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西方青年的反叛:青年一代很迷茫,反對理性愛暴力

前言:

如果你是一個出生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的西方人,那現在白髮蒼蒼的你一定覺得人生中最值得振奮的時刻是激動人心的

60年代。那個在你剛剛成年的十年裡,你反叛、討厭傳統甚至覺得那些理性的政治家僅僅是玩弄人心的騙子。雖然後來你被現實擊敗,但你的血肉中依然印刻著那些為了對抗父輩們的固有思想而追求的愛、正義、和平與自由。無論你身處何時何處,這些依然是你一生追尋的東西。

六十年代西方青年的反叛:青年一代很迷茫,反對理性愛暴力

60年代的反叛青年們在街頭遊走

一、 美國:反文化真的能阻止戰爭嗎?

"我的天!",我已經18歲了。為什麼我的爸媽還要一直告訴我這個告訴我那個,他們到底有沒有清楚我早就已經長大了,不是隻會吃巧克力的小鬼了。"為什麼要告訴我你希望我投票給誰?拜託,那是我的自由,不是你的。""哦,孩子。我們的利益來自他們,難道你要去支持那些幻想幫助窮人的騙子嗎?"又是這一套的說辭而我根本不在乎"別問我要去哪裡,再晚一點我就要趕不上滾石的演唱會了。""別再用你的想法來告訴我了,我一點都不在意家族,這些都只是你的想法。"


六十年代西方青年的反叛:青年一代很迷茫,反對理性愛暴力

美國媒體刊登在越南戰爭中流離失所的小朋友照片

我暴躁的摔門而出,我不停在想我為什麼要支持那些說起來頭頭是道的虛偽騙子?在片土地上的每個人每天都誠惶誠恐,害怕要被送去越南打仗。隔壁的那個四歲小朋友昨天哭著和我說他晚上做噩夢,夢見自己在熱帶雨林裡被射殺,夢境全

是血跡。我不明白,攻打越南和美國人有什麼關係。像抽獎一樣的徵召號,一旦被抽到那可是真的中了去往地獄的大獎。來自我們這個自由國度的記者卻拍下了一張張迫害越南小朋友自由的照片,看起來可真是諷刺啊。每天能看到越來越多的靈柩從越南被運送回來,我心裡冰塊一般。就算越南人罪該萬死,為什麼那些看起來最聰明的政治家要拉上我們這些公民陪葬呢?可能因為他們是群不需要去戰場的"聰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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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偶像踩過的草皮,激動到流淚的小女孩

鮑勃·迪倫讓我瘋狂,他可真棒,他是我崇拜的偶像。只有他敢這樣講,講出我們的心底話——"那裡劊子手的面孔總是深藏不露"。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想,我只知道我想要徹底的瘋狂,就像無拘無束的吉普賽人。我希望是這樣的,自己能做自己的主,生命不知道何時結束,現在就應該覺醒,我們需要消滅虛偽、欺詐、謊騙,重新回到我們嬰兒時期的純潔和天真中。我們是偉大的一代,我不相信"清教徒"式的生活方式和那些唯理性的控制以及所謂的專家論。他們在我眼裡統統是一群為了剝奪自我的騙子。雖然像我一樣的美國年輕人只是毫不起眼、不受重視的螻蟻,但我們堅信自己是個改革者。我吃麥當勞,這樣媽媽就不需要趕回來為我做飯;我參加反戰爭遊行,哪怕用暴力的方式,我也堅持不要戰爭,我只想要愛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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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石樂隊安保地獄天使和被打死黑人

等我開著車到達阿爾塔蒙特高速公路,我果然遲到了。"天哪!"發生了什麼?怒罵、鬥毆、倒地不知生死的黑人……我們錯了嗎?

二、 法國:"五月風暴"吹不倒愛舍麗宮

是的,我可能生活在最好的法國,就像我媽媽常說的那樣"你活的可真好!"。戴高樂總統很偉大,我知道你也知道,可這卻這並不代表我們喜歡他的政治。二戰已經過去太久了,久到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出生,而我現在正準備去參加全國高中畢業考。在法國,只要通過全國高中畢業考,就自動取得大學入學資格,但其實我根本不想要和這樣一群笨蛋接受同樣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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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街頭進行遊行示威的學生和教授

我的爸爸告訴我上個世紀的大蕭條、戰爭、貧窮、悲觀和服從權威,教導我珍惜這得到高等教育的機會。但我完全無法理解,在我有記憶以來法國就很富裕,我的家庭也一樣富裕。大家都從事著光鮮亮麗的工作,我的周圍沒有誰因為貧窮而悲傷。甚至媽媽掙著比爸爸更多的薪水,而我的女生朋友們從來都不會認為男女有任何的不平等。

我回到這場像兒童遊戲般的考試,試卷確實十分簡單,我很快便答完了。之後我看到報道上說我們可能已經擁有超過五十萬的大學生。天哪,這可是個巨大的數字,巨大到學位的價值不知道貶值了多少。我的姐姐拿到巴黎高師的學位後夢想成為一名教師,大學的普及使得求職者增加而教師並不可能是突然會出現大量職位空缺的職業。所以新增的教席也大多是以合約工的形式,待遇低人一等,甚至不如工廠中的藍領工人。"我根本得不到我該得到的一切"我的姐姐一直在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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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全國性的抗議大遊行

一月,寒冷的冬日。我所就讀的巴黎大學南泰爾校區一片憤怒。怒火好像燃燒了皚皚白雪,但在我看來事情可能沒有那麼嚴重。

"我們抗議禁止異性夜宿的規定"

看起來好像平平無奇,但其實是我們討厭的是"禁止”和"異性"的字眼。我們又不是木偶,女性也不是易碎的瓷娃娃,為什麼要有這樣的規定。我被迫的開始和大家站在一起,我們罷課、遊行、鬥爭。但很快到來的三月,更過分事情出現了,那個代表自由、平等、博愛的政府竟然逮捕了反對越南戰爭向在巴黎的美國產業投擲炸彈的學生。越南戰爭難道是一場反殺掠的正義之戰嗎?身為光榮的法蘭西公民我們竟然不能對不義戰爭說不嗎?火焰在每個巴黎學生心中燃燒,我們再次集會、抗議,我們和警察衝突,最終大部分人都收到了可怕的傷害。

我被警察丟進群體中的催淚彈燻到了眼睛,我被阻擋的警察傷害,我甚至在後來害怕擁擠的地方,但我的心裡我是光榮的。那是一種扭曲的快感,我要向政治者展現我的不滿,我與上一代人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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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不分種族、職業支持巴黎學生群體的人們

後來更多地區的學生紛紛開始支持我們,政府以拖待變,我們的激情無處延續,激進的一些同窗甚至號召奪取政權,一切來得太快,我原以為我們將會改變世界,雖然內心更多的是不安。但僅僅是幾個月月後月底,政府反守為攻,宣佈提前大選。政府要求我們在合法政府與無政府之間做出選擇。執政黨大勝,工人復工,而我們開始放假。一切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我至今仍然不知道我曾經瘋狂的選擇是對是錯?

三、 來自上一代的困惑

我不知道我的子女們都怎麼了?十幾年前那該死的戰爭終於結束了,我的家庭迎來了可愛的小天使,我和我的丈夫儘可能給予這個小天使最好的一切。他們真的太幸運了,他們毫不費力的擁有著我曾經精疲力竭都未必能得到的一切。

良好的教育,國家甚至延長了國民的義務教育,放寬了高等教育的入學要求。我知道是因為政府無法提供更多崗位給十幾歲少年少女們,而參軍的名額也十分有限。所以讓這一代的孩子們都去讀大學才是緩解就業壓力的辦法。但這些十幾歲的孩子們也因此得到了這樣的一個階段——不需要工作,有閒錢和時間。公共投資和我們對於他們的培養,讓我的小天使們變得自信、自主並且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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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多數”尼克松總統就職儀式

他們不想聽到任何我們限制他們的行為和話語,他們甚至背叛了我們這一個階層。環境,教育,社會保障和醫療政策當然是保護我們這些收入穩定的中產階層利益,而不是那些真正的窮人。但是我們的子女卻想要將稅金投向諸如城市黑人之類的窮人群體,並且他們自己變成了需要稅金來對抗的麻煩的少數人,我們就感到自己被出賣了。那些報道中,選擇不斷誇大讚美他們的媒體更加是幫兇,幫助這些麻煩的孩子們帶來的不知所謂的暴動。於是,在大選中我們義無反顧的選擇了"沉默的多數"上臺,我們希望的是維護"法律和秩序"的政治立場,而不是讓這群麻煩的孩子繼續胡鬧。

結語:

21世紀時,大量的史學家和社會學家注意到重新塑造戰後西方人生活與思想的並不僅僅是來自華盛頓和愛舍麗宮的決策者們,他們更努力地從文化中找到是什麼塑造了今天西方與世界。就像Tony Judt所說

"那是一個新世代與祖父母…的時代劃清界限的表現。60年代諸多裝腔作勢、引人注目的行為…實在讓人覺得虛假。但在但是支持者眼中,他們新穎而富有獨創性…清新而真實。"

媒體的發展給了西方審視自身的機會,對越戰的報導越多,青年就越發現它是不該發生的。上一代的規則價值早已不再適用的世界裡,他們為自己摸索方向的新語言方式。但是那些為了反抗而反抗的標新立異行為是可笑的。社會依然需要理性和法治,不和諧的現象可能被改寫成更健康的多元文化,但動盪的社會不可能成為人民安穩生活的基礎。激情和理智怎麼能只存在一個呢?

參考文獻:

(英)艾瑞克·霍布斯鮑姆 《極端的年代》

(美)科利爾 《破壞性的一代》

(美)戴維·斯泰格沃德 《六十年代與現代美國的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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