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夢‖珠江畔讀書的少女

尋找青春的記憶

一覺醒來,下午兩點三十分。外面春陽和煦,亮堂堂的世界。

荷夢‖珠江畔讀書的少女

推推旁邊在懶人椅上尚未醒來的老頭兒:“坐地鐵,到廣州遊船?”一拍即合。

背個背囊就趕路。地鐵人真多。如果,有幾條地鐵,通向廣州、東莞、中山.....多好啊!我的夢,總在做。但心情美美的。

有過一次經驗,轉了兩趟地鐵,用五塊錢,就可以遊珠江了。而且,整艘船有兩層,坐在高高的二層樓上,與幾位遊客佔據整個二樓的空間,太豪氣!船移,水流,景換。一幢幢矗立的大廈,一幅幅繁華盛世圖景....

今天,依例來到芳村站乘渡輪。芳村,那是我八十年代每週從佛山坐汽車到廣州唸書的必經站點。望著這個嬉鬧的站點,我的思緒一下走遠。

時間回溯到三十多年前,一個十九歲的鄉下少女,梳一個齊耳短髮,眼裡全是未來的美好,澄澈。我從芳村轉車到學校,需先乘渡輪。行李箱一提,一放,全靠一個弱女子。如有好心人幫忙,絕不敢輕易答應。那時,改革開放剛開始,繁華都會,魚龍混雜。雖曰幾本書,幾件衣服,可能還有兄長買的幾個水果,幾包餅乾,不值啥錢。但,到了學校,這些就是一個寄宿學生賴以生活的重要物資。

荷夢‖珠江畔讀書的少女

那時過渡,目標僅在能坐上下一站的汽車。船很窄,密密擠擠都是人。牽著肉菜的,提著揹包的,推著自行車的.....各人有各的營生,我更沒心賞江景。

輾轉回到學校,起碼晚上十點,同宿舍的同學都睡了,輕手輕腳,爬上二層疊架床,打起手電,看書。有時會趕上大家未睡,參與談論未來的夢中情人具備的條件,或聊聊三浦友和與山口百惠的戀情。

這樣一個芳村站點,與時代,與一個青春女子的記憶捆綁在一起了。

我依稀記得班裡還組織過珠江夜遊。那是怎樣一種美麗的情懷。疏風,朗月,淡星。水中斑斕變幻的金燦世界,一如一位十九歲少女,心中有段牽念,有一種朦朧的,卻是強烈的情絲。那一夜,月亮藏進了日記。皎潔的月色融化了純淨的愛與彷徨。

今日,已是褪盡激情的一個老婦人,牽一老頭兒,再遊珠江,這是什麼味道?

我還是被浩蕩的開闊的珠江感染了。躲在佛山老城,只有一條如小妹般的汾江,一條如小弟般的東平河。珠江,卻是廣東河裡的大哥!我剎那像莊子筆下見識短淺的角色,我錄像,拍照,吶喊,歡喜。

珠江岸邊長滿玫紅色的三角梅。帆船在河上昂然而過。鷗鷺倒寫意,一隻白鷺鷥伏在航標燈的圓盤上睡大覺,舒展著美麗的脖頸與翅羽。我開始關注河對岸,一座長方形的建築。白白的條紋,新淨的模兒。這座樓就是遠近聞名的白天鵝賓館。八十年代,能上白天鵝賓館吃上一頓飯,住上一宿,該引來多少羨慕的目光。時移世易,現在,在大都會廣州,像這等檔次的賓館已不少,能住上的人更多。

珠江,翻著,滾著,流著,淌著,已將鉅變托起。姑娘的視線,收攏了春花,秋月,角色,也慢慢沉澱,多元。樹有年輪,人有芳華,江也在一朝一夕的潮漲潮落中,書寫著時代的密碼。

荷夢‖珠江畔讀書的少女

我們在珠江岸邊流連了有晌,老頭兒少不了耍弄一下自己的文筆,發個朋友圈。即轉過一個彎道,向碼頭走去。一塊錢,船開了。人很多,很雜,興致倒少了,不瞟一眼珠江,不走向窗沿一步看珠江的水。船卻到了黃沙碼頭。上岸,又是一個花花碌碌的世界。

那種很浪漫的,彷彿可以獨佔一艘船,一條珠江的心緒,只能偶爾遇上。今日,走走,也能引起思索,喚醒青春地盤中的人事與記憶。

生活總是美好的,何況,時代之大船載著生活,每刻在前行。

一回頭,已是公元2020年,有多少青春的足印,流落江邊碼頭?有多少驚喜的美景,在時代前進,前進的足音中呈現?瞅瞅,連珠江,也美得像個會打扮的現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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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徐向東

◆二審:藍運良

◆三審:嶽才瑛

◆素材來源:中山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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