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桃花山春宴她將出席,參與奪嫡的皇子們得到消息,紛紛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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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夜紅綾起身時綾墨已經隱身在角落,外殿錦榻上僅有的一條毯子被整齊疊好放在一旁。

添香和靜蘭帶著侍女進來伺候洗漱,更衣,梳妝。

一襲玄色束腰長袍襯得夜紅綾身形瘦削修長,身姿峭拔凜冽。眉間一朵火焰形狀的紅色花鈿點綴,使得這個素來冷漠的女子眉眼越發絕豔而奪目,恍惚間有種驚為天人的尊貴和高不可攀。

離開主殿去往膳廳時,她看到了候在外面的寒卿白。

身姿高挑挺拔,容顏俊美雅緻,著一襲合身的白色廣袖輕袍,銀白暗紋腰帶勾勒出瘦削的腰部,一頭如緞般的墨髮垂落肩後,整個人散發出丰神如玉的清貴光澤。

夜紅綾眸光淡漠從他身上掃過,視線落在他腰間墜著的一塊上好玉佩上,語氣淡得聽不出什麼情緒:“這樣的打扮,看起來倒不像是庶子。”

寒卿白恭敬地行禮,耳畔浮過夜紅綾這句話,溫潤笑道:“是殿下抬愛。”

夜紅綾沒再說什麼,轉身入了膳廳。

雖說是側夫,可在外人眼中其實跟男寵無二,畢竟從未有過女子可以正大光明納側夫的說法。

不過不管是側夫還是男寵,俊美的外表都要佔大半原因——若他其貌不揚,誰又能相信夜紅綾會看上他?

娶妻娶賢,納妾納色。

側夫當然也是如此。

世人的膚淺和先入為主的觀念往往會讓人覺得很煩,可對於夜紅綾來說卻可以省卻很多口舌,或許這也是她讓寒卿白做側夫的原因之一。

她要的,就是眾人自以為是的猜測。

寒卿白順理成章地跟夜紅綾一道用了早膳。

席間他只問了一句話:“桃花山之行應該會遇上很多熟人,殿下知道的,世家嫡子素來看不起庶子,若有人找我茬,我是否可以反擊?”

他除了是寒家庶子,還是夜紅綾剛納的側夫,這兩重身份在很多自命不凡的人眼中,都是可以被肆意嘲諷踐踏的理由。

有人在的地方就會有勾心鬥角,人與人之間的算計從來不侷限於宅內和後宮之地。此時尚未出府邸,寒卿白已經能料到稍後去桃花山將會面對什麼。

而面對尋釁之人,他是該隱忍還是直面反擊,要看夜紅綾的意思。

“你是護國公主府的人,出了府門,代表的是本宮的顏面。”夜紅綾語氣淡漠,“該忍還是該反擊,你自行斟酌。”

於是寒卿白明白了,點了點頭:“多謝殿下指點。”

用完了早膳,兩人一同往府外走去。

今天天氣晴好,陽光明媚,適合郊遊。

馬車早早停在了大門外。

因男女有別,下人準備了兩輛馬車,不過顯然夜紅綾並不需要,轉頭示意寒卿白跟她同坐一輛車。

馬車裡茶點和果脯皆有,上了車,寒卿白坐在夜紅綾對面,溫雅的眉眼低斂,顯得安靜而低調。

夜紅綾倚在車廂裡看書。

重生回來的這段時間裡,夜紅綾經常看書,看各種各樣的書,排兵佈陣,奇門遁甲,醫毒藥理,甚至是尋常的武功秘籍。

她寢殿的床頭枕邊,隨時放著幾本常看的書冊,一半為了打發時間,一半是為了以後。

兩人一路無聲。

馬車緩緩朝城郊桃花山的方向行駛而去。

……

此時的廷王府內,侍衛匆匆叩響了夜廷淵的書房:“啟稟王爺,七公主帶著寒家三公子乘馬車出府了。”

“出府?”夜廷淵抬眸,眼底色澤凜銳,“可是去桃花山的方向?”

“應該是。”

夜廷淵斂眸,隨手拿起昨晚被他扔在書案一角的請帖:“備車,本王去桃花山赴宴。”

“是。”侍衛領命退下。

……

宣王府裡,宣王同樣接到了侍衛的稟報。

“七妹去了城郊桃花山?”

“是。”

“還帶了她新納的側夫?”

“是的,王爺。”

“這可真是有趣了。”宣王淡笑,眼底透著玩味的色澤,“既然如此,我們也去湊個熱鬧吧。”

“是。屬下這就去準備。”

……

大半個時辰之後,馬車停了下來。

夜紅綾和寒卿白先後下了馬車,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青山綠水,亭臺樓閣,滿山的桃花開得如火如荼,美不勝收。

不遠處一條小河蜿蜒至山腳下,河面上漂浮著碧綠的蓮葉,河水清澈,潺潺流動。

空氣中瀰漫著桃花的清香。

山中空地上擺了不少桌椅,侍女們來往穿梭,把茶點、珍饈和美酒整齊擺上了桌。

一些年輕的公子小姐已經提前來到,有些正從桃花林中出來,有些則在不遠處低語,見到夜紅綾出現在這裡,幾乎所有認識她的人都主動走過來見禮,並悄然打量著她身邊的寒卿白。

“七公主殿下!”遠處的閣樓上,一個溫婉的聲音揚高響起,伴隨著一塊不停揮動的手帕,“這裡。”

夜紅綾轉眸望去。

二樓憑欄處,幾個男子同坐,朝她揮動手帕的正是今日主持宴席的晉陽王妃秦雪君。

夜紅綾轉頭看向寒卿白,語氣淡漠:“你自己活動,本宮去那邊看看。”

寒卿白點頭。

夜紅綾轉身離開。

於是留下來的眾人打量寒卿白的目光越發肆無忌憚,其中一位身著天青色長衫的年輕男子不冷不熱地開口:“雖有幾分玉錦的長相,可氣度比起玉錦差遠了。麻雀穿上鳳袍也還是麻雀,成不了鳳凰。”

這句話本該用來諷刺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女子,此時卻如此不避諱地套在寒卿白頭上,更多了幾分鄙夷不屑。

寒卿白轉頭。

說話的男子是吏部尚書家嫡子衛傑,跟寒玉錦交好,同樣看不起庶子。

以前每次去寒家時,衛傑都會有事沒事找寒卿白的茬,而寒家號稱溫潤如玉寬容大度的二公子寒玉錦,從來只當做沒看見,由著他言語奚落或者明面欺壓寒卿白。

此時見面,也不知算不算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衛公子過獎。”寒卿白溫雅淺笑,不卑不亢地回禮,“卿白從不敢與家兄比尊貴,畢竟天牢重地,也只關押犯了錯的貴胄。如我這般卑賤之人,根本是連去天牢的資格都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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