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武俠告訴我們:不可為財惱,不用為情煩,江湖歸隱終不得

金庸武俠告訴我們:不可為財惱,不用為情煩,江湖歸隱終不得

武俠小說可以分為兩類:金庸武俠和其他武俠。這不是我的意見,但是我十分認可。也不是為了貶低其他武俠小說大家們,只是個人喜好罷了。

一直以來,我都有割捨不掉的金庸武俠小說情結,無論寫作或者為人,都想要儘量有點俠肝義膽,不敢說睥睨天下,起碼能夠敢作敢為。誰知事與願違,年歲漸長,處事越是“冷靜”,偶爾有點熱血,也只敢在紙上激盪一番,靜心想來,或許冷靜一詞是安慰式樣的自我標榜,可能“猥瑣”一詞更適合現在的自己。

做不成大俠,只能回到書中。金庸的武俠小說看了又看,翻了又翻,直到紙角磨損,也終於悟出了一點心得,歸結起來三句話:不要為財惱,情義很糾結,我們都有一顆歸隱山林的心。

金庸武俠告訴我們:不可為財惱,不用為情煩,江湖歸隱終不得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生在世,避不開“錢財”二字。有為財著了魔的,有為財鬧了心的,若是有人看淡了“財”,則很容易被人認為是不上進的表現,臧否一番已屬溫柔,指指點點也在情理之中。

縱觀金庸武俠,其中很少涉及財物。似乎大俠們乃至小蝦們行走江湖,從未有錢財之憂慮煩惱,不能說過得奢侈糜爛,最起碼溫飽有餘,還有力氣在江湖上打打殺殺,你爭我奪一番。矛盾的是,他們爭奪的,不管是武功秘籍還是江湖地位,歸根結底,又似乎還是為了利益,讓人有些費解。

金庸先生就是這樣的典型。他寫武俠小說的初衷現已難覓,目的卻很明確,就是為了提高所辦報紙的銷量,從勉力維持到最終成功,金庸先生的報人生涯與武俠小說密不可分,也因此在其小說中留下了諸般紕漏矛盾之處,直到晚年才精心修改。

武俠小說中的人物不為生計奔波,歷來是被批評者詬病之處。這也是理想與現實的差別於理性上的反應。當我們以現實的理性作為一切的判斷時,可以扼殺一切的浪漫。而武俠小說的本質,是浪漫的。為了這份浪漫,武俠作者們特意的讓它脫離了現實,第一項便是不再為財著惱。

只有擺脫了財的限制,江湖才可以風流;只有隱覓了財的誘惑,江湖才能有血性;只有讓俠士們不為生活奔波的那麼苦累,江湖才會有詩意。再者說來,大俠們之所以稱為大俠,必有過人之處,錢財終是小事,俠義才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所在。

看到了這一點,我們反思自己的生活模式和生存目的,是否對“財”字的追求過於淺薄了一些。要知道,財,不是終極,只是一種價值的體現。金庸武俠淡化了它,向我們傳達的是一種精神狀態:人生價值不在財,而在於本事。有了本事財自來,本事大了,財也就小了。或者說,只要活的有價值,哪怕是給家人掙來了一粒幸福的米,也就不需要再為財煩惱。

金庸武俠告訴我們:不可為財惱,不用為情煩,江湖歸隱終不得

人在江湖漂,哪能不為情傷。金庸武俠裡的悲歡離合看上去離奇曲折,其實也是稀鬆平常。世俗化一些,也不過是些家長裡短,無非是親人的情、朋友的義、男女的愛。

清官難斷家務事,金庸武俠的許多涉及親人的情感的情節,很是糾結,卻符合人性。比如,楊康和完顏洪烈的父子情,如果從宋金兩國的大義上講,楊康是個認賊作父的敗類,如果從情感上講,楊康和完顏洪烈的感情卻在情理之中。

再比如,令狐沖和嶽不群,除了利益考慮外,嶽不群讀令狐沖難道沒有一絲情義在嗎?大抵不是的。金庸先生正是利用了這樣的“糾結”,才讓故事更吸引人,也留給我們無限遐想的餘地。

我們在腹誹如上述親情的同時,仔細想想周遭眾人,亦或是自己的經歷,親人之間的反目比比皆是,只不過我們不在小說中的江湖裡,不用拼個你死我活,至多老死不相往來而已。

相比較親人的情,金庸武俠更多宣揚的是朋友的義。我們在生活中也會有一些心得體會,朋友有時候比親人強。這裡的強是指對你的關懷或者是為你辦事解憂的態度。

在金庸武俠中,我們不提那些著名的主角配角,單單是一種小人物之間的朋友之義,也是讓人心意難平。《射鵰英雄傳》裡三頭蛟侯通海和師哥鬼門龍王沙通天是壞人,可他們二人之間也有情義。無論順境逆境,此二人也可謂是不離不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倚天屠龍記》中的莊錚和吳勁草,是明教的旗主,生死關頭,雖然身遭重創,也是義氣為先,不忍棄兄弟而逃。如此這般的事例,在金庸武俠中隨處可見。那麼,有朋友之間反目成仇的嗎?有。單單一部《俠客行》,就充滿了朋友之間的背叛。

最後再談金庸武俠中男女的愛。有了男女之情,武俠小說才有了血肉,江湖才有了味道。愛,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江湖兒女的糾纏,無非是放下與不甘的相抗。心中一旦有了執念,外人很難勸解,亦難評斷。正如韓小瑩和張阿生一般,可能只是差了幾句話,便生死離別,難以圓滿。也或是如張無忌一樣,左顧右盼難以取捨。最極端的是李莫愁,為情性情大變,終至把愛變成心魔,桎梏一生,也悲哀了一世。

時至今日,男女之間情感的觀念已於金庸先生寫作武俠時相去甚遠。在被房車綁架的愛情之下,金庸武俠中那些愛情更顯得難能可貴。江湖兒女淪落到先看門派再談感情的地步,讓江湖失去了顏色,也造成了我們內心的冰冷和無奈。幸好,就像令狐沖和任盈盈一般,世間終有一些愛情,是為了愛情,也給了我們一絲安慰。

金庸武俠告訴我們:不可為財惱,不用為情煩,江湖歸隱終不得

金庸的武俠有一種歸隱情結,可能是我們許多人的心結。無論是蕭峰的塞上牛羊空許約,還是令狐沖的歸隱山林,甚至是郭靖殉城襄陽,都是屬於歸隱的範疇。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被視為文人墨客武將俠士的最高境界,也深深影響著我們的思維。要是問起身邊人認為奮鬥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可能很大一部分人都會說,衣食無憂後,找塊地,蓋間房,養條狗,晨曦起處看雲移,黃昏盡頭酒微醺。

這樣的情懷為何而來,是一個體量龐大的文化討論範疇。作為金庸武俠的愛好者,我從書中找到了自己的答案。那便是,江湖本該是平靜的,我們攪亂了它,又在暢想著它平靜的樣子,如何達到?離開江湖,做個局外人。

金庸武俠小說中,每個人都有個離開江湖的理由,可又有誰能真的離開?江湖無盡頭,哪裡能超脫。所以,金先生給了我們另外的答案:求之所得,視為離開;淡看風起,可謂歸隱。

蕭峰、郭靖求仁得仁,是離開,是歸隱;令狐沖、張無忌、楊過攜手愛人遠遁江湖,是離開,是歸隱;郭襄青燈古佛相伴,亦是離開,是歸隱。形式不同,其意相近。可能,金庸先生是想告訴我們,或者是並無刻意的把自己的經歷心境寫在了書裡,在鬧中取了靜,在繁華中遁了行,一個“淡”字可道盡。

此“淡”是種心境,而不是無為。我們的歸隱,是把浮躁藏起,把劍氣收斂,在江湖中尋一方天地,享受它。也許這樣“歸隱”的狀態,才是我們對江湖最好的詮釋。

作品均為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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