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是個酒鬼,杜甫也是個酒鬼

李白是個詩人,更是一個冒充詩人的酒鬼。

李白是個酒鬼,杜甫也是個酒鬼

李白無酒不成詩,甚至可以說李白的詩如果不沾一些酒氣,是沒有靈魂的。李白的小迷弟杜甫說他“李白一斗詩百篇,長安市中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

李白愛酒世人皆知。那麼,杜甫呢?

杜甫其實也是一個酒鬼,只不過由於性格等諸多原因,杜甫飲酒沒有李白那般張揚,那般恣意!何以如此說?因為李白有錢,他敢“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相比之下,杜甫則窮出了境界。李白“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何其壯哉!杜甫曾經有過馬,但那是官馬,已經還回去了。“自從官馬送還官,行路難行澀如棘。我貧無乘非無足……”這只不過是杜甫的自我安慰而已,他當然想得到富貴,否則又何必參加科舉?只是沒中而已。

杜甫經常為酒錢發愁,李白的“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李白是個酒鬼,杜甫也是個酒鬼

是杜甫想都不敢想的,他經常為弄點廉價酒的酒錢發愁。他走在繁華如錦的街頭,看著兩旁的酒肆藉著春風兜售他們的美酒,杜甫只能暗自攥緊手中僅有的那點銅錢。“街頭酒價常苦貴,方外酒徒稀醉眠。”杜甫也許受到了些許刺激,手頭上只有三百銅錢,也許本來要留作他用,今日萬事都不管了,“速宜相就飲一斗,恰有三百青銅錢。”

李白是個酒鬼,杜甫也是個酒鬼

至於他住在狹陋的房子裡,借鄰居的一頭老驢去上班,自嘆“男兒性命絕可憐!”面對人生的困頓,不是所有人都有清醒的堅持,而這種堅持是非常痛苦的。與其如此,不如一醉。

杜甫是個貧窮的詩人,但貧窮並沒有限制他對人生最本質的美好的嚮往。他寓居成都草堂,他的草舍沒有多少人光顧,所來者無非鷗鳥而已。當一位姓崔的縣令(杜甫的表兄弟)來草堂做客時,杜甫欣喜地說:“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雖然他能招待崔縣令的只有普通菜蔬,以及隔年的沒有經過過濾的老酒。“盤飧市遠無兼味”,金聖嘆說這其實是杜甫的託詞,因他實在沒錢,即使是市場就在眼前,杜甫也會用別的理由來推脫。

即使如此,寒酸沒有寫在杜甫飽經風霜的臉上,他依然自信地邀請鄰家的老翁,過來一起與我們同飲這並不能引起強烈感官刺激的廉價的酒。

李白是個酒鬼,杜甫也是個酒鬼

清朝詩人邵長蘅評價這首《客至》,說“超脫有真趣。”只是他沒有說的更直白,這其實是杜甫用了一生的時間,經歷了太多的顛沛流離,才換來的“真趣”。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杜甫自知。

詩書一生,卻沒有實現宣麻拜相的雄心壯志,杜甫心中之灰暗,乃至喪氣。晚杜甫百年的落魄狂生羅隱高歌“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杜甫何嘗不是如此?“得錢即相覓,沽酒不復疑。忘形到爾汝,痛飲真吾師。”什麼意思呢?今日我就這些錢,全都換酒,不考慮明日有無米下鍋。我和你喝到亂雲崩雨也不管,天塌地陷也不管,你是兄我是弟,今日醉後全不管。

李白是個酒鬼,杜甫也是個酒鬼


李白狂野日日抒發,杜甫狂野千日一發。唯千日一發者更覺其痛,其不堪忍,爆發的更轟轟烈烈。今日有酒,醉死月下水邊,人生幸也。懷才不遇,有負平生所學,杜甫的心是脆弱而敏感的。他一忍再忍,更無須忍時,他擲杯大喊,“欲填溝壑唯疏放,自笑狂夫老更狂!”

杜甫的一生是悲傷的,曾經讓人沉醉的繁花,今日也似在嘲笑自己的不幸。“花近高樓傷客心,萬方多難此登臨。”最終,杜甫還是登高長嘆,“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李白是個酒鬼,杜甫也是個酒鬼

《登高》作於公元767年,三年後,杜甫與世長辭,年59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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