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叔叔的小屋》: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主人


《湯姆叔叔的小屋》: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主人

1.列夫•托爾斯泰讚揚備至的經典

斯通夫人婚後與丈夫搬到了俄亥俄州的辛辛那提,一江之隔的對岸就是肯塔基州。時不時會有逃亡的黑奴從肯塔基越過俄亥俄河,斯通夫人在這期間接觸到了許多黑奴,也聽到了一個又一個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故事。1851年,她開始連載《湯姆叔叔的小屋》,將自己聽到和看到的悲慘世界寫成了文字,將南方蓄奴制的罪惡公諸天下。

在當時的南北對峙的美國,這本書的出版一定程度上激化了北方對南方蓄奴制的不滿,甚至可以說間接引發了1861年的南北戰爭。

林肯評價斯通夫人是創作引起南北戰爭的小說的小婦人“,列夫•托爾斯泰也對本書讚譽備至。一本小說有這樣的力量,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書中的許多人物和事件都是有原型的。

《湯姆叔叔的小屋》塑造了許多人物:有著強大精神力量的湯姆大叔無疑是男一號,還有逃出生天的喬治•哈里斯一家,拖延癌患者聖克萊爾,還有大反派奴隸主萊利。

斯通夫人的父親是神學院院長,所以斯通夫人是虔誠的信徒。不喜歡《湯姆叔叔的小屋》的讀者戲稱這本書是“宗教軟文”,所以主人公湯姆叔叔憑藉自己對上帝的信任獲得了靈魂的自由與永生,這似乎是斯通夫人的價值觀。但是,如果仔細分析一下就會發現,書中所有逃出去的奴隸都過上了幸福的生活,所有無可奈何選擇苟且的奴隸都進入了永夜。

據說,斯通夫人後來放棄了自己信奉多年的信仰,因為她發現自己的信仰在面對很多問題時,都是無能為力的。


《湯姆叔叔的小屋》: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主人

2.留下的都被主人拋棄

湯姆叔叔是最典型的沒有主動去尋找自由的奴隸。

他的第一個主人是和他一起長大的謝爾比。湯姆差不多是謝爾比的管家,兩個人還一起長大,類似於我們古代的伴讀和公子這樣的關係,但,這只是湯姆的一廂情願而已。

謝爾比再怎麼寬厚仁慈,也是在不威脅自身利益的情況下的寬厚仁慈,在他心裡,湯姆就是個值錢的奴隸而已。書中開頭有一幕特別扎心:奴隸販子黑利上門討債與謝爾比在客廳喝茶,這個時候喬治哈里斯的兒子小吉姆進來了。按照大多數奴隸的說法,謝爾比對吉姆和他的母親可以說是非常不錯了:給吃給穿還許配了個好丈夫。但在謝爾比眼裡,吉姆跟條小狗差不多,他為了炫耀自己的奴隸,讓吉姆跟寵物一樣為奴隸販子表演。看得人心酸。

制度造就出的身份的不平等,這中間有感情無法填補的鴻溝,湯姆以為自己的主人謝爾比和自己親厚,但對方把他賣掉的時候,眼都不眨一下的。

湯姆為了謝爾比沒有逃走,也註定了他想不明白命運到底應該掌握在誰的手裡這個道理。所以在他遇到第二個主人聖克萊爾時,他可能都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吧。

如果聖克萊爾不是個拖延癌重度患者,一直到死都沒把湯姆的自有證書辦下來的話,湯姆是有可能幸運的。

但聖克萊爾死了,掌握湯姆命運的人、湯姆的主人立馬就變更為了聖克萊爾那個尖酸刻薄作個不停的當家主母瑪麗。湯姆還是沒有逃掉被賣掉的命運,而這一次,他被賣給了大反派萊利,一個用拳頭說話的奴隸主,一個完全不把奴隸當人看的奴隸主。

湯姆最後慘死在了萊利的毒打下。

其實,書中最慘的不是湯姆,而是聖克萊爾家的其他奴隸。聖克萊爾這個人基本可以算得上是個宅心仁厚的人了,他對自己家的奴隸非常好,具體表現在管家經常把他的衣服穿走,家裡開銷隨便下人折騰。聖克萊爾從來不打罵家裡的奴隸,幾乎快要算得上是平等了。

但聖克萊爾一死,這些已經過慣了好日子的奴隸們就被賣了。其中一幕是平時將自己打扮的油光水滑的管家站在拍賣臺上,被聖克萊爾生前的一個死對頭調戲,最後還被對方買了回去。雖然書中沒有寫這個沒吃過苦的管家後來怎麼樣了,但下場,總不會好到哪裡去,因為買他那個人,本來就是奔著羞辱他和死去的聖克萊爾去的。

穿得再美,吃得再好,也抵不過“你不屬於你自己”這一句話。自己不能做主的人生,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還有一個姑娘,被原來的主人當大小姐一樣養著,後來主人破產,這姑娘就被賣給了殘暴的萊利,都說落架的鳳凰不如雞,這姑娘很是過了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

書結尾的時候也有非常有趣的一幕:謝爾比死後他的兒子當了家,因為受了湯姆感化所以決定還家裡所有奴隸以自由。那些奴隸的第一反應是:“主人!不要趕我們走!我們現在就挺好的!”

這種心態是大部分奴隸和奴隸主的想法:奴隸覺得自己離開了主人活不下去,奴隸主則覺得自己對家裡的奴隸真得不錯,沒有自己,這些人可能過得還不如現在。

被圈禁久了的人,就成了籠子裡的奴隸,像是養熟了的金絲雀,沒有飛出去的能力,也沒有飛出去的膽量,連飛出去的願望都沒有了。

於是,主人讓鳥生就生,讓鳥死就死。


《湯姆叔叔的小屋》: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主人

3.出走的都遇到了幸福

書中出走派的典型代表是喬治•哈里斯。

喬治•哈里斯的母親是黑人父親是白人奴隸主,混血兒的他生了一副英俊的模樣,人也聰明能幹,後來娶了謝爾比府上的丫鬟伊麗莎做妻子,還生了個聰明伶俐的兒子小吉姆。

相較於湯姆叔叔的沉默木訥老實忠厚,年輕許多的喬治則是鋒芒畢露的。被主人打壓的他第一反應就是抗爭,就是逃走。這算是忘恩負義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啊。他替主人賺得錢早還清了主人給他吃得飯。

在別人勸他安分守己的時候,他慷慨激昂:“別人是人,我為什麼不能算是人?”

生而為人,爭取自己最基本的權利應該是一種本能。

逃出去的喬治•哈里斯與同樣逃出來的妻兒匯合,最後順利到了加拿大,開始了新的生活。他後來還去法國留學,去非洲做志願者,人生達到巔峰。

另外一個逃出去的是卡西。

卡西是湯姆叔叔在萊利種植園碰到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奴,有著悲慘的經歷。她幼年時也是被當做大家閨秀教養的,後來主人落敗,她被賣給了自己的第二個主人還生下了兩個孩子,一直到這個時候,卡西都是將自己的命運託付給男人的。但丈夫被奸人所害,家道中落,奸人不光霸佔了卡西,還把卡西的一雙兒女給賣掉了。

卡西后來輾轉被賣了好幾次,其中一次還生下了一個孩子,但當時她覺得自己無力改變自己是個奴隸的現狀,精神已經不穩定,孩子出生沒多久,她就親手把孩子給毒死了。

最後,她被賣給了萊利。

就是這樣一個靈魂快要走到絕境的中年女人,最後也鼓起勇氣用自己的聰明才智逃了出去。


《湯姆叔叔的小屋》: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主人

逃亡的過程無疑都是九死一生的:伊麗莎帶著孩子逃走時被奴隸販子追捕,爆發小宇宙越過了滿是浮冰的俄亥俄河;喬治•哈里斯逃走時每天都要面對追捕文書,顛沛流離,幾次差點兒被奴隸獵人抓到;而卡西逃走時還帶著另外一個可憐的女孩子,身後是萊利的惡奴與惡犬,身前是黑暗的沼澤。

都不容易,幸福從來都是來之不易的。因為幸福是對勇氣的獎賞。

卡西逃出來後找到了自己的兒子和女兒,女兒正是喬治•哈里斯的妻子——伊麗莎。

湯姆叔叔的精神勝利法雖然並不過時,但重獲自由的喬治•哈里斯一家,才是更勇敢的人。這一家人頭腦清醒,非常清楚誰才是自己的主人,牢牢將命運的韁繩握在自己手裡。

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PUA事件,如果自殺的女生能夠認識到這一點,也許就不會被渣男精神虐待與霸凌,也不會年紀輕輕就失去生命。

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主人,也只有自己有資格,做自己的主人。

THE END

圖片來自豆瓣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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