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敏利
小時候，因為父母在外工作，我們幾姐妹是在外婆身邊長大的。外婆家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裡。作為七零後的山村留守兒童，我們的童年會快樂嗎？我的答案，從來都是肯定的。先不說玩石棋、撈蝌蚪、捉螢火蟲這些玩耍的樂趣，光是在勞動中獲取的快樂，就足夠令我們回味一生了。
那時，我們山裡的孩子，個個都是勞動的能手。割豬菜、打牛草，放羊、拾柴火，挑水、洗衣、做飯，樣樣能行。每天放學後，都要重複這樣的勞動內容，我們也不覺得乏味與單調。雖然有時也會覺得累，但絕不會把勞動當作痛苦的事情。因為，我們總能從勞動中找到樂趣。
在山腳割牛草的時候，五彩的蝴蝶為我們翩翩起舞，辛勤的小蜜蜂嗡嗡嗡地為我們奏樂，樹枝上的小鳥唧唧啾啾地為我們歌唱。要是遇上美麗的花兒，順手摘一朵，插在髮間，或是採下一束，編一個花環，戴在頭上，我們就是那最最漂亮的“小仙女”。而最能給我們驚喜的，是藏在草叢裡的野莓子。摘幾顆鮮紅或者黑亮的野莓子丟到嘴裡，一嚼，酸酸甜甜的，令人陶醉。
放羊也是一項快樂的勞動。把羊群趕上山，我們三姐妹便把守路口，防止它們偷溜下來吃地裡的莊稼。實際上，被山上美味的野草和樹葉吸引，很少有羊兒提前開溜的。閒著也是閒著，我們便比賽拾柴火。把那些掉落在地上的枯枝撿拾起來，各自堆放一處，看誰的柴堆最高最大。每次獲得第一名，我的心中總會充滿了自豪與快樂。有時我們還會比賽爬樹，身體輕盈的三妹，總是爬得最快最高，靈活得像只小猴子，我們看著也開心。
和羊兒們的互動，也是特別快樂的。出門前要給羊兒戴嘴套，預防它們貪吃路邊的莊稼。溫順的羊兒會乖乖站著不動，讓我們完成這項準備工作。而調皮的羊兒會左躲右閃，和我們玩捉迷藏。我們便一個人用幾根青草引它上鉤，另外兩個一擁而上，迫使它就範。到羊兒該歸家的時間，我們又在路口設下“埋伏″，出其不意地把調皮鬼們逮住，戴上嘴套。若有羊兒歸隊遲到，我們便扯開嗓子″咩咩咩”地呼喚它。它便像得令的戰士，邊“咩咩”地回應，邊撒開腿跑回隊伍中。甩著鞭子趕著羊群回家，我們就像凱旋而歸的將士。
煮飯時，可以在灶膛裡烤玉米、煨紅薯，讓味蕾得到享受。等水時，可以坐在泉邊的石頭上看書，讓精神得到滿足。收拾完曬臺上的玉米，可以躺在曬席上，看雲兒悠悠飄向山外，讓心兒也隨之飄向遠方。
所有的勞動，都充滿了樂趣。勞動，是我童年生活中，快樂的來源。
譚敏利 教師 工作單位:廣西河池市都安縣安陽鎮第一小學
《巴蜀文學》出品
主編：筆墨舒捲
達州廣播電視報（達州新報）《鳳凰樓》副刊選稿基地。請關注轉發。
投稿郵箱：[email protected]
閱讀更多 巴蜀文學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