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暴雪將至》:體制中找尋存在感的人們,一個悲涼的時代

《暴雪將至》是由董越導演創作並導演,段奕宏主演的一部影片,也正是這部電影讓他獲得了東京國際電影節的最佳男演員。

本片講述的是一位被稱作“神探”的工廠保衛科幹事餘國偉,為了能夠立功從而進入“體制內”,費盡心思想要抓住連環姦殺案的兇手,最後不僅被工廠開除,還抓錯了人,把對方打傷,自己進了監獄。諷刺的是,真正的兇手早就因為車禍身亡了。

這部影片反映了面對體制改革,工人們的恐慌、焦慮、迷茫的生活狀態,更是用宿命感表現了體制改革不可阻擋的趨勢,工人們註定悲涼的命運

電影《暴雪將至》:體制中找尋存在感的人們,一個悲涼的時代

一、 那個時代職工們對“體制內”的渴求

影片中,餘國偉是一個充滿悲情的人物,1997年,他面對職工下崗的狂潮,充滿了不安,正在焦慮之時,一個好機會出現了,那就是破解連環姦殺案,讓警局看到他的才能,把他調到“體制內”做一名真正的警察。

於是他費盡心機,甚至差點就抓到了兇手,但是,結果不盡如人意,他還是沒有抓住機會,他成為了體制改革的犧牲品,下崗了。

影片中對於體制內的優勢做出了多次暗示。一次是在飯桌上,同事們祝願餘國偉能夠往“體制內”調,可以看出這些工廠職工對於體制內的嚮往

還有一次現場餘國偉想給在體制內的小警官點菸,小警官回了一句“別沒大沒小的,要知道自己是誰”這明顯的優越感就是來自於體制內的身份,這句話也刺痛了餘國偉的心。

最後,影片結尾的時候,老警探的一句“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呀”表現出的是

體制內的人,對於這些下崗工人焦慮心情的不理解

電影《暴雪將至》:體制中找尋存在感的人們,一個悲涼的時代

二、 那個時代的人們缺乏存在感,安全感

電影中有好多鏡頭特別有深意,下崗職工被拒於門外的那場戲,一大群人穿著一樣的黑色雨衣,這時,鏡頭從上往下給個遠景,能看到我們的男主角在人群中顯得是多麼的渺小,他只是這群人中的一個渺小的存在,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就像開頭的那句:“我姓餘,多餘的於。”他是一個沒有存在感的人,也是因為如此,他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

這部片子用了大量的遠景,把人物放在一個渺小的位置,把工廠冷冰冰的機器,把駛過的一輛輛列車完全收進鏡頭,再加上連綿的雨,陰沉的天,整體環境給人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達到的效果就是:這個時代把人吞噬了。直接反映了人們存在感的缺失,以及極大的不安感。

餘國偉只是這個群體中的一個個體,他把內心的焦慮以暴力的形式宣洩在了他以為的兇手身上,同樣的還有那個被車撞死的兇手,死了都沒有人認領屍體,焦慮恐慌的情緒只能在殺人的快感中發洩出來。

還有那個因為吵架憤怒砍死妻子的工人,他也是因為被這個時代,被改革折磨得焦慮以至於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最後產生了這個悲劇。這些,都是這個時代的產物

而本片的女主角燕子本來也被現實折磨的自殺未果,因為餘國偉的出現,讓她對於新生活有了嚮往,但是餘國偉與她是兩路人,他聽到燕子想去香港,脫口而出的是“你的目標好遠大啊”,他對於外面的世界充滿不安,他只想活在這個小城裡,為了那份安全感。

本片的最後,有一個小小的細節,就是餘國偉拿出了身份證看了看,那時候燕子死了,老警察痴呆了,老廠房也爆破了,世界上一切與他有關係的人和事物都消失了,似乎只有身份證能夠證明他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電影《暴雪將至》:體制中找尋存在感的人們,一個悲涼的時代

三、 那個時代悲涼的宿命感

影片中那個殺人犯的死充滿了諷刺意味,餘國偉拼命地想要抓住他,最後他居然死於車禍,這個死亡的方式有一種宿命感,如果說讓第一輛車撞到屬於意外,那麼緊接著又讓第二輛車撞到就是必然了。

就像餘國偉這個人的命運必然是下崗,不論怎麼努力,機會和他總差那麼一點,這也是一種宿命感

就連這部電影的一個關鍵的意象——暴雪,也是有一種必然性的,即使1997年暴雪未至,但是到了2008年,暴雪依舊推遲來臨了,這其實是當年發生在湖南的真實情況,被導演直接用在影片中,這種必然性很有諷刺感,該來的永遠躲不掉

而這種宿命感形成的整體,反映到時代上就是說體制改革的勢不可擋,這是歷史向前發展的必然過程,只不過,有變革就一定有犧牲,對整個中國來說,這是一個發展的蓬勃向上時代,但是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一個悲涼的時代

電影《暴雪將至》:體制中找尋存在感的人們,一個悲涼的時代

這部影片反映的就是那個時代的悲涼感,一大群人被體制改革逼得焦慮,不安,恐慌,大家在情慾中,在暴力中發洩自己的情緒,這直接導致了犯罪率的提升,但是這也是時代在發展進步的必然過程,正是因為一切都是必然的,所有的人都沒有錯,所以那個時代才顯得更加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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