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詞》寫得悲涼中又有慷慨,是邊塞詩中比較受讀者喜愛的一首

這是一首著名的邊塞詩,《涼州詞》所反映的是守邊土卒長期不得還家的思想情緒。邊塞詩在唐朝興起並不是偶然的,唐帝國初期,跟邊境少數民族的經濟文化交流十分頻繁,唐帝國在邊地分別設節度使,使一些詩人有機會隨軍隊來到邊地。他們親眼看到了邊塞的奇異風光,親身經歷了艱苦的軍旅生活和激烈的戰鬥場面,對人民在戰爭中所受的苦難,特別是戍卒的疾苦有了更深的體會,在這種感受的基礎上,產生了大量反映邊塞生活的詩篇。

《涼州詞》寫得悲涼中又有慷慨,是邊塞詩中比較受讀者喜愛的一首

《涼州詞》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光不度玉門關。

——王之渙

《涼州詞》寫得悲涼中又有慷慨,是邊塞詩中比較受讀者喜愛的一首

前兩句寫荒原孤城。“黃河遠上白雲間”,詩人由近而遠地眺望黃河,勾畫出整首詩畫面的背景,“遠”,顯示出視野的廣闊,“上”表示地勢隨著詩人的遠眺愈遠愈高。這裡,我們可以想象出,洶湧澎湃波浪滔滔的黃河,像一條白絲帶一樣,曲折地飛上雲端,在白雲繚繞的群山中穿行的雄姿,突出了黃河源遠流長的氣勢,展現了邊地一望無邊,廣袤壯闊的風光,表現出一種靜態的美感,同時也指明句中的“孤城”的具休位置所在,微微透露出蒼涼的感覺。“一片孤城萬仞山”,寫具體的環境,點出畫面的主體。

《涼州詞》寫得悲涼中又有慷慨,是邊塞詩中比較受讀者喜愛的一首

黃河遠上白雲間

“孤城”“萬仞山”中,“萬仞山”又以“白雲間”“黃河”為遠大背景,遠川在表,高山在裡,此城地勢之險要,處境之孤危不言而喻。“一片”“孤城”相連,似乎重複,詞義上又多了一層綿薄之意,一座漠北的孤城,暗示其中有成卒所在,則生活上的艱苦、感情上的寂寞便不難想象,這便更加重了蒼涼的感覺。戍卒們年復一年地苦守在這種環境的城堡中,怎麼不產生怨恨的情緒呢?

《涼州詞》寫得悲涼中又有慷慨,是邊塞詩中比較受讀者喜愛的一首

這些環境的刻畫,為進一步描繪成卒的心理做好了準備。後兩句意思一轉,引人羌笛之聲。“怨楊柳”,實際上是借吹奏《折楊柳》的曲調來排遣鄉愁。折柳贈別的風習在唐朝極盛,所以“楊柳”與離別有直接的關係,見楊柳而引起別怨,戍卒們歸家不能,也只能借羌笛而吹奏《折楊柳》之曲了。詩中化“折楊柳”“怨楊柳”,避免了呆板,“怨”字也更能引發讀者更多的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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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須”是全詩的關鍵,戍卒們鄉愁既深,卻又說“何須”如此,自然是寬慰之語,這說明在鄉愁難以自持時,成卒們仍能認識到保家衛國責任的重大,願意長守“孤城”,這就在悲涼中又增添了一股豪氣。末句“春風不度玉門關”,把與成卒有關的“玉門關”入詩,寫邊地的苦寒,蘊含著無限的思鄉之情,再次透露出沉重之感。這兩句前揚後抑,淋漓盡致地表現了成卒們既思念故鄉又意識到責任重大這種複雜的矛盾心理。這首詩寫戍卒們不得還鄉的怨情,雖寫得淒涼悲壯,但悲涼中又有慷慨,是歷代邊塞詩中比較受讀者喜愛的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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