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作霖和徐樹錚分別有“東北王”和“西北王”之稱,都是名角兒,也都是狠角兒,一個殺悍將郭松齡,一個殺元老陸建章,盡顯心狠手辣。他們兩人聯手搞一個人,會是什麼樣的人?
孟恩遠
吉林督軍孟恩遠。
說起來,孟恩遠資格比張作霖老。孟恩遠年長9歲,早年曾跟隨袁世凱在天津(也是孟恩遠老家)練兵。期間做了一件讓“二老闆”袁世凱和“大老闆”慈禧都十分滿意的事兒。1896年,慈禧前往天津檢查袁世凱練兵成效,閱兵時不小心頭上的簪子掉到地上。中國人迷信,這種事常常被視為不吉利,袁世凱的人怕撿起來掃老佛爺的興,不敢撿,就當老佛爺沒發現算了。待慈禧檢閱完畢要回鑾,一個人突然衝上去撿起簪子,雙手捧跪給慈禧,一邊說:“鳳簪落地,重返佛山。”慈禧很是歡喜,回頭向袁世凱打聽此人是誰,得知正是孟恩遠,便說:“如今新軍一個隊官(孟之騎兵營隊官)都如此精明,足見袁大人練兵有方”,並表示此人可大用。袁世凱馬上提拔孟恩遠為標統(相當於團長),此後孟更是平步青雲,直到1916年擔任吉林督軍。當然了,瞭解底細的人不服氣,背後都叫他“拾簪將軍”。
張作霖要搞孟恩遠可以理解,身為東三省巡閱使,當然希望三省督軍都是自家人,而孟恩遠卻是“外人”。早在1917年6月,大老張就想用武力解決,曾進兵吉林。孟恩遠也不是軟柿子,聯合直系對抗張作霖,逼其罷兵。
那麼,徐樹錚為什麼也想搞掉孟恩遠呢?
徐樹錚之墓
因為孟恩遠的女媳是陸承武,而徐樹錚殺了陸承武老爸也就是孟恩遠的親家,一直擔心小陸為父報仇,而小陸的岳父孟恩遠很有實力,是個很大威脅。
徐樹錚與張作霖商量,建議老張在長春設立東三省巡閱使分署,並讓第27師師長孫烈臣移駐長春,在分署辦公。這一招,等於在孟恩遠身邊釘入一顆楔子。徐樹錚號稱民國第一聰明人,鬼點子多得很,他這個主意,張作霖自然十分贊同。
在此基礎上,張作霖準備再進一步,驅逐孟恩遠。為此,他向北京政府打報告,要求撤換恩更遠,理由是吉林在孟恩遠統治下民不聊生,廣大人民群眾要求換父母官。徐樹錚在中央配合,讓財政總長龔心湛在國務會議上支持張作霖。
孟恩遠自然不肯就範,放出狠話:“我若離開吉林,吉林六十營軍隊都不答應,我對此不能不有所顧慮,我若有半句假話,他日必死炮火之下!”吉林的部隊配合老大,以吉林全體官兵聯名的形式向北京政府發電,要求收回成命(調換吉林督軍),還限2天內答覆。
北京政府慫了,既不好得罪張作霖,也不敢得罪孟恩遠。既然沒人主持“公道”,張和孟便擺開架勢,準備武力對決。眼看就要開打,孟恩遠突然讓步,表示願意遵從北京政府命令。
什麼情況?
張作霖
日本人出面了。
日本在東北尋找代理人,覺得張作霖最合適,於是出動兵力“拉偏架”,同時向北京政府施加壓力,要求對孟恩遠“霸王硬上弓”,採取強制措施。
見此,孟恩遠深知大勢已去,只好順著臺階下,給張作霖打電話:“我上了六十歲,名利心很淡,看得太多了……”
至此,張作霖的“東三省巡閱使”才算名符其實,真正統一東北。
(第217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