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槍、鳥人及其它

寫下這個題目,最先跳進腦子裡的不是哪個鳥類,而是一把手槍,從7歲那年開始,時時提醒我在遇到莫測之人時要多加註意的一把子虛烏有的手槍。要洞悉鳥人之鳥,就必先從這把手槍講起。那時我們家住單位的家屬院,都是平房,公用一個水龍頭,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每天中午,我和鄰居家一個年齡相仿的男孩都要在水龍頭旁,進行著內容關於手槍的幾乎千篇一律的如下對話:

“有一把槍,用黃油封住的。”

“嗯。”我敬畏地點頭,表情嚴肅。

“到時候只能你一個人去,得換拖鞋.”

“嗯,我妹妹也想看看”我陪著小心,生怕得罪。

“行,可以讓她管飯票。”

“就這個禮拜天吧,我爸爸要開會,正好咱們偷偷去。”我充滿迫切。

“行,分配給你兩把。”

這樣的對話持續了差不多半年,一到禮拜天總是找不著他,下個星期就又開始重複。我和從那個年代過來的孩子一樣,對槍充滿了崇拜,老想著能有一把真槍,這個男孩煞有介事的話讓我相信,在離我們家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秘密山洞,裡面有用黃油封著的手槍,我可以分到一把,有時會是兩把,山洞裡有嚴格的管理,我妹妹可以去管飯票,我從來不敢多問這是個什麼工作,只要帶她去不礙事就行,我也從來不敢問這個男孩在裡面是管什麼的,有多高的職務,是師長還是旅長,我最關心我能不能拿到手槍,其實只一把就行。

手槍、鳥人及其它

然而我最終也沒拿到槍,後來我們家搬到了別處,這種重複的對話才告結束。兩年後我真的看到了手槍,不過不是分給我的,是我父親的,那時全民皆兵,我當商業局長的父親兼任武裝部的民兵營長,分配到了一把二十響的駁殼槍,我誠惶誠恐地托起了卸下彈夾的鐵傢伙,琢磨上面的黃油是什麼時候擦去的。

其實我應該明白,事實上在一個禁槍的國家,即使是文革年間,槍支也不是可以讓一個7歲的小孩子隨隨便便分來分去的。我根本就不應該去相信一個連自己的吃喝都解決不完整的青皮頑童,怎麼可能控制一個暗藏武器的神秘山洞呢?但是我當時的年齡加上幼稚的好奇心,註定我不能分辨其中的破綻,或許這個小男孩原本也是沉浸在虛幻的謊言編織中,僅僅是滿足一種自我的陶醉,誰都沒有過錯,所以我也無須過多的責備自己,都歸結於那段成長中的特殊時期吧,誰沒有一點愚拙的童年經歷呢?

但是,對那把手槍和那個神秘山洞的渴望整整牽扯了我一個學期的時間,佔據了我鑽進被窩等待入睡前的美妙遐想空間,最後的失望一度使我甚為低落。那把手槍以及那些對話的場景如影隨形般地深嵌在了我的記憶裡。

或許按照佛洛伊德們的所謂精神分析,可以由此推理出種種象徵來,但在我的哲學符號裡,“手槍”意味著一種不能去相信的東西,因為描繪“手槍”圖景的人是鳥人。現在我終於從手槍過渡到了鳥人這個概念,關於這個不甚雅觀的稱謂經常會出現在罵人的語句中,我在此的使用不免也會包含有這樣的嫌疑。但我既然把它作為一個立論的顯性對象,自然不會是罵一罵這麼簡單,況且我寫這本書的出發點並不是要劍拔弩張地與人對罵,我沒想擔當那種鬥士般的角色,我只想借助這個形像感極強的稱謂論述一種在法律之外有助於幫助我們避免犯錯誤的觀點。

之所以稱之為鳥人,是因為我覺得只有這樣才更貼切,無論從外形到內在。正史裡是不會找到有關鳥人的考證的,《水滸》裡魯智深時時掛在嘴邊的“賊廝鳥”已經多少含有了那麼幾分意味。我對鳥人的解釋,是想用它來形象的描畫一種在你的人生歷程中,會不時跳出來干擾你、可能會使你徒費心力的一類角色,看起來也披掛了幾片羽毛,土話講,有點人五人六的模樣,但是絕無振翅飛翔的可能,其做事的表現還不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麼簡單,是根本就沒有成事的可能。鳥人可能不是壞蛋,但是絕不是好人,最起碼不是能助你成功的人,這樣的人總是向你描繪著彷彿觸手可及但實際上並不存在的天邊彩虹,會讓你耗費很多的時間去消化他拋出的誘惑,而最終收穫的是心理期待的摧毀。

因為那句話說得好“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倒可能是唐僧;長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有可能是鳥人”,人在急切地想要獲得某種東西的時候,當希冀瞬間實現某種本來遙不可及的慾望的時候,大凡都希望有天使幸福般地從天而降,往往就會區分不清在幾根雜羽掩蓋之下是否包藏著一顆莫測的內心。

手槍、鳥人及其它

我把鳥人又分為好鳥人、無趣鳥人和壞鳥人三種。像開始提到的我那位童年的夥伴,大抵可歸入好鳥人之列,頂多會有點無趣的嫌疑,他不屬於壞鳥人,而我們在人生旅途中最有可能遇到的也大多是這一類鳥人。這類鳥人的表現是,往往在自己都沒有控制的資源上做理想文章,而按照他的描述去追求的結果,只能是白忙活一場。事後好鳥人可能也會做出很歉意的表達,而無趣鳥人則大多會拍拍翅膀,訕訕的蹣跚而去,如果被追得急了,反倒有可能把無趣的失落加倍的轉移給你。

我的一位如今在傳媒領域小有成就的朋友,聽我道出鳥人理論的時候便甚為贊同,他說他有一段時間就是痛悔自己沒有從我所描述的那種童年的手槍記憶中警醒,一次又一次的聽信了好鳥人發出的海市蜃樓般的描畫。

他說,大學剛畢業的時候,正趕上90年代初全民躁動的經商熱,大家都像打了雞血一般,莫名的興奮著去談論很多人這輩子都沒看到過的諸如盤條、石油之類的物資,夢想著把這些東西倒來倒去,最後倒到手裡賺一筆大錢。有一個他在健身房結識的朋友,有一天找到他,神秘地跟他說,有人從東北搞到了兩列油罐車的計劃內石油,只要能找到下家,就有10萬塊錢的賺頭,只是時間上很緊,十天內必須出手。說實話,在當時雙軌制的價格體系之下,確乎存在這樣的可能,但是,現在事過二十年之後,都明白了這絕對不是這些剛出校門的愣頭小子所能做到的,尤其是那麼短的時間之內。

不過在當時,出於一夜致富的幻想,他卻鬼迷心竅地相信了那個朋友的話,冒著剛到單位上班給領導留下壞印象的巨大危險,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揣上第一個月的工資,和朋友一起去尋找所能想到的不多的社會關係,結果一身臭汗的在味道複雜的長途汽車和昏暗潮溼的地下旅館折騰了一個禮拜,陪著笑臉用剛步入社會還很不熟練的客套去和人講他們有兩列油罐車的計劃內石油,期待對方爽快的答應,他們的十萬塊錢就到手了。

手槍、鳥人及其它

這樣的發財美夢十天後以鎩羽而歸宣告正式破滅,他又灰頭土臉的回到單位繼續朝九晚五,因為在他們遊說的過程中,才漸漸感覺到倒騰石油所涉及的環節絕不是一買一賣賺個差價那麼簡單,最大的問題是,他的這位朋友根本就不能控制遠在幾千裡之外的石油車皮計劃,十天轉瞬即過,豈是兩個毛頭小子能完成的交易。只是理論上存在那麼一種可能,他們就天真的認為撬起地球就差一根槓桿了,而忽略了即使連發現這一命題的阿基米德都承認,時間和距離註定了用槓桿撬動地球只是一個美麗神話而已。

他給我講這段經歷的時候,我的腦子裡猛然跳出了7歲那年在水龍頭旁邊關於手槍的對話,我突然感悟他也是又一次陷入了手槍密局,做局者是他的那位可能沒有惡意的朋友,而入局者是他自己。

他說,自己沒有怪罪這位朋友,這以後依然保持著聯繫,只是自己對他的話多了幾分謹慎,在後來的幾年中,他又提起過像每臺便宜5000塊錢的辦公電腦、從出國人員手上搞到的免稅的桑塔納轎車等等,只要找到單位接收就能掙錢,自己也只是姑妄聽之,卻不再投入時間和精力去做無謂的奔波了。直到最近,這位朋友還在向他傳送著有每平米比市場價低幾千塊錢的抵帳過來的別墅,他也只是把它付之於風,過耳即忘,因為知道這位朋友不是能操作這類事情的人,天大的便宜也不是他所能沾得到的。

看來這位朋友對鳥人之誤事是有過切身感受的,說實話,把這樣的一類人稱作鳥人似乎有一些不夠厚道、過於尖刻,畢竟他們的心理出發點並不是想要害人,只是自我認知太差、能力有限而已,所以可能不該拿如此刻薄的稱謂來對待他們。但是,壓在我們心底的另一個聲音卻在告誡著,往往有時候把事情搞壞、讓你陷入尷尬境地的不是敵人,而正是這類被認作朋友的人。因為作為敵人,其身份的對立和對抗已經是公開明朗的了,雙方只需放馬過來交手即可,打贏打輸不會感覺有什麼窩囊;而如果被那些作為朋友又似乎懷著善意想法的人把你白白折騰一番,心裡的不快又無法表露,給情緒上造成的惡劣影響也許更甚於一次正面戰鬥的失利。所以,給之一個鳥人的稱謂亦不為過,耽誤別人的事情本事就意味著不尊重,一個負責任的人是不會拿朋友的時間和精力來做試驗的。

由於這類人一般是作為朋友的面目出現的,所以識別防範起來有一些困難,也很怕因此會打擊大多數,冤枉了好人。但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先掂量一下自己目前的實力,凡是距離自己太過於遙遠的東西,或者再笨一點,只要你的知識儲備理解不了,不要管來找你的人描說的如何天花亂墜,切記一點,“寧肯失掉機會,也不要輕易跟隨”,只要內心沉靜,按你的設計走,是決不會讓鳥人有機可乘的。這樣你實現目標的路可能會走得長一些,但是你會活得很踏實,輸贏都明明白白,絕對不會因為聽信鳥人之言,而帶來心理的失落,搞不好還會打亂你的整個節奏,連原本的路線也找不著北了。

有一個在地方做局長的朋友,兒子參加高考,成績不理想,出來的分數離三本線還有好幾十分,這時有人向他說,只要掏4萬塊錢,就能把他的兒子送進一所部隊學校,並說這是內部預留的給高級幹部的指標。他說你在北京見多識廣,看看這事可行不可行,我告訴他近幾年同我們上大學的時候相比,高校確實在擴招,也有的學校有自主招生的少量份額,但那都是公示於眾的,標準很高,包括很多國際國內頂級比賽的獎項等等,招進去的都是極優秀的學生,而且也都是高考之前就已經決定了的,像離三本線還有好幾十分的情況,我認為根本沒有掏錢上大學的可能,因為我國的本科教育嚴格是以分數錄取,差一分也不行。至於是否有部隊學校預留名額的事,我直覺判斷也不太可能,弄不好倒有可能是民辦高校,因為5萬塊錢也不是個小數,是否會有某種“幕後”操作的可能倒不太好說,但是我說,即使有,也勸他不要相信,早晚有一天會紙包不住火的,對孩子也不好,最好的選擇是讓孩子奮發圖強,踏實的補習一年,明年堂堂正正的自己考上。

他聽了我的話,不再聽信這些捕風捉影的話,孩子也沉下心來認真準備復讀。不久他告訴我,多虧聽你的,有好幾家跟著這個人瞎忙活了一個多月,一會兒準備錢,一會兒又要請不知什麼人吃飯,又送了不少東西,最後也沒辦成,雖然倒是經濟損失不大,因為根本就沒有交錢的途徑,但是見了面臉上都訕訕的,事實證明那就是個民辦學校,給誤傳成了部隊學校,那個人也覺得混不下去了,結果搞得那些家裡的孩子心也毛了,估計再收回來坐在書桌前又得費一番功夫。

手槍、鳥人及其它

這個例子其實並不是想說明我比那些家長們有多高明,而是想證明,真的不能相信自己掌握不了的信息,那個中間傳話的人,按我們的理論,確乎就是一個鳥人,誤人損己。

以上所說的大抵是偏於好鳥人的情況,至於壞鳥人的形影,約略在我的節目當中已經可以看到些許的蹤跡了,他們出於惡意的誘惑和欺騙,已經踏在了法律所能發力懲治的邊緣。

在我主持的《社會經緯》欄目中曾經關注過這樣一個案例,有一夥騙子在上海的寫字樓租下辦公室,然後向全國各地寄發所謂代理某跨國集團的投資意向書,幾百份發出去,總有那麼一兩家上當,隨後這夥騙子就喬裝打扮一番,以考察投資環境為由去實地裝模作樣的巡視一下,走之前和當地的人說,感覺不錯,有意向投錢,但是還要說服在國外的總部負責人,需要出具一份考察報告,由他們找專業人員操刀撰寫,費用大概幾千美金不等。這時候,地方的人一看,為了好幾千萬的投資,這點錢不算啥,就爽快的答應了,於是交錢走人。

一般幾個星期之後,地方的人真的會受到一份厚厚的考察報告副本,這之後他們就望眼欲穿的等待跨國集團投來千萬美金,然而等到的卻是被告知總部不同意投資,愚蠢點的人還會自責自己的軟硬件環境不好,幾千美金買了一本考察報告,這件事就這麼了無痕跡的過去了。但有一些感覺不對頭的人會打電話問那夥人,回答依然是環境不好、總部不同意云云,如此幾個回合,再打電話或是直接上門,早已人去樓空。

原來,這夥人就是抓住了一些人急於引進資金的心理,炮製了子虛烏有的所謂跨國集團,至於千萬美金的投資顯然是純屬扯淡,考察報告也是現成的範本,只是給不同地方時稍作修改而已,他們要騙的就是聲稱撰寫考察報告的那幾千美金,到警方抓獲時,這個團伙已獲利近十萬美元,令人咋舌。雖然有些錢被退了回去,但對於眼巴巴期盼投資的人來說,心理的打擊和失落要遠甚於這點金錢的損失,因為人們對於事業成功的渴望更為看重,最難以忍受的就是被矇在鼓裡白折騰,理想的破碎甚至可能使人崩潰,所以,在這一點上,再一次把鳥人的稱謂加給這些良心大壞的人,倒還顯得不夠解氣。

細推究起來,這個騙局之所以能成立,而且有那麼多家被騙,除了騙子的不安好心,其實最主要的恐怕還是上當的人缺乏防範鳥人的心理戒備所致。遙不可及的所謂跨國公司的信息僅憑這些人描說,自己一點都不掌握,就足以下結論,鳥人來了,這時候就應該當機立斷,停止一切合作,交錢更沒門兒,不管好鳥壞鳥,“寧肯失掉機會,也不要輕易跟隨”,估計騙子們就會灰溜溜的打道回府了。

如果說這一個案例中,渴望吸引外資還算是圖謀發展的向善之舉的話,有時潛藏於心底的些微不良之念一旦被壞鳥人惡意利用,則很有可能落入到啞巴吃黃連的陷阱當中。

曾有這樣一個案例,有人看了一些網站上打出的銷售一種所謂“手機竊聽器”的廣告,就想買一個玩玩,且不說搞竊聽本身就是違法行為,探秘別人的隱私更是為道德所不容的,但是,一旦這樣的小小邪念生髮出來,便中了壞鳥人的圈套了。

手槍、鳥人及其它

按照廣告上的電話打過去,騙子們會合乎情理的說,我們賣的這東西是非法的,不能公開交易,你到某某廣場我們再聯繫,想買的人滿頭大汗的到了廣場,接到騙子的電話,說朋友為了確保有誠意,你往某某帳號先打入300塊錢,想買的人按照要求打入了錢數,然後騙子說我們還要到另外一個地方去取貨,你再到某某大廈門前等,想買的人又馬不停蹄趕到指定地點,騙子又打來電話,說還要交一個基本技術費500塊錢,想買的人又往帳號上打入了500塊錢,這時就有一個人過來搭訕了,說貨在別處,一會兒取來,你再給我1000塊錢,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手機竊聽器”送來,這時想買的人有點懷疑了,說能不能看到東西再交錢,騙子說不能,說我們本身就冒著很大的風險,萬一你不給錢怎麼辦,想買的人說那我不買了,你把先前打的800塊錢退給我吧。

到這時,騙子就會兇相畢露了,說你不買可以,我們被你白白折騰了半天,錢別想退回,想買的人說那我告你們去,騙子說這東西本來就不讓買賣,你買也是違法。最後,想買的人只好自認倒黴,怏怏而歸。

其實,據後來被抓獲的騙子們交待,不僅不讓交易,事實上根本就沒有“手機竊聽器”這種可供流通的東西,騙子們就是抓住了一些人的不良企圖,用這個虛無的誘餌敲詐錢財。

有一年夏天,老家一位父輩級的老叔滿頭大汗的找到我,眼珠子裡放射著希望的光芒,眉飛色舞的向我介紹一個他所主持的項目。根據這位老叔的陳述,我的故鄉有一處蛟龍治水的遺址,前一段時間,這位老叔想把它開發成一個旅遊項目,成立了專門的公司,還把項目的引資意向放在了政府網站上,沒過多久,北京的一家所謂跨國集團打來電話說,有意向投資3個億共同開發,這位老叔激動之極,馬上就同意對方來做考察,接下來的和前面那個案例差不多,只是略有不同的是,對方說為了更好的說服總部,要求委託一家律師所再做一下風險評估,老叔聯繫了這家也在北京朝陽區的律師所,對方說需評估費3萬元。老叔找到我時,剛和律師所通完電話,正準備交錢,想到我對法律界的熟悉,於是決定問問我,幫著把把關。

我一聽他的陳述,馬上意識到,鳥人又陰魂不散的出現了,而且絕對不是什麼好鳥。因為我小的時候在那個遺址附近玩過,是有一些蛟龍治水的痕跡,但其影響力微不足道,中國是龍文化的起源地,各地與龍有關的傳說何止千萬,偌大的跨國集團怎麼就會看上這個不起眼的地方呢?顯然目的還是那筆評估費。我跟老叔說,這是個騙局,錢雖然不算太多,但是最後宣稱的3億投資如果化為泡影,在鄉里鄉親面前,您老的老臉往哪兒擱?我說你要是不信,你給這個什麼狗屁跨國集團再打個電話,說錢能不能先不交,等投資到位再一併扣除。老叔有些受打擊,但還是打了電話,果然對方不同意,然後就支吾其辭,沒了下文,大概感到這一單騙局已經沒有做成的可能,就放棄了。

手槍、鳥人及其它

冬天的時候,我回去看了看那片我兒時記憶中的荒涼的河灘,天淨沙,枯木衰草,無邊落葉瀟瀟下,憑我外行般的感覺,也知道這裡絕對沒有開發的可能,我慶幸我成功地阻止了沒有讓鳥人在這片土地上飄落而玷汙他的潔淨。

也許有的讀者可能會說,這也太過於“禦敵於國門之外”了吧,照這樣的準則在社會上行為處事的話,朋友都會離你遠遠的,也不會有人願意與你打交道了。我不否認“水至清則無魚 人至察則無徒”的中庸思想的高妙境界,但是如果大家能沉下心來翻一翻隨便哪一部法律的條文細則,就會感到落實到紙面上的法律規範,更是一點面子都不講的,因為但凡作為一種防範性綱領出現的東西,都是設定了最壞的底線情境的。

而我在此提到的不論什麼好鳥人、無趣鳥人、壞鳥人等等,都是從自我的基本防護出發,也充分考慮到列舉的這些人等在生活中畢竟是少數派,也許會顯得有一些不近人情,但還不至於就會指引人們始終懷著與所有人為敵的心態遊走世間的。多一份戒備,既是對自己的保護,也是督促如果還能作為朋友的那些人以資自省的一種軟環境的營造,同時真的把那些有意作奸犯科的不良之人屏蔽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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