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顯赫又低調的皇家公主,為何下嫁與一名“騙子”?

提起公主,在人的印象之中,公主應該是雍容華貴,錦衣玉食,揮金如土。而後在民間邂逅一位如意郎君,惺惺相惜伴隨一生。事實上,大多數古代公主的命運,在她出生之後,已經有了定局,作為皇帝手中鮮活的政治籌碼不斷恩結臣屬和外藩。


身份顯赫又低調的皇家公主,為何下嫁與一名“騙子”?


衛長公主,是漢武帝劉徹與歌姬皇后衛子夫所生的女兒。衛長公主的身份說起來的確很是“嚇人”。

舅舅衛青,獲封大司馬大將軍,統領漢朝軍隊。表兄霍去病,一代名將,他在狼居胥山(今蒙古肯特山)推倒匈奴祭天金人封狼居胥的舉動,成為漢家男兒征討外敵的所能獲得的最高理想。第一任婆婆平陽公主,是與蕭何齊名且有穩固劉氏江山之功的丞相曹參的曾孫媳。自出生直至下嫁第二任夫婿五利將軍欒大前後,頗得漢武帝的寵愛。

漢武帝,在史書中的評價是褒貶不一,既狠辣無情、縱情聲色,卻又攬盡天下英豪馳騁天下,私下裡文武並舉兒女情長,又酷愛方士偏信其說大興土木以求長生不死。如此一個矛盾隨性的人,對自己的長女衛長公主的寵愛幾近二十年。

衛長公主的出生的年月不詳,第一任夫君是曹襄。衛長公主,她的姓名已淹沒在史書之中。關於她的記載也是寥寥數語。即便如此,卻在側面映襯出曾經聲震天下的衛氏家族由卑微步入昌盛,又由昌盛在旦夕之間化為烏有。

唯一讓人深刻的僅僅是衛長公主兩次婚姻和奇蹟的逃過了牽涉到衛氏家族和有血緣關係的重要成員的“巫蠱之禍”。

她的第一段婚姻前面已經說過,是因丈夫的早亡而被迫中止。

其實,她的這一段婚姻是出於政治目的和感恩雙重目的而產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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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長公主的母親衛子夫原本只是平陽公主府中的一名歌女,漢武帝祭祀歸來時路過姐姐平陽公主的府邸,因為漢武帝成婚多年沒有子嗣,平陽公主便將養在府中的擅長歌舞的女子一一引薦給漢武帝,大多數都沒有入漢武帝的“法眼”,獨獨衛子夫中選。漢武帝回長安時決定帶走衛子夫,臨上車前,平陽公主對衛子夫說,“苟富貴,勿相忘。”

當時的漢朝皇后是陳阿嬌,也就是“金屋藏嬌”中的女主人公。她的皇后之位,是她的母親長公主劉嫖與漢武帝母親王娡之間的政治交易。漢景帝原本冊立的太子是慄姬所生的劉榮,只因劉嫖妄想通過聯姻達到親上加親,使得陳阿嬌成為皇后,鞏固自身乃至整個家族的富貴,卻遭到了慄姬的拒絕。劉嫖又找到了王娡進行聯合,一直想推倒慄姬成為皇后,立自己所生的劉彘(即漢武帝劉徹)為太子的王娡一口答應。劉嫖提出的條件原封未動,必須要立陳阿嬌為皇后。

經過兩人不斷的操作,原太子劉榮廢為臨江王,劉徹成為新任太子。

劉徹繼位後,由於陳阿嬌多年未生子嗣,年近三十的漢武帝沒有繼承人,同姓的諸侯王私底下是蠢蠢欲動,政治劇變眼見一發不可收拾,陳阿嬌皇后之位岌岌可危。

衛子夫入宮後不久,接連生下三女後再次懷孕,劉嫖和陳阿嬌再也坐不住,她們雖然不敢直接對衛子夫下手,卻是將目標轉向了在漢武帝身邊當侍衛的衛子夫的兩個兄弟衛長君和衛青,直接在皇宮中動手將兩人綁走,幸虧衛青的好友公孫敖帶領壯士救助,衛青脫險之後,漢武帝將其提升,留在身邊保護和培養。為了徹底平息此事,平陽公主再次出面勸慰劉嫖母女,點出陳阿嬌日益不受寵,不是因為別人搶奪,而是陳阿嬌無法為漢武帝生下繼承人,壓服眾諸侯王的覬覦之心。劉嫖和陳阿嬌開始了不斷尋醫問藥的旅程,但是一直沒有起色,最終目標再次偏離,求助巫師詛咒衛子夫。事發,陳阿嬌被廢掉了皇后之位。

然而,衛子夫並未就此成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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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一年後即元狩元年(公元前122年),先是立了衛子夫所生的劉據為太子,三個月後,才立了衛子夫為皇后。

平陽公主多次出面相助使得局面斗轉,足見平陽公主在當時的能量。衛子夫在歷經種種劫難成為皇后後,也依然沒有忘記當初上車前的那句話,將衛長公主嫁給了平陽公主之子曹襄。

時尚平陽公主,生子襄。……子襄代侯。襄尚衛長公主,生子宗。立十六年卒(公元前115年),諡為共侯。

曹襄雖然是名門之後,其才能只能算是平庸,儘管他跟隨衛青出征過匈奴,曾出任過一方將領,並且在衛青和霍去病的支持之下,也沒有多少出眾的才能顯露出來。

對於衛長公主來說,未必不是好事。漢武帝當時急於平定北邊和西域對漢朝的威脅,多次遣兵派將,戰爭極為頻繁,雖然在衛青等人的庇護之下,也免不了讓遠在後方的衛長公主牽腸掛肚。

可是,厄運還是降臨。

元鼎二年(公元前115年),繼霍去病病逝,衛青之子衛伉失侯,曹襄也離世。衛長公主孤身守寡。

此時的漢朝,經過多次的大戰以及賞賜立功將領,致使國庫空虛,民力凋敝。

對於漢武帝來說,雖然衛青和霍去病接連取得勝利,擴大疆界,揚威天下。從反面來說,正是衛青和霍去病不斷的勝利,鼓動了漢武帝不計損耗一再向外派遣大軍。曹襄離世之後,漢朝經濟基本敗壞。

為此,漢武帝將注意力轉向了漢朝內部,先後任命寧成張湯等酷吏,打擊豪族的同時改革錢幣制度。而後棄衛青不用,整頓經濟。

剛剛舒緩一些,漢武帝又開始如剛統一六國的秦始皇一樣,尋訪仙術,以求長生不死。

於是眾多的方士進入漢武帝的視線。

這些方士中以李少君最為漢武帝看重,他不僅為漢武帝帶來了長生的希望,還謊稱可以煉製黃金。

祠灶則致物,致物而丹沙可化為黃金,黃金成以為飲食器則益壽,益壽而海中蓬萊仙者可見,見之以封禪則不死,黃帝是也。

李少君死後,相繼有李少翁,欒大等人出現,無非是瞅準漢武帝急於尋訪仙人和仙術獲得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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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文帝時期的賈誼曾經這樣評論這些方士。

‘夫卜者多言誇嚴以得人情,【索隱】:謂卜者自矜誇而莊嚴,說禍以誑人也。虛高人祿命以說人志,擅言禍災以傷人心,矯言鬼神以盡人財,厚求拜謝以私於己。’


然而,漢武帝仍舊執迷不悟,極為信任欒大。先是封其為五利將軍,而後封為樂通侯。李廣徵戰一生窮盡一生直至自盡身亡也沒有獲得的侯爵,欒大短短几個月之內便獲得。不僅如此,欒大還獲得了兩千戶的封地,童僕千人以及一座宅院。

究其原因,在李少君死後,連續三年國內發生了災害,大雪、冰雹、洪水等災害層出不窮。豪族趁勢兼併,饑民遍地難以收拾。欒大繼承和發揚了李少君的理論,可以煉製黃金,招引仙人,既為漢武帝解決燃眉之急,又為漢武帝求得長生之術。

更為可恨的是,漢武帝尤嫌不足,更是強令守寡兩年的衛長公主許配給了欒大,另陪送了黃金十萬斤的嫁妝。

可是,漢武帝如此的虔誠,費盡心機換來的仍然是滿嘴的謊言。

在欒大的謊言最終被人揭穿後,漢武帝惱羞成怒,將欒大誅殺。

衛長公主再次失去了丈夫,史書也就此失去了記載。

自元狩六年(公元前117年)大司馬驃騎將軍霍去病病死,曾經顯赫一時的衛氏家族就開始走下坡路,而這些與漢武帝的窮兵黷武,耗費國庫和民力大肆征伐匈奴相輔相成。後經一系列的改革,恢復了一些元氣,也在衛長公主下嫁欒大時風光一時,卻將漢武帝老年時期的昏庸暴露出來,更是將衛長公主的幸福葬送,還為日後牽連極廣的“巫蠱之禍”埋下了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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