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動作片天王”的粉黛江湖

一、


1981年,劉德華所上的TVB藝員訓練班藏龍臥虎,不但有梁家輝、戚美珍,還有一位來自東北的同學,穿著大皮靴,裹著紅圍巾,彬彬有禮地走到臺上說:“大家好,我叫徐錦江,我是搞藝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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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介紹做完,東北同學又行了個英國紳士禮,還跳了段芭蕾舞……1米86的壯漢跳芭蕾,同學們都看傻了。臺下的梁家輝嘀咕說:“不明白什麼叫搞藝術,看這魁梧的體型,明明像搞健身的嘛!”


這位同學,就是時年20歲,未來即將和無數人硬盤中的女神葉子楣、李麗珍、翁虹、舒淇等激烈交戰,成為男生宿舍中重點學習對象的“三級片天王”,徐錦江。


徐錦江生於黑龍江,父親早年赴港行醫,母親是來自南美洲的秘魯人,只是秘魯人很多都有華人血統,長得跟中國人很像,所以也看不出來他是混血兒


由於父母都是醫生,從小對徐錦江的期望也是子承父業,但他偏偏是個坐不住的人,看到那些醫學名詞就犯暈。父親看他實在不感興趣,就問他:那你想幹啥?他說,想學美術。


於是,父親就安排他前往廣州美院,拜到世交關山月門下,主學中國畫,兼及山水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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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月是嶺南畫派的頂尖代表,連北京的人民大會堂都掛著他與傅抱石合作的《江山如此多嬌》,這樣一個人物,從不輕易收徒,既然收了,自然也是名師出高徒。


在名師指點下,徐錦江的畫技突飛猛進,眼看他正在通往一代畫匠的藝術道路上狂奔,美院一些其他老師,卻看徐錦江生得高大魁梧,相貌堂堂,勸他改行做演員,說這比當畫家要有“錢途”得多。


但徐錦江那時心中只有繪畫,他不為所動,硬是堅持到1981年畢業以後,才赴香港發展,並在恩師關山月的張羅下,成功舉辦了第一場畫展。


可惜,“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他的畫家夢,在娛樂至上的年代裡黯然收場。他不得不另謀出路,做模特,當夜總會歌手,報考TVB訓練班……於是一不小心,

和劉德華成了同學


二、


梁家輝也是同學,比徐錦江和劉德華都大3歲,算是老大哥。待混熟了以後,23歲的梁家輝便私下向20歲的徐錦江提建議,說:“以你高大的身型,拍電視劇純屬浪費,應該去拍電影啦!”


徐錦江確實外形彪悍,是那種典型的“彪形大漢”,但他卻是班裡最乖的學生,畢業後又參加了系統的武師訓練,為他以後飾演滿清第一勇士“鰲拜”和金毛獅王“謝遜”,埋下了伏筆。


但在娛樂圈混,很多時候,並不是比誰性格好和才藝多,而是看長相和碰運氣。


比如班中最帥的劉德華,畢業第二年就主演了電視劇《神鵰俠侶》,和梁朝偉、黃日華等同為“無線五虎將”。而梁家輝,雖因到大陸拍《垂簾聽政》被臺灣封殺,但一年後便解禁,在影壇縱橫捭闔。


與兩位星途坦蕩的同學相比,徐錦江的演藝道路卻頗為坎坷。那個年代的觀眾,都偏愛英俊小生,而他長得過於陽剛、霸氣,接到的角色多是兇惡的反派……反派人物,觀眾恨都來不及,更何來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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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長達6年的冷板凳,磨盡了徐錦江的少年銳氣。1987年,星光黯淡的他,決定投奔遠在美國的祖父,臨行前和朋友到一家飯店聚會告別,不料在那裡偶遇了大導演麥當雄。


麥當雄當時38歲,剛拍完發哥和華仔主演的《江湖情》,正在籌拍《省港旗兵2》。此前他監製的《靚妹仔》和導演的《省港旗兵》,斬獲了包括“金像獎影后”和“金馬獎最佳導演”等一堆大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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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個牛逼人物,偶遇高大威猛的徐錦江時,居然呆了,他直接走到徐錦江身邊,問他要不要演戲。徐錦江並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麥當雄,但聽說有戲演,還是很開心,就答應了邀約。


幾天之後,徐錦江真的接到了試妝電話。他馬上去了劇組,正好導演、造型、攝影師都在,麥當雄開門見山就問他:為了演戲,你是否願意剪髮?


三、


徐錦江正值壯年,頭髮很茂盛,但戲和頭髮不可兼得,為了戲,一咬牙他就剃了頭。


在《省港旗兵2》中,26歲的徐錦江一步登天,直接當上了男一號

,飾演一名大陸警察。這令他極不適應,“中槍”之後都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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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問他咋回事,他居然說:“影視劇中的英雄不都是刀槍不入的嗎?我既然是英雄,就不能怕疼……”


麥當雄一聽,啞然失笑,把他狠狠罵了一頓。然而徐錦江卻屢罵不改,最後不得已,麥當雄的弟弟麥當傑親自出馬,當場為他示範“中槍”後的正確反應,一直演到臉部直抽筋……


初次合作,過程並不美好,但徐錦江給麥氏兄弟留下了好印象。同年,《省港旗兵2》上映,好評如潮,徐錦江飾演的“李向東”深入人心,令他終於嚐到了走紅的滋味,從此跟麥當雄有了更多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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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利雙收,徐錦江的日子過得痛快起來。他經常買些藝術品收藏,有次外出趕上下雨,等半天打不到車,此時發現旁邊有個車行,於是他一時興起,乾脆直接買了一臺車,掛了個臨時車牌開回家。


銀行看他卡里面錢很多,也主動暗送秋波,各種推銷理財產品。正好那時股市火,他就將大把錢投進股市,哪一天看行情漲了,就出去犒勞自己,直接坐直升飛機去澳門。


到了1988年,由於香港越來越多的電影打情色擦邊球,要求立法規範的呼聲一浪接著一浪,萬眾期待下,港府終於推出了《電影檢查條例草案》,將電影分成了三級。


其中,第一級適合全年齡,第二級要註明兒童不宜,第三級則必須成年才能觀看。電影廠商們一看,呵呵,那叫一個喜大普奔:

“三級片吶,有搞頭!”


四、


實際上,三級片並非單指情色片,也涵蓋恐怖、血腥、虐待、粗口等內容。電影分級制度的出臺,使得以往的“游擊隊”搖身一變,成了正規軍,原先遮遮掩掩的風月片,改名換姓後,紛紛洶湧襲來。


徐錦江本無意三級片,但是沒辦法,天生猛男難自棄,有些人的“豔福”,就好像是註定了的。


1991年,麥當雄拿個劇本讓徐錦江挑角色,徐錦江平常不看劇本,都是助手在拍攝前告訴他場景和對白,他粗略翻看後,挑選了一個“俠盜”來演。


麥當雄拍戲時嚴肅,這時卻很不正經,循循善誘地引導他演另一個角色:“如果想當一個好演員,就必須嘗試沒有演過的角色,這是自我挑戰和超越的機會,如果我是你,我就演這個角色……”


徐錦江一聽,導演說的沒毛病啊,有道理。而且麥導對自己有知遇之恩,豁出去了,演就演唄——那個角色,正是《玉蒲團之偷情寶鑑》中的“權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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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配角,但徐錦江那一身健碩的肌肉無比吸睛,和葉子楣的“浴桶大戰”,更是讓人血脈賁張。最終,這部電影狂攬了2000萬港幣的票房,創造的三級片票房紀錄,直到《色戒》上映時才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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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本片的主角是吳啟華,長相斯文的他後來還演了張無忌,而徐錦江,則演了張無忌的義父謝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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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三級片市場火爆,向來是什麼賺錢拍什麼的王晶,也快速加入進來,先拍了一部《赤裸羔羊》,把邱淑貞捧成了無數男人的幻想對象(詳見萬小刀公眾號往期精選:《“風流王晶”的日與夜》)。


緊接著又拍了一部《滿清十大酷刑》,撮合了徐錦江和翁虹的緣分。幾年之後,他還把舒淇、李麗珍推到了徐錦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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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三級片對於徐錦江而言,僅僅是時不時來一段的小插曲,他還拍了許多其他的常規作品。


還是1991年,30歲的徐錦江還和呂良偉、葉童、葉子楣等,出演麥當雄出品的黑幫電影《跛豪》,在其中飾演知恩圖報、忠於老大的“啞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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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與36歲的周潤發,合作了一部《監獄風雲2》,飾演新任保安監督“鬼見愁”。雖然在戲裡是發哥的死對頭,最後還被髮哥刺瞎了雙眼,但在戲外,兩人卻成了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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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錦江有一臺古董車,是朋友移民海外時送給他的,開著很有範兒,十分拉風。發哥偶然看到這臺豪華古董車後,愛不釋手,毫無抵抗力,接連稱讚了好幾回。


徐錦江一看這情況,東北爺們的豪爽氣質展現得淋漓盡致,他大手一揮,就把古董車送給了發哥。他認為,作為巨星的發哥,更有能力照顧好這臺古董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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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哥本無意奪人之愛,看他一再堅持,只好恭敬不如從命,激動之餘,給徐錦江發了一個大紅包。


1992年,徐錦江參演了星爺的《鹿鼎記》,成了“鰲拜”的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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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他又和老同學梁家輝主演了《水滸傳之英雄本色》,憑藉“魯智深”

一角,獲得了人生中第一個“金像獎最佳男配角”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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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業風生水起,燈紅酒綠,鮮衣怒馬,但徐錦江卻有些落寞。雖然身處鶯鶯燕燕的娛樂圈中,但是多年的單身生活,卻使他總有一種悵然若失的孤寂感。


他曾經也談過一次戀愛,但是無疾而終,找不到意中人之際,他索性把一個夢中的女孩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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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遭遇卻令他大吃一驚,因為他沒想到:那個夢中的、畫中的女孩,居然來到了現實世界!


五、


1994年初,33歲的徐錦江到雲南拍攝一部古裝劇,殺青前到一家酒店聚餐,透過玻璃窗,他偶然看到幾個穿著軍裝的女孩走過,其中一個女孩大眼睛,有酒窩,像極了他夢裡、畫裡的那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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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全身像被電擊了一般,對旁邊的演員狄威說道:“兄弟,我馬上要結婚了,新娘就是她!”狄威都聽懵了,說:“兄弟,你沒病吧,怎麼就突然扯上結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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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遇“夢中情人”該怎麼辦?徐錦江做出了“完美”的錯誤示範。


他當即讓劇中飾演“妹妹”的女演員把那女孩叫住,然後快步跑到女孩面前說:“我是演員徐錦江,我明天就要離開這裡了,我喜歡你,我要跟你結婚!”


女孩根本不知道他是誰,就說哪來的神經病啊,於是乾脆利落地拒絕了徐錦江,說這是不可能的事。


朋友們都笑他中了邪,徐錦江也想完了,連個聯繫方式都沒要到,估計今生再沒機會相見了。


半年以後,女孩復員到北京進修,聽說黎明、張敏、李嘉欣等人在拍《飛狐外傳》,就跑去看。到了八一電影製片廠,聽到有人正拿著喇叭大喊“大俠,徐錦江”,

女孩一看:咦,這不是那個神經病嗎?


正在吊威亞的徐錦江往下一看,簡直要高興得飛起來,只一遍就完成了拍攝。然後火速跳到地上,穿著拍戲的衣服,“鬍鬚”都沒撕,就來到女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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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簡單交談後,他知道女孩將在兩天後離開北京,於是又開始了徐式表白:


“我是徐錦江,我想和你結婚。請你給我一個禮拜時間,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點,你等我。”


女孩感覺這傢伙很奇怪,為了搞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腦子有病,在好奇心驅使下返回雲南那個酒店,不為別的,就為了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會來。


沒想到,徐錦江不僅來了,而且還帶著在香港開的律師證明等手續,直接問她哪裡婚姻登記最有代表性,並整了一個作品集,準備向未來的岳父母介紹自己……


原來他和劇組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回香港,把各種結婚需要的材料都準備好帶了過來,女孩也是個狠人,見兩次面就敢託付終身,真的和他跑到貴州黃果樹結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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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33歲的徐錦江感到很滿意,他對外說:黃果樹瀑布象徵著兩個人的愛情,一洩萬里不回頭!


然而結婚不久,徐錦江的腰就受了傷。


六、


徐錦江娶到的“夢中人”叫殷祝平,生於貴州,她和老徐結婚不久,就有了一個綽號,叫“螞蟻”。為什麼叫這個呢?


那是因為徐錦江拍戲時腰部和頸部受傷,每次外出都是她提著大大小小的包,就像是螞蟻搬家,所以老徐就親暱地給她取了這麼一個綽號。


傷好後,徐錦江參加電影《入魔》的發佈會,在現場和女主角翁虹擁抱在一起。這時坐在臺下的妻子“螞蟻”很不習慣,臉漲得通紅,眼淚像黃果樹瀑布一樣一洩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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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錦江見狀,趕緊把她帶到隔壁給她解釋,說在娛樂圈,無論男女,見面擁抱是很正常的事。但“螞蟻”一時難以接受,翁虹聽說後也跑來道歉,漸漸地,她才平息心情,慢慢理解了丈夫的工作。


1995年,徐錦江又帶著妻子到上海,和鍾鎮濤、張敏等拍攝《十兄弟》。導演李力持看他們還沒有拍婚紗照,就讓“螞蟻”穿上了張敏的戲服,親自為他倆拍了一組婚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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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和葉子楣“浴桶大戰”後,全香港的男男女女都對徐錦江那一身腱子肉念念不忘,只要有他出演,拍出來的片子肯定火。


1996年,導演王晶從臺灣挖來一個叫“書琪”的藝人,朱唇性感,身材火辣,經紀人文雋覺得她名字不太好,於是改名為“舒淇”(詳見萬小刀公眾號往期精選:《舒淇情史,和,黑道瓜葛》)。


這樣的尤物在手,王晶立馬拍攝了《玉蒲團之玉女心經》,再次請來徐錦江坐鎮,讓舒淇和已經爆火的李麗珍上演了一場“曠世大戰”,兩位女神波瀾壯闊的風采,就這樣湧進了無數少年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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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一場場“詠鵝大戰”,徐錦江在炮火連天的“俄羅斯方塊”裡過關斬將,很快便成了響噹噹的“無冕之王”。


作為“玉蒲團”的製作人和編劇,王晶甚至說徐錦江可以位列“四大天王”。這怎麼說?他是這樣的說的:“喜劇片天王周星馳,功夫片天王成龍,槍戰片天王周潤發,三級片天王是誰呢?自然就是徐錦江啦!”


同一年,徐錦江與舒淇再次相逢,一起和“哥哥”張國榮共同出演了爾冬升等導演的電影《色情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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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照顧20歲的小妹妹舒淇,35歲的徐錦江每次拍戲前都先漱口,待出現生理反應後再立即叫停,其細心程度讓舒淇大為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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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點不好,徐錦江的大鬍子把她扎得很不舒服。


到了1997年,第16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揭曉,年僅21歲的舒淇,憑藉《色情男女》一舉奪得了“最佳新人”和“最佳女配角”,從此進軍主流電影界。


舒淇運氣挺好,上半年脫衣爆紅,下半年脫衣得獎。而徐錦江,只是再次獲得了“最佳男配角”提名。


這以後,沒過多久,徐錦江忽然搞出了一個震驚香港的大動作,讓他瞬間陷入了輿論漩渦。


七、


演藝事業順風順水之際,徐錦江不忘初心,想起自己是一個“搞藝術”的,就出人意料地發佈了一本全裸寫真《形神集》,裡面有男人、黑人女性、孕婦和孩子,想要表達的是“人生循環”的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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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為香港已經是一個開放的社會,連三級片都容納了,裸體寫真應該更會認同才對,但他的判斷完全錯誤,這本寫真集讓他備受指責。


連他妹妹都不敢跟男友說徐錦江是她的哥哥,而身為婦產科醫生的母親,本身是中立的,但也在周圍人對兒子的冷嘲熱諷中傷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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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妻子“螞蟻”和師傅關山月支持他的行為。


當徐錦江看到母親因為自己受到嘲諷的時候,無比心痛,但上天還嫌事情不夠大,又讓他

無比頭痛


1998年,徐錦江在電視劇《水滸後傳》中第二次飾演了“魯智深”。兩年後,他又在電視劇《小寶與康熙》中第二次飾演了“鰲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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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了那麼多角色,他發現根本找不到自己,那些導演從來不看他的內心……於是他對拍戲越來越牴觸。


雪上加霜的是,在他狀態最差的時候,恩師關山月也於2000年去世,給了他重重一擊。


他本想著錢賺夠了,乾脆不拍了,但合作方卻直接把錢擺在他面前。看在錢的面子上,他又接了一個個或兇惡或魯莽的角色,不斷重複著自己……


最忙的時候,他天天從北京飛到香港,再飛往臺北,馬不停蹄,連軸轉地拍戲。夜裡到酒店休息時,眼睛如打開的水龍頭,嘩啦啦地流淚。


由於找不到自己,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苦悶,患上暴躁的抑鬱症,經常情緒失控地向助理發火。2003年,“哥哥”張國榮去世後,他的症狀更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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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妻子陪徐錦江到臺灣拍戲。一天夜裡,她被熱醒,起來發現空調被關了,她感覺不對勁,下床一找,驀然看見徐錦江穿得整整齊齊,正站在門戶洞開的窗口,急忙問他做什麼。


徐錦江一回頭,悠悠地對她說了句:“哥哥走的時候,應該很美……”妻子意識到他想自殺,嚇壞了,趕緊帶他去醫院做檢查。


不料,當時他拍的戲中的“兒媳婦”,飾演“趙敏”的賈靜雯,正因老公夜載美女事件氣到早產,全臺灣的媒體都堵在了醫院門口(詳見萬小刀公眾號往期精選:《賈靜雯的乾爹和男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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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們原本想搞個賈靜雯的大新聞,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正好撞見了前來問診的徐錦江夫婦,於是曝出了他患抑鬱症的新聞。


抑鬱症很難搞,多少人為之付出了生命,徐錦江又憑什麼能挺過這一關?


八、


最痛苦的時候,妻子“螞蟻”帶徐錦江返回北京,為了避開媒體耳目,偷偷讓助手在夜間帶他去看醫生,並聯絡了許多朋友,定期過來陪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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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錦江也對老朋友、老搭檔王晶傾訴,說不想再拍了。王晶很納悶:“又不是拍不動了,為啥放著錢不賺?”但徐錦江死活不肯再拍,一直中斷了20多個月……


在此期間,有位朋友給他一間工作室,師傅關山月的女兒也鼓勵他,妻子也陪伴他,於是他又拿起了久違的畫筆,每天約很多朋友來,唱歌,喝茶,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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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經常隨手畫一隻鳥或一隻鴨,朋友說能否畫兩隻,一隻太孤單不好賣,徐錦江便笑著說:只畫不賣。


這樣過了一兩年後,藝術救了他,他的心情逐漸放鬆、舒暢了許多,於是又開始復出拍一些戲,先後演了《仙劍奇俠傳》中的“拜月教主”,《射鵰英雄傳》中的“歐陽鋒”,張紀中版《西遊記》中的“沙僧”,《楚漢傳奇》中的“魏豹”,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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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圈從不缺“藝術家”,很多明星的字畫都能賣出很高的價錢。其實大家也明白,那些字畫不過是沾了名氣的光。


但師從名家、科班出身的徐錦江不一樣,2014年他得到巴黎比松春季國際藝術展邀請,他的畫作吸引了許多市民,專業收藏雜誌甚至開出了“兩萬八一平尺”的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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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中國郵政都對他蓋戳認證:“中國當代書畫名家”,把他的畫作印上了郵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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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2015年“金馬獎”頒獎當天,徐錦江在北京舉辦了一場藝術展,名為“徐徐丹青似錦江”,吸引了半個娛樂圈的人都來捧場。


如今的徐錦江,已和“夢中情人”殷祝平攜手走過了26年,而他們的兒子徐菲也已長大成人,還曾考過“北電”,看樣子也要像他老爹一樣,在演藝圈中精耕細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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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年近花甲的徐錦江,演藝作品越來越少,繪畫作品卻越來越多。


這個外表狂莽的硬漢,在演藝圈的粉黛江湖裡幾進幾齣後,最終還是在初心中找回了自我,真的成了“搞藝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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