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不要謾罵英國人了,他開辦格致書室被稱為中國青年學習的聖地

我們知道,英國傳教士傅蘭雅曾經有在中國任職的經歷,特別是他在江南製造局任職期間,譯書頗多。傅蘭雅對翻譯館所作的貢獻,贏得了中國知識分子的尊敬,也受到了清廷的嘉獎。1876年4月13日,經兩江總督沈葆禎、直隸總督李鴻章聯名具奏,清廷授予他三品官銜。同時被加銜的還有金楷理、林樂知,分別為四品和五品。1899年5月20日,經兩江總督劉坤一保奏,清廷又頒給傅蘭雅“三等第一寶星”。劉坤一在奏摺中對傅蘭雅褒獎有加,內雲:“教習、翻譯各項事宜,每藉資洋員之力。查有三品銜英國儒士傅蘭雅,學博品端,志趣超卓,聘充上海製造局教習二十餘年,所譯格致、工藝等書百十種,傳佈最廣,裨益良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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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蘭雅的著作《熱學須知》《化學須知》


繁忙、枯燥而又單調的譯書之餘,致力於讓中國科技強國的傅蘭雅還做了三件大事:創辦《格致彙編》;發起並參與管理格致書院,開辦格致書室,這是近代中國第一家科技書店;在益智書匯擔任教科書總編輯。

格致書院創辦於1874年,是主要研究、教習物理、化學等西方現代自然科學知識的學院。1873年3月,時任英國駐上海領事麥華陀提出在上海建立一所專供中國人講求科學技術的學校,擬定名“宏文書院”,這就是格致書院。麥華佗是著名傳教士麥都思的兒子,大概因其地位和影響,此議一出,不但在駐滬傳教士和各類西方人中引起熱烈反響,而且中國士紳也積極回應。

3月24日,麥華佗召集各路人士開會,討論創設格致書院之事。會上決定成立董事會,選出麥華佗等四人為董事,唐廷樞為華人理事。建院中,李鴻章、傅蘭雅都積極籌措經費,使得書院順利開辦。

1876年6月22日,格致書院正式開院。書院坐落於公共租界內北海路,甚為寬敞,內設書房、知新堂等,擺有各種科學書籍和實驗儀器,諸如地球儀、溫度計、電報、化學實驗器具等,李鴻章親手書寫的“格致書院”匾額高高懸掛。[2]傅蘭雅是繼麥華陀之後的第二任西方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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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蘭雅像


格致書院創辦過程中,傅蘭雅得知丁韙良、艾約瑟等人在北京創辦的《中西見聞錄》停刊,便於1875年11月發佈一則啟示,宣佈在上海創辦了一份專門介紹自然科學知識的月刊《格致彙編》。“一方面要促進探究的精神,一方面要在大清帝國傳播通俗實用的科學知識。它將為介紹已經出版的科學譯著服務,刊載科學課程的短篇解說和科學講演稿,並作為本邦受教育人士問詢、獲取其感興趣的科學信息的媒介。”[3]

《格致彙編》不同於《中西聞見錄》融新聞、科普、文學為一體的綜合性特點,而是一份地道的科普雜誌。內容主要包括:自然科學基礎知識、工藝技術、科技人物傳記等等。除介紹自然科學等知識外,傅蘭雅還結合他在《上海新報》任職時的經驗,開闢一些諸如“算學奇題”“互相問答”和“格物雜說”等專欄,報道西方科學技術的運用;在刊物上連載譯著,介紹自然科學、工藝技術等方面的專業著作;報道湯若望、瓦特、富蘭克林等科學家的人物事蹟。

傅蘭雅利用在江南製造局工作的優勢,邀請徐壽、華蘅芳、賈步緯和徐壽之子徐建寅、洋員金楷理、林樂知等人為刊物的作者。傅蘭雅在刊物上直接選登了他們的一些譯著,如《電氣鍍金略法》《入水衣全論》《回特活德鋼炮論》《海戰指要》《測候諸器說》《石板印法》等,這些著作都是因為載入《格致彙編》而流傳下來的。經常為刊物寫文章的還有艾約瑟、巴心田等名人,以及上海聖約翰書院的卜舫濟、蘇州博習書院的潘慎文、京師同文館格致教習歐禮斐和、登州文會館校長狄考文等幾位在中國從事教育和文字工作的外國傳教士。《格致彙編》斷斷續續出版十多年,並曾多次增補重印,受到當時渴望學習西方科學技術的中國知識分子的歡迎,全賴這支站在時代前沿的作者隊伍支撐。[4]

在管理格致書院與主編《格致彙編》的過程中,傅蘭雅本著為更好地傳播西方科技,獨立創辦了格致書室。該書室創辦於1885年,傅蘭雅在述其創辦緣由時說,“近來格致風行,譯書日廣,好學之士爭覽者多。惟以局刻家刻購求頗艱,故設格致書室,便人採取。凡已譯西學卷帙及中華格致類書,均擬辦售。又西學書中所用器具材料,亦能定沽。意在暢行格致,願中西共出一轍,是以不憚煩勞,樂公同人之好。”傅蘭雅對經營格致書室充滿信心,他說:“對西方知識的需求顯示了中國人的頭腦正在快速轉變,這值得稱讚。購買書籍越便利,需求越多——尤其是現在科舉考試中增加了對數學和其他科技知識的考核。”[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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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根據《晚清官場洋大人》改寫


格致書室的經營範圍很廣,不單有各種圖書,還有地圖以及物理、化學等學科的相關儀器等等,堪稱科技類的現代化書店。傅蘭雅經營格致書店,也在天津、漢口、汕頭、福州、香港等地設立分銷機構,並在全國的主要城市設立了讀者直郵服務,並言明郵寄書刊不收取郵資,從而使格致書室形成多元化的經營格局。

傅蘭雅的努力獲得了很好的回報。1888年,格致書室已經開辦三年,通過各種銷售途徑售出圖書15萬冊,書款近2萬元,到1897年,銷售額更是高達15萬元。上海的西文報紙對格致書室大加稱讚,稱其是“中國青年多年來學習的麥加(聖地)”。[6]


參考文獻:


[1]熊月之:《西學東漸與晚清社會》,第573、574頁。

[2]尚智叢:《傳教士與西學東漸》,第147頁。

[3]張功臣:《洋人舊事:影響近代中國歷史的外國人》,第108頁。

[4]張功臣:《洋人舊事:影響近代中國歷史的外國人》,第109頁。

[5][美]戴吉禮:《傅蘭雅檔案》,弘俠譯,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10年版,第97頁。

[6][美]貝奈特:《傅蘭雅譯著考略》,哈佛大學1967年版,第63—6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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