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不貪財,武將不怕死,真的就天下太平了嗎?

公元162年4月,長沙郡等地發生叛亂,朝廷派人率兵前往征討,不能取勝。

南郡(今荊州)太守李肅一看叛軍來了,嚇得就要棄城而逃。主簿胡爽拉住了馬韁繩。

他勸阻說:“只要您振臂一呼,就會有十萬民眾響應,為什麼要做臨陣脫逃的罪犯呢!”

李肅見胡爽阻攔自己逃命,氣得拔出佩劍指著他說:“你趕緊給我走開!

打仗那是武將的事,我一個太守打什麼仗,還是逃命要緊,別跟我耽誤功夫!”

文官不貪財,武將不怕死,真的就天下太平了嗎?

但是,胡爽抱住馬頭就是不撒手,李肅就揮劍殺死了胡爽,然後逃走了。

漢桓帝得知後,把李肅叫到洛陽,並將他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漢桓帝又下令,免除胡爽一家的賦稅徭役,並從他們家選出一個人來當郎官。

漢桓帝又任命馮緄為車騎將軍,率領十多萬大軍討伐武陵等地的叛軍。

因為此前朝廷派出去的好幾個大將,都被宦官以大量耗損軍用物資的罪名懲處。

所以,這次馮緄學聰明瞭,他請求朝廷派遣一名宦官當監軍,負責監督軍費開支。

這個提議雖遭到尚書朱穆強烈反對。但也給宦官們提了醒,宦官監軍從此始。

馮緄又請求派在武陵素有威望的前太守應奉和他一同前往,朝廷也同意了。

文官不貪財,武將不怕死,真的就天下太平了嗎?

馮緄大軍抵達長沙後,十多萬叛軍紛紛請求投降,荊州得以平定。

漢桓帝很高興,下詔賞賜馮緄一億錢,馮緄堅決拒絕,並把功勞都算在應奉頭上。

監軍張敞按照老祖宗的意思,上奏彈劾馮緄偷偷帶了倆穿軍裝的美女隨軍出征。

恰逢長沙盜賊又起兵,攻擊桂陽、武陵二郡,馮緄因為盜賊再次起兵遭免職。

荊州刺史度尚招募當地的少數民族士兵,進攻艾縣反賊,大獲全勝。

接著,度尚又率軍進攻作亂已久的桂陽郡反賊,再次大獲全勝。

度尚的軍隊乘勝追就,一連攻破三處營寨,將士們搶了大量金銀財寶。

度尚還想繼續進攻,但是將士們個個腰纏萬貫,只想回家無心戀戰。

文官不貪財,武將不怕死,真的就天下太平了嗎?

度尚知道,手底下的人沒有什麼集體榮譽感,逼急了他們就逃跑。

但是仗還得繼續打,怎麼辦呢?經過冥思苦想,度尚使出了一個損招。

度尚公開說:“反賊很會打仗;我們現在人太少,不可冒進。我決定等援兵到了再進攻。”

然後,度尚又下令,准許士兵們自由行動,想打獵的就去打獵,想燒烤就燒烤。

大家夥兒一聽,喜出望外,一個個呼朋引伴,全都出營打獵,開派對去了。

等大家都走了以後,度尚派親信在營中四處放火,把大家搶得的財寶全都燒了。

將士們興高采烈地打獵歸來,卻發現營地一片狼藉,辛辛苦苦搶的東西都沒了。

度尚一邊挨著個兒的好言相勸,一邊又自責沒有守好家,被反賊鑽了空子。

最後,度尚大手一揮,說:“反賊金銀財寶多得是,就怕你們不能搶到手。”

眾人一聽,還有發財的機會,一個個摩拳擦掌,紛紛要求出戰,攔都攔不住。

第二天天不亮,各營士兵飽餐戰飯後悄悄開拔,直奔叛軍老巢而去。

叛軍首領卜陽、潘鴻等人憑藉深溝高壘,自以為固若金湯,放鬆了警惕。

結果,被悄悄摸上來的官軍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間亂作一團,全都被消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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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度尚帶兵轉戰荊州三年多,將荊州境內的賊寇全都剿滅了。

但是,好景不長。公元165年,荊州士兵朱蓋等人,因守邊已久,卻沒什麼賞賜,再次作亂。

他聯絡桂陽郡賊帥胡蘭等人,聚集了三千多人攻打桂陽城,太守任胤棄城而逃。

數萬亂軍轉而攻打零陵郡,零陵郡太守陳球堅決進行守禦和抵抗。

零陵地勢低窪,城牆也是用木頭築成的,所以城中的人們十分恐慌不安。

太守府的屬吏建議陳球把家屬送走避難,陳球大怒說:“我身為太守,負責一郡的安全,豈可做這種事?有再說這種話的人,處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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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陳球命人制作床弩,在矛上粘上羽毛當箭,用機械發射,殺傷不少的盜賊。

盜賊又堵塞河流,打算引水灌城,陳球順勢決水去淹盜賊,雙方打了十餘天,盜賊無法攻破。

桓帝下詔,任命度尚為中郎將,並率領步兵和騎兵共二萬餘人,南下援救陳球。

度尚又徵發各郡的地方部隊,聯合進行討伐,大破叛軍,斬殺胡蘭等三千餘人。

朝廷重新任命度尚為荊州刺史,並將桂陽郡太守任胤召回洛陽,斬首示眾。

叛軍殘部南逃到蒼梧郡,交趾刺史張磐將其擊破,盜賊又重新返回荊州境內。

荊州刺史度尚害怕成為自己的過失,於是上書謊稱蒼梧郡盜賊進入荊州地界。

漢桓帝一聽,交趾刺史張磐這是為官不為啊,於是將他徵召回洛陽,押入廷尉獄。

還沒來得及審訊呢,遇上了大赦,可是張磐不肯出獄,還把所帶刑具進行了加固。

獄吏對張磐說:“你不僅不感謝皇恩浩蕩,反而不肯出獄,這樣做對嗎?”

張磐是怎麼回答的呢?他說:“我身為一州的地方長官,卻被度尚誣告,身陷囹圄。

如果不能弄清楚來龍去脈,是非曲直,光想著免除眼前的痛苦,可不行。

文官不貪財,武將不怕死,真的就天下太平了嗎?

明明是荊州的叛軍逃到了蒼梧,度尚卻惡人先告狀。我本來就沒有犯罪,大赦與我有什麼關係?

如果我這次忍氣吞聲,就要被永遠的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活著是惡吏,死後是惡鬼。

我請求將度尚徵召到廷尉獄,我們倆人當面對質,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不准許徵召度尚,我寧可死在監獄之中,也不能揹著罵名出獄,蒙受不白之冤。”

廷尉見張磐說得言之鑿鑿,似乎真的有冤情,就將上述情況報告給漢桓帝。

於是,漢桓帝就下詔,將度尚徵召回京,到廷尉獄和張磐當面對質。

面對張磐的質問,度尚理屈辭窮,低頭認罪。但因他先前有功,免予懲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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