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陸承
攝影:劉東明
一
春染茶園,歲月管窺,誰是至高的王者,
誰是樸素的守候。我力逮虛無之香,渙散或鋪陳,
在陳店鄉,在八里畈鎮,在紅色的雙重隱喻裡,
我簇擁一抹清雅,或從內部瓦解了頹廢的蓬勃之韻。
如果說新林玉露茶,是詞語之上的雕飾,
香山湖毛峰茶,是山水田園的佐證,
那麼,田鋪鄉將軍紅茶,就是意義盎然的光芒。
我述及春茶的綻放或妖嬈,念及一座城池的典藏或儒雅,
在幽然的幕布下,觀瀾過往和在場,
品鑑一杯春茶飄散的沁香,那是鄉愁之核。
二
春雨落下,細膩而崇敬,環繞了一座碑刻,
其上,篆述了犧牲的尊崇和圭臬,以及,隱匿其間的壯美,
修辭未曾剝離泥土的氣息,
我敬奉一杯春茶,獻給無名的英雄或蒼茫的先輩。
春雨繼續落下,我遁入清茶園,穿上蓑衣,
以唐詩的意境復歸一場浩然,在清泉和厚石的添綴下,
吟詠臻美的風華,抑或那綿延了世俗和崇高的生長。
佳木之名,或青翠之魅,借寫意或皴法,
在新縣的羽翼或冊頁上,墨印了經卷和踐行,
在一片片嬌嫩的茶葉上,描摹和熱愛一生未曾捨棄的韻腳。
三
一面遼遠的湖,以明鏡的譬喻,倒映
春色萬物,抑或春茶的純真。
在西河壪,我遇見多少質樸的身影,耕耘之技,
或田園的敘事,順遂小潢河,或漫山遍野的春茶,
這是抒情的最高形式,靈魂和肉身都歸於山河噴薄,
這是銘刻的最美雕飾,主義和流派都融於一杯春茗。
此刻,雅頌新縣,一葉春茶的遼闊,
微縮了一座城的恍惚和篤定,以及起伏的風貌中蘊藉的風度。
此處,喟嘆紅城,一口香茗的回味,
縈繞了一座城的陳跡和簇新,抑或面朝未來而編纂的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