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文人趣事趣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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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闓運性情疏闊,似六朝人物。晚年他寵愛家中一週姓婢婦,帶著她周曆天下。曾過湖北,突然拜訪湖北將軍段芝貴,一見段他便對周嫗說:“你不是想看段大少爺麼,這個便是了!”湖南巡撫陸元鼎曾來拜訪他,他辭而不見,陸離去半日後他卻租船連追百餘里回拜。有人問他為何如此,他說:“開始不見,因為不敢當;後來遠追,以表敬意!”

王闓運自稱有帝王之姿,其日記敘述,多用朝廷語氣。民國初年的交際場合,人多改穿西裝,王卻堅持穿前清官服。譚延闓詰之,王答:“國體改,服色未定。吾雖故衣,與子實相等。子西裝歐美之服也;吾服滿洲服,非吾國章服之舊,非皆外國之服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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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鴻章晚年易怒,動不動就扇別人耳光。但被他扇了耳光的人,或升遷,或賞賜,二三日內必得佳音。所以在他門下,寡有氣節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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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宗昌性格豪放,揮金如土。他有一次坐黃包車,計價不過數角而已,他甩手就是一張10元鈔票。車伕以為要找零,身上卻無現錢,惶急不已。張看到車伕猶疑,卻以為對方嫌少,冷笑道:“窮人心狠!”一探手又掏出8張10元鈔票給他。車伕始知其意,喜出望外。不料張的跟班落在後面,竟向車伕索回那8張。張極為警覺,在前面大喝一聲:“這是他的,你想幹嗎?”令他還給車伕。


章太炎於人情世故毫不知悉,出門即不能自歸。他在東吳大學的同事黃人也是一個痴人。這兩個痴人一次在茶館小坐,結賬時才發現都沒帶錢,遂決定將章留下作人質,黃回去取錢。不料黃人回家後,正巧收到朋友寄來的書,於是一看成痴,將章拋諸腦後。

章太炎在《在臺灣日日新報》任編輯時,常有讀者向報社反映他的文章怪字僻典太多,讀起來很吃力。主編委婉地向他提出意見,他說:“世人之知不知,解不解,我不能管得。吾只患吾文之不善,苟文善,自會有人知之。請勿問!”

章太炎被袁世凱幽禁在北京龍泉寺,僅弟子錢玄同可以隨時進見。袁世凱每月提供給他生活費500元,僱廚子一人、聽差二人以供侍奉。他毫不客氣,曉諭聽差和廚子必須每日向其請安三次,清晨九時一次、下午三時一次、晚上九時一次,請安方式為打躬,不得違誤,若有差池重責不貸。聽差、廚子唯唯不敢稍忘。有時已下午三時,章猶自午睡不醒,聽差必聯袂入房,就枕畔低語:“大人醒來,打更時間到了!”按例章每日可享受兩個大洋的菜餚,極盡豐盛,他便要求只做1塊錢的,剩下的1塊錢公然飽入私囊。但即便是這1個大洋的菜餚,光他一人享用也過於豐盛,他從來只吃擺在面前的兩個菜,對擺在遠處的則懶得舉箸。久而久之,伺候他的聽差便只把一些清淡的素菜放在他的近處,而把鮮腴的菜餚放在遠處,等他吃完後,聽差們便自己享用。後來錢玄同曉得了,便和官方取得聯繫,將兩個聽差革職了。

辜鴻銘有一次參加參政院的會議,領到了300銀元的出席費,馬上去逛八大胡同。妓院的規矩是唱名魚貫而過,任人挑選。辜鴻銘到每個妓院都點一次名,每個妓女都給1塊大洋,到300元大洋派完了,哈哈大笑著離去。

劉半農提倡俗文學,曾編“罵人專輯”,在《北京晨報》上刊登啟事,徵求“國罵”,並不惜以身試罵。先是趙元任用湖南、四川、安徽等地的方言將他罵了一頓又一頓,隨後周作人也用紹興話將他痛罵一通……到了他去上課時,學生們也在課堂上用各種方言輪番罵他。

蔣經國曾送給老師吳稚暉一輛人力車,吳當即令他拿來鋸子,將車子的兩根拉槓鋸掉,然後哈哈大笑,把這輛沒有拉槓的車身抬到書房裡。他懶洋洋地坐了上去,說:“我現在有了一張沙發椅了!”接著他又說:“一個人有四條腿,自己可以走路,何必要別人拉?”吳善隸書,然不喜在牆上張貼字畫。他說:“裝飾牆壁與其掛字畫,不如掛鋸子,掛斧子。因為這些東西,是機器的簡單代表,可以用來製造物質文明的。”

黃侃是饕餮之徒,好暴飲,喜賭博,性情暴躁。他在北大上課時,常突然停下來對學生說:“這段古書後面藏著一個絕大的秘密,想知道麼?……對不起,就憑北大這點薪水不值得講,要聽,飯館請!”他對自己的學問十分自負,與人討論“小學”時,若有觀點不合者,大怒之下常持刀杖相向。然而他卻有“三怕”,即一怕兵,二怕狗,三怕雷,其中怕雷甚至怕到“蜷踞桌下”的地步。

蘇曼殊在長沙任實業學堂舍監,常被學生侮弄。他常揹人兀坐,歌哭無常,見人時,目光炯炯直視,數分鐘不轉瞬,人稱他為“蘇神經”。他飲食無常度,有時兼人之量,有時數日不食,尤其喜歡巧克力和雪茄煙,曾經把自己的金牙敲下來換糖吃,因此得了個“糖僧”的綽號。他最終死於胃病。

蘇曼殊在東京時曾與劉師培夫婦共租一所,有一夜他一絲不掛地衝入劉氏夫婦的房間,手指洋油燈破口大罵,令人莫名其妙。他在上海時,稍有餘財,便去住外國飯店,說一個月不住外國飯店,即覺身體不適。他出門喜歡坐最華麗而馬雄駿之車,且隨意付車費,以華貴為樂。

朱湘作為詩人,有真正的孤僻。他最怕自己的哥哥,常挨其老拳而不敢還手,對自己妻子卻十分暴戾,常拳腳相加。他在安慶大學任教時,他的夫人因挑水夫太辛苦,多給了賞錢,他就大吵不休,說她這樣優待挑水夫,必定是同他有什麼關係。更有甚者,有一次他的夫人歸寧,兒女由他照顧,他就每日強迫小兒子吃香蕉一枚,孩子吃不下也要填鴨式地喂下去,不到幾天這個斷乳未久的嬰兒就得了消化不良的病而夭亡了。他在安慶大學任外國文學系主任,本是極優裕的,卻因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與校方反目,致被辭退,從此貧病交加,直至自殺。

馮友蘭的習慣是,每次上課前都面無表情地坐在講臺後,呆望同學們一二分鐘,然後才開始上課,臉上也開始有了笑容。

張大千不懂洋文,卻周遊列國。他在國外經常迷路,於是託人用洋文寫了一張帖子帶在身上,文曰:“愚,張大千,中國畫家也。現住某城某街某號。因不識洋文,以致迷途難返。尚盼過往仕女君子,援我一臂,送我回寓,不勝感紉。”他身著長袍,足蹬布履,長髯飄灑,儀表雄奇,故這一招在國外居然屢試不爽。然後來李宗仁初至美國,張大千以此法相授,李卻始終不敢一試。

袁世凱做總統後,以禮賢下士自居,曾派專使迎王闓運到北京,接見時,命秘書以車恭迎。王闓運穿戴了清代官服蟒袍補褂而入。當汽車抵總統府大門時,其時尚存一牌樓叫“新華門”,王問袁秘書,此何門邪?告以乃新華門。王說,我觀之似新莽門也。及見袁世凱,袁說,現已民國矣,老先生何以仍作清服邪?王笑答:你穿西式服裝了,乃夷服也,我著滿洲服裝,亦夷服也,彼此彼此。

章太炎在東京辦民報時,陳獨秀曾去拜訪。章的弟子錢玄同、黃侃在座,聽到客來,只好躲入隔壁的房裡去。主客談起清朝漢學的發達,列舉戴段王諸人,多出於安徽江蘇,不知怎麼一轉,陳獨秀忽而提出湖北,說那裡沒有出過什麼大學者,主人也敷衍說,是呀,沒有出什麼人。這時黃侃在隔壁大聲說:“湖北固然沒有學者,然而這不就是區區,安徽固然多有學者,然而這也未必就是足下。”主客聞之索然掃興,隨即別去。

胡適在北大講學時,常與黃侃同宴會。有一次,胡適偶然談起墨學,黃侃立即罵道:“今之講墨學者,皆混賬忘八。”胡嘿然無語。過了一會兒,黃侃又說,“就是胡適之尊翁,亦是混賬忘八。”胡適大怒,謂其辱及先人。黃侃至此大笑說:“且息怒,吾試君耳!吾聞墨子兼受,是無父也,今君有父,何是以言墨學?餘非詈君,聊試之耳。”舉座譁然歡笑。

陳翔鶴說,郁達夫跟他們多次逛衚衕,達夫的方法,是一條衚衕、一個班子的慢慢看,先點若干班子的名,然後挑一個姑娘到她屋子裡坐坐,或者一個也不挑。有一次,他對一個姑娘說:“讓我抱抱吧,我已經有五六個月不親近女人了!”這個姑娘就向他的懷裡坐下去。

梁實秋聽梁啟超演講,見任公走上講臺,打開他的講稿,眼光向下面一掃,然後是他的極簡短的開場白,一共只有兩句,頭一句是:“啟超沒有什麼學問,”眼睛向上一翻,輕輕點一下頭:“可是也有一點嘍!”

郭沫若和郁達夫編輯《創造》季刊,銷路不好,他們去問時,書店老闆很冷淡地答覆他們:“二千本書只銷掉一千五。”他們二人很傷感,立刻跑到街上喝酒,連飲三家酒店,但還沒大醉,走在上海平滑如砥的靜安寺路上,時有兜風汽車飛馳而過,郁達夫突然跑向街中間,向著一輛飛來的汽車,以手指作手槍狀,大呼道:“我要槍斃你們這些資本家。”郭沫若則傷心兩人是“孤竹君之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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