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短的橋,都必須架起

再短的橋,都必須架起


4月4日,梁春村,暴雨。

往日平靜的小溪不斷上漲,伴著沙土沖刷河道。溪流之上,那座新建不久的人行平板水泥橋依然安穩。

“橋沒事,橋沒事!”雨勢暫歇,橋那頭的蘇超英也走出家門,正在查看平板橋的我連忙對他喊道。

蘇超英是國定貧困戶,妻子早年病逝,女兒大學剛畢業在外地工作。幾年前的一場意外,蘇超英做了開腦手術,智力和視力受損,失去勞動能力。由於原先破舊的房子存在安全隱患,一年多前,在鄉里的幫助和協調下,他的家從半山腰搬到了溪邊。

再短的橋,都必須架起

蘇超英曾經居住的舊木屋。(鄭子衡 攝)

住進新房子,日子有了奔頭,本是件好事,但蘇超英卻高興不起來——新家門口鋪著的老木橋,“堵”了他進出家門的路。

新家對岸不遠就是村裡唯一的小賣部,蘇超英的生活物資全部在這採買。從他家到小賣部,有一條需繞行的田間小路,距離遠、路還滑,對蘇超英來說極為不便。老木橋雖近,卻破敗不堪。別說是殘疾人,就連正常人踏上去都膽戰心驚。

去年10月,我按照市紀委監委提出的進村入戶“五個必”工作要求,組織鄉紀委幹部進村入戶訪查。10月中旬,我開始掛鉤幫扶蘇超英一家,第一次到他新家入戶走訪時,就察覺到出入不便的問題。

“老蘇,為何不在家門口架條小橋?是資金問題嗎?”我急切地問了起來。

“不是錢的問題,是他……們……不肯。”蘇超英支支吾吾地回答到。

誰不肯?怎麼不肯?老蘇有何難言之隱?帶著疑問,從蘇超英家出來,我立馬去找村幹部詳細瞭解緣由。

原來,橋另一頭是村裡的祖厝,村民們認為修了橋會影響祖厝的外在美觀。儘管蘇超英女兒幾次向村裡提出由自己出錢翻修,但村民們堅決不許。

有人勸我,牽涉祖厝的事情多是“老大難”,吃力不討好。幾年前,村民們圍繞祖厝修建的矛盾就不少,鄰里之間甚至關係緊張,更何況如今要修橋。

再短的橋,都必須架起

春美鄉紀委書記鄭曉鈴(中)帶領駐村工作隊長到蘇超英新家回訪。(蘇錫禮 攝)

群眾的事無小事,讓貧困群眾搬得進、穩得住、能致富,就是自己的份內職責。村民“善意”的規勸,並沒有讓我退縮, “橋,必須修!”

接下來幾天,我組織鄉紀委和扶貧人員一起入戶走訪,瞭解村民們所思所想。慢慢發現,原來村民們的不支持,不僅有農村舊思想束縛的因素,而且有村幹部遇事怕事的思想作祟。

解鈴還須繫鈴人。我一邊和鄉村幹部挨家挨戶做思想工作,宣傳新思想和黨的扶貧政策;另一邊,聯繫祖厝的3名理事,數次開起了商討會。

“不行!這個口子一開,村民們的閒話就來了!”第一次商討,遭到了理事們的堅定拒絕。第二天一大早,我又起身前往理事家。第三天、第四天……整整十二天,我接連被潑了好幾盆“冷水”。

也許是“屢敗屢戰”,讓大家見識了我的“犟脾氣”,理事們終於鬆口,“橋可以修,但村民有意見,咋辦?”

“沒事,咱們一起想辦法,我就不信,沒有一個折中的方案!”再一次召集鄉村幹部,我們分頭行動,做好村民們的思想工作,還拜訪村裡德高望重的老人,尋求合理的解決辦法。

十月,正值秋收時節,村民們分散在田地裡忙碌,不方便召集。為做好每一戶村民的思想工作,我們心懷真情、腳踏泥土,白天走田埂,晚上走夜路,從田間地頭到村民家中,從家長裡短到扶貧政策,經過連續十多天時間的走村入戶,我們拉近了與群眾的距離,推倒了村民們心中的那道圍牆。

和村民、理事會反覆商議後,我們初步達成了將修建小橋的位置往上游平移10米的方案。理事會上,大家最終同意修建這座小橋。

去年11月初,修橋工程準時開工,僅僅兩天,一條嶄新的五米長、一米多寬的水泥平板橋就建設完成。隨著新橋的開通,不僅方便了蘇超英家人的出行,周邊農戶的農田耕種也方便了許多,許多村民稱它為“幸福橋”。


再短的橋,都必須架起

“幸福橋”方便蘇超英(中)和附近村民的出行。(蘇錫禮 攝)

“日子紅火了,心裡當然舒坦。”今年3月復工復產後,蘇超英女兒的工資漲到了5000多元,加上他每月領到的低保金和其他收入,父女倆過得越來越滋潤。提及對未來的希冀,他女兒靦腆笑道:“希望父親身體硬朗,自己也能找到好人家,一起贍養父親。”

橋雖短,卻連著民心。我深刻感受到,必須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真正做到“群眾有所呼,我們有所應”,才能讓貧困群眾感受到“說了不白說,提了不白提”,才能讓架設在黨和群眾之間的這條“連心橋”長長久久、情誼永固。



作者鄭曉鈴,系德化縣春美鄉紀委書記

供稿:德化縣紀委監委

整理:吳朝燁 郭耀宏 鄭子衡

再短的橋,都必須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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