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梅湖》

臨湖的圍欄旁,初春的太陽照耀散發出淺黃色的光芒。圍欄下靠湖的桑榆樹,淺淺綠綠地長出了嫩葉,幾畝浮萍在水面輕輕盪漾。楊梅湖畔,三五人結伴,在釣魚;鄰家奶奶也正在放蝦箏,她沿著湖畔走一程,放一提。楊梅湖的浮萍中央有一葉靜止的小舟,小舟上坐著三個人用魚杆在專注地釣魚。

一位老人靠在圍欄上,手扶一根樹杈柺杖,孩子們在楊梅湖中間的馬路上飛似的跑,或者在桑榆樹下的木椅上盪鞦韆。三五個人在楊梅湖馬路拐角處的村口閒聊,並時不時地向身後張望,綠樹成蔭的村莊裡,有幾個小男孩在打乒乓球。馬路上駛過來往的車輛,我靜靜地在觀望,心緒平靜而柔和,感嘆:“風和日麗,這真是初春楊梅湖的好風光呵!

弟弟與弟媳在我的前面走著,宅家近一個月,第一次出門走一走。在此地,所有物種都昭示著春天來了。這些物種有黃黃的油菜花、白白的豌豆花、綠綠的青菜薹,種在圍欄的兩旁,有與荒山相依自成一脈的地,三五個人正在地裡鋤土、播種,此地,有水,名楊梅湖,有村,名唐家院。楊梅湖本就是一畝畝稻田被水淹沒而聚成的一泓湖水,往年,每當雨水季節,楊梅湖的水便漫過村莊,淹沒院子裡的土房。而今,楊梅湖下游已開挖涵洞通道,水漫村莊的問題已經解決。唐家院,我自從2010年起,便生活在這裡,有著深厚的感情。

楊梅湖中間的馬路上的人們來來往往,有的人來賞景、有的人來垂釣、有的人來種菜,我是屬於賞景者。楊梅湖中間這是一條下坡馬路,以前是泥路坑窪,冰雪季節,經帶出現地面打滑車輛翻倒的現象。這樣我騎電動車在這一條馬路上小心翼翼地走了許多年,如今,也變成了水泥馬路,達到它作為水陸分割線的初衷。目力所及,楊梅湖水碧波盪漾、煙霧嫋嫋。楊梅湖南是水印佳宛、桑榆林,蟄伏了一個冬季的桑榆,枯黃已被油綠取代,經過一個冬季的能量積蓄,桑榆將要進入發芽吐枝的時節。路北是唐家老院、一處果園,是柚樹,一年四季青綠鬱翠的模樣。土路在柚林裡逶迤延升,滿溢著新農村發展的氣息,土路的盡頭是一座巍峨的學府一祁郡學校。

我沒有想到這次走在楊梅湖的馬路上,會第一眼看到的是祁郡學校的樓牆。所有的偶然都蘊含著必然性,每一個城市的發展是離不開教育和文化,與學校的相遇也是源於此吧。靜下心來想一想,這所學校帶動了城鄉文化的建設,涵蓋了村莊歷史的一段雲煙,它是新起的生命力,顯影了新時代所能表達的莊嚴、堅定、和諧、希望、繁榮的景象。

從楊梅湖的對面迎來,一輛輛時新的車輛,馬路上的車輪揚起了灰塵,這段馬路在進入唐家院的村口,設立了體溫監測點,過了這段路便是村莊。村莊有數百年的歷史,歷史、文化沉澱無從找尋,印記卻時時呈現。土磚屋一幢幢,地基較低,我喜歡拍照,我選擇了這一幢幢土磚屋為背景。它的華年已逝,唯餘滄桑,與巍峨、壯觀的祁郡學府形成強烈的發差,我沉重這種反差,這是舊村莊的逐漸消失,新樓房越建越多。

我在楊梅湖畔站定,背依著高樓大廈,掠過湖面的風涼爽地吹來。我像是聽到從湖水裡有什麼聲音的傳來,下意識地望一望,看到一隻只白鷺飛向天空。陽光依舊明媚,如果細聽,或許會聽到陽光砸在湖面的聲音。村口的人們聊著天,傳來瑣碎的、喁喁的低語。我試圖捕捉每一處的美景,粗糙笨拙的拍攝技術傳遞給我的信息是蒼白的,我知道經我手拍攝的照片是沒有感染力,只憑自已的心來感知這楊梅湖的溫度。

這是我第N次路過楊梅湖,在家鄉的縣城工作時間有六年多,我來來回回的走過多次。這條楊梅湖如果有感知能力,定會知道我對它的關注,是緣於內心,毫不做作。我站在楊梅湖畔停留片刻,我想從這楊梅湖水的清澈中感知一個個的平凡的故事,桑田換了湖水,聽一聽村人講述的故事,關於一座村莊的印記,關於數代人勤勞的事蹟。

楊梅湖在村莊的一側靜靜地流淌,它接受了從南面高樓的窗口投遞過來的目光。它想保護什麼,或者是想隱藏什麼,這一刻都是未知。此刻,楊梅湖的綠水不管是以哪一個面示人,都是正面。旁邊的村莊已經孤立於此,部分土磚房屋也已倒塌,綠樹成蔭,民居安樂,它所要保護就這一部分院落。楊梅湖畔有唐家、羅家、於家等院子,數百年歲月的痕跡點點裸露,斑駁斷續如傳說的歷史,即使是躲藏無處,也要刻意躲藏。

這些院子是他們的祖居。院子裡聳立的一株株柚子樹、茶籽樹,它們高矮不等,粗細不均,只有靜默的姿態是統一的。春陽覆蓋下來,幾分煦暖,幾分寒涼。茶籽樹冠錯綜交叉,把湛藍的天空分割的支離破碎,古老的村莊開發之前,吸引多少打獵人揹著汽槍來捕獵。打獵人一邊抖落幾許春風,一邊捕捉幾隻獵物,見證的是村莊陳年曆史的秀麗畫卷。如果這村莊是一幅古舊的田園畫,那麼這一泓楊梅湖水就是新縣城開發這座村莊的開始部分。

宅家近一個月,風和日麗的天氣,我們來楊梅湖畔走一走,看一看,眼中的楊梅湖顯得更秀麗、更靈氣。楊梅湖當屬丘陵地域,地勢低,半包圍著村莊,源於湘江支流浯溪河。雖是地勢低,但也是湖水清澈,將這一方土地滋養的肥美,將這一方人物哺育的靈傑。

《楊梅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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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梅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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