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30年代文学洛神”萧红,才华横溢,向往自由,却一生错付

很多人一提到萧红,脑中便浮现出“20世纪30年代文学洛神

”、“身世悲惨”、“英年早逝”等标签。

除去这些固有的标签以外,我看到的只是一个渴望自由、追寻美好感情、心思单纯却极度任性的可怜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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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本名张秀环,后改名为张廼莹,她出生在一个地主家庭,家境也算不错,可却年幼丧母,父亲续弦且对其严厉,因此她只与家中祖父亲近。

可以说,她的身世在那个年代来说也算不上什么特别的,毕竟这就是那时的常态,然而即便身处那样的时代,萧红却只有一个,她是唯一的,就像祖父于他而言一样,因此,才有了《呼兰河传》

由于自小跟着祖父,且少不更事,萧红对家里其他人的态度都很冷淡,以至于离家多次,直到临死也再没回过那个记忆中的家。

有人说,萧红的惨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我深以为然,但不得不说,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是时代成就了她,也颠覆了她,她的“作”又何尝不是一个柔弱女子对那个社会的反抗呢?

“20世纪30年代文学洛神”萧红,才华横溢,向往自由,却一生错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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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时代的萧红就表现出了对文学的喜爱,还积极参加学生运动。

其父张廷举思想保守,想用婚姻当作阻止她放肆张扬行为的工具,以此来保全自家的“清白门风”。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萧红竟然逃婚了,还跟着表兄陆哲舜私奔到了北平读书,这件事在那时的影响之大,岂非仅仅是背负舆论压力那么简单的?

经此事后,张廷举被革除官职,还宣称“开除她的祖籍”,萧红直到生活实在困窘无法继续下去才回到家里。

我起先不明白她的这种行为,心想即便是反对包办婚姻这样的旧习,逃婚尚可理解,缘何要和一个并不是那么熟悉的已婚表兄一起私奔呢?

多方了解了萧红的生平之后,才慢慢想明白其中的原因,以及她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1)家庭之痛

对于一个有着童年创伤且极度缺爱的女孩来说,任何人的善意或一丝一毫的共通点都会成为她想要拼命抓住的救命稻草,就像一个从未饱食过的孩子一样,即便摆在眼前的是满桌子的剩菜,也不会细想这菜的口感,只想赶快吃饱。

“20世纪30年代文学洛神”萧红,才华横溢,向往自由,却一生错付

电影《黄金时代》剧照,汤唯饰萧红

当时张父只想让女儿赶快完婚,甚至逼她放弃学业,性格执拗倔强的萧红不惜与家人翻脸,在她那时的思想里,除了祖父,家里的人于她而言并没有太多的亲情,生于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她是极其孤独的。

就在这时,陆哲舜出现了,并鼓励她摆脱包办婚姻的限制,勇敢追求自己的理想与自由,甚至不惜退学让萧红坚定自己的想法,尽管他们并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那一丝丝的共鸣与理解以及对求学的渴望最终让萧红选择了离经叛道的逃婚私奔。

在之后的每一段感情中,萧红似乎一直被这家庭之痛困扰着自己的选择。

(2)对未婚夫的不满

虽说萧红与其未婚夫汪恩甲可谓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可汪恩甲却一身纨绔之气,在萧红眼中略显庸俗,而在萧红偶然发现了有抽大烟的恶习后,这个未婚夫的形象在萧红眼里算是一落千丈。

与此同时,表兄陆哲舜却表现出了与其志趣相投的一面,他们都向往自由,有很多思想上的碰撞,这对萧红来说无疑是富有吸引力的。

由此看来,逃婚私奔便成了必然。

(3)新时代的召唤

萧红在那个时代是特立独行的,她与众不同,不论是参加游学活动、发表诗歌以及对包办婚姻的反对,都是极度渴望摆脱封建牢笼的束缚的体现。

正是由于这种与众不同,她才想要拼命地去寻找那个能够理解与包容自己的环境和人。

“20世纪30年代文学洛神”萧红,才华横溢,向往自由,却一生错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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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直以来,外界对于萧红的关注点大多在她的几段恋情上,在那个纷乱四起的旧时代,萧红对待爱情的态度显然是大胆勇敢的,但又是无知盲目的。

懵懂时为求学逃婚与表兄私奔;弹尽粮绝回家再次出逃,投奔未婚夫并与其同居;身怀六甲之时未婚夫下落不明而后遇见萧军;与萧军相互扶持多年以离婚收场;与端木蕻良结婚也未能一起白头。

看了萧红的爱情史,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我想她真正想要的只是一个理解她、陪伴她的知己吧。

最令人难过的一点是,她可能从头到尾都没有遇到过给她真正爱情的男人,她的付出也无异于飞蛾扑火,即便是看起来最爱她的萧军,也并非良人,最终只落了个“她单纯、淳厚、倔犟,有才能,我爱她,但她不是妻子,尤其不是我的。”

“20世纪30年代文学洛神”萧红,才华横溢,向往自由,却一生错付

萧红曾这样解读自己:“我一生最大的痛苦和不幸,都是因为我是一个女人。”

在我看来,或许她的痛苦与不幸只是因为她识人不清,太过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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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萧红有着坎坷的经历,但她的文字却是干净的,充满了孩子般的纯真无暇。

“天空中一会儿红彤彤的,一会儿金灿灿的,一会儿半紫半黄,一会儿半灰半百合色。葡萄灰,梨黄,茄子紫,这些颜色天空都有,还有些说也说不出来、见也没见过的颜色。”

“蝴蝶随意的飞,一会从墙头上飞来一对黄蝴蝶,一会又从墙头上飞走了一个白蝴蝶。它们是从谁家来的,又飞到谁家去?太阳也不知道这个。只是天空蓝悠悠的,又高又远。”

“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他若愿意长上天去,也没有人管。”


“20世纪30年代文学洛神”萧红,才华横溢,向往自由,却一生错付

即便是面对往日悲苦的回忆,也只会说:

“这些回忆我是愿意忘却的;不过,在忘却之前,我又极愿意再温习一遍。”

她也时常感叹人生的困苦。

“想击退了寒凉,因此而来了悲哀。”

“满天星光,满屋月亮,人生何如,为什么这么悲凉。”


她的文字风格迥异,特点鲜明,独具一格,最终成为介于小说、散文和诗之间的边缘文体——“萧红体”,还被鲁迅先生评价为“当今中国最有前途的女作家”,这对仅有着数年写作经历的年轻作家而言,是非常难得的。

然而命运无常,她在弥留之际在纸上写下:

“我将与蓝天碧水永处,留下那半部《红楼》给别人写了”,“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

言语间满是遗憾和不甘。


或许有一天,那个能接下她半部“《红楼》”的人会出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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