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故事里的句号

小镇的位置在有山有水的地方。山是乌邢山,水是难渭的水,山水之间的小镇自古就有福气,人杰地灵,五谷丰登。会看风水的老汉走过小镇,一路都是点头称赞,称赞小镇的布局好,也称赞小镇的美食佳。吃货的风水大师来过,道听途说的话儿就多起来,一来二去,来小镇溜达的客人自然多起来。跟着山,拌着水,生灵敏秀,小镇的各种特点就十足突出,以至于往来的人不免都要住下,再不离开。

小镇故事里的句号

小镇的特色里,有美食,苏垴街上,刘家馄饨面,宋记肥肠粉,还有金牌板鸭,老周麻花等等,全部扣在一条街上。这让过早的老汉们觉得十足爽快,他们穿着人字拖,摇着蒲扇,从街头走到街尾,吃早点,也兼着聊天,问点花边新闻,畅快玩笑,仿佛非要籍此,早餐才能吃得痛快一样。老汉们爱招摇,老大妈们为此特别不爽,他们就看不惯,那谁家的老汉早上过早又在胡言乱语,谁家的老汉穿着邋遢,吃几毛钱东西还赊账。老大妈们为此要投诉,老汉们也不闲着,于是两队人马很快杀到镇府招待室内,以此唇枪舌剑,好不热闹,徒留在此调解的党委书记,一脸无辜表情。

小镇的风俗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家的大龄青年带回妙龄女子,只在瞬间足以引爆整个镇子。穿拖鞋的老汉,牵红线的媒婆,还有好事的小娃娃们争先恐后要去看新娘子。东家这边八字尚每有一撇,而街头巷尾村落里已经流传开“谁家的娃儿要摆酒席娶媳妇”的话儿。东家这边拖不了,买来的炮竹要放出,还得备好糖果,炮仗冲天一响的时候,人流自然挤过来。“我说他们家有喜事吧”“怎么没见新娘子?”各种讨论于是再也刹不住,东家也只好快点公开成亲的黄道吉日了。

小镇的人便是如此心直口快,说话的断句里全是句号,问话的逻辑里全是喜事,各种小道消息也满天飞。张叔公家的米被偷了,王叔叔家的鸡生小鸡了,甚至于朱富贵家的母猪生猪仔了都会马上衍生出各种不同版本来。为此做生意的时候,各种杀价之声也不绝于耳,反正杀价杀的过瘾,斗勇斗智,回味起来,十足过瘾。至于一场买卖后,大家终会再见,在做生意,仿佛又和没事人一样欢欣鼓舞。

我在很多年前也在小镇里生活,小时候吃的小镇特色早点,印象深刻,后来稍稍长大了,做早点的人竟然径直离开,也就寻不回那种经典味道。和吃的选择比,小镇上倒还有一家新华书店,买卖各种书籍文具,是我小时候最爱光顾的地方,虽然每隔几个月只能买一本书,到底还是兴奋异常。对书籍的热爱持续时间长,后来就有了网络和网吧,小镇上的网吧我去的也多,不但明着去,晚上偷着也去,几个家伙偷在夜里去上网,偌大的空间几个人坐着,也是新奇的很。小镇的生活在我十九岁以前都是满满的存在感,是发自内心的钟情。

后来的时光,我离开了小镇,陆陆续续遇到一些人,遇到了对小镇日子嗤之以鼻的人,也遇到了非常嫌弃小镇生活的人。在霓色的城市里,我庆幸遇到了一位和我有同样向往,同样热爱小镇,同样愿意回到小镇生活的人, 她在给我的留言里细声回应到,她最初的希冀就是和某个人回到小镇,过柴米油盐的真实日子,过远离喧闹的安静生活。 只是我得到她内心这个真实答案的时间太晚,她早就和另一个人相守,散落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

对这样的一种回音,我只有自我嘲讽一下,然后安然回到小镇,做等待的黄粱一梦,做熙攘的自我画像,最后凄然搁笔,写上翻涌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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