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某刑警上公廁,一小時沒出來,原是過於用力導致腦血管出血

本文作者:李車車

“可能你會覺得,不太理解這些惡性案件的動機,”師父攤了攤手,“我也不理解,時代變了。”

“想想吃薯片都能引來殺身之禍,似乎也沒有什麼事情講不通了,我把我理解不了的東西都歸為一碼事。”

“也許你是對的。”師父放下手裡的報紙。

“你指的是什麼?”

“你說你從來不讀報紙。”

小說:某刑警上公廁,一小時沒出來,原是過於用力導致腦血管出血

“年輕的一代人大都從網絡上獲取新聞。”

“有些東西本不該出現在報紙上,你訂閱了報紙,可根本無法控制你會讀到些什麼東西。現在的報紙不會顧及你的感受,它們把這類新聞強加給你。如果我是個老百姓,我可不會熱衷於這種消息。所以可能還是不看報紙更好。”

“你錯了,實際的情況是網絡上更甚,你不想知道的東西都會鋪天蓋地地撞到你的眼睛裡來。而且更加赤裸和歇斯底里,將一些負面的、人性裡最黑暗的東西直接不加修飾地扔在你面前,然後你不得不知曉,除非你是個瞎子。”

我是半年前從派出所調來幹刑警的,上面給我找了個搭檔,比我大30多歲,馬上就要退休了,我管他叫師父。師父本來有個搭檔,不過那個人死於便秘引起的腦溢血了。那位搭檔死前半個月一直沒有拉出過屎,某次執行任務蹲點途中,在公廁如廁,過了一個小時都沒走出來,師父去看他時,他正把頭扎到茅坑裡,估計是過於用力,導致腦血管破裂出血。

我記得第一次和師父會面是在位於城鄉結合部的一家叫興記燒烤的餐館裡,是他約我在那裡見面的,不過師父看起來並不怎麼歡迎我。

那天,看到師父走進來,我便叫來侍者點菜。師父落座後則打開手裡的報紙,津津有味地讀著。

我盯著坐在面前的師父看了幾秒鐘,他穿著件已經描述不清是什麼顏色的舊大衣,頭上是頂老年人才會戴的那種灰褐色的手工毛線帽子。絲毫看不出這是位刑警,就像個六、七十歲的老年人。

“你想吃點什麼?”我問他。

他沒有言語,依然低頭看著報紙。

“要不先點些東西?”隔了一會兒,我繼續說。

“我現在想看報紙,我看報紙時你不能說話。”

“好,好,沒問題。”我尷尬地回答,然後對侍者說過會兒再點餐。

他不時翻動手裡的報紙,發出“嘩嘩”的聲音,轉換版面來看,彷彿對手中的都市報著了迷。我等了有漫長的10或15分鐘,這時間對於我難熬得像一個世紀。我左顧右盼,周邊都是些打工仔或小老闆模樣的人在吃飯,很多人在高談闊論,噴雲吐霧,觥籌交錯,整個餐廳裡嘈雜不堪,烏煙瘴氣。我抓起菜單,翻來覆去地看了幾個來回兒,終於選了幾個菜,再次叫來侍者點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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