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埋葬5天的女性屍體被盜,所長懷疑是“配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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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伍後被分配到家鄉縣的一個偏遠山區裡的鎮派出所當了一名片兒警,說起這個鎮,真是我們縣最窮的一個鎮了,隱藏在山溝溝裡,出去進來就那一條破石子路,一下大雨就有幾處嚴重積水,人難行,車難過。鎮派出所包括我一共才五個民警,稍微有點關係的都託關係走了,留下的除了所長老劉是本鎮的人,其他四個都是沒關係沒背景,被扔在山溝溝裡爹不疼娘不愛的可憐人。

山裡的冬天出奇的冷,冰天雪地,出門凍掉下巴。這天所長老劉帶著眼鏡出去辦事了,眼鏡是分配來鍛鍊的大學生,所長喜歡帶著他。我和六子,李想圍在辦公室的火爐邊侃大山,六子和李想算是家裡有那麼一點關係,估計在這裡也呆不長。我正在繪聲繪色手舞足蹈的描繪著當年在部隊演習時自己的勇猛衝鋒時,突然辦公室的大門被敲的哐當哐當直響,我心裡有些不耐煩,正講到興頭了,這誰呀。

六子起身準備開門,還沒走到門邊就聽到門外傳進來撕心裂肺的大喊:解放軍同志,解放軍同志,我閨女被人給偷走啦。

我一聽,渾身一個激靈,在這窮鄉僻壤的,連賊都不光顧的地方,辦的最多的案子就是夫妻打架,鄰居鬥毆,如果有一件像樣的案子,憑藉著我部隊偵察兵的手段,保準人到案破,然後立功調離這個破地方了。

我騰的站起身來搶先一步跨到六子前面打開房門,就見門外站著兩個年紀大概五六十歲的漢子,一個紅黑臉膛,帶著一頂破帽子,渾身上下都是雪,嘴裡哈著熱氣急切的說:解放軍同志,我閨女被偷啦。說著就用髒兮兮的棉襖袖子擦眼角,另一個摸樣也差不多,一看就是陪著來的鄰居。

我心裡猛的一驚,來大案子了,偷小孩,立功的時候到了。我趕緊招呼著中年漢子進屋,隨手拍打著他身上的落雪,招呼著六子和李想挪位置倒茶,讓老鄉靠近火爐暖暖。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筆記本和筆坐在了中年漢子身邊準備進行詢問。

黑紅臉膛中年漢子坐在火爐邊身子還在微微顫抖,等喝了一口熱水,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後開始說道:我閨女是五天前才埋的,這兩天下大雪,我就沒出門,今天去特意去看看,結果就看見我閨女的墳被扒開了,我閨女被人偷了。

我一時間沒能聽明白,什麼把閨女埋了五天,墳被扒開了,閨女被偷了,這什麼跟什麼啊,而且我總覺得中年漢子的眼神有些躲閃,說話也有點語無倫次,吞吞吐吐,可能也是嚇壞了,畢竟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李想在我身邊對著中年漢子說道:你是說你閨女的屍體被偷了是吧?

中年漢子忙不迭的點了點頭,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不是偷小孩的啊,是偷屍體的,可是這個鎮子怎麼還有幹這缺德事的啊,這種案子我怎麼立功啊。不過總比那些調解夫妻感情,鄰里矛盾要好的多吧。當下我就招呼著六子,李想先將來報案的兩個人詢問一下,然後去現場看看。

紅黑臉膛的中年漢子說話吞吞吐吐,有些亂,大致也能聽懂些,跟著來的另外一個人簡直就是一問三不知,就說自己準備去菜地扒拉些青菜,偶然遇見到了來紅黑臉膛的漢子,然後發現墳地被扒開了。我見問不出什麼,就招呼著一起去現場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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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個跟著報案的兩個人一頭扎進了風雪中,愣是走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才來到中年漢子女兒的墳地。雖說是大風紛飛的,但看熱鬧的人也著實不少,都是和中年漢子一個村的,圍在被挖開的墳地邊打著哆嗦跺著腳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小聲議論。中年漢子快走幾步扶起倒在一名村婦懷裡還在啜泣的婦女身邊聲音沙啞著說:她媽,解放軍來了,你寬寬心。

我已經好幾次想糾正這山裡的中年漢子了,我們是人民警察,不是解放軍,但又一細想,人民遇到困難找解放軍,自己也是退伍軍人嘛,就任由他們這麼叫吧。六子和李想自己分散去詢問村民了,我按照自己偵察兵的習慣開始圍繞著被扒開的墳地轉了兩圈。大雪下了兩天了,再加上到處都是圍觀村民踩出的腳印,兩圈下來,我腦海裡比雪還要白,什麼也沒發現,除了凌亂的腳印就是村民帶來的鐵鍬,沒什麼值得注意的,天氣太冷,我也真不想在那多待。

望著六子和李想哆哆嗦嗦的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什麼,我獨自蹲在墳地旁邊,望著凌亂的腳印和漫天的飛雪心裡不住的想:這年頭,偷一具女性屍體做什麼?

等到六子和李想問詢問了一圈後,三個人一碰頭,幾乎是毫無收穫,只能先安慰著中年漢子和他妻子,然後三個人踏著雪頂著風先回所裡。

回到所裡,天都已經擦黑了,所長老劉和眼鏡已經回來了,正坐在爐子邊搓手,見我們三個滿身風雪的回來,老劉有些打哈哈似的說:又是哪家男人出去賭錢打架了還是誰家又和誰家幹仗了。

我往爐子邊一坐烤著火說道:南窪村的一具女性屍體被偷了,我和六子過去看看,你說也是奇怪,這冰天雪地的,怎麼有人幹這缺德事。

所長老劉一聽,愣了一下,臉色正了幾分說:女性屍體被偷?具體什麼情況說說。

六子蹲在爐子邊望著爐子裡面的炭火說道:被偷的死者名叫趙麗娟,據死者父親說,十二天前因為感情問題想不開尋了短見,本來已經訂婚了,又出現了變故,於是自殺了,五天前下葬,今天趙麗娟的父親去墳地發現女兒屍體被偷。詢問過十幾名村民,都是這兩天下大雪,基本不出門,什麼也不知道。

李想捧著玻璃杯哈著熱氣說道:我覺得應該就是昨天夜裡被偷的,我詢問的村民有住的離墳地比較近的,聽他講,昨晚後半天,自己好像聽著有什麼別的動靜,因為風雪聲太大,也聽不太清楚,好像是鞭炮聲,不過那位村民也不肯定。

老劉聽完後低頭看著爐子裡的炭火沉默起來,炭火發出噼裡啪啦的燒裂聲,屋子外面的天徹底黑了,屋裡卻沒人起身去打開電燈,五個人圍著爐子或坐或站都一動不動的沉默起來,炭火的紅光映照在眾人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沉默了半天后,突然啪的一聲,屋裡的燈亮了,把我嚇的一個激靈,原來是眼鏡這個大學生起身開了電燈,大家的視線瞬間積聚在了眼鏡身上,眼鏡一時有些尷尬,吞吞吐吐的說:我……我……想查點資料,我記得我在哪看到過一個也是偷女性屍體的案子。

老劉眯著眼望著眼鏡開口說道:眼鏡大學生,你是不是想到了……?

眼鏡摸了一把自己的眼鏡一字一頓的說:配冥婚。

眼鏡的三個字一出口,屋裡的空氣更加沉默了,我和六子,李想互相望了望,然後齊齊的看著所長老劉,老劉從口袋裡掏出一支菸在火爐中點著,然後猛抽了一口緩緩說道:都這個年代了,還有人做這個?

我感覺嗓子裡有些發乾,吞嚥了一下說到:劉所,這冥婚我倒是聽說過,難道真有死人跟死人結婚這事啊?李想和六子趕緊附和,在這山溝溝裡當差,日子過的清湯寡水,能有件新鮮事打發時間真是求之不得。

老劉又抽了兩口煙說道:有啊,怎麼沒有,過去有錢人家的少爺沒成家死了是不讓入祖墳的,這時候就得給死人找個媳婦兒,成個家才能入祖墳,於是就有了配冥婚,喪事喜事一起辦,詭異著呢,我還是小娃子的時候還真跟我奶奶見過一次,現在想想確實是有可能的,這樣明天我們再去一趟,好好找那個聽到動靜的村民瞭解一下。

當天夜裡,我輾轉反側無法入睡,滿腦子是各種慘白慘白的人臉和詭異的紅綢喜字,還滴著血,好不容易睡著了還夢到了那個被扒拉開的墳地。一大早我趕到所裡,幾乎和六子,李想和眼鏡同時在辦公室門口遇著了,大家就住在所旁邊不遠的幾間平房裡,昨晚基本都一樣,大半夜還在迷迷糊糊想著冥婚睡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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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老劉來了我們便開著所裡那輛除了喇叭不響,哪都超響的破桑塔納出發了。雪已經停了,明亮的陽光投射到雪地上,再反射出晶瑩的白光,有些晃眼。雖說是開車,但一路上積雪淹沒小半個輪胎,走走推推,到了村口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了。

那個說聽到些動靜的村民住在村子下坡盡頭,再往坡下走就是村子的墳場了。下了車,六子把車鑰匙往兜裡一塞,掂著腳往車屁股跑,嘩啦一聲解開腰帶開始撒尿。老劉給我們散了一圈煙然後站在原地打量著近在眼前的村子和附近的群山荒野。只見天地蒼茫一色,雪地反射著陽光熠熠生輝,有些刺眼。

一根菸抽了大半了,六子還站在車屁股那裡不知道在幹什麼,老劉喊了一聲,六子這才抬起頭回應道:劉所,你快過來看,這輪胎上是什麼東西。我和李想眼鏡正在眯著眼欣賞這漫天遍野的雪景,聽到六子的話,相顧看了一眼,扔掉菸頭快走兩步到了車屁股後面。

這輛破桑塔納車後左邊的那個輪胎上粘上了一層雪,夾雜著星星點點的石子和一張異常奪目的紙錢,之所以說紙錢異常奪目,那是因為輪胎上粘的紙錢居然是紅色的,就像被血水浸染過,一種暗紅中帶黑的顏色。

老劉蹲下身子望著輪胎上粘的紙錢沉默不語,眼鏡打開車門拿出了工具,然後小心翼翼的將紙錢取了下來放進透明的袋子裡。紅色的紙錢,在這陽光燦爛,雪地生輝的大白天,紅的異常扎眼詭異。

老劉站起身自顧自的又點了一根菸,思考了一下說道:走,先去那戶村民家看看。一行人跟著老劉在雪地裡緩慢的行走,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看到紅色的紙錢後,心裡七上八下的,大致猜測出了,女屍被盜,很可能就是配冥婚了,給死人送結婚錢,用紅色的紙錢,這是昨晚老劉講述關於冥婚中提到過的。

到了那戶村民家,村民正準備做午飯,見到突然出現的我們五個,有些緊張,然後把我們讓到了家裡火堆旁,在家裡忙裡忙外的找能喝水的水杯給我們倒熱水。老劉招呼著村民坐下說:就一點事不用倒水,問完就走,村民這才做到了老劉身邊,我們四個圍在火堆的另一側,我感覺老劉有些著急,甚至是慌張,這讓我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詢問了十來分鐘,村民的回答依舊是不確定,好像是等等,但村民提到了另外一個事情,那就是被盜屍體的趙麗娟死前是定好婚約的,這次打工提早回來過年就是想趁著年前把婚結了。我和六子四目相對看了一眼,據昨天對死者父親的詢問得知,死者確實是準備結婚的,而且劉麗娟是因為感情問題尋了短見,只是這個信息從村民口中說出來,我個人隱隱覺得有些什麼東西沒有抓住。我的心裡開始納悶,一個已經定了婚約馬上就要舉行婚禮的人怎麼會因為感情問題尋了短見呢。

從這戶村民家出來我本計劃再去趙麗娟家裡看看,但老劉說時間不早了,所裡還有事要直接回鎮派出所,大家還都沒吃飯呢,我也沒多想,只是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回到辦公室,老劉打了個招呼直接回家了,留下我們幾個在鎮子上隨便找了個店叫了火鍋開始天南海北的胡侃,可我的心裡卻還是在納悶,一個已經訂婚了準備結婚的女孩怎麼突然就自殺了,老劉今天到底哪裡不對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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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所裡,老劉正坐在爐子邊翹著二郎呼呼的吹著杯子水面上的茶葉沫子,見到我們回來,老劉喝了口茶水說道:案子我已經電話上報到縣裡了,手頭的資料過兩天送去,我們的推斷也一併告訴了縣局的同志,咱們不用管了,不過我聽縣裡的同志說,這兩年咱這個縣不止咱這裡出現了配冥婚的,這兩年有三四起哩。

聽到老劉的話,六子他們倒是興趣盎然的又開始追著老劉講這些迷魂三道的東西,我坐著心裡還在想著那天第一次見到死者父親來報案的情景,總覺得那裡有些不對,不過所長都說案子已經上報了,我也就沒打算再追查下去,慢慢的也聽起了老劉講他見過的那次冥婚。

配冥婚的多是心裡對孩子的死有愧或者是真信這一道的人,首先就是找到兩個都是已經死亡的男女,當然也有死人配活人的。配冥婚一般是家裡條件不錯,兒子沒結婚就死了,於是父母便會找那些看事的給找一個死了的女孩。鄉下看事的基本都會兼職做喪事法師,手裡信息也多,找到合適的之後,看事的就會去和女孩家屬談,大多數是用錢買通的,女兒已經死了,家裡又窮,只要錢給多一些,死去女孩的家屬還是不怎麼抗拒的。然後就是舉行婚禮,這種冥婚婚禮和正常婚禮有很多不同,但也有一些相同。冥婚婚禮也會有彩禮陪嫁,不過是一半真,一半假,一般是給雙方的父母家裡添置點新東西,假的就是給地下的小兩口燒點房子,車子,家居擺設什麼的,結婚那天也是要宴請賓朋的,不過很少有大辦的,畢竟雙方家長心裡也不好受,至親在一起給死去的孩子熱鬧一下就得了。貼的對聯什麼的也是紅白相間,懂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拜堂什麼的就是兩張照片,然後儀式完了就讓看事的找個合適的日子,女方在墳地裡做個法事起棺和男方合葬,到這一步程序基本就走完了,當然,死人婚姻的各種儀式都是夜裡舉行的,所以讓人覺得有些神秘恐懼。儀式辦完後,兩家以後可以照著親家親戚來走,也可以不走。

老劉絮絮叨叨講了一下午,我們反正閒著也是沒事,快下班了給趙麗娟所在的村部打了個電話,告知案子已經上報縣局,正在全力偵破,我們所裡關於這件案子的事情也就完成的差不多了。

一直到過完年開春了,也沒從縣局得到什麼消息,不過也可以理解,春節這段時間,是偷盜高發期,縣局也是忙的不可開交,哪有時間去管這個小村子的屍體被盜的案件。不過我的心裡倒是一直感覺報案時趙麗娟的父親和劉所有點奇怪,但又抓不到,只是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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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完春,家裡的父母催著我找些關係調動一下,工作好了媳婦兒也好找些,跟六子他們在一起天天侃大山喝小酒,處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終究不是辦法。聽說我所在的鎮子上有個看事的看的很準,我就想著去給我自己算算,看看自己的運勢啥的。

看事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一撇山羊鬍子搞的還真有點仙風道骨的意思,聊完我自己的事後感覺老頭說的也是事實而非的道理,反正回所裡也沒事,老頭也不忙,兩個人就聊了起來。算命的說話給人的感覺就是稀奇,什麼古怪的事都能聽到,不知道怎麼就聊到了冥婚上面,可能這是我唯一接觸過比較匪夷所思的事情吧。

老頭也很健談,說自己曾經也給人配過幾次,最近一次是幫一個同行(社會通信發達了,他們算命的也有自己的圈子)找一個女娃。我一聽,心裡就想到了我經歷的那個,已經過去小半年了,縣局也沒任何消息,被盜屍體家屬從來也沒來詢問過。老頭講自己給隔壁縣的一個同行尋到了一個女娃,那個女娃的下葬法事還是自己做的。我心裡那股偵察兵的習慣又上來了,有意無意的打聽套話冥婚女方的信息,果不出所料,聊到一半,我就知道老頭說的就是趙麗娟。我精神一振,剋制住自己的情緒,繼續和老頭聊了下去。

通過老頭的講述,我基本摸清楚了事情所有的來龍去脈,真相讓我自己都有點震驚。原來趙麗娟的屍體根本不是被盜的,而是她的父親賣的,兩萬塊錢,和男方結成了冥婚。這個消息讓我在心裡消化了好一會,現在腦海中滿是趙麗娟父親去報案的場景,有意躲閃我的目光,說話吞吞吐吐,似乎有意隱瞞的摸樣全都得出瞭解釋,他當時根本是不想報案的。可是為什麼他那天會來報案呢,也許老頭說的另外的一番話給我了一個解釋,那就是將自己女兒屍體賣給別人配冥婚,就算是理由再冠冕堂皇,也是被人看不起的。我猜想可能是當天夜裡趙麗娟的屍體在法事做完被起走後,她父親看著時間太晚,天氣又不好,就沒有重新將墳丘埋好,等到第二天趁著大雪準備去處理的時候,被村民偶然發現了,為了掩蓋自己賣了女兒屍體的事實,他謊稱女兒屍體被盜了,而且選擇來報警以堵住村民的嘴。

而且算命的老頭一直在說劉麗娟是有有怨氣的,結成冥婚也算是化解了。可能老頭是為自己給別人找了一個配冥婚的對象尋一個安慰自己的理由吧,但這倒讓我又想起了當初我心中的疑問,一個好好的已經訂婚的姑娘,為何會自殺。

從老頭那離開回到所裡,心裡一直在琢磨要不要和老劉說這事,總覺得老劉在這件事上有點不正常。六子他們商量著中午去哪吃,眼鏡這個大學生總是抱著各種書,報紙看,今天居然在看檔案櫃裡已經發黃了的檔案。我心裡正在琢磨,眼鏡冷不丁的來了一句:還有這種風俗啊。

眼鏡不是這個縣裡的人,只是在這裡鍛鍊的,聽到眼鏡這麼說,六子和李想趕忙接話:什麼風俗啊,我就是這個縣的,你說說我聽聽。

眼鏡扶了扶自己的眼鏡說:這裡前幾年有兩起命案,一起自殺,一起他殺,檔案裡寫的是因為這裡的風俗,女兒出嫁前要和父親先同房,然後再出嫁,因為閨女不願意,父親用強,一個女孩自殺了,一個女孩被父親失手打死了。

聽了眼鏡的話,我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出嫁之前先和父親同房,出嫁之前先和父親同房……這句話一遍一遍在我腦子中環繞。腦袋中就像閃過一道閃電,已經訂婚的女孩為什麼會自殺?或者說這根本就是他殺。

當我思緒快速轉動的時候,老劉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見六子,李想他們聚在一起看檔案笑眯眯的走了過去,等知道他們幾個看的內容後,臉色有些嚴肅,從眼鏡手裡拿過檔案放回櫃子裡說道:都是些頑固的愚民,現在哪還有這樣的事?老檔案了看了也沒用。

聽了老劉的話,我站起身來就準備說我今天和算命老頭聊的那些內容和自己的推測,老劉望了我一眼示意我先不要說,他有個消息要說,我腦海中還在想著我剛才的猜想,大致聽到老劉說今天去縣局開會,上面要派幾個新人下來鍛鍊,我和六子還有李想,眼鏡可能就要調走了。我一聽工作可以調動了,心裡頓時激動起來,把剛才那一點點的靈光猜想一下子拋到九霄雲外了,心裡想的是那算命老頭算的真準,說我近期運勢上來了,還真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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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我也沒有找老劉聊自己的猜測,就要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三個月後,我和六子他們都接到了調動通知,和新來鍛鍊的幹警交接完後,老劉自費請了一桌,大家喝的很開心也很用心,酒後老劉拽著我陪他走走,他是本鎮人,老所長了,據說上頭本想調他去縣局,他給拒絕了。一路上老劉都在給我講他對這個鎮子感情有多深,街道兩邊各種生意小販也都熟絡的和老劉打招呼,可見老劉還是很得民心的。走了十來分鐘,老劉指著一對擺攤賣水果的夫婦說:你看那個男的,兩年前和鄰居大打架鬥毆,失手將鄰居家的男人腿給打折了,按道理是該判刑的,可要是判了,這個家的頂樑柱就進去了,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上學的娃娃,這個家怎麼辦,我是撮合了好久才讓他們兩家和解的,賠錢息事。有些事,不是我不知道,只是按照程序給辦了,就毀了一個甚至更多的家庭,你能明白麼?

老劉瞪著我,一時間我也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只知道點頭說知道知道,工作調動的喜悅已經讓我沒空想別的了,滿腦子都是更好的新工作和發展前途。後來坐上了車,在車上睡了一會後,回頭看看已經望不到鎮子的山路和群山的影子,想起了老劉的那些話,心裡突然琢磨明白了一些東西。也許老劉看到輪胎上紅色紙錢的時候,心裡就已經知道了趙麗娟屍體被盜案的真相,甚至知道了趙麗娟為什麼會在結婚前自殺或者說他殺了。怪不得我會覺得老劉不太對勁,那麼快就把案子報給了上面,也許他也有他的難吧。望著連綿不斷的大山,感受著跌宕起伏的山路,心裡在想,這條路,應該快重新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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