勾注視對方,問道。

“嗯?對,我個人比較喜歡陰暗的東西。”

無論是直播,還是現在所在的家中,明明是白天,外面也是陽光普照,可她打開家裡的燈,拉上所有窗簾。

敲門聲響起,季瀟瀟說了聲“抱歉”,起身前去開門,外面站著個和她年紀相仿的長髮女人。

“瀟瀟,你叫我來做什麼?屋裡怎麼這麼暗?”

季瀟瀟握了下女人的手,笑著同警官們做介紹,“這是我住在對門的閨蜜,鄭月兒。月兒,這是來調查的警察。”

鄭月兒的笑容瞬間僵硬在嘴角,不自覺向後退了一步,唯唯諾諾的感覺,“警察?警察找你做什麼?”

“這事之後再和你說,我本來是想和你出去逛街的,但我這邊有點兒事,就不能出去了。”

“不用麻煩了,我們該問的問題也都問完了,季小姐留個聯繫方式,如果還有什麼需要問的事情,我們再聯繫,”李鋒刃走到房門口時,瞥見頭頂上的攝像頭就多看了眼。

季瀟瀟眼尖,立馬做出回應,“最近治安不好,我就安了這麼個東西,不過這家公司的產品質量不怎麼樣,我昨天看的時候才發現什麼東西都沒有錄到。”

她說這段話的時候,鄭月兒一直躲在其身後,沒錯,就是躲。這姑娘緊緊貼著閨蜜,簡直寸步不離,仔細觀察的話,她身體還在輕微地哆嗦。

正因為這樣,鄭樹才會產生懷疑,“要不要調查調查?”

李鋒刃把安全帶繫好,讓他開車往警局走,“比起鄭月兒,季瀟瀟身上的疑點更多。”

鄭月兒剛進屋說了一句“屋裡怎麼這麼暗”,明顯是對環境的不適應,可她是季瀟瀟的閨蜜,又住在對門,平常來往肯定很密切,所以不可能不知道對方的習慣,但她進來時又奇怪地問這麼一句,那就說明季瀟瀟平時白天在家不是經常拉窗簾的。

同時在直播中,她帶著手機在家中轉的動作實在是太刻意了,分明就是想告訴大家自己這個時間段裡是真的在家中。還有門口的監控,他什麼都沒問,季瀟瀟就一個勁兒說攝像頭壞了,什麼也沒錄上,擺明不想讓別人查看記錄。

她的確十分可疑,究竟在隱瞞什麼?

死者所在的風華亭與這裡相距兩個小時的車程,她不可能在四點殺人後,迅速趕回來開直播,而且直播看上去也沒什麼問題。

有什麼方式可以製造不在場證明嗎?

“老大,你真厲害,我本來不覺得她有什麼問題,你這一說,我都開始懷疑她就是殺人兇手了。對了,有個事你可能不知道。”

“什麼事?”

紅燈亮起,鄭樹把車停在人行道一側,“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的,鄭月兒好像也是個寫手,她最近寫了部懸疑小說發佈到網上,好像蠻火的。我看了兩三章,挺喜歡她講故事的方式。”

“嗯,等什麼時候有空了,我去看兩眼,現在可顧不上。”

鄭樹半側著身,拍拍隊長的肩膀,“小李同志做得不錯,我作為上級,對你提出表揚。”

“鄭樹,你要是再跟我沒大沒小,我絕對會把你學局長說話這段拍成視頻發給他看。”

“呃,綠燈亮了,開車。”

李鋒刃還想懟下這個小跟班,沒開口就收到了一條短信,是蘇凜冬發來的。將調查監控的時間範圍擴大,他們的確發現一個頻繁出入風華亭的可疑女人。

這個女人很眼熟,剛剛見過。

“鄭樹,調頭往回返,我們去見見鄭月兒。”

4

案子比想象中進行得順利,經過對比,確定兇器上的指紋就是鄭月兒的。

“我真的太害怕了,如果我不殺他的話,他就會殺掉我,警官,你們知道嗎?他還在跟蹤我,已經跟蹤我好久了。”

審訊室內,鄭月兒聲淚俱下地闡述自己近來所遭受的種種。儘管已經得知沈磊的跟蹤對象其實是季瀟瀟,但她還是難以相信。

“我想你們是弄錯了,不對,也可能是跟蹤我們兩人。”

她說話時,雙手緊緊交叉在一起,眼睛時不時就往別處瞟,那神情就是在提防有什麼人突然出來謀害自己。

“不對勁兒啊,老大。”

“一會兒找人提取她的血液做下檢查,”李鋒刃將腦袋扭過來,繼續審訊,“說下案發情況。”

“好,我說。”

鄭月兒被沈磊監視一段時間後,心生害怕,決定先下手為強,在某天對其進行反跟蹤,找到了死者的住址。同時花了些時日踩點,以避免作案當天被人從監控中發現什麼,她只是沒想到自己的踩點記錄居然會被警察從監控中發現。

當日下午四點左右,她冒充快遞人員前往他家殺人,至於死者具體信息的得知,是她在某次監視的途中,發現對方隨手扔掉了快遞單,並且沒有毀掉上面的信息。

“我等他開門後,說上兩句就把刀捅進去了。”她交代完畢,斜眼看向坐在對面的兩位警官。

“鄭月兒,你有什麼疾病嗎?”

她看著四周,突然發覺這空間變得晃晃悠悠,不自覺起身,雙手一撐,手銬發出清脆響聲,“我之前做過檢查,醫生說我得了被害妄想症。”完話,她倒頭昏了過去。

被害妄想症是精神分裂的前期,鄭月兒似乎到了很嚴重的地步,昏過去幾個小時才甦醒,醒來後大吵著說周圍的醫生護士要殺她,情緒異常激動,直到季瀟瀟趕來病房後,才緩緩鎮定下來,又漸漸睡過去。

“月兒有家族遺傳病史,本來沒發作,去年出了場車禍,又被深愛的男友甩了,這精神上才受了點刺激。只是我沒想到,她居然會殺人。”

病房門口站著兩名警察,季瀟瀟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同李鋒刃回憶著閨蜜近況。興許是感情深厚,她說著說著就掩面而泣。

“季小姐,我也不太會安慰人,可能還會說些掃興的話,案子還在進行中,我們還要繼續調查,所以可能要去鄭月兒的家裡收集相關證據。”

“哦,我明白。”季瀟瀟從腰包中掏出一把鑰匙遞給李鋒刃,“她這人丟三落四,所以在我這兒放了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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