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歲,肝癌晚期,妻子懷孕,放棄治療的他結果逆天續命…

我是一名放射科醫生,從事介入診療工作。5年來,我接觸的絕大多數是癌症患者。

癌症是死神的代表,人人都懼怕。每個來求診的患者,或許都預感到死神的來臨,卻也希望自己是被上天眷顧的那一位,能夠在世間停留更久一些。但疾病,實實在在擺在那裡;患者,總是一位接一位地來。

日復一日的繁重工作,有時讓我忘記“有時去治癒,常常去幫助,總是去安慰”這句話的真正含義,它似乎成了一句高高掛起的心靈雞湯。

直到我遇到了他……

劉浩(化名),一個比我小6歲,即將為人父的晚期肝癌患者。

初次見面,劉浩的第一個問題直接而殘酷:“醫生,我能活到半年嗎?”回想我的25歲,還在象牙塔裡不諳世事,而他的25歲,卻已在鬼門關前徘徊。沒等我回答,他又繼續說道:“我老婆懷孕3個月了,我很想活著看到兒子出生,只要能見到兒子,不管用什麼方法,多麼痛苦我都接受。”一番詢問下,我瞭解到,劉浩原來已打算放棄治療,但老婆意外懷孕,讓他重新燃起活下去的希望。為求多活幾個月,他跑遍了全國各大醫院,但醫生的回答基本一致:活不過3個月了。後來,他偶然聽說我們採用“‘小蘇打’餓死癌細胞”的方法治療肝癌效果很好,就連夜從廣東趕來了。

說到尚未出世的兒子,他疲憊而焦灼的眼中,閃爍出了光芒,我知道,那是希望,是即將為人父的他,將生存希望寄託在了浙大二院和我們放射介入團隊的身上。

彼時彼刻,我的心情卻無比沉重。劉浩屬於晚期巨塊型肝癌,肝癌病灶直徑21釐米。並且兩肺有20幾個大大小小的轉移病灶。對於這樣嚴重的病情,誰也不敢保證他能活過6個月,甚至3個月,都難。

可我該怎麼回答他呢?一個即將消逝的年輕生命,一心祈盼能活著見證自己生命的延續,但這個願望,很可能落空。我是將殘忍的事實展露給他,還是暫時給予寬慰?

我短暫的猶豫,被他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的神情黯然了下去。我靈機一動,開玩笑地說,“其實我是在想,萬一你老婆生的是女兒呢?”“不會的,我老婆肯定生兒子,我不在了,我兒子也可以替我保護他媽媽。”他十分堅定地回答。

“好!那我們就定一個半年之約,我負責治病,你負責相信我。一定讓你見到兒子!”說這話時,我暗下決心,一定不惜萬難,幫他實現心願,活到兒子出生的那天。一瞬間,笑容爬上了他的臉......

對於晚期巨塊型肝癌,介入治療是唯一的選擇。這個手術的關鍵,就是儘可能栓塞每一支腫瘤供血動脈。然而,直徑21釐米的腫瘤內部,供血動脈錯綜複雜,手術的難度非同一般。這其中的艱辛與苦楚,也只有親歷者才能體會。

整個治療期間,焦慮和絕望始終纏繞著他,他時常通過微信問我各種問題:金醫生,為什麼我的甲胎蛋白還是這麼高?金醫生,我到底能不能活到6個月?而我能做的,就是第一時間,給予他安慰和鼓勵。

半年時間倏忽而過,劉浩已經成功完成五次介入治療。就在第五次出院時,他和我商量,希望這次複查時間能夠延遲一些,因為他老婆的預產期馬上要到了。他臨走時也反覆說:“金醫生,我兒子一出生,我就給你發照片!”

一個普通的週日,正在值班的我收到劉浩發來的新生兒照片,果真是個男孩!激動的他還發了一條朋友圈:今天我當爸爸了,浙二,感謝你讓我重生!

收到他的照片,我內心激動又感慨。我也忍不住在朋友圈感慨:與25歲晚期巨塊型肝癌小夥的半年之約,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比好好活著,也沒有什麼比親眼看見自己兒子出生更幸福!我們平時的一次次不懈努力,不就是為了見證更多這樣的美好和小奇蹟嗎。

是的,癌症很可怕,但我們要相信奇蹟隨時會發生。就如劉浩,從初次見面到現在的第19個月,他經歷了由生到“死”,又由“死”到生的過程。他不僅活到了兒子出生,還有機會陪伴兒子成長,未來,更有無限可能。

對我來說,與他接觸的這19個月,讓我對特魯多醫生的話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安慰,是在平等基礎上的情感交流,是一種人性的傳遞;安慰,使得原本冰冷的醫療之島,成為溫暖的“治癒”花園。當我們真心對患者付出的時候,收穫的絕不僅是患者的感激以及逆天續命帶來的成就感,而是看到每個“劉浩”滿懷希望地走進浙二,最後快樂地揮手與醫生告別,帶著健康、平安離去。

我們放射介入團隊的晁明教授一直用一首詩勉勵我們——汪國真的《熱愛生命》,汪國真,他是一位詩人也是一位肝癌患者。

我不去想是否能夠成功,既然選擇了遠方,便只顧風雨兼程;

我不去想能否贏得愛情,既然鍾情於玫瑰,就勇敢地吐露真誠;

我不去想身後會不會襲來寒風冷雨,既然目標是地平線,留給世界的只能是背影;

我不去想未來是平坦還是泥濘,只要熱愛生命,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希望這個故事遠沒有結局-



#健康過五一# #頭條營養家# #清風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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