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背石頭到背鍋,烏龜:我做錯什麼了?

我國古人對龜類是崇拜有加的,而且龜文化源遠流長。在古代,龜堪稱位尊身高,被人們看做是吉祥如意、剛顏不屈、先知先行的動物。但烏龜的祖先其實是西伯利亞斯龍,儘管西伯利亞斯龍跟龜類之間還有著很大的差異,但是許多習性以及身體的性狀都與龜類生物相吻合。雖然古人並不知道龜的祖先是恐龍,但是從種種跡象表明龜在古人心中也是神級的存在,但在後續的文化進程中卻被人從神壇拉落市井……

玄武·中國古代神話中的天之四靈之一

玄武星宿

在古代的記載當中,有一神龜名玄武龜。玄武源於遠古星宿崇拜,是指二十八宿按東南西北分為四象中的北方玄武七宿。在遠古神話傳說裡,玄武是龜形神獸中最大的。玄武又被稱作天龜,是一種烏龜和蛇結合起來的神獸,被稱作水神、北方之神,也是神話中天之四象的其中一個。玄武其實並不是人間的神獸,它是二十八星宿中七個星宿組成的形象,玄武算是整個宇宙中最大的龜形神獸了。

| 曾被封為神——“有神龜在江南嘉林中”

龜的壽命很長,並且龜曾是屢助人間帝王的圖騰。故而不少人家家中養龜,或是購置龜類擺設,以求神龜庇佑家宅平安、富貴安康。

相傳龍生九子,九子各不相同,第六個龍子名為贔屓【bì xì】,又名霸下。在上古時期贔屓常背起三山五嶽到處興風作浪。後來被夏禹收服了,也為夏禹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在夏禹治水成功後,怕它太閒又去作亂,夏禹就把治水的功績刻在石碑上,讓它自己背起。故中國的石碑底下多刻有贔屓。

民間還有相傳贔屓即天帝派的神龜是也,說起這贔屓和龜形態十分相似,但細看卻有不少差異,贔屓是有一排牙齒的,而龜類卻是沒有的。贔屓又被稱石龜,古人的認知中認為龜能通人性,知善惡。是長壽和吉祥的象徵。

龜在古人的心目中,是消災解厄、趨吉避凶的吉祥之物。《史記·龜策列傳》

有云:“有神龜在江南嘉林中,嘉林者,獸無虎狼,鳥無鴟梟,草無毒螫,野火不及,斧斤不至,是為嘉林。龜在其中,常巢於芳蓮之上。”在古代的傳說裡,神龜巢居在“芳蓮之上”沒有虎豹蛇蟲、沒有毒草、野火、並且人跡不能所至,神龜的居所可謂是極佳的生態保護示範區,堪稱世外桃源。

而後在《史記·龜策列傳》中又有點到:“能得到名龜的,財物跟著就到,他家一定發大財,富到千萬錢。”並在其中將各種名龜按名次排列,一為“北斗龜”,二為“南辰龜”,三為“五星龜”,四為“八風龜”,五為“二十八宿龜”,六為“日月龜”,七為“九州龜”,八為“玉龜”,一共八種名龜。

古人為什麼特別喜歡龜?

不管是古時候還是現代,中國人寓意龜極長壽,能見證人間數百年興衰,自古被視為長壽,吉祥之象徵。亦有龜能鎮宅一說,說的就是烏龜,所謂烏龜是成年公龜(草龜,金線龜)母龜不行,因為只有成年公龜,才會變成通體黑色也叫墨龜,這也是龜被稱做烏龜的緣由。鎮宅一隻足以,越黑越好,越大越好,能買到銀線墨龜更好,不過價格不菲。

烏龜鎮宅之說也是由古人傳下來的,除了前面的神話寓意之外,更為貼合科學的說法是為了改善居所的生活環境:古時候百姓家中都比較窮,窮人家都是土坯甚至是茅草房。這樣的房子蟲子就會有很多,蜈蚣螞蟻都是常見的,而龜是吃蟲子的,古代的房子也都是泥地,床底下或是櫃子地下就成了蟲子的居所,陰暗潮溼的地方是毒物的聚集地。若是被大蜈蚣咬上一口,那就命不久矣了。所以當時古人就想到養龜,恰巧龜也是喜歡陰暗潮溼之地,家中養只龜四處行走便能把蟲子趕跑、祛除,這就是為什麼古人說養龜鎮宅保平安了。

| 因”古典十大禁書之一”而得罵稱

《九尾龜》清.張春帆,為古代十大禁書之一。作者用自己的風流事蹟編寫成青樓小說《九尾龜》,書中大談“烏龜”這個概念。張春帆書中所寫烏龜本是吉祥物,後來退化為一個罵稱。是因為如果古代女子偷人,那麼她的丈夫就是烏龜也。張春帆書中解釋烏龜由褒義到貶義的墮落過程,唐代有專門管理宮妓的人,那些男僕頭戴綠巾,由於烏龜的頭一般也是綠色,遠看跟烏龜一般,而那些跟宮妓走得很近的男人也就被稱烏龜,所以就有烏龜之稱。

還有一個說法就是,明永樂皇帝靖難之役奪嫡成功後,支持建文帝的官員可就慘了,除被滿門抄斬,株連九族之外,他們的妻與女還全都被罰為官妓做性奴。而永樂的爹朱元璋,早早就依照唐代以來的千年傳統,嚴格規定娼妓家的男子,只能頭戴綠巾,身上系紅腰帶,腳上穿帶毛的豬皮鞋,以別於普通男子。

朱元璋算是把烏龜的服飾,通過政府法令,標準化、統一化了。有了其爹高調的“烏龜法令”,永樂皇帝便把這些忠於建文帝的臣子稱為烏龜,而“烏龜”的妻女後來被侮辱所生下的男孩,則被稱為“龜子”。她們如果不幸生下女孩,恐怕只能叫“龜女”了。龜子與龜女要永操賤業,且千秋萬代,子子孫孫都要從事服務業,成為一種固定的身份——樂籍。這種封建制度下掌權者的一己之私,也正是烏龜逐漸染上汙名成為貶義來源。

| 古代水井中為何放烏龜?

古人會在水井之中養龜,關於井中放龜也有好幾個民間版本。

第一個便是來源於大禹治水的神話傳說:禹治水之前,其父鯀也幫助治理過,但最後沒有成功,在鯀去世後就成為了玄武神,這玄武本就是蛇和烏龜的集合體,後來大禹也是成功完成了父親的大業,為紀念鯀,百姓們就有了這樣一個習俗,為的就是在他們喝水的時候,能夠想起當初為他們作出貢獻的人,同時也是希望這井中之水能夠源源不絕,如此一來也就成為了人們的一種習慣了。

另有一種別樣的說法就是“井中放盤龜,可長命百歲”,這長命百歲是從何說來呢?正是因為烏龜是種很長壽的動物,而放龜在井中,寓意著喝這井中水的人亦能長命百歲之說。

當然也有更為科學的說法就是安全問題:要說這水井一般是沒有專人看守的,畢竟他是能夠供養很多人,也不是隻屬於一家的,戰亂紛爭的年代,若敵軍要想著能夠將對方全部殺害,而不至己方損兵折將,在水井中下毒自然是最好的選擇。而此時人們在井中放入烏龜自然是能夠起到很好的一個警示作用的——如果這烏龜是健康地活著,那麼這水自然是沒有問題的,而烏龜出現任何的意外,那麼他們就會有提前的一個防範措施。

古代的神龜其實並不是現在的烏龜,按照歷史描述所說的神龜,相當於異獸。對於神龜的描述有很多種,但描述得最多的,當屬玄武神龜一說。

後記

即便於現代,對龜的看法也扔褒貶並存,單從古代的種種描述當中可以看出,其實古人對龜的褒大於貶,就如唐代三品以上的官員官服上會繡上金龜,所以那時的女子都向往嫁一個“金龜婿”。那時的大唐帝國也為周圍的小國嚮往和崇拜,對金龜的喜好也一併流傳了去,並一直保留了下來,現在的韓國仍然替我們曾經輝煌的王朝保留著金龜吉祥高貴的寓意。之所以後面出現罵稱只因《九尾龜》中的描述而演變,烏龜身為大陸上存在最長久高壽的動物,相信大家心中還是帶有敬意的,罵稱這些只不過是一時逞口舌之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