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西湖之水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熟悉唐诗宋词的我们对这样的诗句并不陌生,许多人虽未曾到过西湖,但是对于西湖他们并不陌生。“欲把西湖比西子”、“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流芳百世为我们所知的文人还有苏东坡、杨万里、辛弃疾、岳飞、陆游、于谦、张岱、郑板桥,近当代的如司徒雷登、周作人、戴望舒、郁达夫、李叔同……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西湖之水


汤显祖、关汉卿、李笠翁、洪异这些为我们所知的戏曲大家,他们都曾在西湖这个地方留下了印迹。《白蛇传》、《梁祝》、《红梅记》、《杨乃武与小白菜》这些都与西湖有关,其中《梁祝》更是借助越剧创作的小提琴协奏曲闻名世界。


西湖不仅仅只有水的柔情,她也有水的激荡,西湖也有她自己的悲壮与豪情。岳飞、陆游、韩世忠、文天祥这些青史留名的民族英雄,还有近代的革命烈士,女侠秋瑾面对故国湖山,埋骨西冷。西湖的性格或柔或刚,她有女子的柔情也有男子的壮怀激烈,她用一方水土养育了一方英雄儿女。


与西湖水结缘的文人


“余以湘湖为处子,目氐娗羞涩,犹及见其未嫁之时;而鉴湖为名门闺淑,可钦而不可狎;若西湖则为曲中名妓,声色俱丽,然倚门献笑,人人得而媟亵之矣。人人得而媟亵,故人人得而艳羡;人人得而艳羡,故人人得而轻慢.”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西湖之水


说起西湖,必定离不开西湖的水。西湖的原始面貌并不是现在的那样的美丽,恰恰相反,最初的西湖只是一个海湾,后来被潮汐带来的泥沙所切断,西湖就变成了一个内湖。而形成西湖的基础是因为火山喷发所形成的一块洼地。


《诗经》中曾这样写到,“谁谓河广,一苇杭之.”“杭”即“航”,当舟船的时代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但是与它们同时代的文明却留了下来。


“西湖的文化传统和人文内涵非常深厚,唐以来不少著名的政治家、爱国志士、文学家、隐士等都与西湖结下了不解之缘。这些与西湖有关联的人物事迹是充满活力的文化资源.”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西湖之水


“床前明月光”是李白的诗,诗中的床并不是我们睡觉时的床,而是指井床。何谓井床?由于在当时人们只能靠打井里面的水来供生活用,在井的周围拦上一圈,那就是井床。对于长年在外的人来说,他们常常形容自己是背井离乡。因为杭州的形成与出现是因为潮汐的缘故,地道的杭州人对于井总会有特殊的感情。在很久之前,居住在杭州这座城市里人所饮用的水都是带有海水的咸味,当时只有西湖的水是淡水,如果一个城市的所有居民都到西湖去打水,那是什么样的情形。


直到李泌的到来,才解决这水的咸味的问题,当时任唐太宗时期的刺史的李泌,他从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乡来到杭州。他的做法是开六井通西湖,六井即六个大水池,水池的水道与之相通,正是因为六井的存在,才使得西湖的水流入到千家万户。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西湖之水


有一天,西湖来了一个有名的诗人,但是他在西湖留下的诗词远远低于他所做的民生工程,他也是一位刺史,他就是白居易。当白居易来到西湖,他距李泌开六井已过去四十年,每当遭遇天气大旱,湖里的水便会变浅,整个杭州城有时会面临旱涝灾害。西湖给白居易的见面礼是疯长的杂草和越来越少的湖水。


白居易为了治理西湖,他用了将近三年的时间去兴修水利,并在湖的北岸到武林门修了长长的堤坝,现如今随着时代的发展,白堤已经隐入万千人家。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现在西湖的断桥所在的堤原名叫做白沙堤,自从西湖人在这里迎接了江州司马,这座堤便被称作白堤,这既是一种缘分,又以一种怀念,西湖人希望这位诗人不要忘记西湖,不希望他忘却西湖之美。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西湖之水


白居易这样一个伟大的诗人,在杭州的日子里却用来治理西湖,也许当初到达西湖的白居易他已忘了自己还是一个诗人,他在自己辉煌的日子里却做了一个工程师。跟白居易一样的人却不在少数。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当湖畔的杨柳飘起的柳絮穿过唐诗的风韵来到了婉约的宋词。苏东坡对西湖的治理可谓工程浩大,苏轼在担任杭州太守的三年时间里,遭遇大旱、大涝,当时整个南方地区都受到旱涝自然灾害。


“非是不堪为器用,都因良将未留心.”据《杭州府志》记载,苏轼在治理西湖的时候,施工工程进展顺利,但是挖湖的淤泥杂草却没地处理,而这在后来为西湖美景中苏堤的出现奠下了基础,正所谓世间许多所谓的弃物,并非无用。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西湖之水


苏轼曾经把西湖当成一个病入膏肓的美女,在她病危之际,苏东坡更愿意做一个治理她的人,而不是一个仅仅与文字打交道的诗人。苏轼对西湖的治理与后来杭州被作为国都有着密切的联系,在当时的形式中,历史选择了杭州,杭州的繁华苏东坡功不可没。


苏堤的出现与形成,让空空的湖面新增了连接两岸六桥的风景。苏东坡不仅创造出了东坡堤梁,也发明了美食,更有东坡的豪放之风,苏轼的这些创造是艺术与生活的结合,那一道道苏堤则是政绩与美的结合。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这首晴雨之歌家喻户晓,也成为了流传于西湖的绝唱。杭州这里水系发达,东临沧海,南街钱江,北通长河,我们的先人们在这个水系的交叉点让经济繁荣,文化传承。


西湖在历史上曾被称为钱塘湖,在古代“钱”字与“泉”字想通,寓意杭州水泉多,即经济繁荣,在古代发达的地区通常位于河流的中下游地区,因为有上游河水所带来的泥沙,土壤肥沃,用今天的术语来说就是区位优势明显,正是因为区位的优势,才有了钱塘的自古繁华。


“自唐代以来,杭州就以繁华著称。明代中后期杭州的繁华程度超过南宋,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西湖及周边的碧水青山,本是天然图画,又有自白居易以来众多名人的遗迹或墓冢,其人文内涵也十分厚重.”


“铁马秋风塞北,杏花烟雨江南。”这句经典的词句概括出了东方文学的豪放与婉约之美。上善若水,水作为流动的物体,它可以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也可以静水流深,后来的西湖之水则主要体现着水的柔美,呈现出婉约与温和的面貌。


在中国历史上有几次人口大迁徙,其中在西晋末年,像以王羲之为代表的王氏家族和以谢灵运的谢氏家族就从北方以路向南,这次历史上首次人口迁徙被称为“永嘉丧乱”,“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诗中的王谢即是王氏家族与谢氏家族,或许正是有了南方水土的滋润,才有了山水诗人的产生。


公元1127年,金兵兵临城下,徽钦二宗被俘获,北宋君臣开始了千里逃亡,自此北宋的时代彻底结束,南宋在南迁的过程中,走入了历史的史册。开封清明上河园的繁华已被卷起,北宋君臣把国都从开封迁到钱塘江岸。临安,临时安顿而已,皇帝心里面还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光复大好河山,然而所谓的王师北定中原日只能在梦中实现了。从北方迁徙到南方,不仅仅是政治中心的转移,也有文化的融合。


当宋朝南迁之后,统治者又恢复了之前皇家画院的传统,在杭州的画家们一改之前北地山水的画目,画家们天天面对的西湖山色便成为了画家们所勾画的对象。按照当时的传统,画家所画的山水要有一个题目,而这些提名通常简单易懂又便于记忆,于是在画家的画卷上便有了“南屏晚钟”、“苏堤春晓”,这也是西湖十景的由来。


西湖有自己的文化。中国的文化的内容很广泛,从达官贵人到三教九流,从阳春白雪到下里巴人都属于文化。西湖的文化精神可以说是中国的士大夫精神,学而优则仕,这是古代文人读书的最终目的,但西湖的文化内涵更注重于纯粹的没有政治参与里面的美。


“西湖文化主要放映人们在西湖建设过程中对自然环境的改造,对人文景 观环境的营建的行为模式;以及西湖在建设过程中对人文活动产生的影响,进而 形成西湖周边的一种独特生活方式和审美标准,即游赏、竞渡、举行节庆活动、 放生活动,对西湖美景进行吟诗作对等等。”


管子曰:“善为国者,必先除害,五害之属,水为最大。”张国维曾在一部水利全书中说道:“为政一方,先要考虑江河之害,不能治水,便不能治政,不能治政,便不能治国。”对于官吏来说,旱涝灾害总是他们担心的问题,比如李泌、白居易、苏轼。


西湖虽浅却深不可测,高雅的西湖诗词,大众的民间传说,皆雅俗共赏。当你行走在西湖岸边,走过六和塔,坐在船里欣赏两边的芦苇,我们知道只要湖水不干,她便是我们永远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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