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款游戏实现了我一直以来的构想：打破了第四面墙。真正跌入这个世界的，不是你操纵的那个小人，而是你本人。
I. 极度友好的新手体验
初进游戏，有些令人失望。首先这16-bit的像素画风就十分坑爹，主角雌雄难辨，头发不长不短，穿一件条纹衫，蜡黄的脸上万年挂着的就是-_-这样一个表情。周围黑漆漆一片，什么声音都没有，真是个不毛之地啊。
进了个门之后，画面一暖，轻松的音乐响了起来：一朵金黄的小花满脸微笑地跟你打招呼，准备给你做新手引导。
虽然看上去小儿科了一点，但好歹有点儿人情味儿了。
按照RPG的惯例，第一个NPC说的都是些介绍情况的废话，照例快速扫过：blahblahblah小花儿叫Flowey blahblahblah 那颗红心代表你的灵魂 blahblahblah LV=love所以想升级就要收集love blahblahblah Flowey友情分给你一些花瓣升级love接住就好了
这种新手引导，也太简——
"YOU IDIOT. IN THIS WORLD, IT'S KILL OR BE KILLED."
我看过一个视频，记录了几个youtuber面对Flowey时的第一反应，基本台词如出一辙：
“Um ok...... Wh... What... WHAT THE FUCK?!”
于是我饶有兴致地观察了一下我的朋友初玩这游戏的反应，基本台词就是上文的翻译版：
“这有什么好玩的啊……嗯？……我去……我操！”
你说哼哼这种一看就是子弹地狱的架势怎么瞒得过我，老子魂斗罗无伤通关的人怎么会上这个当。那请去躲一躲，看看会发生什么。;^)
II. 终极S/L大法
被Flowey坑了一把之后，你会被一头母羊怪Toriel救下来。她和眉善目，而且给你慈母般的温柔：赶走骚扰你的小怪；牵着你的手带你过迷宫；给你一部手机让你随时跟她联络；专门去买食材给你烤了个香喷喷的派；把客房收拾出来给你住；趁你睡觉时把切好的派放在你的床头；时时鼓励你；给你读故事听；还会慈爱地摸摸你的头叫你孩子……
她就像母亲一样。你真的可以在电话里叫她妈妈，她听到后很开心。
可是，被Flowey搞了一下之后，你已经知道了这个游戏的尿性：看上去人畜无害，实际上个个都心怀鬼胎。于是，无论Toriel怎么对你好，你仍然时时刻刻会留个心眼。
终于，当你要求回家的时候，她说出了她的本意：她想把你永远留在这地下废墟中，做她的孩子！
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父母都不应该以保护孩子的名义而把他们困在身边，何况这头羊根本不是你亲妈啊！
她挡在那里不让你过去，于是只能开打。
这里插一句，这个游戏的战斗中你可以选择Fight, Act, Mercy——除了拔刀相向之外，也可以跟它们聊天或者互动，如果让怪物们开心了或者把血打残，它们的名字就会变色，这时候就可以选Mercy中的Spare，他们就会退走了。
可是这场战斗不同，无论你怎么试图说服她，她都不为所动。Toriel的攻击弹道密集，而且子弹打在身上特别痛。
幸好当你只剩2点血的时候，她就会面露不忍之色，所有的子弹都会避开你。
你以为这就可以赚到同情分了？没门儿！对话的窗口依然关闭，你如果逃跑，她就会让你回房睡觉去，那么你的剧情就永远卡在这里。
当时挣扎了半天之后，我知道这场战斗是跳不过去了，于是只好还手。Toriel毕竟是Boss，防高血厚，我每次攻击只能打掉她30多点血。我就打算先打到残血，再试试能不能谈谈。
呵呵，naive啊。
还剩300多血的时候，她突然放弃抵抗……一刀毙命。
看到她临死之前还在担心我的安危，我心里特别难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相信Toriel确实是想要保护我……
于是我读档重来，想试着不杀她，可过程还是跟前次一样。我只好又杀了她一次，心情沉重地穿过了她身后那道门——
又是这个贱人！我知道它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本打算匆匆翻过对话就走（如果我仔细看看的话，就会觉出不对劲来）
可看到这句话时我面色大变——
我操……我确实……没试过Spare她……可是她的名字没变色啊！在我的思维定势中，只有先取悦或重伤之后才可Spare，谁能想到在Boss战中直接Spare啊……
我知道自己又被这游戏耍了，不过追求完美结局的我，怎会就此罢休？我根本没再听Flowey废话，直接esc退出了游戏，读档重来。
一切再来一遍，可是……有些东西不对劲……
在开打之前，Toriel突然冒出来一句：
嗯，一定是她之前也说过，我没注意吧。照常开打，我一直选Spare，终于等到了她的谅解。她拥抱了我之后放我离去，双方皆大欢喜~
我得意洋洋地穿过那道门，来到Flowey面前——
Flowey一张嘴，我就知道完了。
我当时死盯着这句话，喘了良久的粗气，脸上烧的厉害，手都抖了。然后眼睛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这么多年来，我玩了这么多游戏，在游戏里杀了那么多人，好人、坏人、不好不坏的人……只要我开心，他们就能活；只要我不爽，他们就得死。我就是上帝，我想怎样就怎样，因为我知道，游戏中有S/L大法，我无论干了什么操蛋事，都可以读档重来。
我记不清我屠了多少座城、灭了多少口、或者施法让他们自相残杀……而我立在屋顶上看着取乐。我不在乎这些临时档有多残忍变态，只要我的正式档中，主角是一个和平中立、扶危助困的英雄就好。
我愿意当好人，被所有人尊敬，可我依然对那些阴暗残暴之事充满好奇——在生活中，我没有选择，因为有国法人伦的约束；可在游戏里，玩家拥有着最邪恶强大的能力：Save/Loading……我可以恶事做尽，而不承担任何后果，反正没有人会记得。
直到在这里，被Flowey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盯着漆黑的屏幕，里面映出我的脸。而Flowey幻化出了Toriel的脸，正在缓慢融化……
Toby Fox，好狠啊……我默念着这个名字，从此彻底记住了这个人。
我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然后退出，删档，准备重玩。
呵呵，你以为，这样就完了么？
删档之后刚刚准备重新开始，我立马就发现不对劲——没有主角命名这个环节，也就是说我的新角色，还是他妈的叫我之前的那个名字。
嗯，我懂，你牛逼，你都记得，我特么删游戏还不行么？！
于是我怒删游戏，连所有相关文档都shift+delete删了个干干净净，准备给自己一个真正崭新的开始。可我忘了一点——这不是我之前玩的那些盗版游戏，这游戏删的再干净，到头来还得从Steam上下……下下来之后我不死心，打开一看就跟见了鬼一样关掉了——还是老样子。
我真的火了，一个人就在房间里骂起人来……好歹老子也做过三年游戏策划，今天要是搞不定你这破玩意儿，我就跟你姓F！于是疯狂google起来……随后我就意识到，自己确实是蠢得可以——真正重新开始的办法简单的很，找到存档文件夹一删不就得了……
于是我仔细删干净之后重启游戏——终于！新的开始！新的角色！
我小心翼翼地换了个名，跟做鬼一样……明知道自己已经删干净了存档，可毕竟心虚啊。
一个小小的像素风游戏，序章都还没完，就已经把我搞成了这样……
一路循规蹈矩玩下来，路遇怪物我连一根毫毛都不敢碰，生怕又种下了什么祸根。
终于，Toriel放我过了门，我又见到了这朵该死的花。
“这回终于可以了吧……”，我心里这样想着。
然后一翻，看到了这句话——
我差点就摔电脑了。
怎么个意思！我这次没杀人，意思是我之前杀了人是吧？于是你还是知道了么？！怎么可能啊！？我都删干净了啊！我真是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啊！你还要我怎么样啊！？啊！？这游戏是不是就不让我玩了？！
我几近狂暴，剧透也不怕了，恶狠狠地去youtube上搜Toriel和平开局的视频……大不了我就借个电脑换个Steam账号来玩！妈的，还不信就治不了你了……
结果是，和平开局就是这个对话，一模一样。
我顿了一秒，才终于明白了Toby Fox的阴险之处：这货玩儿的是心理战啊……Flowey这句台词，如果是没杀过Toriel的玩家看到，根本不会在意；可若是让像我一样心中有鬼的人看到……就会如针扎一般刺眼。
Toby知道，他终究无法阻止玩家对游戏文件动手脚，他也懒得管。但是如果你真这么干了，他也不会让你就这么舒舒服服心安理得，非得要明里暗里点你一下：你能删掉游戏中的存档，可你删不掉自己的记忆。
至此，Undertale中S/L大法的的精妙之处我已经彻底领教。正如Reddit上无数玩家所说的那样：不要想什么投机取巧的法子了，没意思。既然玩了这个游戏，那就按照它的规矩来，老老实实做好人。想做恶人也可以，只要你过的去心里的坎儿，并准备好承担后果。
III. 求仁得仁，复无怨怼
至此，我们已经了解了Undertale的两大要素：世界观与核心规则，现在我想直接谈谈这个游戏的终局。
基于前文所述，大家想必已经猜到它是多结局模式。然而它的结局多到一般人根本就不想全都玩出来：十五种以上。
这就照应了我最开始提到的那句话：真正进入这个世界的不是主角，而是你。你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地面世界上会有无数种选择，每一种选择都会影响到你的未来；当你来到这个地下世界后，理应也是如此。
当然，作为一个游戏，它不可能穷举你的每一个细微选择，不过Toby尽了全力来还原这一点真实。
如果你是如我一样的追求完美结局的人，你搜索之后应该会看到一个True Ending。请答应我，务必通关一遍之后再去看这个攻略。我在本文评论区提到，好的游戏就如艺术品一般，作者生产出来只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要由你来完成。例如我上文呈现给你的我的游戏经历，就是我交出的作业。希望你会和我一样好奇，自己会做何种选择。
如果你想在这个游戏中成为一个彻底的变态杀人狂，这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要你能。
在我的另一个答案有哪些看似不起眼、很弱的游戏角色，却被设定得可以将你秒杀？ - 矮米粒的回答中，我提到了Sans，这个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揣着兜儿到处瞎晃悠的矮胖骷髅，身怀让你生不如死的恐怖能力。
当我告别Toriel离开废墟后，出来没多久就遇到了Sans。这家伙永远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喜欢说蹩脚笑话双关语，被子不叠袜子不洗信件不看，工作上各种偷懒一有机会就开溜，连堆个雪人都是往地上拍一坨雪了事。这一切，都让他想进皇家卫队的哥哥Papyrus特别不满。于是Papyrus总是抱怨他弟弟有多懒多不靠谱，Sans就站在一边笑着静静地看。（不要再纠结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啦，原作中根本就没说，只说了brother，翻译成中文才必须要分个长幼。大家凭自我感觉判断就好，无所谓的。）
可是时间一久，我慢慢察觉出了Sans扫地老翁的本质：会瞬移，走到哪里都能看见他；可以短暂静止时间或凝固空间；似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在乎……
这家伙整日脸上都带着一副贱兮兮的笑容，跟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柴郡猫一样。直到有一次与他共进晚餐，Sans说着说着话突然眼洞一黑，来了这么一句，伴随着一片死寂，着实吓了我一跳。
我知道，他才是这个游戏的终极Boss，总有一刻我会面对他。
我又猜错了。直到通关，我也没和Sans交过手。他一直对我说：你是个好孩子，我们是朋友啊，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你应该猜到了：我玩的是Pacifist Run。想要挑战Sans，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掉每一个人，而且要快准狠，不能有一丝犹豫，也称Genocide Run。
杀掉救你帮你爱护你的Toriel，杀掉四只又二又傻希望你陪它玩摸它头的狗狗，杀掉鸡血爆棚善良呆萌的哥哥Papyrus，杀掉为了保护人民无所畏惧的女英雄Undyne，杀掉路上遇到的每一只萌萌的小怪……杀杀杀杀杀。
如果你做到了这些，那么当你见到Sans的时候，他会甩给你一句：
对咯，你要是坏的还不够份儿，Sans都懒得跟你打：除了被动迎战时杀死对方，你还得主动扫荡每一个区域去清怪，确保不留一个活口；任何时候都毫不犹豫地选择最恶毒的行为或对话；最关键的是：在其中一场Boss战中，你将会面对号称是终极人类屠杀者的机器人Mettaton，你必须在第一次存档的第一次攻击中，一击而中最要害秒掉它。若是错过这一次机会，那就可以删档重来了，你只会看到它在死前尽情嘲笑你的失败。
如此心狠手辣，一开始你会觉得特别爽：杀怪拿钱多，还给经验，没多久就能升一级，数值成长非常快。哪儿像Spare啊累死累活半天一点经验没有，从头玩到尾一直是特么1级。你的通关时间也会大大节省：所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谜题陷阱都自动消失了，一条大路走到黑。最爽的是，所有装备与补给品通通不要钱——你杀人狂魔的名声只要一传开，NPC都会跑得精光，城镇会变成一座座死城，商店里的东西任你拿，甚至柜台后店主来不及带走的钱你都可以拿走。
不过别得意的太早：这一切，Sans都会在最后跟你算总账。
说到这里，我隐隐感受到有些看官鼻孔里喷出了不屑的气息：一个Boss而已，至于么。
呵呵，我们来看看这货的数值：
……
由于要打Sans必须清掉所有怪，玩到这里的玩家级别和血量都是一样的：19级，92点血，而且都穿着最好的装备，包里塞满了补给品。就算Sans的攻击弹道再铺天盖地花样百出，这个数值差距也太大了。磨也能磨死他吧？
然而大多数人一上来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秒了。
攻击为1是不假：一次tick一点血，而且取消了受击后的无敌保护。
防御为1是不假：这货从头躲闪到尾，你根本碰不到他一根毫毛（当然本来也就没有）。
有人称Sans为游戏史上最聪明的Boss。是不是最聪明我不知道，但他绝对是tryhard之最：
1. Sans在开打之前，会慢慢地说一段话，伴随着背景中清脆鸟鸣的声音，让你放松警惕……然后突然变脸。
2. 上来就痛下杀手六连击，速度极快，全是之前从未见过的攻击套路，只有很小的空间留给你躲闪。由于没有无敌时间，只要错一步，立马被秒。
3. 长，整场战斗特别长。而且由于你打不到他，节奏都掌握在Sans手中。
4. 死亡之后读档重打，Sans会嘲讽你：“瞧您这幅晦气样儿，很像是个连死了两/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次的人哟~”
5. 重打开战之前他依旧会说开场白，但是说到倒数第二句的时候就会突然出手，让你措手不及。
6. 死了无数次后，你终于勉强撑下了十几个回合，可是包里的补给已经见底，你开始绝望地想自己或许永远也打不过这个Boss了…
突然！Sans停手了。
他说，他能感觉到，在你杀人狂魔的外壳下，其实依然残存着些许善良柔软的灵魂。或许在另一个平行时空里，你们…曾是朋友？
“嘿，你还记得我吗？我是Sans啊，你最好的朋友。如果你还记得我，就停手吧，好不好？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还跟以前一样…”
然后，他Spare了你。
你看到这儿都快哭了：没想到Sans还记得上一个档的事情，果然曾经行善会有好报的，我受够了这场boss战了，就此打住吧！
于是你颤颤巍巍地点了spare——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罪恶都得到了宽恕，所有的肮脏都接受了清洗。两个好朋友重归于好，而你重获新生。
Sans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你真的愿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紧接着，他畅快地笑了，给了你一个拥抱。
“geeettttttt dunked on!!! 如果你真当我是朋友，就永远也不要回来。”
之前给你无数次机会你不肯罢手，现在打不过了想起来spare了？想的美！（回想一下某个被扒皮后苦苦求饶的骗子，是不是就是这个调调？）
7.最后，当Sans知道自己实在打不过你的时候，会将攻击回合锁定在他那一边，以期拖到你最终无聊放弃。
当然，即便是Sans使劲浑身解数，游戏发售后不到一个月，youtube上就出现了无伤击杀的视频。毕竟他的攻击套路都是固定的，死上个十次八次记住了之后就很好打。
因此玩Genocide Run最难过的，不是技术关，是心理关。
玩屠杀模式的有两种人：不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就是纯粹喜欢杀戮。
无论是哪一种，在Undertale的世界中，你都是一个毫无怜悯之心的恶魔：你不在乎这些角色，你并没有沉浸进去，你依然认为你是超然于这个世界之上的，游戏中这些NPC不过是一堆二进制代码。
你说不对啊，我只是为了赚Exp升LOVE，是Flowey一开始告诉我的。我是不是又被这孙子骗了？
这您可就错怪Flowey了。那货最可恶的地方不是骗人，而是它最爱瞎说大实话。
你以为Exp是经验？其实是execution points的简称！
谁又告诉你LOVE是爱的等级了？明明是Level of Violence！
而且你骗谁啊？什么人能为了提升数值而处心积虑如纳粹一般有计划有目的的屠杀？Soulless person！ 既然你对这个地下世界毫无尊重，充满冷漠或是恶意，那就大大方方承认嘛，Toby成全你~
Genocide Run的最终目的，不是毁掉你的游戏体验，而是彻底摧毁这个游戏本身。整个世界会被彻底销毁，你任何时候打开游戏客户端，屏幕上都只有漆黑一片，伴随着阴森的风声。
高兴了吧？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局么？赶紧删游戏走人吧。
什么？后悔了？又想洗心革面重做好人了？喂喂你到底搞没搞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啊……好吧，也行。
拿你的灵魂来换。
Genocide Run之后，依然有办法可以重新开局，玩一遍Pacifist Run。可游戏的结局已经永远被改写了，因为你已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这个事实永远无法改变。在这个意义上，Sans虐你，也是为了保护你：一旦杀了他，就再也没有回头之路了。
一个情感正常且真正玩进去了的人，很难承受得住一次次痛下杀手时心中的煎熬。很多尝试的人都会被某些剧情戳得难受不已，或是被Sans虐得死去活来，就放弃了。因此YouTube上有很多Genocide Run的通关视频，就是为了满足我这样的人——下不去手却又好奇满满。
对了，关于这个，Flowey也有话说：
……请允许我代表所有玩家和观众诚挚地说一句："FUCK YOU FLOWEY."
=======以上内容首答于2015年末，现在是2018年底==========
Ⅳ. Don't kill, and don't be killed.
当你打通了True Ending，终于打开了封印——然而却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完，还有一个人你放不下。
于是你开始一步步往回走，穿过实验室，穿过沙漠，穿过沼泽，穿过小村，穿过雪原，穿过废墟……直到回到了最开始，那一片金黄色的小花，面前站着那个人，熟悉而又陌生。
什么样的人会在打通了游戏之后，不是急着穿过封印奔向那个新的世界，而是会固执地走一遍回头路呢？
就是你这样的人——你被这款游戏触动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你流着眼泪，依依不舍，不想离开这个地底世界。
不管你是精明干练的OL，还是胡子拉碴的大叔，这一刻你都像个小孩一样，深深地迷恋这个世界所带给你的温暖。这种温暖来自于一个原始而朴素的信念：只要坚持不懈地be nice，不去伤害任何人，你就能修成正果，真正达到美好的彼岸。
既然如此，在你离开之前，Toby能给你的最后也是最好的忠告，就是提醒你外面的世界不像这里，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用be nice来解决。Don't kill, and don't be killed. 这是你能达到的最佳状态。
如果达不到呢？
Toby没有给出答案，也没有人能给你答案。
你该走啦。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