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历长达5000页,诊断却出了这个问题……太荒谬了!

5000页的病例是什么概念呢……

病历长达5000页,诊断却出了这个问题……太荒谬了!

如果是纸质病历,比这两本《实用内科学》还要厚。

幸运的是,这5000页是电子病历。

这导致了一个很荒谬的结果……直到患者去世,医生才发现他装有心脏起搏器……

病历长达5000页,诊断却出了这个问题……太荒谬了!

(患者的心脏起搏器,发现它的时候,就是关掉它的时候)

这是因为没有人问过患者,患者自然也没有说。

这篇文章的作者,Brendan M.Reilly,M.D.,写道,“是你你会问吗?”

病历长达5000页,诊断却出了这个问题……太荒谬了!

(Brendan M.Reilly,M.D.)

退一万步讲,就算医生去看了那5000页的病例,也很可能错过这个信息。因为在卷帙浩繁的内容中,关于这个起搏器,只有一句“S/P CABG and AICD,2015”。

因为他们有比这严重得多的问题。

而且,他们急着把患者转院到一家精神病院去。

是,患者有50年的躁郁症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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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郁症)

在接下来一个月,患者在精神病院继续疼痛,院方的对策是,给他弄了一台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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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患者安全最重要,不要跌倒就好。疼不疼的,再议,再议……

接下来,他去了一家康复中心。

这家康复中心对他的判断是:虚弱,情况不好,急需理疗。

康复中心的人倒是对他的“疼痛”有了反应,给他开了一张颈椎X光片。

结果显示:轻微退行性变。

然后看过他的医生给他开了点止痛药。

这“点”主要是阿片类和镇静剂的止痛药,混合患者之前在服用的四种精神类药物,起到了让患者闭嘴的效果……

但是问题来了,患者卧床不起了。而且,家属打电话来,他也不接了。

医生认为这种不接是一种“拒接”,因此不管家属啥时候打电话来,他们总是说“患者睡了,你是要我叫醒他吗?"

患者的姐姐,也是患者的合法监护人,不得不坐飞机去看患者。

姐姐不懂医学,但是她指出了一条重要的线索,她提醒护士,如果说患者接不了电话,是“拒绝”,那么,难道他连汤匙都拿不起来,也是在“拒拿汤匙”吗?就不能看看患者是否手脚出了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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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不起来的汤匙)

很遗憾,当时的护士是这么回答她的:“是啊,你看人脑多神奇!就好像他的脑袋和躯体分家了似的。”

他从脖子以下麻痹这一点,没有引起医生任何的质疑和好奇。

一位距离较远的家属(患者哥哥)考虑到患者一直“拒绝”接电话,致电患者的护士问,是不是有可能是神经方面的问题?

得到的答复是:他不是来看这个的,他是来治胃肠道问题的。

急性麻痹性肠梗阻和尿潴留。

之后患者被转入另一家康复中心。他的导尿管见效了,尿潴留解决了。高纤维食谱却没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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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尿管)

在他哥哥的坚持下,终于有医生检查了一下他的四肢。

是,四肢麻痹是有问题。

解决问题的方法是——找一位精神科医生来会诊。

精神科医生诊断患者为“精神运动性阻滞”,理由是患者精神类药物的更换引发了此症。

他在给患者哥哥的电话中解释说,他如果不能移动自己的手脚,那也有可能是抑郁症。

不过,为了让患者家属满意,他推荐了一位神经内科医生来会诊。

神经内科医生在检查之后给出的建议是“明显的脊髓病”,但是由于患者装有心脏起搏器,没有进一步进行MRI检查。

院方接电话的背景中有个声音小声嚷嚷:“别!别!这是那个当医生的哥哥!不能和他说!”

接下来,通过CT检查,患者被诊断为“C3-C5多发椎间盘突出伴严重脊髓受压”。

神经外科指出患者的手术效果预后不佳,“最多就是颈部疼痛减轻,上肢末端功能可能部分恢复”。

也确实如他所料。患者在6个月后颈部疼痛减轻,一只手的手指可以弯曲。

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患者之后经历了好几个月的由药物引起的昏迷和神志不清。

又因“尿脓毒症”被反复送医,每次就医过程中都使用了好几个礼拜的广谱抗生素。

于是,艰难梭菌开开心心的大发神威,患者又因为艰难梭菌感染发生难治性痢疾。

最后,4期骶卧位导致患者发生了一块和大号PIZZA一样大的,散发着腐烂气息、颜色鲜艳的褥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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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褥疮示意图)

到此,这个病例的诊断依然在迷雾之中。

反正多做多错,不做不错。

不幸的是,即使肠镜室离患者的康复病房只有30步,他也没法去做检查。

这可不行。

于是,患者只好要求坐上救护车,去城市另一侧的一家门诊内镜中心做肠镜。到了那里,他先是进行了术前检查,然后等待“预约”肠镜。

但是肠镜呢?不行。因为那家内镜中心认为患者“无法承受清醒状态下的麻醉”……

尽管患者几个月来一直处于“清醒状态下被麻醉”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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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也不给做的肠镜,示意图)

这种折腾而无果的状态,让患者本人的精神受到打击。他开始失眠,需要精神科医生帮助。

这也不行。

因为同一栋楼里的那家精神病院,和康复中心也是“不同的机构”。

最后的最后,患者的家属出钱把患者转院回了老家。花了15000美元,用私人运输机,把这个四肢瘫痪的可怜人,从美国的西部运回东部。

这最后的时段,也是NEJM文章作者遇上患者的时段。

作者见到他的时候,68岁的他,衰老得像90多岁。

Reilly医生描述,如果不是因为生病掉了100磅体重,有着蓝色眼睛,满脸白色大胡子的患者,会是一位称职可爱的圣诞老爷爷。

首次见面的时候,这位衰弱瘦削的圣诞老爷爷就非常详尽、精准、经验丰富的教作者如何移动他的腿:“先是右腿,然后是左腿,手放在中间,别抓膝盖或者脚踝,别抬起来,拜托了,就轻轻滑动,不,不是那,过去一点,对了,对了。”

即便是这样的被动的活动,也会令患者十分疲劳。

但经历了这5000页病历折磨的患者,在此时并不是一个暴躁或者忧郁的人。

Reilly观察到,当有人来看他,在他病房里吹他喜欢的曲目的时候,患者会高高兴兴的跟着大声唱歌——据说他以前并不唱歌,而是会跟着音乐摆动,现在,四肢麻痹,他用歌声表达对音乐的喜爱。

同时,在过去的那么长时间里,患者多次拒绝了起诉前述的医疗机构。

并不是因为他是一个缺乏法律意识的人,实际上,患者毕业于美国顶尖的法学院,并且30岁之前在高校担任高级行政管理人员。

“我不是一个好对付的病例,你知道。”他说,“他们都尽力了。”

实际上,这位患者早已被巨额的医疗账单搞得破了产。

律师告诉家属,打这样的官司,获得的赔偿还抵不上律师费。

知道真相的唯一一人,却沉默着,静静的躺在祭坛上的骨灰盒中。

参考文献

n engl j med 378;18 nejm.org May 3,2018

JAMA Intern Med 2013;173:375-94.

N Engl J Med 2016;375:15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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