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白守黑 ·【第三十一幅】| 天光使人保持本色,保存記憶。



知白守黑 ·【第三十一幅】| 天光使人保持本色,保存記憶。


論畫,知白守黑,陰陽互存,消漲無極。

做人,守身玉潔,力求真善美。

本書和劉知白老人微妙同名。

他摯愛遺產,羞襲古人,創沒骨山水,

天奪彩筆,卻自鑄典型。

本書精選團扇百件,煙霞縹緲,筆墨幽峻,

畫小境宏。柯文輝先生為之撰散文百篇,

剖析藝境,點評風格,文思寬博活潑,富於啟迪。


知白守黑 ·【第三十一幅】| 天光使人保持本色,保存記憶。


山為什麼笑眯眯的像羅漢呢?他看到了強烈的天光籠罩著自我。天光是太陽的厚賜,又是藝術家給的,因為他愛這些山,像他的朋友,孩子,又像他的長輩,幾代男性角色。畫家是個體,但又不止是個人,至少是小眾化的群體,他們心裡需要這天光的照耀,不僅在夢中見過,天光也是支撐他們在艱難環境中保持人的本色,保存人曾經是人的記憶。天光白天出現、深夜也出現過。嚴格的講,畫家心裡如果沒有這光,他畫不成畫,也活不到來之不易的今天。


天光讓我們淨化,淨化的第一個對象是畫家自己,第二個就是我這樣親近這批小圓畫的讀者。我心裡有天光嗎?從小是充沛的,後來慢慢少了。現在有了,但是我總怕他跑掉。畫家把她請進小畫,讓我跟他像弟兄一樣地,目談。我感謝畫家。更感謝,哺育了畫家的土地和祖先,願上幾代人心裡天光,照亮中華大地上的孩子們。讓他們在困難面前挺直腰桿。建樹思維,酷愛求知、克己尊眾、極善創格、讓舉世刮目相看。我們國家成了世界的富國,在能源和原料上付出很高的代價。包括後代預支給咱們的犧牲,各種勞動者共同努力的結果。


我們乾渴,就舀一碗天光喝進心裡,我們感覺疲憊,也舀一碗天光當做興奮的酒喝,當我缺少快樂的時候,還舀一碗天光,他不是搖頭丸,興奮劑,而是人生絕不可少的希望。我固然看不透畫家為什麼要畫這光,也不盲目樂觀。


記得有位清潔工大嫂,經常總是很準確的十一點五十五分來敲我的門,討一杯茶喝。我總是在十分鐘前泡好,讓她趁著不燙不涼一飲而盡。她對我說過極聰明的話,問過我:“先生,什麼是幸福?我說了二十種以上中西哲人的看法。當我背誦到巴爾扎克所述幸福有三個條件:第一健康,她點點頭,第二要自私,第三要愚蠢。她無法理解。問我“是不是光把自己餵飽還不算,還要讓鄰居吃得好、穿得好呢?”我想不止是鄰居,是地球村六十多億公民。她又搖搖頭說;“我覺得幸福很具體:監獄你沒有你家的犯人,醫院裡沒有你家的危重病人,這就叫幸福。你說得太複雜。”我覺得很抱歉,又送了她一罐王老吉,讓她在下班的路上再喝。


在去年我遷居之前,她又來敲我的門說:“好了好了好了!中國這一下好了,某某國的總統要訪問中國肯定要跪在天安門,求我們借錢,因為中國有5萬多個億,中國太有錢了”,說罷她哈哈大笑,我可以肯定,她是中國最樂觀的人。


如果說中國能給世界作出與自身人口、歷史不感覺羞愧的貢獻,已經很不容易。但不想跟她爭論什麼。我的家符合她幸福的標準,也看到了天光。我再送給她王老吉,她不肯收,只討了一隻不算很漂亮的杯子說以後喝不到你的茶,你老說茶葉很差,我覺得很有味道,能喝到我就滿足了。你搬遠了,留個杯子平時喝水,也會想到您老人家!我才知道,一杯普通的茶,對一個最需要的人來說,也是一小絲兒天光。我吃得很飽,誰再送來人間美味,我也只會撐得難受。


作者 小簡


知白守黑 ·【第三十一幅】| 天光使人保持本色,保存記憶。

劉知白

劉知白(1915——2003),號白雲,晚號如蓮老人等,安徽鳳陽人。1933年考入蘇州美專,後拜顧彥平為師,隨師潛心臨摹顧氏“過雲樓”藏畫。1948年在廣西全州提出“學時有他無我,化時有我無他”的畫學主張。其藝術上承宋元,下接明清,既繼承傳統精髓,又注重形式的創新,最終法古變今,創造了潑墨大寫意山水畫的新技法,成為中國畫傳統的最後守望者和新世紀創新的前行者,即他已經站在了傳統與現代的臨界點上,預示了新世紀中國水墨轉向抽象與表現的歷史趨勢。出版有《中國近現代名家畫集·劉知白》《劉知白中國畫集》及《清氣和詩醉墨痕》《知白守黑》《秋水長天月下簫·劉知白作品賞讀》 等研究其藝術的專著二十餘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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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析 柯文輝

柯文輝,男,1935年1月25日生於安徽省安慶市,當代著名書畫評論家、鑑賞家、美術理論家,中國藝術研究院話劇研究所研究員。曾任當代國畫大師劉海粟秘書十年,其間與劉海粟、林散之、李可染、錢君陶等大家建立了深厚的友誼。90年代在中國話劇研究所從事學術研究。1993年起享受突出貢獻政府津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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