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講歷史】舊上海大亨杜月笙的傳奇故事(4)

【臥龍講歷史】舊上海大亨杜月笙的傳奇故事(4)


(9)重返浮浪

杜月笙站在路邊,倚靠著石牆,很悠閒的看著路邊的一個賭攤。幾個衣衫破爛,痛紅的眼睛下掛著骯髒眼屎的乞丐,正湊在攤前,聚精匯神的賭博。

他已經站在那裡看了好久,但全神貫注的賭徒,根本沒注意到他的存在。

這就對了,就是這種感覺。

這種感覺,蝕心噬骨,早在他十三歲時,就牢牢的攫住了他。那是一種被漠視、被無視、被輕視、全當他不存在的蔑視。這種對他存在的無視,彷彿深淵大海,將他湮沒。當年他是那麼拼力的掙扎,想要從這種無視的絕望中拼掙出來。直到有一天,他賣掉家當上臺押寶,才在人們的驚訝目光中,找回存在感。

現在,這種可怕的感覺又回來了。

沒錯,他現在有個店鋪棲身,每月有薪水年節分紅,已經淡漠了餓肚子的滋味。但是,這種狀態的他,不過是大上海無數人中的一個,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依然不變的存在感缺失,讓他心裡空空蕩蕩,無所依憑。

他太清楚了,現在這種衣食無憂的日子,不過是沙中之塔,水中之月,無法為他帶來真正的安全感。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時局變幻,他就會立即被打回原形,和腳下這些骯髒的乞兒為伍。

既然,眼前的這一切,無法帶給他足夠的安全感,那麼它的價值也就蕩然無存。而拂之不去的被無視,讓他對眼下安逸的環境,突然生出無限的蕭索之意。

他的眼睛,盯著那粒滴溜溜轉動的骰子。

骰子在動,他的心也在動。

他真的再也不能忍受被無視的痛楚,他要走入到人們的視野之中,讓所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最早的存在感,是從一粒骰子開始。現在的他,如果想再把那熟悉的感覺找回來,仍然是從這粒骰子開始。

除了骰子,他不知道第二個辦法。

他邁著輕快的腳步走過去,俯視著那幾個賭徒,說:阿拉來一把。

賭徒聞聲,抬頭,一雙雙驚訝的眼睛,看著他。霎時間,杜月笙心裡湧現出的甜美滋味,猶如浸於溫水般的舒適,在他全身瀰漫開來。

(10)色誘無形

杜月笙對王國生的水果店,開始不上心思。

他每天迷戀於街頭的賭攤,並結交了一些與他年紀相若的賭友。在這些人中,他算是混得好的,所以很容易贏得了這些人的尊重。他喜歡他們稱呼自己月笙哥,為了這一聲尊稱,他情願付出更多。

酒越喝情越厚,錢越賭情越薄。這夥賭徒們每天為了幾文賭資,爭吵不休。杜月笙當仁不讓的,成為了公道主持者。每天都有打得不可開交的賭徒們找上門來:請月笙哥評評理,成為了賭界解決矛盾的慣例。

最讓杜月笙興奮的是,他結認了一些成年男人,這些成年人對他這個毛頭小子,非常尊重,言必稱月笙哥,這讓杜月笙的虛榮心,獲得極大滿足。

他感覺,自己的名聲,在八仙橋一帶不脛而走。他杜月笙,在大上海多少算是個人物了——但他不知道,無形的險惡圈套,正向他悄然合攏。

那些成年男人,經常陪著月笙哥聊天,他們的話題,當然也都是成年人的。無非不過是哪家書寓又新來了個姑娘,書畫雙絕,一口蘇州唱腔,唱醉十里洋場。當然這些書寓姑娘太高端,腰纏萬貫的闊佬,才有資格一親香澤。處在杜月笙這個地位的人,羨慕的是二等長三,眼饞的是三等么二,最經常說起的,則是最底層的妓女。

杜月笙雖然年輕,但已經是老江湖了,心裡明白這些人是在給自己下套。他在心裡提醒自己:小心,要小心,千萬別上他們的當。這些人無非是看自己活得還熨貼,就想把自己誘入花街柳巷。那地方絕對去不得,一入花街巷,再世難為人,輕則一身病,重則聲名裂。自己是有志向的人,絕不能走出這一步。

他心裡惕戒,對方也看得透透,拿定主意非要毀了他。成年人終究是歹毒,很快就抓住了杜月笙愛慕虛榮的心理。改變戰術,從把他捧得高高的,轉為冷嘲熱諷,刻意弱化他那微乎其微的存在感。

到了這一步,杜月笙想不上套也不行了。對方越是嘲諷他不是個人物,他越是努力拼掙,極力表白自己有膽敢為。

那幾名成年男子,嘲笑道:杜月笙,你到底有沒有種,不是靠嘴巴說的,那要到場面上見個真章。你要是真有種,就跟我們一道白相去,徜使你能過賭檔不下注,看見姑娘不動心,那才算你狠!

去就去,阿拉怕了你不成?杜月笙氣憤的叫道。

幾名成年男子相視一笑,菸蒂彈出:走起!

從此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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