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俐主演,《大红灯笼高高挂》用三个季节诠释了生命不同的温度

这是小兮写《大红灯笼高高挂》的第二篇文,很惊讶,一遍遍看过之后,脑海里仍有万千思绪在奔腾叫嚣。

《大红灯笼高高挂》很好地沿袭了张艺谋一贯的创作画风,仍是由巩俐主演,豆瓣评分高达8.5分拿下了七项电影大奖,可以说,这部片子,又一次为张艺谋打造了一张更亮丽的国际名片。

巩俐主演,《大红灯笼高高挂》用三个季节诠释了生命不同的温度

豆瓣评分

和他以往的作品一样,张艺谋在这部作品中,同样花费了许多的心思去刻画电影中的每一幕场景,他曾经在采访的时候说过:看到乔家大院的时候,就冒出了要在里面拍戏的想法,戏拍了三个多月,甚至还特地等一场雪的到来。

以“瑞雪兆丰年”后的一片白茫茫映衬前面夏秋里的大红色,这样的视觉差异,在他的作品里并不少见,只是,这部电影的夏秋冬承载的东西,早已经不仅是季节时间的更替,还有更多的东西。

那么,都是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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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莲

夏天是炽热的,一如颂莲最开始的坚持和追求

这部电影改编自《妻妾成群》,而张艺谋在思考这部以南方为背景的故事如何放到乔家大院里的时候,一开始并没有太多的头绪,他坐在大院的平台里,远远地看着眼下的亭台楼阁,意外地发现影影幢幢之间,是规整,是对称,是透视线所透出来的严肃和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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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花轿错身而过

张艺谋在故事叙事中,最妙的运用,便是用“夏秋冬”三个代表时间性的词汇掩盖住颂莲家道中落,横遭变故嫁入“有钱人”家里当姨太太后的心境改变和旧时代一个生命从炽热到冰冷的过程。

首先便是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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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是炽热的,在这个故事板块里,即便是成为姨太太,也掩不住颂莲对原本事物的期待和憧憬的,掩不住她对自由和生命的热烈向往,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她箱子里的那套“校服”和笛子。

即便答应了嫁给有钱人当小老婆,她也是一步一步,倔强地走到了陈家,在她和接亲的轿子错身而过的时候,我们还能看到她身上的坚韧和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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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徒步到夫家,避开花轿

嫁进陈家大院,她原本还是不卑不亢的姿态,可现实打了她一个耳刮子,新婚当夜三太太被老爷惯出来的毛病打断,就已经让她意识到当小老婆的第一道坎是什么。

她是接触过当时新兴思想教育的人,对生命和自由有着自己的热忱,直到踏入陈家,她都还坚信自己能够守住这份热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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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丈夫被叫走

可当她眼看着自己像“牲口”一样,只能站在门前“听招呼”,听召唤,面对着丈夫,不能有喜怒哀乐,甚至发现三太太和高医生相好的这些事情后,

她对这鬼气森森的大院子有了怀疑,而她的那份热忱和坚定,慢慢有了松动。

于是才有她回到院子里拿出那套学生装和笛子,细细端看的画面,那是她对过去的怀念不舍,更是她坚定自己追求的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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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招呼

平静却暗潮涌动的秋,寓意着颂莲对这一成不变的规矩的挣扎

秋,是一个平缓,甚至平静的季节,但这样的平静底下,却又有丝丝凉意在暗自涌动。

对于颂莲而言,过去的不过仅仅数月,可她却完全见识了陈家大院里一成不变的“规矩”。此时的陈家大院像一只樊笼,而她自己更像一只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她的身上,慢慢地没有了一开始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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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书有什么用?

最明显的就是在秋来之前,她在麻将台上的那句:念书有什么?

带着丝丝凉意和悲哀落寞的秋,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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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

尽管她试着反抗,试着打破“祖宗规矩”,但也做不了什么,陈家大儿子在阁楼吹起的笛子,一下子唤醒了她藏起来的热忱,看着她就这么站在阁楼一端的门口,光影投射到她的身上,她身后的一切都朦胧了,那一刻,相信她对这个陈家大少爷飞浦是有不一样的情愫的。

那一声声笛音,唤醒的不仅是她当年时光的记忆,还有一个青春年少的女人对于生命律动的原始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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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大少爷的笛音

可很快,不见了笛子,发现雁儿对她冷言冷语,私自点灯做太太梦,扎小人诅咒她,甚至这些东西,直指她进门后一直报以信任和感怀的二太太时,她内心里对人心的伪善和人性的险恶便了然了,也心寒了。

可她并没有全然地放弃,二太太曾经告诉她“以后你要是能天天锤上脚,在陈家,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锤脚,灯笼长明,这些便是她最后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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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莲认清二太太的真面目

刺骨阴寒的冬意,终结了颂莲对活着的期待

颂莲曾经在阁楼上和三太太念念有词“点灯、灭灯、封灯,在这院里,人算个什么东西,像狗、像猫、像耗子,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人!我站在这儿总在想,还不如吊死在那死人屋里。”

才二十岁的年纪,却硬生生地从一个满身青春期待的少女,变成看透了生死的怨妇。

寒冬,如同生命最后的一点温度,夹杂着白雪,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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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

颂莲穿着厚厚的衣衫,一大清早地站在高处,看着眼下的亭台楼阁,一层又一层地包裹着那些灰暗,从假怀孕被揭穿以后,她就几乎是不悲不喜的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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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莲被揭穿假孕后的状态

可惜,还没完。

对于雁儿,她本想发泄,是想惩罚她的背叛,以此唤醒她对“太太梦”迷障,对于三太太,几杯酒后,她将三太太对丈夫的背叛也吐了出来,算是给二太太送上了一颗新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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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莲醉酒

那场刺骨的寒雪里,厚厚积压着的,不仅仅是时间的流逝,还有颂莲心里越积越多的冰凉。

她第一次到阁楼上,看到的只是门缝里的一只破烂鞋子,感受到的只是陈家大院里的森森鬼气,第二次,却是她亲眼见到的三太太吊死的尸首。

这陈家大院,像是一张死亡的网,网住了颂莲的所有,

一点点蚕食鲸吞掉颂莲身上的生气和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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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覆盖,阴森的大宅院

最后,颂莲疯了,至少,在外人眼里,她是疯了。

她总是穿着自己的那身学生服,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遍遍地在看着什么想着什么,那身衣服,代表的不仅仅是她的过去,还有她的意志追求。

她是真的疯了?还是看起来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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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莲疯了

张艺谋想要表达的,到了五太太这里便戛然而止了,而关于颂莲的这个答案,大概我们还得从新上任的五太太那里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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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太太进门

在当时的病态社会里,颂莲不过是万千心存挣扎,试图挣破旧规矩束缚却逃不开命运的女子。

周而复始的夏秋冬,便是她们命运的不断循环,至于春天的缺失,那是因为四季中,只有春天代表的是昂扬向上的生命力,这样的生命力,是不容于“旧规矩下”,不容于这些“吃人”的大宅院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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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夏

张艺谋用“夏秋冬”这三个季节,将故事分成了三段,这三段代表着生命的三种姿态和热度,而这大宅院里一年又一年一成不变的“旧规矩”正在慢性谋杀每个落入这大宅院里的女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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