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萬事開頭難,竊詩這種事,做了一次就不怕第二次

小說:萬事開頭難,竊詩這種事,做了一次就不怕第二次

一進門,突然覺得一陣熱浪襲來,寬闊的大廳裡點著十幾個巨大的火盆,整個室內溫暖如春,脂粉氣,酒香,瀰漫在整個空間裡,中人慾醉。

把斗篷脫下來交給身邊的小廝,幾人邁步往裡走,大廳里人聲鼎沸,一片喧鬧。

幾人正在找位置,突然發現了一個熟人,一襲錦衣的李恪正獨自佔了張桌子,自斟自飲的好不快活。

李恪此時也看到了幾人,起身走了過來。

看到李恪,房遺直等人正準備行禮,李恪搶先說道:“幾位兄臺好久不見,小弟楊書有禮了。”

幾人反應過來,連忙順著他的話,嬉笑著見禮。

李承乾等人跟著李恪到了他的位子上坐下,李承乾小聲說道:“你小子馬上就要出京赴任,不在王府裡好好準備,還有閒工夫來這瓦舍勾欄裡廝混,看來也是閒的很,孤真應該給父皇說說,多讓你做點事了。”

“小弟聽說這珠月樓來了個人間絕色,早就心癢難耐了,今天好不容易得了個空出來看看,大哥何必和我見識。再說大哥自己不也來了,連大哥都有功夫,何況我們這種閒散之人。”

“你小子,歪理一堆。”李承乾實在是拿這個憊懶傢伙沒辦法,開口問道,“你小子來了多久了?可曾見到那個‘人間絕色’?”

李恪突然變的和霜打的茄子一樣:“唉,別說了,這珠月樓也不知從哪學來的破規矩,要想見這桃夭姑娘,有錢沒用,必須要有文采。現場作詩一首,如果能得到姑娘的青睞,自然有人帶你到後面,如果姑娘不滿意,那就沒辦法了,給再多的錢也白費。

小弟試了一下,很可惜沒有得到姑娘青睞,本來準備再喝幾杯就打道回府,沒想到碰到了大哥,以大哥的學識,作詩這種小事自然不在話下,小弟也正好跟著大哥沾沾光,看看這京中傳的神乎其神的桃夭姑娘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李恪的信心倒不是空穴來風,李承乾自從上次酒宴上抄襲了一首《從軍行》,頓時詩名遠播,之後又流出幾首李承乾無意間說出的詩句,太子殿下的名聲算是在文壇徹底打響了,不少人都將李承乾奉為當朝詩宗。

在李恪看來,一個青樓女子,再厲害又能有多少見識,有這麼個大詩人在,還不是簡簡單單的就拿下了。

“唉,逛個窯子還要作詩,真是麻煩的緊。”程處亮平時最不耐煩這些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的東西,在他看來,有時間擺弄這些,不如練幾趟拳腳,喝幾罈好酒。

“處亮慎言!珠月樓怎麼可以一般的妓館相比,如果讓人聽到你這麼說,我們幾個都要被人轟出去。”李恪連忙制止程處亮。

程知節有心給程處亮和清河公主結親,以後李恪可就是他程處亮的大舅子,李恪的話對他還是有些威懾力的,立馬閉上嘴,只顧灌酒,再也不說話了。

有了程處亮的例子,其他人也都不言不語,自顧自的喝酒,李恪抬起頭四處看了看,朝遠處一人揮了揮手,叫道:“花娘,花娘,快過來。”

名叫‘花娘’的女子看上去年近三旬,眼角生了些細紋,身穿一襲紅黃相間的長裙,一頭青絲用一支金步搖束著,額頭貼著桃花鈿。

雖說室內不冷,可到底現在已經是寒冬臘月,這花娘手中卻拿著一把扇子,走動之間,一步一搖,配上她如水的身段,閃動著波光的眼神,實在讓人不由的心中一蕩。

“喲,楊公子還沒走哪?奴家說了,楊公子的詩沒入桃夭姑娘的眼,奴家也沒辦法,再等下去也是無謂。”看來這個花娘和李恪很是熟稔,語氣間也帶了些調侃。

“花娘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做的,既然小可的詩桃夭姑娘看不上,我也不會死纏爛打。不過趕巧我今天碰到一個朋友,他可是詩壇聖手,我今天非要藉著他的光,見一見桃夭姑娘不可。”李恪一臉自信的說道。

花娘看李恪不像說大話的樣子,倒是開始好奇起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能讓他如此放心,看了一圈眾人,開口問道:“不知是哪位公子想要試試啊?”

李承乾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在下。”

“哎呦,這位公子生的真是俊俏,何必廢那心力求見桃夭呢,奴家這裡多的是風流兒女,自然能把公子伺候的好好的,如果公子看不上她們,奴家也可以親自伺候公子的。”說著,竟然想往李承乾身上靠過來,被站在李承乾身邊的楊林伸手攔住了。

李承乾作為一個現代人,看過那麼多日本小電影,哪裡會被這種言語上的挑逗刺激到,微微一笑,說道:“花娘不要耍笑在下了,我等今日不過是想見識一下名動長安的桃夭姑娘到底是何樣人物,煩勞花娘費心了。”

看到楊林板著個臉,心知這油是揩不到了,花娘站起身,說道:“既然公子一定要見桃夭,那這規矩自然是要遵從的,煩勞公子作詩一首,奴家送給桃夭姑娘,如若姑娘看得上,自然會與公子相見,其他的奴家可就幫不上忙了。”

對於“作詩”這回事李承乾早就駕輕就熟,還是有信心的,答應下來:“勞煩花娘出題。”

花娘四周看了看,回過頭來說道:“便以院中那株梅花為題如何?”

李承乾順著她的手看過去,只見一株臘梅在庭中開的正盛,寒冬臘月的,百花全都凋零了,這株臘梅卻開的正鮮豔。李承乾思慮片刻,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吩咐道:“拿紙筆來。”

自有小廝送上紙筆,李承乾執筆在手,沒有絲毫停頓的在紙上寫了起來,不過眨眼功夫,就已寫完,隨手將筆丟在一邊,問道:“各位以為此詩如何?”

眾人連忙圍上來,看向桌上那張不過尺許的白紙,只見一首七律映入眼簾。

“眾芳搖落獨暄妍,

佔盡風情向小園。

疏影橫斜水清淺,

暗香浮動月黃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

粉蝶如知合斷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

不須擅板共金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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