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在豫魯交界的一個小村子
那裡有中國最純樸的民風
老百姓最純真的生活在這片土地上
從我記事的時候起
這裡就是一片貧瘠之地
只有小麥、大豆和高粱
連澆水都是困難的問題
老家的屋後有一棵大榆樹
榆樹最上面的枝椏上有一個大大的老鴰窩
每年秋冬季
樹葉光禿禿的
又大又黑的老鴰在枝頭飛來飛去
那淒厲的叫聲令人害怕
在我腦海裡
從來沒有見到樹葉落枝滿地的樣子
光光的枝椏
在那裡挺立著
飢餓和恐慌中
慢慢長大
光著腳在沒有油漆的路上跑啊跑
凸起的疙瘩把我摔的好痛好痛
童年的貧窮
我赤身裸體地在村子裡遊蕩了好多年
終於有一天
我感到了不自在
在大人面的羞澀
我更想改變自己
在困苦中
慢慢長大
苦難
也一如我家的老黃牛漸漸瘦去
童年唯一的樂趣就是村南的小河
那裡是童年最深的記憶
小河的模樣
很美也漂亮
窄窄的河道
清清的水
不停地流動
裡面的小魚和河蝦
一如河底的蚌
猶如鋪滿水面的蝌蚪
密密麻麻的
那裡是我永遠的捉摸不完的迷藏
如今
偶爾回去一次
不忍心到村南的小河看一看
那裡早已沒有原來的模樣
小河沒有了
替代它的是一要乾涸的快被填平的小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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