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全集丨我的除法人生:《可凡傾聽》許晴專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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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幫助她塑造了最深入人心的宋慶齡?把50歲過成25歲,她的人生即將迎來怎樣的變化?面對未來,她對自己又怎樣的期許?本期《可凡傾聽》,繼續收看許晴專訪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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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是《笑傲江湖》中情深義重的任盈盈,也是《建國大業》中心懷大愛的宋慶齡,近年來演員許晴在電影《老炮兒》、《邪不壓正》和電視劇《老中醫》中出演了一系列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可謂迎來了自己的事業第二春。人們也許不會注意到,其實許晴早在風靡大江南北的86版《西遊記》中就已經出道,小時候的她演戲只為了好玩,完全沒有成為演員的打算。在家人的慫恿下,她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考上了北京電影學院,並在大學期間陸續出演了《邊走邊唱》、《狂》等影片。出色的外形氣質讓許晴幸運地贏得了展示自己的機會,同時她也在實踐中開始正視自己演員的身份,踏上了表演的修行之路。

曹可凡:人就是每一步過來都不是白走的,所以現在翻過來看,那時候拍的兩部戲,回想起來那個創作的過程,對於你今天來說,有一些什麼特別難忘的地方?

許晴:好的開始。

曹可凡:而且你起點很高。

許晴:對,因為那時候大三,電影《邊走邊唱》陳凱歌導演一絲不苟,顧長衛是攝影,整個的團隊都是,而且我和黃磊是學生,那個嚴謹。你就看到原來創作是這樣的,大家在一起是這樣的,這是給你一個最全面的,畢竟第一次進劇組。我覺得更幸運的是在《狂》,凌子風導演的劇組,他跟我說的一句話,真的我是終身受用,他說演戲是小技巧、做人是大技巧。晴子,你就必須要人做好了,你每一分鐘、每一秒鐘在生活中的真誠,絕對都會對你的角色,大家最終會愛到極致,包括他在劇組對每一個演員,甚至對每一個場工,每一個工作人員的那份愛,這個是讓我最打動。所以我在每一部戲,也是對我們劇組的每一個員工,我都是傾注愛。

曹可凡:所以我覺得因為跟你其實接觸的時間不算太久,但是我們確實有點一見如故的感覺。

許晴:是的。

曹可凡:你的個性上是有一種讓人可以特別親近的感覺,剛才說了,和姥姥在一起(長)大,姥姥是不是一個這麼豁達,對人很熱情善良的這麼一個老人?

許晴:是的。因為我覺得生活中沒有那麼多的“最”,人家經常會問,你最喜歡哪一個角色?最喜歡哪個片子?我都沒有,因為我都覺得有某一部分的打動和擱在心裡面的,但是我唯獨一個“最”就是最愛姥姥,無法替代。我前兩天還老夢到她,她對大家的愛和那份善良,和對大家的那份無私,其實我所有的朋友只要和姥姥接觸的,看到她,只要在她身邊都會被打動。所以現在說到這兒我就會想到,就是因為她,我去塑造的宋慶齡。那時候《建國大業》,你想想宋慶齡那個時候應該是50歲,是現在我的年齡,但咱們那個時候是2009年,反正十幾年前拍的,大家為什麼那麼認可、那麼喜歡?那就是我在姥姥身上看到的。用魂魄去打動,而不是外在的外形和一個表面化的東西。所以那個時候我是用心地體會姥姥,因為她們都是一個年代,反正有一些千絲萬縷的聯繫,所以我覺得也是冥冥中可能我要去回饋的。

曹可凡:所以我覺得《建國大業》裡頭宋慶齡的角色是非常成功的,對一個演員來說,尤其不是一個特型演員,要去演一個歷史上的真實人物,要逾越很多的困難,首先你要解決自己心理上的障礙,就像你剛才說的,我不可能是宋慶齡。

許晴:但你要相信。

曹可凡:我不可能和她有同樣的經歷,但是你如何去彌補自己的一些不足,從其它地方去借取一些靈感?

許晴:那個時候正好是姥姥去世兩年多,真的是,天天我會想到她,完全就是在自己的生命裡面去體會。所以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宋慶齡,你懂嗎?就是冥冥中的一個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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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星雲集的影片《建國大業》中,許晴飾演的宋慶齡可謂光彩奪目。她的魅力神韻和東方氣質似乎註定了她出演這個角色的不二人選。更加難能可貴的是,當時相較角色年輕十歲的許晴不僅演出了宋慶齡的外在美,更表現出其仁愛、堅韌、淡定從容的內心。而這就不得不歸功於伴隨她整個童年時代的姥姥,這位在許晴眼中美了一輩子的女性是她生命中最初也是最重要的人生導師。

曹可凡:你是和姥姥在一起,我小時候和我祖母在一起,我祖母就會跟我說一些家族的或長或短的故事,也會講一些她非常樸素的人生真理。其他我小的時候聽完就忘了,我記得她就說了一句話,做人,上半夜你可以想想自己,下半夜要想想別人,你還記得姥姥,你小的時候,她跟你說一點什麼做人的道理?

許晴:跟你一模一樣。

曹可凡:真的?

許晴

:對,姥姥就說你一定要都是想著對方,她就說為什麼她會善待,對方舒服,你才舒服,這是從小跟著姥姥耳濡目染的,她沒有教導你,她只是會去說,所以為什麼大家都愛她。我現在還是在做這個功課,因為畢竟有你不喜歡的,你接受不了的,和你怎麼去用一種態度能夠去化解它。

曹可凡:成長的過程當中,尤其女孩總是以父親作為心中的一個偶像,是不是小的時候一直到今天,爸爸還是心中的偶像?

許晴:就是,因為爸爸特別風趣,而且他是屬於沒有上下級,也沒有男生女生,所以他影響了我,我其實也特別沒有性別,跟男生玩、跟女生玩,我其實分得不是特別清楚,生活中一直都是充滿愛。女兒為什麼要當“小公主”?“小公主”不是說你就是一個真的公主,是愛你,把你捧在手心裡,那個公主的小位置。我覺得應該更準確一點是,你在大家愛你的這些人心目中的那個位置。

曹可凡:你當時決定走這樣的一條藝術道路,當年特別是父親,那麼美貌如天仙般的女兒要進入娛樂圈,我可以想象他內心的那種擔憂、那種擔心。

許晴:但是我的爸爸媽媽沒有認為我美貌是有多出眾,因為我原來小時候是嬰兒肥,圓嘟嘟的,他們甚至認為我不適合做影視,我可能和姥姥、和媽媽的成長節奏是一樣的,媽媽小時候也是這樣,我的外婆小的時候也是嬰兒肥,而她們真的到三十、四十、五十,才脫落得有輪廓。因為小時候人膠原蛋白多,眼睛感覺也腫腫的,我的家裡人全是這樣慢慢,都是越到年齡大越瘦,是那樣的一個過程。所以我沒有被所謂的美貌,有任何的牽扯,一點都不是。

曹可凡:但是那時候你在大三、大四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出名了,作為一個大學生來說,可能你還涉世未深,所以當時是怎麼看待自己的一夜成名?

許晴:你要現在讓我再回到那時候,我就覺得應該,自然而然。因為可能我接了好的導演的戲,大家喜歡,但那個時候畢竟不像現在的網絡,那時候你其實沒有那麼被知道你是有多紅,或者大家有多喜歡,因為沒有人告訴我。只是咱們學院派,或者等於咱們圈裡面知道找戲都找你,你可能推掉的戲比你拍的戲多多了,那個比例。但是我沒有覺得在社會是怎麼樣,所以我沒有任何壓力。而且我又是一個不應酬、不出去,除了拍戲就在家,要麼就出國旅遊,所以沒有那麼多的干擾。所以我沒有覺得紅了怎麼辦,然後要躲在哪兒,我沒有。甚至我到現在都會覺得如果大家出來認出我了,我都會要簽名簽名,要照相照相,我沒有覺得是負擔。反而這些可能對我沒有,只是會是因為角色的影響,有多少喜歡就有多少反叛,因為大家會覺得角色就會影射到人本身,我那時候遭遇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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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九十年代,許晴因出演了一系列都市情感劇紅遍大江南北,她塑造的女性角色不僅敢愛敢恨,甚至有些離經叛道,一時間成為了街談巷議的話題人物,這在給她帶來盛名的同時也帶來了不小的壓力。多年以後,許晴又本著自己的初心參加了兩季旅行真人秀《花兒與少年》,其率性而為的個性又成為了大家關注的焦點。面對爭議與猜測,一直以來她都採取不回應的灑脫態度,那在真實生活中,許晴究竟有沒有放不下的時候呢?

曹可凡:比如說像生活當中,如果你遇到一些挫折或者遇到一些不高興的事,你通常會採取一個什麼樣的方式來排解?

許晴:你現在問我和比方兩年前問我和十年前問我,絕對不一樣。現在我的平衡心特別好,是因為我打開了,好的、不好的,對與錯和錯位,我都能特別感恩,那是因為現在。但如果要是兩年前或者是幾年前,我面對的一些爭議,夜深人靜的時候,會自己給自己問問題和回答,特別多。其實一點都不孤獨,永遠自己…

曹可凡:真的?自己提問,自己回答?

許晴:對,那種思考特別多,而且反省也多,然後反思,各種打架。隨著年齡的不同會不一樣,但是我解決辦法就是哭一場。只要我哭一場,第二天一醒來,全忘,其實也沒有真想明白,只是懶得再想,我是心大的人,所以就繼續前行。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所謂的平和,你裝是裝不出來的,很多東西我都是,這多大事,這沒事。其實這是給了你更好的一個角度,可能這是在歷練你什麼,當然我不知道未來哪一天又會有什麼,至少現在我不會糾結任何。

曹可凡:通常一個社會對女人都會有一種約定俗成的觀點,女人就應該到了某一個年齡結婚,你應該相夫教子,應該怎麼著。可是我發現你是一種比較自由的、灑脫的人生狀態。

許晴:我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

曹可凡:最早是什麼樣?

許晴:我在20多歲的時候,我記得原來有人採訪過我說,你認為女人最重要的是什麼,我說相夫教子。演戲只是我的興趣、只是愛好,只要有家庭了,我一定是為家庭,就像葆秀似的,為家庭。我一直認定有孩子才是婚姻。那當我自己在戀愛中,我都覺得戀愛就是在一起生活,但這樣一次一次戀愛以後,你自己就會知道原來至少目前不適合我。其實我最好的表達和最好的情感,注入角色的那個美妙和那個享受,和給大家帶來的快樂,我更快樂。但不代表我就是一個不婚主義,或者是不要孩子。我今年,特別是這半年,我突然自己會感覺我自己有變化。因為我現在是和弟弟住,表弟,表弟有兩個孩子,女兒,極其可愛,因為都有爸爸媽媽帶,那些細節的事情都是他們來照顧,我就是玩玩,開心了跟她們玩玩,沒有耐心。但是也愛,她們也願意跟我玩,僅此而已。今年我發現我會真的愛她們,然後用心地去看她們的每個小表情和她們的進步,和她們在玩什麼。我不玩遊戲的,但我看她們那些,我會要加入,我說我怎麼突然身上有母愛,真正的母愛?

曹可凡:母愛被激發了?

許晴:對,原來我老說我母愛氾濫,其實那都是特別表面的,我覺得我是晚熟,所以為什麼我說50歲,我敢說我是25歲,我是真心覺得,所以我說我是不是要做母親了,我是不是要想好好談一場戀愛了?因為你有心念的種子的時候,一定它就會來,我會欣然接受。

曹可凡:人到了天命之年會有很多的想法,比如說我年輕的時候,我一直覺得有孩子是一個累贅,後來想著好像沒有孩子,人生也不完整。等我兒子慢慢長大之後,你就覺得他特別可愛,然後他可以跟你交流了,因為大了之後,看一個戲…

許晴:做朋友了,他們的角度,他們那個新鮮的(想法)。

曹可凡:我有時候希望聽聽他們的角度,然後就會想到等我老了之後,甚至有一天進入塵埃之後,你的血脈、你的基因有另外一個人能夠綿延,所以你會不會有時候也會有這種想法?就像你剛才說的,突然有一種母性的激發?

許晴:我就是這半年會了,有可能我就會去完成它,我現在把自己當成25歲,這時候你是可以欣然接受你所有想要的,只要你有精力,你能對得起、有責任,你都可以去擁抱它。所以我現在甚至想,我覺得這兩年我就可以完成了。

曹可凡:這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我們希望這個喜訊趕快來到。

許晴: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咱們那天聊完的,我現在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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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晴說,時間對自己是一種慷慨,半個世紀的光陰讓她體會到的一切都如同奇蹟一般。不論是扮演正義的妻子、亂世裡的野心家,還是偏安一隅的小商販,或者跨越領域與不同的藝術家合作,這些不同的角色都成為了照亮她人生的光明。雖說五十而知天命,許晴卻笑稱自己連明天的天氣都還搞不清楚,她對未來的人生到底有著怎樣的規劃呢?

曹可凡:因為每個人對自己的訴求不太一樣,有的人是隨遇而安,有的人是規劃性特別強的那種,我不知道你是哪一種?

許晴:我完全不規劃,你想想我在四年前、五年前,別人跟我說,我覺得我不要家庭,我覺得我就這樣大家群居的生活,因為我喜歡和團隊的人在一起,玩也好、工作也好,我就喜歡大家庭,我愛每一個人。但是我這半年就變了,所以我沒有計劃,但我這半年的變化,我一定遵循我自己內心的聲音,我就相信我一定會擁抱到它。

曹可凡:從自己演員的角度來說,自己對自己有一個什麼樣的期待?

許晴:我的目標還挺大的,現在,我甚至真誠地說,我覺得我是有使命的,我的使命是自己的自我認知的小使命。我覺得我現在拍戲,對大家,特別是整個咱們的電影環境,我真的特別希望能做一個好榜樣,能代表國家,中國女性的榜樣,中國女演員的榜樣,能夠在國際上,讓大家更知道我們中國女人的魅力和正能量。沒有人強迫我,是我一年一年到現在,我覺得我身兼了這個,而且我會特別開心,已經不為自己的時候,你海闊天空。因為我要為自己,可能我就自己出國,自己定居一個地方玩去了。其實這些,你說我們拍戲辛不辛苦?辛苦,但是你特別享受其中。所以我覺得我是肩負著的,這個是我的想法。

曹可凡:拍《老中醫》的時候,一個細節,我覺得你真的是一個熱愛演戲的人,或者說你把演戲看成是一個很神聖的東西,你對它有敬畏感。是因為這個戲,我和你只有可憐地碰到一次,你就進來倒一個水,我和馮遠征出去,你在後頭澆花。後來我就問遠征說,其實那個澆花的鏡頭,你還是一個虛的鏡頭,實際上焦點是對在我和遠征身上。

許晴:你們兩個人出來。

曹可凡:我說其實她進來倒茶的那個細節,包括在後頭澆花,其實是不用許晴自己來的,一般的組可能就找一個替身來。我說許晴那麼細小的,等於是後景的這麼一個戲,她還跑來自己演一次,我說她一定是對角色有敬畏感。

許晴:是的,我也會特別珍惜我們在一起,儘管我們兩個真的就那麼一點戲,你都記得住。但我覺得我們每個人能夠在一起,那個緣分都是註定的,我特別珍愛。所以每一部戲,我特別怕告別,但是我也不是那種哭哭啼啼的女孩子,這個時候我會特別堅強,心裡面會篤定有緣還會在一起。我特別願意在片場待著,我每次都是第一個進片場,然後我都會把我的光替,我說你辛苦了,你走吧。我願意靜靜地在那兒,讓大家打光。其實我也在默戲,我也希望在那兒,我說我習慣這樣了,所以別給你們壓力,我不是來催場的,你會享受。

曹可凡:以前我採訪梁朝偉的時候,他跟我說他特別享受拍戲的時候NG的那種感覺,那時候不太理解,我說NG越少越好。他說你知道其實一個戲,當你投入太多以後,尤其那個角色投入太多以後,你是很怕和它告別的,尤其是一個好的團隊,就跟家人一樣。所以是不是你也是那種感覺,當你快要結束的時候,你要和這個角色抽離的時候,你會有點戀戀不捨。

許晴:捨不得。

曹可凡:我覺得今天和你的採訪,其實不大像是一個採訪,今天我們就像是老朋友聊天。

許晴:我不想當成一個任務採訪,我特別希望一個真的時間對了,我們都對了,我覺得就是好好聊天,你問我什麼都可以,因為沒有任何忌憚。

曹可凡:謝謝許晴,也特別希望你能夠喜從天降。

許晴:好,然後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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