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大案紀實|瀋陽“教父”劉湧覆滅紀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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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大案紀實|瀋陽“教父”劉湧覆滅紀實

瀋陽劉湧可以說是新中國成立以來最大的黑社會老大之一,比起喬四爺那也是不遑多讓的存在,在黑白兩道上面都非常的吃得開,並且自己還是瀋陽市的人大代表等多種政府名頭掛在身上。今天我們就來一起看看劉湧黑社會集團覆滅紀實,看看他到底是如何崛起的,又是如何走向滅亡的。


瀋陽劉湧黑社會集團覆滅紀實


中國大案紀實|瀋陽“教父”劉湧覆滅紀實


在看瀋陽劉湧黑社會集團覆滅紀實之前,我們先來了解一下他個人的相關背景以及資料:劉湧,男,生於遼寧省瀋陽市,漢族,初中學歷。曾是瀋陽市人大代表,中國致公黨瀋陽直屬支部主委、瀋陽市和平區政協委員、瀋陽私營企業家協會常務副會長、瀋陽市和平區勞動模範、優秀企業家、扶貧先進個人。擁有20多個下屬企業、3000多名員工。原任瀋陽嘉陽集團董事長。劉湧犯組織、領導黑社會性質組織罪,故意傷害罪,搶劫罪,敲詐勒索罪,私藏槍支、彈藥罪,妨害公務罪,非法經營罪,偷稅罪,行賄罪。2000年7月11日被瀋陽市公安局刑事拘留,同年8月10日經瀋陽市人民檢察院批准逮捕。被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罕見地提審,再審改判死刑立即執行。2003年12月22日被處以死刑。


劉湧因為家鄉的一次水災救下一中年男人,其女兒嫁給劉湧,助其起步。劉湧是靠開超市起家的,例如百佳超市,嘉陽廣場。劉湧是政治上的替罪羊,當時他和慕綏新,馬向東,關係非常不一般。傳聞劉湧敢當街放槍打警察。敢把瀋陽副市長兒子打殘廢,諸如此類事件,可見劉湧非常不一般 。


一次偶然的事件徹底改變了劉湧人生的軌跡。1992年7月,孫樹鵬這位當時在遼瀋黑道有些名氣的人物,在劉湧家和劉湧因瑣事爭吵了起來。當時劉湧一位剛從監獄出來沒多久的小兄弟吳靜明拿出自制火槍,朝著孫樹鵬就是一槍。事後,孫樹鵬因恪守道上的“遊戲規則”而沒去報案,劉湧出面賠了孫樹鵬一筆醫藥費擺平了此事。正是從那時開始,道上的“英雄豪傑”們開始對劉湧刮目相看了,劉湧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槍桿子裡面出政權”的道理。從此劉湧一發不可收拾。


其實之前劉湧在黑道已小有名氣。早在八十年代就做過一起血案。1989年9月11日晚8時許,劉湧因懷疑其當時對象孫曼江與全國青年運動會演唱大會主題歌的歌手寧勇關係曖昧,糾集宋健飛及張俊民、姜鐵剛、陸宏武等人在瀋陽市和平區水上樂園歌舞廳附近毒打寧勇,造成重傷,他爬著上路打出租來到陸軍總院才撿回一條命。


1992年10月6日,當時已經在黑道頗有名氣的劉湧,為了給另外一位被自己“罩著”的兄弟出氣,率領幾名出手兇狠的手下,持軍刺、五連發獵槍在某飯店追砍張少波,不料被當時正在飯店的瀋陽和平區公安分局刑警隊長孫明和園路派出所的副所長劉寶貴撞見,劉寶貴一邊鳴槍示警,一邊舉槍命令追趕的人們放下武器雙手抱頭站好。劉湧還真沒把警察當回事,一直衝在最前面的他抬手一槍將劉寶貴擊倒,之後揚長而去。劉寶貴被戰友們急送到瀋陽軍區202醫院搶救,才活過來。


公安部高度關注此案。由於劉湧一夥在警方有一張非常過硬的關係網,消息很靈通,再加上劉湧反偵查能力較強,公安機關的幾次抓捕行動都因走漏了風聲而未能奏效。直到1994年,警方在廣州將劉湧抓捕後才將其押解回瀋陽。但不久劉湧竟出人意料地取保候審,後來又經“三長會”(公安局長、檢察長和法院院長)研究決定撤案,獲得了無罪釋放。劉湧的這次槍擊警察事件當時在黑道影響很大,成了劉湧在黑道上揚名立威和登上遼瀋黑社會教父寶座的資本。


正是從這個時期開始,劉湧一方面積極收編黑白兩道人馬,還為兄弟們配備了大量槍支彈藥、管制刀具。孟祥龍(原瀋陽市公安局治安支隊警察、劉湧小時候的鄰居,與劉湧關係過硬,頭腦靈活、經驗豐富,在劉湧團伙中扮演“軍師”的角色)、朱赤(原瀋陽某公安分局刑警大隊副隊長)、房霆(原瀋陽公安局某分局刑警)、劉軍(劉湧親弟弟,原瀋陽市和平區公安分局探長)、吳靜明(別名吳明,兩勞人員、兇狠詭詐,是劉湧“四大金剛”的頭號人物)、宋建飛(劉湧大哥的內弟,兩勞人員、兇狠殘暴。是劉湧身邊“四大金剛”中僅次於吳靜明的二號人物)等來自不同階層和勢力的人的介入,更加鞏固了劉湧在遼瀋黑幫作為教父的江湖地位。


劉湧是堅決不能容忍有人動搖他在江湖上教父尊嚴的。劉湧特別喜歡用重拳將“挑釁者”打得人仰馬翻。上世紀90年代末期,從事長途貨運等生意,橫行瀋陽五愛市場和南塔鞋城的另一狠角色宋鵬飛,一直想分庭抗禮。他把持廣州到東北的諸多貨運線路,並以此建立了販毒通道。劉湧想把宋鵬飛的貨運行業據為己有。劉湧正面與其談過幾次,宋鵬飛沒有答應,結果宋鵬飛一夥被劉湧打得逃到廣東。


1998年4月20日,劉湧帶領幾名馬仔在瀋河區懷遠門滾石迪廳瀟灑的時候,兩位美豔孤傲的“美媚”(其中一位是迪廳總經理的女朋友)當著眾人的面很不給劉湧面子,出生牛犢不怕虎的愣頭青保安為了給總經理出氣,仗著人多勢眾還把劉湧帶來的馬仔給修理了一頓。在雙方混戰的過程中,有圍觀的群眾撥110報警,110的巡警趕到出事現場,經過調查取證後,責令劉湧賠償迪廳損壞的財物。劉湧決定給敢在虎嘴裡拔牙的迪廳立個規矩,當年5月1日,吳靜明、宋健飛、董鐵巖、李志國、劉凱峰、張建奇等人奉劉湧指令,持軍刺、片刀、鋼管怒氣衝衝的來到滾石迪廳,進門後見人就砍,見東西就砸,迪廳員工嚇得四散奔逃,嚇得挪不動步的趙智頭、面、手、腿部被砍了數刀,跑到門口的金長髮被抓回來後在肩、肘部連砍數刀,眾打手們還把迪廳的電視、桌椅、門窗玻璃等物品一頓亂打亂砸。事後,迪廳老闆高翔得知保安們打的是教父劉湧的馬仔後,嚇得非但不敢追究,還四處託人出面請劉湧吃飯講和,最終高翔反而賠償了劉湧馬仔3萬元醫藥費才算將此事瞭解。劉湧的虛榮心再次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劉湧還嗜好插手一些本來和他毫無瓜葛的糾紛,一方面他要在江湖上樹立自己“行俠仗義”、“一言九鼎”的教父形象;另一方面,他要通過這種殺一儆百的“震懾”效果來不斷擴大自己的影響範圍。1997年4月21日,瀋陽大世界眼鏡店總經理尚寶成,求劉湧出面擺平與金犀寶專賣店經理韓孺因牌匾問題發生的矛盾。由於本分老實的韓孺“孤陋寡聞”,所以也沒把劉湧的“最高指示”當回事兒,劉湧一看韓孺“拿著岳父真不當爹”,就親自率領得力打手宋健飛、吳靜明、張建奇等人找到正在瀋陽和平區交警二大隊院內辦事的韓孺。劉湧一聲令下,打手們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警察眼皮底下追砍韓孺,韓孺的腹部和腿部被宋健飛等人的軍刺、大砍刀連砍數刀,最後見韓孺爬在地上不動了,劉湧等人才揚長而去。


1998年5月,在瀋陽春天休閒廣場經銷服裝的王傳泰與劉志蘭因瑣事打鬥,王傳泰的弟弟王傳正求劉湧出面幫助解決,相關管理人員由於未按照劉湧的“指示” 清理劉志蘭,劉湧立刻命令宋健飛、劉凱峰、劉凡持刀威脅劉志蘭,並實施打砸。同年9月22日,瀋陽著名主持人白而為希望劉湧出面,幫助解決與羅倫特裝飾材料銷售中心經理高洪雁的經濟糾紛,以及讓羅倫特更名的問題。劉湧決定在這位瀋陽名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威力,隨即派宋健飛、吳靜明帶領李志國、董鐵巖、劉凡等人去羅倫特“調教”高洪雁,打手們給羅倫特來了一次徹底清理,痛打了在場的周維傑,並將室內辦公用品砸毀,還責令限期更名、還款。


1999年1月,中國農業銀行遼寧省分行的馬宗義,因對該行副行長範振斌不滿,找到了劉湧,一邊對劉湧進行肆意的阿諛奉承,一邊希望劉湧能夠為自己出口氣。劉湧特別喜歡聽這種對教父的崇拜和“歌頌”,他一直希望瀋陽的黑白兩道都能對自己俯首帖耳。劉湧指派吳靜明、宋健飛、董鐵巖、李志國等人對範振斌的日常行程進行了跟蹤排查,當年2月24日下午5點左右,吳靜明、宋健飛、董鐵巖、李志國等人攜帶軍刺、砍刀等兇器秘密埋伏在瀋陽市瀋河區杏林街6號交通銀行門前,範振斌剛走出門口,馬宗義向打手們發出了確認的信號,範振斌還沒明白怎麼回事,頭、胸、背、臀等處就被連砍十多刀,範振斌當時就被砍成血人,事後經過緊急搶救和多次手術總算保住了性命。


1999年1月8日晚,宋健飛、吳靜明在瀋陽小格蘭酒店飲酒時,與瀋陽另外一夥黑幫成員黃剛等人發生流氓械鬥而被刺傷。劉湧得知心腹愛將被打的消息後,立即帶領宋健飛、吳靜明、董鐵巖、李志國、朱赤、劉軍、張昊等人駕車趕到瀋陽市第四人民醫院,追殺在此治療的黃剛。當時身為人大代表的劉湧,由於考慮到自己的社會地位已經不能親自上樓大打出手了,董鐵巖、李志國、張昊等人奉劉湧的命令手持軍刺、大砍刀衝到樓上的手術室門口,將陪同黃剛一起看病的孫巖連剁數刀。


2000年5月3日,劉湧帶領一幫小兄弟到瀋陽于洪區崇山東路崔巖家看相算命,崔巖測算劉湧的命運走勢和身體狀況很不理想,而且推測劉湧最近很可能將會有牢獄之災和血光之災。劉湧聽罷氣得火冒三丈,回家後,越想越生氣,兩天後的下午3點左右,派宋健飛、董鐵巖、李志國等人攜帶尖刀、砍刀衝進崔巖家,先是拳打腳踢,後來還是覺得不解氣,又將崔巖頭、腹、臀等處砍了十多刀,直到崔巖奄奄一息後,打手們才憤憤的走了。


正是由於朱赤、房霆等諸多身上隨時攜帶槍械的警界敗類經常和劉湧形影不離,不但已經形成了一個利用與相互利用的生存模式,而且還充當劉湧團伙中的鷹犬,這樣就在很大程度上助長了劉湧和團伙成員的囂張氣焰。用劉湧的話講:“我走到哪兒都願意帶警察,有安全感。”


1998年10月30日,朱赤、房霆、項培嶽、程健等人一起和劉湧陪同幾位劉湧邀請的著名書畫大師到瀋陽大衛營健康休閒俱樂部消費,在劉湧領朱赤、房霆、項培嶽、程健等人到包廂外的大廳觀看情豔銳舞表演的時候,警察杜軍和周剛、朱永剛等人侵佔了劉湧一夥的包房,當劉湧看到自己請來的貴賓被迫站在包廂門口的時候,劉湧的怒火“噌”的一下就竄了上來,他哪能忍受這樣的窩囊氣呢,劉湧馬上帶人衝進包房,身為刑警的房霆持配槍逼著對方中同為警察的杜軍跪下,劉湧命令聞訊趕來的張曉偉、孫乃洪等人狠狠地給我打,隨即周剛頭、胸、腹、四肢等處被猛砍十多刀,致周剛脾破裂、失血性休克、脾摘除,造成重傷,傷殘程度五級。事後,劉湧見周剛還算懂規矩,既沒報案也不敢報復,就派人扔給周剛2萬元醫藥費算拉倒,周剛雖然看病治療前前後後總共花費了10多萬元,但是隻能自己認倒黴吧。同年11月,劉湧、房霆、李俊巖等人到瀋陽潮州城酒店飲酒時,因與一同飲酒的另一位黑道“猛人”張凡發生爭執,劉湧拔出房霆的手槍朝天花板就是一槍,而後怒氣衝衝地警告說:“我可不希望還有下一槍”,張凡嚇得再沒敢說話。


1999年1月,朱赤、劉軍、房霆與劉建軍等人在劉湧開的瀋陽娛樂城B99包房豪飲時,在A01包房裡已經喝得醉熏熏的李俊巖(遼瀋黑道大哥級人物,政協委員)和朱赤互相不服氣,推推搡搡的都揚言要解決對方。由於在酒精的刺激下,劉湧出面多次調停也沒有制止住二人的爭鬥,李俊巖把朱赤連推帶揪地拖到B99 包房後,命令自己隨身保鏢修理朱赤,朱赤拔出配槍向天花板開了一槍,劉軍、房霆等人持手槍逼住見狀上前的李俊巖的保鏢劉正巖、張曉偉、孫乃洪,向其周圍連開數槍。劉湧一把搶過朱赤槍,把李俊巖拽到A01包房,向李俊巖左腿部連開兩槍,李俊巖被擊傷後馬上帶人逃離現場,劉湧等人又駕車在瀋陽市內四處追殺李俊巖,李俊巖只好逃往外地進行躲避。


中國大案紀實|瀋陽“教父”劉湧覆滅紀實


1999年春節後,瀋陽市政府將中街兩萬多平方米交給劉湧所在企業開發。中街128號三層樓屬於私人房產,房主穆廣志此前就與瀋陽土地局簽訂過使用該土地40年的協議,由於還在使用期內,穆廣志同意動遷,但要求劉湧在建成的大廈裡留一個門面,以便開店經營。“他長了幾個腦袋?給他錢,按棚戶區改造標準給!”劉湧聽了大為惱火。穆廣志隨即起訴瀋陽市土地局單方面撕毀協議,原瀋陽市政協副主席、原中級人民法院副院長焦玫瑰明明知道穆廣志的訴訟請求符合市中院立案條件,沒有理由不立案,他還是讓立案庭的辦案人員不給立案。穆廣志只好將案件狀告到遼寧省高級人民法院,遼寧省高級人民法院以書函形式指令瀋陽中院予以立案並作一審,焦玫瑰又遵照劉湧的“指示”將該案由瀋陽市瀋河區人民法院管轄變更為由和平區人民法院管轄。一個堂堂中級人民法院副院長,無視國家法規,竟然對黑社會教父的無理要求不折不扣地照辦,這就在很大程度上讓劉湧團伙變得更加肆無忌憚。劉湧先後送給焦玫瑰價值24萬元左右的財物。


劉湧取得中央路二段兩萬多平方米的國有土地使用權後,立即讓手下兇狠殘忍的“四大金剛”吳靜明、宋建飛、董鐵巖和李志國組成了“拆遷辦公室”。這支“武工隊”以“砸拆”的模式加快了拆遷的速度。1999年4月,劉湧授意宋建飛、吳靜明儘快以“砸拆”暴力手段強行拆遷該用地範圍內的建築。同年5月14日上午,宋建飛等人拆遷至劉鳳江經營的中街大藥房時,與藥房職工發生衝突,劉湧聞訊後,立刻帶人迅速趕到現場。在劉湧等人的指使下,宋建飛等人衝進藥房,大打出手。《遼瀋晚報》以“中街大藥房白日遭遇歹徒”為題,對此進行報道,劉湧怕事情鬧大,影響嘉陽集團的社會形象,又多次派人恐嚇劉鳳江。劉鳳江因懼怕劉湧報復,被迫在《遼瀋晚報》上刊登之前的報道和嘉陽集團無關的聲明。


“砸拆”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嘉陽集團在很短的時間內建起了嘉陽大廈。嘉陽大廈的順利落成,標誌著劉湧在遼瀋地區的勢力進入了巔峰狀態。他的座駕為連號9的黑奔馳,十分張揚。他手下人講話:“誰惹二哥生氣,就幹他!不用二哥多說話。


1999年,劉湧擔任董事長的“嘉陽”集團旗下已經擁有26個下屬企業,3000多名員工,資產7億元人民幣。劉湧同時還是瀋陽市人大代表、中國致公黨瀋陽市直屬支部主委及對外聯絡部副部長、和平區政協委員、瀋陽市私營企業家協會常務副會長、南站地區商會副會長、和平區太原街管理辦公室副主任、和平區勞動模範、優秀企業家、扶貧先進個人……


劉湧雖多次受到打擊,但由於劉家在當地羅織起一個龐大的關係網,每次都能化險為夷,可說是呼風喚雨,達到最高境界了。


公安機關經過半年多細緻、縝密的排查走訪,充分掌握了大量劉湧團伙犯罪的鐵證。公安機關對劉湧犯罪團伙的定性為:暴斂錢財、不擇手段;為非作歹、稱霸一方;流氓成性、濫殺無辜;暴力抗法、偷稅漏稅;心狠手辣、兇殘報復。經遼寧省公安廳和瀋陽市公安局領導集體研究決定,準備在2000年7月1日晚上8點對劉湧犯罪團伙成員實施統一抓捕行動。


2000年7月1日,劉湧上午還在太原街一個會議主席臺上人五人六地胡吹神侃。晚上,為了迷惑公安機關的偵察視線,他又故作姿態地邀請香港著名男影星任達華一起到瀋陽2000俱樂部瀟灑走一回,劉湧從這傢俱樂部出來之後,就離奇神秘地人間蒸發了。劉湧的反偵察嗅覺特別靈敏,原來他發現自己手下“四大金剛”中的吳靜明手機關機,其他方式又聯繫不上,從這些極其反常的蛛絲馬跡中,劉湧預感到吳靜明可能“出大事了”。之後又得密報,宋建飛被捕。劉湧當機立斷打電話通知程健等人立刻遠走高飛,自己也準備先逃到國外觀察觀察動靜再說。


2000年7月3日,警方通過新聞媒體通緝嘉陽集團董事長劉湧以及張建奇、張凡、程健、高偉等5名犯罪嫌疑人,並對提供劉湧線索的給予5萬元懸賞金。


2000年7月10日,一條重要線索彙總到劉湧專案組。原來一直跟隨劉湧一起出逃的得力馬仔徐井巖的手機信號在黑河方向頻繁出現。專案組分析判斷:劉湧等人極有可能準備從黑河外逃俄羅斯。瀋陽警方隨即向黑河警方發出了協查通報。


7月11日下午兩點左右,黑河市海關邊檢站有二男二女來通關,其中一個男的體貌特徵明顯地和劉湧相似,海關邊檢人員的心情十分緊張。一名海關人員順手拿過該人出示的身份證、護照進行檢驗比對,輸入相關資料的微機立刻連續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此人正是警方通緝的劉湧。劉湧和高偉見警報響起迅速溜走,兩人跑到海關大廳外打了一輛紅色夏利車拼命逃竄。20分鐘後,夏利車來到黑河西崗子檢查站,劉湧抬頭看見全副武裝的公安幹警和武警戰士已經徹底包圍了邊檢站,看來逃出去的可能性已經沒有了,劉湧立刻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四瓶安定片,閃電般地吞吃了200片安定,想一了百了。公安幹警和武警立刻衝上來抓捕,由於藥量太大、藥性太猛烈,劉湧已經昏死了過去。黑河警方立刻把劉湧送到最近的醫院進行緊急搶救,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劉湧總算是保住了一條命。


中國大案紀實|瀋陽“教父”劉湧覆滅紀實


劉湧、高偉、劉湧的妻子劉曉津等人落網的消息傳來,劉湧專案組全體幹警激動得歡呼跳躍,瀋陽市公安局副局長於凌舜和刑警支隊支隊長李凡率幹警乘三輛警車連夜奔赴黑河市押解劉湧等人。瀋陽市公安局特意拿出20萬元重獎黑河市參與抓捕劉湧的全體公安幹警。


然而,就在7月14日,當劉湧從黑河市被押回瀋陽後,面對前來的大量記者劉湧的妻子劉曉津放言:“將來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之後,時任瀋陽市市長的慕綏新立刻給瀋陽市公安局局長楊加林打電話施壓。原瀋陽市檢察院檢察長劉實利用職權,對公安方面做手腳,以干擾警方辦理劉湧一案。公安機關的新聞發佈會竟沒一家媒體敢去採訪。


由於考慮到劉湧的幕後背景和錯綜複雜的社會關係,專案組上報有關領導研究決定,對劉湧實施隔離式異地保密封鎖羈押,由聞名全國,素有“東北虎”、“不要命”之稱的打黑英雄王立軍專門負責。2002年7月4日,遼寧省鐵嶺市中級人民法院判處劉湧死刑。劉湧不服,上訴。


他果然神通廣大,包括中國政法大學前校長、著名刑事訴訟法學教授陳光中,北京大學法學教授、刑法學專家陳興良,中國青年政治學院副院長、刑法學教授周振想等十四名一流法學家聯名出具了一份《劉湧涉黑案專家論證意見書》,為劉湧開脫。結果,2003年8月15日,二審法院遼寧省高院竟將劉湧從死刑改判為死緩,劉湧從鐵嶺市看守所被轉送到錦州監獄服刑(依然由王立軍負責羈押)。劉湧被二審法院改判為死刑,緩期兩年執行後,劉湧的表情用“春風得意”已經不能充分地來形容他當時的激動。全國上下一片譁然!面對這種情況,最高人民法院破天荒地啟動提審程序。


2003年10月8日最高法院通知將對已經在錦州監獄服刑的他進行再審的時候,劉湧深知在劫難逃,充滿牴觸情緒,煩躁不安,成天不停地在監室裡反覆地走來走去。為做通劉湧的思想工作,王立軍親自多次和他談話。王立軍苦口婆心對劉湧說:“我們知道你對這次再審有牴觸情緒,認為自己的結局不該這樣。但你必須看到,為了你的案子,最高人民法院耗費了政府的大量人力、物力和財力,這不是對你負責嗎?”還說“你是一條漢子,一個男子漢腦袋掉了碗大的疤,怎麼最終判決結果還沒出來就頹廢了?” 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讓劉湧活到接受審判和懲罰的那一天。長時間的看押,無數次和劉湧面對面,王立軍把每一件事都做到了最出色。


2003年12月22日上午8點30分,由最高人民法院法官組成的合議庭在錦州市中級人民法院開庭,這是49年以來,國家最高人民法院的頭一回。這天,錦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參加劉湧案件審訊的法官、法警全部被放一天假,由清一色的最高人民法院工作人員所替代。審判長由審判過胡長清案和成克傑案的最高人民法院刑一庭庭長南英擔任,其他審判人員有:最高人民法院審監庭副庭長高貴君、審監庭審判長沈秋媛、刑一庭法官杜偉夫、審監庭法官馬盛平,都辦過轟動全國的大要案。被告人劉湧的妻子和哥哥在劉湧辯護律師的陪同下進入法庭。法庭內外的氣氛異常緊張。


從9點30分左右,大批的民眾和對劉湧崇拜的道上兄弟,以及從全國各地提前趕來的記者們,紛紛向市中級人民法院門前聚集。大家三三兩兩交頭接耳地小聲議論著。二審法院在將劉湧從死刑改判為死緩後,誰都知道只要劉湧不死,隨時都有可能捲土重來。10點04分,法庭上劉湧的妻子已經明顯地焦慮不安,劉湧哥哥的情緒也分外煩躁,不時地悄悄通過手機和外面秘密聯絡著。雖然一種不祥的預感已經把他們高度緊張的神經摺磨得苦不堪言,可他們還是期望能夠出現“奇蹟”,盼望能夠再次把劉湧從鬼門關裡“搶”出來。


然而,這次奇蹟沒能再次降臨到教父的身上,他不得不提前結束他呼風喚雨、一手遮天的黑色帝國教父的生涯。法庭最後一致認定再審被告人劉湧犯組織、領導黑社會性質組織罪、故意傷害罪、搶劫罪、敲詐勒索罪、私藏槍支彈藥罪、妨害公務罪、非法經營罪、偷稅罪、行賄罪。判被告人劉湧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對以上的刑罰並罰,決定執行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罰金人民幣1500萬元。


中國大案紀實|瀋陽“教父”劉湧覆滅紀實


宣判結束以後,由遼寧省鐵嶺市中級人民法院負責對劉湧執行死刑。當劉湧在法院的一間屋子裡再次見到妻子和哥哥時,這位在東北曾經讓人談虎色變的黑幫教父非常理智地向妻子和哥哥話別,妻子趴在劉湧身上泣不成聲。劉湧默默地抽了兩支香菸,喝了一口白酒,還讓哥哥為他在腳鐐上放了一塊買路錢。


在前往殯儀館的路上,有十幾輛掛著瀋陽、大連、北京、葫蘆島牌照的豪華轎車停在路邊,車上都掛著醒目的白花,誰也搞不清楚這些車的主人是誰。一直高度關注此案的劉湧的親朋好友至少開來六輛奔馳。沿路軍警戒備森嚴,每隔50米就有一個武裝警察站崗。除了劉湧的妻子被允許跟隨車隊共同前往殯儀館外,其他家屬一律不允許尾隨車隊前進。


11 點14分,隨著淒厲的警笛和閃爍的警燈,數十輛警車風馳電掣地押解著劉湧來到錦州市殯儀館,11點34分,劉湧從一輛白色麵包車裡被抬上了另外一輛死刑執行車。這是一輛耗資40多萬元的死刑執行車,車內設備非常先進,可以通過電纜將執行現場實況同步傳輸在殯儀館一間休息廳內的大屏幕上,最高人民法院、遼寧省高級人民法院和錦州市中級人民法院的一些領導在此監督執行全過程。當執行人員將一針致命的藥物準確地注射進劉湧的體內時,劉湧非常配合,顯得十分鎮定,一言不發,劉湧的妻子則傷心地號啕大哭起來。一小會兒,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黑幫教父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來源:中國大案要案紀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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