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个结过婚的男人,嘴上说不在乎,可我真的做不到

“我们的感情好像是被干燥的鲜花,我不忍心看它凋落,只好把它塑封在最好的时刻。”

讲述人:花花

爱上一个结过婚的男人,嘴上说不在乎,可我真的做不到

那天我特意空出来,推掉所有的工作,一大早起来就陪在好友身边,给她化妆做造型,直到八点多钟她终于穿着婚纱,漂亮安稳地坐在床上等着她的新郎来接她。

酒店地套间里挤满了好友的亲友们。大家热切地和新娘子合影、聊天,我嫌有些闷,便在人少的玄关处站着。

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站在门口的我顺手开了门。

一开门,他拿着手捧花站在门前。

虽然时隔已久,虽然我不确定他会认得我,但我确实认得他。

他冲我微微点头头算是陌生人之间的招呼,然后经过我身边径直往里面走去。

坐在床上的好友见他来了,高兴地打招呼,“哥,你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好友的表哥。

我想,是不是所有看起来毫无瓜葛的陌生人背后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和他的联系大概由一只疲于工作的蜘蛛,历经了三四年的时间才最终在那一天结在一起。

大约四年前,我从家乡的小影楼出来到北京的一家工作室作跟妆。经济发达的地方,时尚嗅觉也同样敏锐。当家乡三线城市还痴迷与用各种水钻做造型装饰的时候,这里已经开始了用鲜花作造型装饰。

鲜花的颜色可以配合婚纱的颜色,妆点起来也更清新自然。我急于跟上潮流,可是刚起步的时候人家信不过你,连活都接不到,也就谈不上饰品上的更新。

为了省钱,我买了辆二手自行车,每天骑车去工作室。骑车的好处是不堵车,每天能看到和地铁下面不一样的风景。就这样我注意到了那家花店。

每当快到花店门前的时候,我总会从自行车上下来,推着车慢慢的走过去,看花店里各色的鲜花,想象着它们搭配成各种造型时的样子,同时,我也看到了花店里的他。

那个男人弓着身子,低着头仔细地侍弄着一簇簇鲜花,认真得像是在对待自己的孩子。

有好几次可能是我在花店门前徘徊的时间太久,以至于他从花丛中抬头的时候正对上了我的目光。

我看他似乎是想开口招呼我,似乎想问我是不是要买点什么。就像每一个贪恋地盯着衣橱中心仪已久的衣服,却又囊中羞涩的姑娘一样,当店员邀我进店看看的时候,我不争气地逃了。

那年的夏天雨很多。有天,我骑着车想趁雨更大之前赶回家。经过花店门口的时候,我习惯性地偏过头,却看见他冒着小雨拎了个黑色塑料袋出来,匆匆地放到店门口十几米远的垃圾箱上,又匆匆地跑了回去。

因为离得远我并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等我骑得近了,才看清,那个并未系上的垃圾袋里,装着十几支各色各类的鲜花。不过品相算不得上品,大概是修剪过程中挑出来不要的。

我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他不要的东西对我来说却好像是无上至宝。

我要把它们带走。

可是,真正伸手去拿的时候,却好像做贼一样,生怕别人看到我的举动。

我一面左顾右盼,一面把那些花飞快地放在车筐里,骑上车,夺路而逃。

我时不时地回头,生怕他突然从花店里出来把我抓个现行。

等回到家的时候身上基本已经浇透了,可是那些花没有被雨打坏反而在雨滴的滋润下显得娇艳欲滴。

我把花插在塑料瓶子里,第二天带去工作室。可能是那些花带来的运气,可能是靠着那些花做出来的造型,我终于又接到了工作。

之后我路过那家花店的时候总会向附近的垃圾桶看过去,看有没有他不要的花我可以捡走。

一次我骑着车远远的就看到,垃圾箱上面放着东西,我走近了一看,发现和上次不同,它们被人用报纸卷成一捆放在那里,如婴儿包裹在棉被里浅浅地探出头来。

我有些奇怪,他既然不要了,为什么还要整理、保护得如此整齐。

我没再多想,把报纸包着的花放在车筐里骑着车走了。

我隔些天再去的时候依旧会有被报纸包着的花放在垃圾箱上面。

每次我去拿的时候不光担心被他看到,也很在意路人会不会用奇怪的眼光看我,总装作漫不经心地观察着周围。

后来想想,越是自卑到极点就越有那并不值钱的自尊心。

其实这是一个良性循环的过程,有钱去买更好的化妆品、更好的饰品再加上日渐提升的技术,我的口碑慢慢好起来,预约的客人不断,人也更忙碌起来。

我喜欢忙碌,忙碌意味着有钱挣,有钱,我就不用做贼一样在垃圾箱旁边左顾右盼惦记他扔掉的花了。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去他店里光顾一回,由于工作室的扩大,搬了位置,我上班便再不走那条路了,之后也再没见过他。

我看了看表,新郎接亲的时间快到了,又去给好友简单修饰了下妆容,检查无误后,便抓了块喜糖含在嘴里,去化妆间躲清静。

外面估计要闹好一阵呢,我突然见到他,平静的心绪有些波动,掏出手机打了会儿王者荣耀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正玩到关键时刻,他突然进来,吓了我一跳,手上的操作也乱了,险些让人砍死。

我赶紧补救,憋着口气,终于险胜。

我松了口气,抬头看他。

他却说,技术不错,屈才了。

于是把我拉出去,五个人开黑,对战门外来接亲的新郎团队。

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观着开黑,干扰极大,尤其对手就在门外。

算上他,我们五个人,虽然是第一次配合但是赢得很漂亮,他技术尤其好,一边熟练的操作,一边指挥我们,提供战术支持。

就这样,我们居然连赢了两局。

第三局,开始前,我看了下手表,时间快到了。我抬头的时候居然对上他的目光。

我用手轻轻点了点手表,示意他。

他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微不可见的向我点点头。

再开局的时候,在他的带领下,依旧的占据上风,不过在紧要关头竟以微弱的差距落败。

我倒是松了口气,再不放水,这婚还结不结了?

所有婚礼的步骤大概都差不多,接亲、典礼按部就班地进行。

我参加的、见过的婚礼实在是太多了,即使气氛再热烈我也都好想置身事外,安静地在角落里看着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喧闹。

直到新娘子抛手捧花的环节。

虽然还没有结婚但是却早已经失去了上台抢手捧花的兴致。

反正想要的姑娘一大把,台上并不缺人。

只是好友用力过猛,手捧被她抛到了棚顶上,又从棚顶上弹了到我所在的餐桌上,我条件反射地抓住了它。

我看着手中的那束盛放的白色马蹄莲,绿色的花茎被象牙白的绸带绑成一束,显得简洁高雅。

如果是几年前,接到手捧花,我大概会觉得兴奋,觉得是一种幸运,但是现在不会了。

司仪似乎有意要开个玩笑,特意走过来,把麦克对着我,非让我说出马蹄莲的花语。

作为女人我并不懂花也不甚喜爱,花不过是我工作中的一种常见工具罢了。

我沉默在那里不说话,场面一度十分尴尬。这时,他在我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忠贞不渝,永结同心。”

我似乎被他催眠了,脑子一片空白,口中却重复着他对我说的话。

司仪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终于放过了我。

我回头看他,他依旧笑得若无其事。

之后再见他是在好友的答谢宴上。

我与他同席,自然而已地聊起来。

我明知故问地问他做什么工作。

他告诉我他开了家花店,也常常供应婚庆典礼上用的鲜花。

因为这方面接触的较多,我们俩的话题也多,一起吐槽那些难搞的客人,那些奇葩的婚礼,那些形形色色的人。

好友空闲的时候单独过来跟我耳语,让我看上哪个了可以跟她说,她负责牵线搭桥。

我说,我已经连上线了,不劳她费心。

好友狐疑地看了坐在我身边的他。

干脆把我扯到一边,说,“不是我胳膊肘往外拐,我哥他,离过婚。”

我笑了,“你觉得我在乎这个?”

由于工作的原因,我经历过太多的婚礼,看过太多的婚姻,好的、坏的、合的、散的,又能如何,如果现在喜欢就尽情去喜欢吧,谁又能保证一辈子的事儿。

“那你在乎什么?”她问我

周围的人不知怎么多了起来,我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答谢结束了,他问我去哪里可以载我一程。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偏着头看他,觉得有些不真实。几年前我觉得绝对不会跟我有交集的那个开花店的陌生男人,跟我聊了整晚,就坐在我旁边。

我说,能去你的花店看看吗?

那是事隔多年,我经历了无数徘徊之后第一次进到店里,那个被各色鲜花充斥着的空间里,对我来说好像神圣的殿堂。

各类花杂糅在一起的气味有些奇怪却并不难闻。那些味道缓缓地向我渗透进来,舒缓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我说,“我以后能常来吗?”

他笑了,“你就那么喜欢花?”

我说,“我来看花,也来看你。”

之后一有空闲,我就去他的花店坐坐,看他忙忙碌碌地绑着捧花,听他讲那些花的故事和花语。

有时他也会领我到花卉市场转转,我跟着涨了不少知识。

喜欢一个人就会潜意识地模仿他的行为。我把那些花的故事讲给来试妆的新娘听,好的故事像无嗅无味的调料,让那些造型背后有了意义。

有时有人来试妆会问哪里有比较好的手捧。我通常会推荐几家关系好的,毕竟这是互利互惠的事。

之后再有人问我,我总会把他的店推荐给客人。

次数多了,其他人就问我,你跟他什么关系,干嘛总推荐他啊。

我想了下,说,我们是打过一场友谊赛的关系。

同事听了兴奋的不得了,总觉得自己问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八卦,两眼放光地拉着我,说,是真的吗?

我说是啊,一起打过王者荣耀。

十一过后逐渐进入结婚的淡季,我也不像之前那么忙了,我常去花店看他,跟他聊天,学着如何搭配出一束好看的手捧,天晚了就到附近的饭馆吃饭,之后他送我回家。

每次快关门的时候,他总会把这一天挑拣出来的不算太好的花枝用报纸包成一束,放在店附近的垃圾桶上。

我问他,你都要仍了,还包上干嘛。

他说,万一有需要的人,弄脏了就不好了。

我静静地看他,心里泛起无限酸楚,他可能不知道,他曾经以这种方式保护过一个窘困姑娘脆弱的自尊心。

那次我新买了一批化妆品,想尝试着化些不一样的妆容。我抱着玩心把他拽过来给我当模特。他极不配合,我只好他脸上划了一道。他发现了立刻抓着我的眉笔,对我进行反击。两个加一起六十多岁的人,居然像两个孩子一样打闹在一起。

他很轻松地治住我,我便放弃了抵抗。

我说,我们在一起吧。

他愣了一下,松开我,说,我离过婚。

我说,你觉得我在意这些吗?

他摇摇头,他明白我并不在意。

我说,但是我比较在意你离婚的原因,比如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

他笑了,仿佛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后来,他用实际行动向我证明,能把绸带打成漂亮蝴蝶结的灵巧双手,同样也可以解开一些其他的带子。

我们两个在一起时间久了,双方父母也都提过,是不是可以结婚了。

他经历过一次婚姻,而我每天的生活似乎都在参加婚礼中度过,却不相信婚姻。

法律上的一纸文书真的能约束得了一个人的心吗?

一次我在午夜里醒来,看卫生间的灯亮着,我侧耳细听,是他在打电话。他语气耐心,似乎在安抚这电话那边某个焦急的情绪。

“别担心,我这就给你把钱打过去。”

我看了眼手机里的世界时钟,他前妻那里刚好是白天。

他回来悄声躺下,我若无其事地装睡。

所谓同床异梦,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以为我可以继续若无其事地生活下去,可是现实却不给我这个机会。我自己也做不到。

那次我办了张资费比较合适的新卡,却没有双卡手机。

他告诉我,家中有他之前用过的手机,都没坏可以直接用。

我依他告诉的,打开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他这些年用过的手机。

我想,巨蟹座的恋旧真是可怕。

我掏出一部还算比较新的手机,插上手机卡。

我刚要关上抽屉却发现,一个盒子在众多手机中间格外显眼。我没忍住好奇心,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部当年大概人手一部的诺基亚。

我抱着怀旧的心情按了开机键,居然还能启动。

这些年用惯了智能机,居然忘了那些年熟悉的操作。

我鬼使神差地翻开手机里的短信,盘腿坐在那里,看了一条又一条,然后愣在那里。

原来,这个我喜欢的男人曾真真正正的和别人爱过,只怕到现在也不曾忘记。

我把手机放回到原来的位置,好像从来没动过一样,可是我的心还能回到原来的位置吗?

又是一年情人节,每到这时候他店里的生意总会暴涨,他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我主动请缨去店里帮忙。

忙完之后,我们透过玻璃窗,看路上相拥在寒风中经过的一对对情侣。

我说,我们分手吧。

他愣了一下,说,为什么?

我说,因为不喜欢你了。

他说,你找到更喜欢的了?

我说,以后会吧。

他说,好。

我喜欢这样,和平分手。

只是不知道如果以后我遇到麻烦,午夜时分向他求助他会不会毫不犹豫地说帮我。

我们的感情好像是被干燥的鲜花,我不忍心看它凋落,只好把它塑封在最好的时刻。

有的时候分开了,却反而变得坦然,当时讳莫如深的话题,如今却变成老友聊天时的下酒菜。

他讲着他的当时年少,我说着我的遇人不淑。

我们的关系竟比当情侣时更自然。

我过三十岁生日的时候,去他店里,我说,我要买束花,送给我自己。

他说,说什么买,当然要送你。

我说,以前没钱买不起,现在有钱了你还不让我花买?

他笑了,容忍我的无理取闹,说,买吧。

我挑了一束,让他亲手包好。

我问他,这是什么花?

他说,风信子,花语是忘掉过去的悲伤,开始崭新的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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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话题:

你能接受你的伴侣曾经有过一段婚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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