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待方方和她的日記

首先申明,我這篇文章不罵方方,雖然我也不誇她。只是因為一直關注公共問題,關注輿論動向,所以才就著方方的輿情,說點自己的感想。

一、從一首詩談起

1966年,著名作家鄧拓去世,這是“三家村集團”第一個含冤去世的人。作為三家村集團成員的廖沫沙,因為正被批鬥,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好友去世了。他得知鄧拓、吳晗先後去世的消息,還是在勞改過程中。僅僅三年時間,三家村集團便只剩下廖沫沙一人,孤零零地在江西農場改造。

怎麼看待方方和她的日記

雖然知道悼念這兩位好友兼“三家村集團”夥伴會有風險,廖沫沙還是堅持要悼念。當然,“酸腐”文人的悼念就是寫文章,寫詩輓詩,寄託哀思,針砭時弊,也搞不出什麼大風大浪來。更讓廖沫沙痛苦的是,他寫的東西發不出去,當時沒有網絡,沒有手機,也沒有外國人來聯絡他買他的書稿。

不幸的廖沫沙,最終竟然幸運地逃過一劫,沒被整死,熬到了拔亂反正時期。作為著名作家和黨的宣傳戰線上老資格,他在1979年被平反,開始了新生活。這時候,他在獄中的許多文章才得以出版,其中就包括一首詩,叫《挽鄧拓》:

豈有文章傾社稷, 從來佞幸覆乾坤。

巫咸遍地逢冤獄, 上帝遙天不忍聞。

海瑞罷官成慘劇, 燕山吐鳳發悲音。

毛錐三管遭橫禍, 我欲招魂何處尋。

這裡並不是想把方方,和“三家村”相提並論。不論從文學地位,還是從為革命做的貢獻來講,方方沒那個資格。之所以引這首詩,只是提醒一下對方方口誅筆伐的人們,“豈有文章傾社稷,從來佞幸覆乾坤”,連“三家村”的三個老革命,都沒有憑藉他們的筆鋒把這人世間,攪個天翻地覆,方方更做不到。但是,“三家村”的悲痛遭遇卻告訴我們,“巫咸遍地逢冤獄”的情形,最好不要再重複一次。

有些人在社會發生一些情況的時候,沒有別的能力去解決問題,只是寫寫東西,發發牢騷,她顛覆不了我們這個朗朗乾坤,阻擋不了國家偉大復興的步伐。但是,因為一些人說的東西,不喜歡,感覺不帶勁,就想封住他的嘴,甚至就要把他批倒批臭,那恐怕我們離“巫咸遍地逢冤獄”的階段就不遠了。

怎麼看待方方和她的日記


二、怎麼看待和對待方方

我們身處一個多元社會,既然多元,就意味著不同的人,對待同一件事物,有不同的利益訴求,有不同的價值評判,有不同的行為選擇。方方和她的日記,之所以會引起很大爭議,無非是因為她在敏感時期,藉助一個敏感事件,發了些牢騷,又被敏感的人利用了。炒作這個話題的人,本身就希望我們對他們的炒作“敏感”一些,彈跳得更厲害一些。所以,我們越是情緒激動,越是想要做些極端的行為,他們越是高興。那為什麼要中計呢?做好自己的事,解決好我們身邊的問題,懶得理那些炒作的人就好了。我們越淡定,把自己家國的事解決的越好,想要炒作的人就越不淡定,這不是更好嗎?

首先,方方覆不了國,我們大可不必把一個人一本書上升到攸關國家利益的高度。我沒看過《方方日記》,也不太瞭解這個人,不敢去猜測方方有沒有一些人說的“誤國”的主觀過錯。但我認識不少比方方影響力更大,禍國殃民機會更多,而且態度更積極的所謂文人學者。他們,也誤不了國,只能用自己的筆桿子為工具,去㖭他們各自的主子而已。相比方方與國外出版社聯繫,用她所謂親歷寫就的可能真也可能假的日記,謀取利益的事,其實我們許多高舉著愛國愛黨大旗,拿著幾十萬幾百萬財政經費,以“科研”名義做著溜鬚拍馬之事的許多專家教授們,才更是禍國殃民。至少,方方還用她的日記,給國家掙到外匯了吧,雖然給她支付外匯的主體,我們不喜歡,好像現在我們也不太缺外匯。但她用自己的本事,掙外國人的錢,總之要比根本沒有實際本事,卻通過溜鬚拍馬,爭得國家財政經費支持,搞所謂科研,寫一些他們自己看不懂,對社會也一無用處的狗屁文章的人,還是要強很多的。

怎麼看待方方和她的日記

其次,對方方日記中提到的事,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即使方方有主觀過錯,但她確實在幾個月封城的時候,就在武漢現場,瞭解一些當地的情況,並以文字記錄下來了,讓我們沒有身處武漢現場的人,得以知道當地的一些狀況。洋洋灑灑幾十萬字,有真有假,有親眼見到親身經歷的事,也有道聽塗說的胡言亂語。在社會發生大事的情況下,有記錄總比沒記錄好;有從不同角度做的記錄,總比只有一家記錄好;有批判、質疑和猜測,總比只有讚揚好。所以,為什麼要罵方方呢,如果她記錄了一些真實且糟糕的情況,那我們應該反省,應該糾正。如果她只是猜測,那有必要調查清楚的,調查清楚,查不清楚的,就當作一笑罷了。如果她胡言亂語,不是還有《民法》,《刑法》和公民徵信體系嗎?用法律武器去制裁她的誹謗、誣陷就好了,還能借著她的名氣,在全社會搞法制教育呢。

最後,不喜歡,可以不看不買她的書。大家都不理會這事了,想炒作的人,自然也就炒作不起來了。你看一個過氣的明星,還能要到很高身價嗎?沒有身價的明星,還有人會拿她炒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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