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化“威脅”語言多樣性


城市化在促進社會發展的同時,也產生了一些問題,如對語言的威脅。已有語言學家預判,人類現存的許多語言將隨著全球城市化的發展而萎縮甚至消失。近日,“對話”網和科技世界新聞資訊網等刊發了相關學者最新研究文章,再次提醒人們這一正在發生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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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語種受到威脅

在2010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繪製的“全球瀕危語言分佈圖”中,顯示了人類語言受到威脅的情況,向人們直觀地展示了全球部分族群的瀕危母語現狀。當時的分佈圖顯示,印度共有196種語言瀕臨滅絕,是瀕危語言最多的國家;排在第二位和第三位的國家分別是美國和印度尼西亞,瀕危語言數量分別為192種和147種。分佈圖列出了2474種語言的名稱、瀕危程度和使用地區,其中230種語言自1950年起已經消失。在母語遺失方面,澳大利亞是全球最為嚴重的國家。在澳大利亞人的語言遺產中,有95%已消失殆盡。在殖民運動之前,澳大利亞語言加上方言,共有700多種,如今卻只剩下不到50種。

城市化“威脅”語言多樣性

美國紐約州立大學布法羅分校語言學副教授傑夫·古德(Jeff Good)表示,當前世界正處在一個前所未有的語言危險期。有專家預測,世界上一半的語言將在一個世紀內消失。隨著城市化的快速發展,世界各地越來越多地使用主要語言,即古德所稱的“主要世界語言”(major world languages),而小語種的生存機會將越來越少。


古德認為,城市化的發展,造成了小語種的消亡。在澳大利亞、加拿大和美國等移民社會中,不同的語言構成了不同的社區,不同的社區構成了人們對自身身份的認同。而隨著城市化進程的加速,生活在這些國家的移民將慢慢地忘記自己原來的語言,英語、法語等主要語言成為人們的“通用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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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求影響語言多樣性

研究人員也研究了世界部分經濟發展相對落後地區多種語言得以保留的原因。古德及其同事皮耶爾保羅·迪·卡爾洛(Pierpaolo Di Carlo)等,自2004年起便對喀麥隆進行了長期調研。喀麥隆是世界上語言最豐富的國家之一,約2000萬的人口使用了約300種語言。這些語言包括英語和法語等語言,以及數百種當地語言。以喀麥隆一些村莊為例,很多成年人能夠說出或理解5到6種不同的語言,且都是在沒有受過正規教育的情況下學習的。他們多數通過家庭、朋友或工作關係接觸、瞭解這些語言。

城市化“威脅”語言多樣性


研究人員表示,語言與人們身份之間具有複雜的聯繫,尤其在以多語言為主導的社會中,這一現象更為複雜。在喀麥隆,許多村莊擁有自己的“語言”,語言學家可能把這些語言中的一部分稱為“方言”。但是,對於那些生活在當地的人們來講,獨特的“語言”是一個獨立村莊的關鍵標誌。


研究發現,當地人們積極掌握多種語言是與經濟需求分不開的。村莊是當地人可以獲取資源的途徑,如食物和住所,並可以確保個人安全。對當地人而言,掌握哪種語言便代表他屬於哪個村莊,而當他掌握更多村莊的語言時,顯然也會接觸到更多的社會經濟資源。因此,多語言是一種保險政策,一個人說的語言越多,能獲得的資源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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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語言豐富人類文明

古德表示,城市化進程中的經濟一體化,造成了語言的趨同。如果人們想要了解世界語言的多樣性,就不能僅僅考慮語言上的問題,還要考慮語言與使用者之間的關係。

城市化“威脅”語言多樣性

語言是文化的載體。美國語言學家大衛·哈里森(David Harrison)稱,隨著一些未經書面化的小語種的消失,一些獨特的傳統知識及其所造就的知識生態系統也會慢慢失傳。他認為,語言是人類科學和藝術的儲藏室。一種語言消失,失去的不僅僅是語言本身,還有這一語言關於數學、生物、地理、心理、農業和語言學的知識。


古德提出,多樣語言的消失,需要人們在城市化進程中深刻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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