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者文舞(原創)

師者文舞(原創)

唐代大文學家韓愈在《師說》中寫道:“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這樣的師者,有人曾經一度誤解為教師匠,其實非也。舞文歌心者,他是一位永不告別武器的逐夢客。

當然,倘若只是沉浸在別人的書籤中散步,走不出來,不敢步入自己的文字生香的春天裡,那必是一種精神悲哀。我們不想無恥地扮演他鄉的跟屁蟲,更樂意在自家的文采裡真實地生活著,並且舞弄起思想的形體。這樣的詩情,堪稱是一部道德的真經。

作為一名語文教師,在課堂內外,我曾無數次地掬捧起花樣書香。在我看來,句段就是或哭或笑的花瓣,但主題確是頭腦清醒的花魂。

寫作之人,或許初心是性格內向的寵兒。怎樣才能驅走精神霧霾,把金色的陽光灑在美夢的席地上?這必然要有一段泥濘去走。一支筆就是一顆心,他需要在淚水裡掙扎,也需要在汗水中歷練。眺望流年,我在昨夜星辰寫下的文字,實屬汗顏。我的每一位得意門生,都是我的作文之師。這句害臊的話,你不用打死我,我都敢確信。肺話一旦脫口而出,人品就會光明磊落。即使是坎坷的心地,它也能夠變得溫柔和平坦。我的嘴巴不會欺騙世界的良知。他生產出來的文品,總會打上一個“誠信”的烙印。

有人說,能寫一手好字,是一個學生的美德。我說,能寫一手好文章,是一個學生的才華。相對而言,我的拜師標準更趨向於後者。我是一個手裡握著筆桿子的士兵。只有在稿紙的戰場上揮舞起來,他才有威風凜凜的儒將的風範。“才氣與文字分不開,有才者必有其文,有其文者必有其才”,林語堂不是這樣說過嗎?深信,每一個與才氣交情篤厚的師者,都願意在心尖之上,譜寫生活的舞曲。每一次,把優秀生的作文擺在面前,我都有一種情不自禁的愉悅感。那目光,在夢幻般的世界裡徜徉。這裡既有知識的美酒,又有能力的可樂。哪怕是窗外的寒風,抽打著雪花凋零,我也能夠在優美的話語裡成長。呼吸到春天的笑容,那種味道是陶醉著的。能與美文相伴,就是一種上天恩賜的幸福。在語文課堂上,我把佳作讀給同學聽。當然,也是在讀給我的心聽。在風雨中締造人生,即使昂起頭顱,你也能夠發現,原來語言文字和真情實感如此親近。從心裡面走出來的文字,充滿了韻味,是詩的畫身,也是畫的詩心。穿過眼簾的深巷,重返寬厚的腦海,她能夠在精神花園裡快樂地生活一輩子。

印象最深的,有楊敏同學的《夏天的女兒》。先鋒文字一出場,我就有了一種目光被俘獲的感覺。“我出生於夏天,所以自稱為夏天的女兒”,此語一出,就吸引著許多“粉絲”競相模仿。有的說,我出生於春天,所以自稱為春天的公主。有的說,我出生於秋天,所以自稱為秋天的王子。一時間,百家爭鳴,四季綻放。

我曾經虔誠地請教過李萍同學:“你的文章怎麼寫得這麼好呀?”當然,這個“虔誠地請教”,也可以說成是“虛心地採訪”。她滿臉嚴謹地對我說:“靈感。”我恍然大悟,猶如是大病一場的人,驀地發現了靈丹妙藥似的。我如獲至寶。是啊,好文章和一枝筆也是講究緣份的。靈光一閃,只要及時捕捉,你就能夠書寫出如花似玉的感悟。它們有時遠在天邊,有時分明又近在咫尺,好像眷戀著我們的女神。別忘了,我是痴迷它們的牧師。

師者文舞(原創)

海鷗的羽翼見識得多了,大海里的石頭也開始不甘沉默。他想像游魚一樣,甩掉寂寞的影子,去和水藻的綠蔭打擂。

我非常清晰地記得,在一節語文課上,我讓學生們說出他們最喜歡的座右銘。時東悅同學胸有成竹地說:“不學習的學生,日子過得比坐牢還要辛苦,相當於給自己判了一個有期徒刑。”我驚喜地問道:“這句話說得真好,我收藏了!你在哪裡看到的呀?”她一臉的迷惑:“老師,這不是您說的嗎?”我一拍腦門,宛若從夢中醒來。確是如此。《只為做一個明師》,這是我的“明言”。誰曾想,我已經忘卻了。誰又曾想,還有學生能夠幫助我找回丟失的記憶,並且把它視為“名言”。因為我不是名人,所以這當然不是名言。但我仍然要對時同學說一聲:“謝謝!”謝謝你讓我領略到了尊師重教的美德!

俗話說:“常寫手自順,常寫手不笨。”我把心裡的文字捧在手上,鄭重其事地請學生們檢閱。那種情懷,也是一種神聖的自豪感。像每一位寫手一樣,見習是我的拙文成長的第一步棋,實習是我的拙作起立的第二場仗。漸漸地,我的文字也成了學生們的偶像。你們也許沒有看到他們在心裡樹立起來的那幾座大拇指,但我分明聽到了他們抹在唇角的稻花香——那是一陣嘖嘖的稱讚聲,比曼妙的琴音還要悠揚,彷彿能夠穿越時空的隧道,浸潤到遠古人類的五臟六腑裡。

“好文章三分在寫,七分在改”,作文和女人一樣,也需要化妝。我的作文成長的第三支曲子,就是改稿。改稿,就是在打扮文章。

除了佩服手術室裡的主刀醫生,我就佩服在文字坊裡主筆的舞者。因此,一方面我喜歡在寫作時一氣呵成,另一方面我也喜歡在改稿時精雕細琢。

語文老師站在大地的胸脯上,倘若不會寫文章,老天爺看到了,都能笑掉一顆大牙。為了不取笑自己,請勇敢地拿起聰穎的筆,在心靈的歌壇上,舞起你的人生吧!別人是一發而不可收拾,我的一發呢?竟然被幾個日記本收拾了。充其量,在學生的耳畔,我的文章以風聲的姿態吹響了發表的號角。何時才能夠在紙刊的陣營裡生根發芽呀?有人說,你寫得真不賴。感謝每一種鼓勵的力量!賴也好,不賴也罷,反正寫作的使命,不是把文字當成一群醜陋的無賴來培養。2008年,雖然計算機已經步入了校園,但是依然有人用信箋投稿。那個傻得一點兒都不可愛的人,其實就是我。我寫了許多的稿件,陸續投進充滿希望的郵桶裡。朝霞的希望是紅色的,她照亮了綠樹的秀髮。但歲月失意的眼神,時常於不經意間,抖落在樹梢的黃昏。

希望是一杯棗紅酒,失望是一杯苦咖啡。但奇蹟還是發生了,我把它命名為“幸福來敲門”。《山東教育》編輯部的老師給我來信了:“尊敬的賀承德老師,你的作品——《我的抹布,是你的手帕》,擬刊發在第26期的雜誌上,歡迎繼續賜稿!”我的稿件被錄用了!我的稿件被錄用了!如果說後來收到的樣刊是我若狂的心,那麼稿費就是我的欣喜的肝。一個字值五分錢,與一字千金相差甚遠,卻是我最初得到的最為心愛的寶物。

後來呀,我的文章發表的幸運指數不斷地上升。譬如,《讓課堂流光溢彩》在《江西教育》登陸,《給畢業照補課》在《班主任之友》登陸,《怎麼上課教師才喜歡》在《教師博覽》登陸等。有人說,這是實力使然。我卻不敢完全苟同。但我始終認為,能夠擁有一支才智過硬的筆桿子,這恐怕要遠勝一把懷有七顆子彈的手槍。

我不滿足於寫散文,就開始寫小說。同樣,我不止步於寫小說,又開始寫詩歌。我不僅寫現代詩,還寫格律詩。“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如果你想走得更遠,就必須放飛詩意的翅膀。儘管她是隱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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