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條件寫作# 生如夏花之寂寞歸真

如果新生在這裡,是上天所賜。

如果重生在這裡,是吾之所幸

如果永生在這裡,是靈魂所託。

總想去看看不加修飾的真正西藏,總想去探尋一次生命的秘境,不走尋常路,只要有所領悟,最好是感動。抱著這樣的想法,我和藏族小夥多吉駕車顛簸了幾個小時,然後徒步走一走,就走到了這處讓我淚流滿面的地方。

這是一條藏在青藏高原深處的山谷,山谷的盡頭是一片碧綠色的縱深很遠的大湖,流向哪裡不得而知,這裡叫新措。經過一條漫長的原始土路,穿越一片蒼涼的原始牧區,直到看見一大片還殘留積雪的原始森林和積雪沒有完全褪去的雪山後,才算真正到了這裡。

這裡好寂靜。沒有任何聲響,只有偶爾的蒼鷹在天空無聲盤旋,犛牛很散漫,或在溪水旁喝水或在草甸上吃草,都警覺的盯著我們。藏民的居所很零星,都是黝黑色的木板搭建,外面用同樣黝黑的木樁圍成很大的院子,有藏民和他的孩子還有他家的犛牛一起遠遠的朝這邊望來。空曠遼遠有斑斑駁駁的水墨畫效果,在雪山山谷裡顯得那麼原始寂寞,很穿越。

就是這些 “原始”,好像能喚起藏在心底深處的那個最初,在這個貌似神合已久的雪山峽谷中,一切都如心所念,質樸、寂靜、蒼茫,有最原始的積澱,也有最原始的衝動。

這裡是一種極致蒼涼美。一切都是原生原長的樣子,因為沒有人有能力去改變它去修飾它,也沒必要。徒步進入新措,路程不是很遠也不是很難走,說不上深入,說不上交流,甚至說不上了解,只是一路走過、一路看過,只是把自己丟在這樣的“原始”裡,讓平日的生活雜陳在這裡吹吹風。

我被這裡最原始的生命狀態和最單純的生活樣式所感動。

兩側的雪山只有山尖還有殘雪,猶如一朵朵巨大的雪蓮倒扣在每座山頂上,花瓣四展。山谷很平很寬,有清溪流淌蜿蜒,滿山谷的鮮花——格桑花、羊羔花、鈴鐺花等和眾多不知名小花在山坡上小路旁或者草甸上新鮮的牛糞旁獨自競相開放,沒有被關注沒有被規整,也開得豔麗開得盡興。誰說夏花都是喧鬧的都是熱烈的?它可以靜悄悄開放在永遠不被人看見的雪山腳下荒原深處。

此時,大大小小的石頭和密密麻麻的松樹都安靜的聆聽著破舊不堪的經幡布幅呼啦啦的響,木板子拼裝的藏式民居和院子在雪山和草地之間融洽天合……一切是那麼的空靈遼闊,萬籟寂靜;一切又是那麼聖靈繁茂,和諧不息。

這是怎樣的一種至純至樸、至真至美的生活狀態!簡到無物就是歸真,淡到極致就是絕美。

有人說,來過藏地的人大多會裝腔作勢,裝給別人看、更裝給自己看,拿著他方土生土長的鄉俚民俗襯托自己精心準備的山高路遠。

而我年過半百,早就過了玩深沉、裝文藝的年紀,“矯情”這頂帽子實在是扣不上我的頭了。

但那時的我確實被震撼了,壯懷的雪山峽谷如母親的胸懷,我肆意流淚,情緒揮灑如少年。

我們可能無數次夢想著一種生命狀態:認真活自己,悄悄獨綻放,時光若流水,無言即大美……每一個生命都會被世界溫柔以待。

難道不是這裡嗎?

往回走了。藏族小夥司機多吉的車裡此時正放著朴樹的《生如夏花》:

這是一個多美麗又遺憾的世界

我們就這樣抱著笑著還流著淚

我從遠方趕來赴你一面之約

痴迷流連人間我為她而狂野

我在這裡啊

就在這裡啊

驚鴻一般短暫

像夏花一樣絢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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