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坐下來聽爸爸講爺爺的故事和爸爸的故事(一篇)

有一首歌是這樣唱的:“我們坐在高高的谷堆旁邊,聽媽媽講那過去的故事……”女兒與父親總沒有如母親那麼親密無間,總有說不出的隔閡吧?常常會和媽媽聊著聊著就進入了夢鄉,但總也沒有和爸爸坐下來好好聊一聊。小的時候很喜歡在父親兩個手臂上盪鞦韆,父親會牟足勁把兩個手臂撐開,我很配合的就用兩隻小小的手接住兩隻大大的手,那時候感覺父親是超人,是有使不完的勁,永遠那麼有力量。父親是一位不喜歡透露真實情感的人,往往會把感情埋藏在內心深處,也總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我與父親開始有隔閡的開始應該是他老喜歡打擊我,從而使我不太喜歡他,我清楚的記得在我上小學時父親說過我是窩囊廢,不知道是因為父親用的激將還是負面激勵,不管他是哪種用意,我統統不喜歡。就因為他的打擊,從小我就很自卑,一直到現在,所以心裡難免會有些許恨。自此我不再喜歡與父親說話,很漠然的感覺,只要母親不在家我甚至於有和父親獨處的尷尬,上小學時就已經住校了,一週回去一次。記得有一次回去發現父親胳膊上綁著繃帶,心裡一怔,腦海裡有一萬個怎麼了?但就是沒開口問父親是怎麼?現在想來,他這閨女我怎麼就這麼狠心呢,這麼倔呢,連一句問候和安慰的話都沒有。不知道父親心裡當時有多麼痛。父親見我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默默地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我丟下書包就找母親去了。隨後母親才告訴我那是被蛇咬傷了,早起父親去山根邊上的柴火堆取柴的時候被蛇咬了手指。說起被咬的當時母親還真是哭笑不得,母親還沒起床呢,父親笑嘻嘻的回來告訴母親被蛇咬了(在老家是一種叫土八帶的毒蛇)母親一個激靈從床上爬起就用嘴吸被蛇咬過的地方,邊吸邊吐,母親都急的不行,父親還跟沒事兒人一樣,邊吸邊去找我二媽,二媽是村醫生,後來才有了我看到的父親綁著繃帶的這一幕。母親還為了讓父親快點好起來,聽說那個叫石竹的草可以解毒,就跑到山上找去了,好在二媽也照顧的好,等我下週再回來的時候繃帶已經解了,這事後來還讓父親炫耀上了,說是百毒不侵了。因為有回夏天吃過晚飯,父親和村裡的大叔大伯們坐在外面石頭上聊天,聊著聊著感覺屁股被什麼蟄了一下,用手電一照,原來是一條蜈蚣。別人被蜈蚣咬一下會腫的特別嚴重,他卻沒啥感覺,只是覺得像蜜蜂蟄了一下。所以才會有了後來他的嘚瑟,還覺得他挺厲害。他不曾想母親得有多擔心他。父親當過兵,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名字裡的兵字爺爺讓他去當了兵,他是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一個,但好像也沒有被嬌慣,或許在那個年代的農村沒有資格和資本被嬌寵,反而會被哥哥欺負。父親很有正義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過兵的原因,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教育哥哥。哥哥在十二歲的時候被一種疾病困擾著,從此以後哥哥再也沒有好過,一直靠吃藥而維持著病情,父親帶他走過很多醫院,卻沒有醫好,我有時候放學會看見父親又在收拾行李,他聽說哪裡的醫院可以醫治這種病,他便會帶著哥哥去。母親在私下和四下打聽偏方,要知道農村出生的父母親還是較相信偏方,只要是能有一線希望的,父母親都會去試一試。父親去學校給哥哥辦了停學,本來哥哥數一數二的成績一下落了好多,哥哥後來才知道自己有了可怕的疾病,他在家裡的櫃子裡偷偷藏了小刀藏了農藥,母親急白了頭,父親雖然沒有太多的話,但卻偷偷的抹眼淚,父親這個大男人竟也悄悄的落淚。後來是聽說有一個鄉村醫生能治這種病,父親和哥哥又去了,得到的結果是:這種病不可能根治只能吃藥控制!哥哥小小年紀就開始吃那麼多的藥,我很心疼哥哥,我只恨為什麼得這個怪病的人不是我,我真的想替哥哥來受這所有的罪!後來家裡大部分親戚都知道了這事,自然什麼都會讓著哥哥,什麼也會依著哥哥。慢慢的把哥哥慣壞了,變的遊手好閒,他去二伯家玩的時候會去偷東西,家裡的錢也偷。父親做了一件我一輩子都記得的事,那天吃過晚飯,他把哥哥叫到屋裡,讓我和母親在外面待著,我還以為有什麼事情呢。他讓哥哥把手伸出來,用針扎他手指頭,哥哥疼的哭了,父親邊扎邊問他:“以後還拿別人家東西嗎?”哥哥哭著說:“不拿了,再也不拿了”。母親站在外面聽著,哭著,我也哭,我怕,我心疼哥哥,也心疼母親,誰能想到最疼的人其實是父親!自此以後哥哥再也沒有拿別人家東西了,他怕父親,我也怕。小時候和哥哥不聽話的事太多了,現在長大了,特別能理解父親母親為我們操碎了多少心,可到現在也沒能讓父親母親過上我想象中的日子,反而還在一而再再而三的讓父母親幫忙很多事情,我想知道我是不是這世界上最狠毒的女兒?!如果有來世我想做父母親的父母親,讓我也遭一趟這樣的罪!也甘願做父母親永生永世的僕人!

(女兒對於父親的真實情感紀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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