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應該有兩對“父母”

下面的內容整理自Jordan Peterson教授在多倫多大學的人格心理學講課

部分文字翻譯和截圖來自B站Up主:大心臟排排

(小部分內容和配圖為A噠噠原創,不是來自Peterson老師的課程)


在現實邊界之外有很多東西,我們不僅不知道它們的存在,我們甚至不知道我們不知道它們的存在。對有些未知,我們心存疑惑,而對於另外一些未知,我們會想象,並把它以戲劇化的形式體現出來。這些都處於我們認知範圍的邊界。



每個人都應該有兩對“父母”


人文藝術傳統:人類的集體白日夢

思維來自哪裡?一部分源於夢境,一部分來自幻想,幻想也是思想的誕生之地。

如果你想一下將來的計劃,你就會進入白日夢狀態,沉思各種可能性,用想象力探索你未到達的地方。人類的這種集體嘗試,就體現為我們神秘的人文藝術傳統。這很難用正規觀點來解釋。比如,為什麼要跳舞,你跳舞的時候在做什麼?你說你不在乎,因為你單純就是喜歡跳舞,天生就喜歡,還有音樂也一樣。

歌曲和舞蹈可以說是一種符號象徵,象徵著一種存在形式。比如狼面具,你扮演一頭狼,伴隨著專門的音樂。一方面,你是想要理解狼,你在模仿狼。如果你住在野外,需要狩獵,那麼理解你的捕獵對象和天敵就會很實用。也許你還能從它們身上學到東西。所以,我們會與世界玩這些奇怪的象徵遊戲,就像孩子玩過家家。通過把它們演出來,我們開始嘗試理解原來不理解的東西。

科學是用來描述世界是什麼,而神話、戲劇、夢境、潛意識,以及美學的、藝術的、虛構的人文作品,是在告訴我們事情應該是怎樣的。它們傳授如何為人處事的課程。這是很抽象的課,人們能讀懂抽象概念。比如:每個人都有些好的品質和不好的品質,我們把所有的好品質提取出來,做個好品質的綜合體。我們把所有的壞品質提取出來,做個壞品質的綜合體。然後我們差不多瞭解了好與壞的差別。通過無數個世紀的提煉,我們瞭解得越來越深入。由此,我們有了至善的代表和至惡的代表。它們能幫我們理解究竟什麼是善惡好壞。善惡是針鋒相對的兄弟,這是個很常見的神話主題。你可以想象,它們在你的體內搏鬥。這就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道理,是個存在主義式的真理。

學習人文科學的意義

通過人文科學,你可以接觸到你所在文化中的“魔法”,並使你超越“僅僅是父母的孩子”這個角色。

你的確不僅僅是你父母的孩子,你還是自然、文化的孩子。直到你領悟到這其中的含義,領悟到你有兩對父母,就好像那些神聖的英雄(如哈利波特),總是有兩對父母一樣,你才能更好地理解作為個體的自己。反之,你無法領悟你在這個世界上的位置,不理解自己的責任。無法明確自己的價值導向,你會因此而遭受痛苦。至少在我看來,正因為人生艱難,你必須要做一些真正有意義的事,才能為你遭受的痛苦找到理由。你有道德方面的責任,去糾正現狀,不做的話,你會感到後悔。


每個人都應該有兩對“父母”


理解自己的惡

(哈利波特身體裡有一塊伏地魔的靈魂碎片)這意味著,如果你想做好人,真正意義上的好人,單純遵守紀律是不夠的。你還需要理解惡,而為了理解惡,並經受住惡,你必須理解你自身的那部分惡。不然的話,你只是天真無害罷了。如果你天真無害,就會受欺負。榮格認為人格發展的一部分是理解你自己的黑暗面,黑暗面是指你不願意承認的部分。


每個人都應該有兩對“父母”


每個人都應該有兩對“父母”

你可以通過讀歷史來了解你的陰暗面。比如,你可以把自己想象成奧斯維辛集中營、俄羅斯集中營內的守衛,而不是營救受害者的英雄,因為基本沒有(做英雄)這個可能。一旦把你自己想象成守衛,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因為你會領悟一部分的自我。只有認識到自己是個怪物之後,你才能對自己產生足夠的尊重,這樣你才能對自己的行為有所控制。


每個人都應該有兩對“父母”


你會認為,嗯,我是個好人,我從不傷害任何人。要知道,你不是聖人,這點確鑿無疑。你可以以萬千種方式傷害別人。如果你認為自己無害,不會冒犯別人,友善,那你還有什麼理由要留意自己的為人處事呢?你就像擺在書架上的泰迪熊,即便把你扔到某個人的身上,那人也不會受傷。但你不是泰迪熊,你是人類,人類是一種殘暴的生物。瞭解這一點非常重要。

“好”是什麼?

不論你站在哪裡,你在一層薄冰之上,而薄冰之下就是混沌。我們處於這個不可思議的文明社會,每個人都和諧共處,我們有燈光、有電、有順暢的下水道系統,沒有飢餓。我們之間這麼和諧,但如果任何一個元素缺失了,而且它們很容易缺失,因為它們能全體運作在一起簡直是個奇蹟。如果缺失,表層之下的混沌就會瞬間湧上來。瞭解這一點很有用,因為這使你感激生活。如果你真的領悟到這一點,你會真的感恩。你處於和平的環境中,是個奇蹟。

道德倫理的領域包括,我們如何存活於這世界,我們應該做怎樣的人,什麼是“好”。我之所以告訴你們這些,是因為這是大學階段應該學的,另外,這些對你們的健康也有直接的幫助。

如果你去看心理醫生,你可以說,我只是想要變得更健康。其實你看心理醫生的時候,真正在做的是重振你的生活。這兩個是截然不同的事。

大多數時候,當我(Jordan Peterson教授)作為心理醫生給人看病時,我並不是在直接治療心理疾病。心理疾病並不是獨立存在的,一個人不太可能擁有完全健康正常的生活,卻只患有焦慮症。病人把焦慮症像一個小盒子一樣拎出來,你把它治好了,然後病人就重回完全正常的生活了。完全不是這樣的,焦慮症其實糾纏散佈於病人的生活裡。如果你抑鬱了,通常你工作上不太順利,你的人際關係有很大的問題。

在真實的世界裡,你與一切都密不可分。所以當你去看心理醫生時,你必須以一種可持續的方式,把自己的人生整合在一起。這絕不是單純地移除這個疾病。

很少的情況,會有抑鬱的人擁有完整的生活,可能由於抑鬱者身體裡的生化水平出了問題。對於這樣的人,可以開抗抑鬱藥物,作為心理醫生我不能開藥給他們,但我會推薦他們用這個藥,並且去看醫生。對於這種人,這是奏效的。因為其實他們的生活還是很好的,只是他們看不到。但這種情況少之又少。

更多的時候,來看病的人是真的身處泥潭,有很多問題提需要解決,有些是心理上的問題,有些是生活中的實際問題,它們都交織在一起。這也是行為主義心理學家特別關注的地方。

心理學,尤其是臨床心理學,都基於一個問題,我們怎樣才能做到“好”?“好”是什麼?很多病人第一次來看我時,我通常會問他們:展望一下,接下來的一年,你想要什麼,你的目標是什麼。你的生活現在不如意,在你的展望中,你希望你的生活是怎樣的。說出幾方面也好。然後我們確定下來,籌劃一下,會遇到哪些障礙,包括心理上的障礙:恐懼、逃避策略諸如此類。然後制定策略,嘗試向理想狀態靠近。


Jordan Peterson:加拿大多倫多大學的心理學教授、臨床心理學家、文化評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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