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帝和西域發生的事情

“莎車王賢,在西域很有影響力,那邊基本上都聽從於他。如今他又派來了使者,貢獻東西不說,還請求都護的職位。對此,愛卿的意見如何?”光武帝向大司空竇融詢問。

光武帝和西域發生的事情


竇融答道:“賢和他已故的兄長父親,都對漢朝有心,很熱誠,應該給他一個名號職務,讓其安心。”

光武帝聽完,點了點頭。他馬上傳旨,任命賢為西域都護,並且將那個官印交給了使者,讓他帶回去。

使者帶著官印,帶著寶貝,帶著滿意,興沖沖地往西走,凱旋而歸。

到了敦煌,他被這兒的太守裴遵熱情地留了下來。裴遵並非好客,而是“好事”。

“戎狄沒有多少信義,難以教化,不可以給他們以大權。否則,西域其他國家又要失望了,從此就多事了。”裴遵趕忙上書,阻止朝廷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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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光武帝看了之後,又換了一個新主意,又發佈了一道新聖旨。他說,將西域都護的官印收回來,另外賜給對方一個漢大將軍的。

裴遵得到指示,急忙去辦。使者卻不願意,沒有主動交出那個寶貝。在裴遵的強迫下,他鬥不過這條地頭蛇,最終只好認輸,交出了它。

帶著滿腹的怨氣、滿腔的怒氣,使者回到了莎車,哭訴了自己的遭遇。

莎車王賢聽了之後,氣得咬牙切齒。本來就在西域霸道的他,現在更霸道了。他公然聲稱自己是大朝廷的大都護,宣告大命令,讓大西域都必須聽他的,上交大賦稅,奪得大利益。不然,他就出動大兵力,搞起大煙塵,讓你大白天都只能看到大黑夜。

西域各國受不了,好多派出王子進京,既貢獻珍寶,又請求留下做人質。他們流著淚說,西域唯一的心願,是希望朝廷派人去做都護,管好那裡。

珍寶是冰冷的,但是眼淚是熱燙的。光武帝親眼看見了,親自感受了,可他漠然。他有他的理由,說國家剛剛安定,好不容易才少了戰爭,北邊還有匈奴的威脅,因此顧不上西域。

天子無戲言,光武帝的話就是聖旨,沒人敢以反對,何況是來求他的西域“外國人”?他們在光武帝的漠視下,只得帶著熱淚來,又帶著冷淚回去。

得到這種失望的消息,西域各國越發愁苦,彷彿天都要塌下來似的。急中生智,他們還是於無奈中想出了一法。他們給裴遵寫信,希望把那些王子留在敦煌,藉此欺騙莎車王賢,朝廷是要派來都護的,讓他老實點,不要太猖狂。裴遵將這個意思轉達給了天子,光武帝同意了。

騙得了一時,騙不了一世。都護好長時間不到,莎車王賢也識破了。他更加驕橫,居然寫信給鄯善王安,要一起斷絕漢朝與西域的通道,徹頭徹尾做那兒的土霸王。

鄯善王安對朝廷是真心忠心的,他不僅沒有接受莎車王賢的“命令”,還殺了他派來的使者。

這一下捅了馬蜂窩,莎車王賢暴跳如雷。他馬上發兵,去進攻鄯善。

鄯善國小兵弱,不是莎車的對手。鄯善王安雖然親自上陣迎戰,卻很快失敗。他躲入了山中,莎車那邊沒有找到,凱旋而回了。

光武帝和西域發生的事情


實踐證明,王子留在敦煌沒有任何用處,除了白吃人家的飯。他們自身也明白,這不是自己的家,這不是自己的國,它們都在西域,那兒的飯比這裡香。於是,也不說聲謝謝,便紛紛跑了回去。

鄯善王安沒事了,他又給光武帝上書,願意再次派出王子去京城服務,希望以此換得都護的到來。奏章都寫好了,他又加上了一句,假若都護不來,鄯善只好被迫倒向匈奴了。他也知道希望渺茫,所以有這樣一個尾巴。

果不其然,尾巴化作了頭腦。光武帝看了之後,答覆得很有意思,很有氣勢。他說,朝廷正在偃武修文,不可能派出都護、派出兵力,如果西域各國無力自保,也不要想著一個大漢了,東西南北都有靠山,想歸附誰就歸附誰去唄,自由世界,絕不勉強。

天子講得寫得這麼“熱乎”,鄯善王安瞧了心都快結冰了。他打了好幾個寒戰,最終心一橫,和共同嚮往漢朝的車師一起投向了匈奴。

大漢不理西域了,莎車王賢管得不亦樂乎,猖狂無比。之前,他已殺了龜茲王,佔了龜茲國。之後,他又消滅了不聽話的媯塞王。大宛上貢上稅減少,他又親自帶領“多國部隊”好幾萬人前去進攻,直到對方告饒投降才罷手。懷疑人家有二心,又殺了俯首的于闐王、拘彌王、姑墨王……種種種種,搞得西域煙塵滾滾、血腥紛紛、屍骨沉沉。

西域鬥得熱火熱鬧,匈奴也爭得火熱鬧熱。

按照祖制,匈奴的右谷蠡王伊屠知牙師依次當升做左賢王,成為“太子”。可是當時的單于輿不樂意,他不想讓這個後孃生的弟弟來做接班人,而要使自己的兒子來繼承。為了達到企圖,他找了一個藉口,把伊屠知牙師給殺害了。

日逐王比,是臣服前漢的呼韓邪單于的孫子。他的父親也當過單于,是單于輿的兄長。日逐王比得知單于輿的所作所為之後,十分不滿。這個單于很快死了之後,他的兒子做單于時,日逐王比開始公然反叛。他在許多人的支持下,做了單于,仍然叫做呼韓邪單于。

為了打擊對方,呼韓邪單于向漢朝靠攏。他希望把他所控制的地方做為漢朝的一道屏障,抵禦那邊的騷擾進攻。光武帝得訊後,在五官中郎將耿國的建議下,同意了。

從此,匈奴就分為南北兩部分了。南匈奴便是呼韓邪單于領導的,對手則是北匈奴。從此,匈奴兩邊打去殺去,忙乎熱乎。漢朝卻在後方撿便宜,很安寧,悠哉樂哉。《後漢書》的作者范曄在《南匈奴傳》的最後讚道:“匈奴既分,羽書稀聞。”

光武帝和西域發生的事情


北邊幸運了,西方則倒了黴。光武帝沒有接納西域,北匈奴後來乘機控制了這裡,發號施令,對付漢朝。到了他的兒子漢明帝上臺時,都到了這個地步:“河西諸郡,城門晝閉。”敦煌、玉門等地大白天都不敢小開城門,可以想象,敵人有多兇,百姓有多慘。可惜,光武帝已經去了地下,看不見了。

都護不住中華土,屏藩豎起南匈奴。

君王偃武欲修文,可睹西亂非民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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