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小狐狸仙續篇(七)(完結)開的勞斯萊斯幻影

故事:小狐狸仙續篇(七)(完結)開的勞斯萊斯幻影

那中年人一看周圍的情景,愣了一下說道,難道你修煉的是?

我太爺爺冷冷一笑什麼話都沒說,那中年人果斷的收起手槍,雙手並指大聲唱唸起來。我爺爺聽的唱唸的內容也聽不明白,後來我爺爺跟我太爺爺去興化寺聽大和尚唸經,才知道那天那個人唸的應該是類似佛經之類的咒語。

不過那個中年人唸了一半,就被我太爺爺打斷了,我太爺爺說,別費那功夫了,這是我們家祖墳。

那個中年人聽我太爺爺說完這話,微微一愣,說道,想不到你這麼狠毒,連自己的至親都不放過。

我太爺爺說,你說什麼呢?什麼至親都不放過,胡說八道。

那個中間人說,難道你不是修煉的那種東西嗎?

我太爺爺說,誰跟你說我修煉那種東西了,扯淡哪。正當我太爺爺說這句話的時候,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意外。

從路一邊兒的草叢裡,蹦出來一個圓滾滾的小腦袋。那個腦袋也就茶杯大小,腦袋的上邊不是頭髮,而是一撮又一撮的青草。

那個腦袋蹦出來之後,嘆了一口氣,回頭往草叢裡哈了一聲,只見又從草叢裡蹦蹦噠噠出來四五個更小的腦袋。那四五個更小的腦袋蹦出來之後,在那個大腦袋的帶領下蹦蹦噠噠的往路的另一側蹦去,看那樣子是想橫穿馬路。

為首的一個腦袋蹦到馬路中央,忽然看到籠子裡的兩隻狐狸,有點愣神兒,彷彿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趴到籠子口往裡看了一會兒。那四五個小腦袋也跟著這個腦袋圍在籠子邊上,往籠子裡看那個兩個狐狸。

看了一會兒狐狸之後,那為首的腦袋還和狐狸攀談開了。輕聲細語的聊了幾句之後,那大腦袋帶著四五個小腦袋才又重新上路。

上路的過程之中,那個大腦袋看到了那五六個青年手裡拿的槍,還哼了一聲。哼了這一聲不要緊,一愣神,竟然撞到了我爺爺的腿上。

後面跟著的四五個小腦袋,也沒停頓,前後一起都撞到了那個大腦袋身上。那個大腦袋抬頭給我爺爺說了一句抱歉,又呵斥後面四五個小腦袋一句,意思好像是是都注意點兒。呵斥完四五個小腦袋,那大腦袋繞過我爺爺的腿,繼續趕路。

我爺爺還給那個大腦袋回了一句,沒事兒。

大腦袋一聽我爺爺回的這句,愣了一下,瞪了我爺爺一眼,趕緊招呼身後四五個小腦袋,一溜煙兒跑進了路那邊的草叢裡頭。

這一幕的發生,把路上的人都看呆了。特別是那幾個拿槍青年和我爺爺,他們都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東西。

中年人卻自言自語道,怎麼這裡會有蠧蠱呢。

我太爺爺說,別說蠧蠱了,這裡其他東西多得很。

中年人哼了一聲,你別給我來這套,不要說這裡是你祖墳,就算這裡是你家,這兩個東西,我該帶走我依然會帶走,你留不下來,你放心吧。

中年人說完話,只見黑色的霧氣之中,燈籠完全已經升了起來,而且路兩邊的荒野也已經不見了,變成了一排又一排的房子。房子下面還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貨攤,貨攤上擺什麼都有——衣服,鞋子,小吃,雜物,百貨……這路上也陸陸續續的出現了影影綽綽的行人,原本的寂靜無聲也變成了嘰嘰喳喳,繼而人聲鼎沸起來。

中年人表現的還挺淡定,那四五個持槍的年輕人腦門上都見汗了。我爺爺也害怕,我太爺爺安慰他,孩子,這都是咱們家人,別怕。

我太爺爺說完這句話,路邊的小攤後面攤販一個個慢慢的浮現。這些攤販出現之後,有些竟然認識我太爺爺,紛紛跟我太爺爺打招呼,哎,三少爺您來了?有的走過來拉我太爺爺的手,流著淚說,老三咱有幾十年沒見了吧。還有一個小姑娘驚喜地跑過來,抱著我太爺爺的脖子喊三哥。

別人我太爺爺一個一個都是簡單寒暄,說正在辦事呢,有空一定拜訪,唯獨這個小姑娘跑過來的時候,我太爺爺動容起來,拉著小姑娘的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後來我太爺爺才跟我爺爺說小姑娘的身份,那小姑娘是他們家最小的妹妹,按輩分我爺爺應該喊小姑娘七姑。

小姑娘和我太爺爺續完舊,就看到我爺爺了,問道,這是你的崽兒,怎麼這麼大了?

我太爺爺擦擦眼淚說,咱們都多少年沒見了,你走的時候我還沒成親呢。

小姑娘笑嘻嘻的說,嫂子我見了,挺好看的,要不今天晚上你在這過夜,跟我嫂子好好敘敘,明天再回?

我太爺爺一臉愛憐的看著小姑娘說,我倒想在你們這過夜,可是不像話。

小姑娘想了想說,也對,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

小姑娘這句話沒說完,遠處一個老太太拄著柺棍走了過來,手裡拿著柺棍就打我太爺爺。我爺爺擋到那個老太太跟前,問道,你要幹嘛?我太爺爺把我爺爺推開,說道,別胡來,這是你老奶奶。

我太爺爺後來跟我爺爺說,當時來的那個老太太並不是我太爺爺的生母,而是我祖爺爺的正房夫人。但是這正房夫人特別疼愛我太爺爺,拿著當親兒子待,所以這娘倆也特別親。

那正房老太太拉著我太爺爺的手說道,老三你多久沒來看我們了,你今天能來太好了,別走了,晚上我給你做好吃的。

我太爺爺哈哈笑說道,大娘,您給我做什麼?人肉燒餅?

正房老太太也哈哈笑,打了我太爺爺肩膀一下,說道,你還是那麼愛胡說八道。

那一晚上我太爺爺往那一站,來來往往跟我太爺打招呼的,幾乎就沒消停過。不是親戚就是街坊,要麼就是從小玩鬧的朋友。把我爺爺看得都驚呆了。

這些人好不容易打完招呼,我太爺爺這才有精力來招呼中年人,給中年人說道,您看,我沒有騙你,我就是想讓你幫我個忙,我記著您這情分,以後您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一定萬死不辭,您看怎麼樣?

中年人其實已經動搖了,他也明白,今天這個事如果不解決了,這哥幾個很有可能就交待在這了,他也看出來了,我太爺爺不是一般人。

但是中年人思來想去,這是他的任務,如果這任務交不上去,那邊也是沒辦法交差的,所以他這步,還是不能讓。

想到這裡,這中年人的語氣軟了很多,把實情原原本本告訴我太爺爺了,這兩個玩意兒是上頭指明要的,而且這兩個玩意兒道行已經很深了,再容這兩個玩意兒在世間修行下去,以後很有可能就為禍一方,到時候再抓這兩個玩意,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所以懇請先生理解我們。

我太爺爺一聽,人家說的這個也有道理,但是答應這對狐狸仙母子在前,而且這對狐狸仙母子對他們父子確實有大恩,這大恩不能不報。

我太爺爺說,您說這情況我能理解,但是今天啊,我真沒辦法跟你商量,這兩個你必須留下,要留不下,那就不好意思了。

中年人聽到我太爺爺說到這兒,沉吟了一下,又把槍掏出來了,蹲下來指著兩個狐狸的腦袋說道,如果是你不跟我商量,那沒辦法,我也不能跟你商量了,這些東西我帶不走,我也不能留給您。

那中年人說著話,就要扣動扳機。我太爺爺忽然想到一個人,大聲喊道,先生稍等,我向你打聽一個人,不知道您聽沒聽說過。

那中年人聽到我太爺爺這麼說,愣了一下,問道,您說,您要打聽誰?

我太爺爺說,白先生,您知道嗎?

中間人,沒想到我太爺爺能提起來這個名字,站起來說道,您認識白先生?

我太爺爺說,年輕時候有幸,在京城得到過白先生的指點。

中年人聽我太爺爺說到這兒,面色和緩了很多,把手槍收起來之後,說道,那既然這麼說,那咱們應該就不是外人了。不蠻您說,白先生就是我們領導,這任務就是她下達的。

我太爺爺一聽,也不坐在自行車上了,馬上站了起來,跟中年人說道,那這個事就好辦了,先生您回去直接給白先生說,這兩個玩意兒被沈家人留下了,您看行不行?

中間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太爺爺說道,這倒也不是不行,但是空口無憑,您得有個信物讓我們好交差呀。

故事:小狐狸仙續篇(七)(完結)開的勞斯萊斯幻影

我太爺爺想了想,信物?家都讓人抄光了,哪有什麼信物啊?這時,我太爺爺忽然想到了我爺爺身上穿的那個夾襖,著令我爺爺把脫下來。我太爺爺拿這個夾襖給中年人說道,您看這個行不行?當年我遊歷奉天,得了這件禮物,當時白先生也在場。

中年人接果我太爺爺拿的這個已經分不清本來顏色的夾襖,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捂著鼻子說道,嗨,算了,我也不要什麼信物了。這兩個玩意兒就此交給你吧,就這麼地了。

我太爺爺說,哎,那怎麼好意思呀,沒有信物我怕你不好交差呀。

中年人苦著臉說,我不是不想要你這個信物,你這個玩意兒味太大了,我這帶一路還活不活了?

我太爺爺有點尷尬,訕笑著說道,這味兒是大點的,東西是正品啊。

中年人擺擺手,還是算了吧,這東西就算是正品,我也承受不起。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我太爺爺說,那既然這樣就把籠子打開吧,這玩意兒我也不帶回家去。我也不瞞您,我是欠債娘倆一份恩情,我是來還債來了。

中年人一副瞭然在胸的模樣,說,行了,這事就不用說了,今天也就這麼樣了,回到京城我會如實稟告白先生,不過先生您怎麼稱呼?

我太爺爺和中年人通了姓名,兩個人又續了年紀。這中間人比我太爺爺小了四歲。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中年人說,時候不早了,我們幫您把東西放了,您把我們帶出去。

我太爺爺說,沒問題。

那中年人讓年輕人把籠子打開,打開籠子之後,那對狐狸從籠子裡慢悠悠地走了出來。大狐狸出了籠子,就站在原地向我太爺爺點頭致意了一下,小狐狸卻跑過來,撲到我太爺爺懷裡,還舔了我太爺爺臉好幾下,嘴裡還發出唧唧唧的聲音。我太爺爺的臉被舔的全是口水。

小狐狸舔完我太爺爺,又跑到我爺爺身邊蹭了蹭我爺爺的腿。我爺爺蹲下來摸了摸小狐狸的頭,跟小狐狸親暱了一會兒。大狐狸站在那裡唧唧了兩聲,似乎在呼喚小狐狸。

小狐狸跑到大狐狸身邊,回頭看了看我太爺爺又看了看我爺爺一眼,跟在大狐狸身後,一溜煙兒跑到附近的房子後面去了。

兩個狐狸走後,我太爺爺熱情招呼這些人到家裡去住,那中年人直襬手說,不去了不去了。

我太爺爺推著自行車,帶著這些人離開了夜裡的這個鬼鎮。離開這個街道的時候,好多人出來給我太爺送行,有喊我太爺三兒的,有喊我太爺三哥的,有喊我太爺爺三少爺的,竟然還有喊我太爺爺三叔的。

到了鎮子上,我太爺爺要和這中年人告別,中年人客氣的說,晚上吃頓飯再走,我太爺爺搓著手說那多不好意思。中年人說那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咱哥倆喝點兒。

我太爺爺看著中年人說,喝點兒?

中年人本來是說客氣話,一看我太爺爺的表情,心說,完了人家當真了。

我太爺爺和我爺爺跟著中年人這一行人還真喝了起來,就在鎮子上唯一一家羊肉館。這羊肉館兒光有錢不行,還得使糧票。這中年人身上確實富足,不光有錢還真有糧票。

不過,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中間人喝的五迷三道。找錢的時候,我太爺爺順勢就把找的錢和糧票接過來揣到了懷裡,拉著我爺爺回家去了。

沒多久,從京城來了一封信,信上也沒有落款,也沒有地址。信紙上就寫了幾個字,說是,事已得悉。

這四個字寫得俊秀有力,我太爺爺知道,京城的白先生已經知道這個事兒了。

當然給萬人林裡的墳頭燒紙也不是鬧的,我太爺爺帶著我爺爺挨個墳頭燒,燒了四五天。因為有些墳頭也沒有墓碑,也不知道是誰的,反正多燒總是沒錯的。

燒完紙的時候,我爺爺又做了一個夢,夢見許多人來看他,坐在屋子裡,站在牆頭上,還有站在牆上的,也不知道怎麼站的。烏央烏央一大屋子人,都說這孩子不錯。

在群人之中,有人要拿柺棍打我太爺爺的正房大奶奶,有那個摟著我太爺爺脖子的七姑,還有其他各色人等,林林總總,我爺爺也不認識。

來看他的所有的人,我爺爺都覺得沒什麼,只有一個女人站在人群之外,安靜地看著我爺爺的時候,我爺爺忽然就哭了出來。我爺爺知道,就是那個女人教自己烙煎餅的。我爺爺知道那個女人跟自己什麼關係,在夢裡我爺爺就追那個女人,可無論我爺爺怎麼追,就是我離我爺爺好遠。我爺爺一邊追一邊喊著媽,你別走啊,等等我,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過得好苦啊,我特別想你。

正追著呢,我爺爺就醒了,他在夢裡追我太奶奶的時候,一腳把我太爺爺從床上踹地上去了。

那把我太爺爺摔的,啪嘰一聲。我太爺爺光著腚爬起來,看著依舊在床上蹬來蹬去的我爺爺一邊哭一邊喊媽,也沒叫醒他。

大爺爺捧著菸袋兒出了屋,在院子裡啪嗒啪嗒抽菸的時候,忽然發現院門口站了個婦人,那個婦人手裡還牽了一個小孩兒。

我太爺爺知道這是誰來了,連忙開了院門兒把人讓進來,那個小孩兒也不客氣,直接跑進來抱著我太爺爺的腿說謝謝。

我太爺爺說,謝啥嘞,要不是你,我早讓那幫惡鬼吃了,我應該謝謝你才對呀。

小孩也沒說話,而是直接給了我太爺爺一個布兜子。我太爺爺打開一看,裡頭全是金燦燦的金豆子。嚇了我太爺爺一跳,我太爺爺說,這東西可是好東西,可是現在我不能要啊,現在拿了個東西在身上就是禍害。

聽到我太爺爺不要,那小孩兒挺傷心的,一臉委屈,眼看著就要哭了。我太爺爺安慰他說,不是我不要,也不是我不接受你的心意,而是現在這個時代不一樣。要是哥以前啊,你給我多少我要多少,可現在不行啊,大家都窮,看著你富你就得倒黴。說到這兒,我太爺爺摸了摸小孩的頭說,要不這樣,這些東西你給我攢著,到時候能要了你再給我,你看行不行?

小孩聽我太爺爺這麼說,用力點了點頭,把布兜子接過去了。

我太爺爺跟小孩兒說,現在是亂世,你們得小心,千萬別再讓人發現了。說到這兒,我太爺爺指著小孩兒的大尾巴,你瞧你這個大尾巴這麼大,得藏好。人哪有尾巴?他們看見你有尾巴是不是羨慕你的尾巴,羨慕你尾巴了是不是都想要?

小孩嗯了一聲,黑夜之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我太爺爺。

我太爺爺說,所以你得把尾巴藏好。還有你這兩個毛茸茸的耳朵,人家一看就覺得你這個耳朵可愛,要把你抓走,你說怎麼辦?是不是?

小孩兒脆生生的跟我太爺爺說,我也會把耳朵藏好的。

我太爺爺點點頭,又摸了摸小狐狸仙的腦袋說,行,這就挺好。以後把你奶奶照顧好就行了,啊。

小狐狸仙再次用力點了點頭,拿著布兜子轉身出去了。跑到外面,躲在那個婦人的身後,怯生生的看著我太爺爺。

婦人給我太爺爺福了一福也沒說話,帶著小狐狸仙走了。

我爺爺醒了之後,我太爺爺把這個事給他說了,我爺爺還生氣,婦人和小狐狸仙來的時候為什麼不叫他?

我太爺爺一邊晾被子一邊數落他,你這一夜又是哭又是喊,還一腳把我踹到地上,你這都十五六了,怎麼還尿床呢?我喊你,我喊你個六。

我爺爺說,我這夜裡不是做夢嗎?我夢見我媽來了,我就追我媽,我追啊追,我媽就是不等我,追著追著我就尿急,看著旁邊有棵樹我就撒尿了,誰知道是尿床啊!

我太爺爺一臉嫌棄的說,行了,這麼大的人,尿床就別找藉口了。

我爺爺一臉憂傷的說道,以後咱們還能再碰到小狐狸仙和他奶奶嗎?

我太爺爺抖抖被子說道,咋還不能遇見呢,只要有緣分早晚都能碰見。

後來,我爺爺果然又碰見了小狐狸仙和他奶奶。這次是在縣裡碰見的,那時候是八幾年,小狐狸仙和他奶奶在縣裡租了個門臉兒賣布。你還別說生意還挺不錯,當時我爺爺帶著馬思琪去逛街,竟然沒認出小狐狸仙來,小狐狸仙從屋子裡轟隆轟隆跑出來,一下子抱住了我爺爺的腿。

過了這麼多年,小狐狸仙竟然還沒有長大,只是毛茸茸的耳朵和大尾巴不見了,跟個正常的小孩似的。而且個子也長高了那麼一丟丟,看起來像個十多歲的小孩了。

小狐狸仙見到我爺爺非常高興,但是馬思琪不高興了,冷著點問我爺爺,這小孩是誰。在馬思琪的心中,以為這小孩是我爺爺的私生子。

我爺爺簡直沒法解釋,那時候我爹已經十五六歲了,都已經當兵去了。我爺爺站在大街上滿臉通紅,百口莫辯。幸虧小狐狸精的奶奶出來解了圍,拉著馬思琪的手說,喲,弟妹來了。說著話還打了我爺爺一下,表弟,你到縣裡來怎麼不說一聲?

可是馬思琪左看看右看看,就是看不出來,這一臉嫩白,看起來跟個二十八九歲的美婦人的小狐狸仙的奶奶,怎麼就成了我爺爺的表姐了?

馬思琪後來還問我爺爺,你有個這麼好看的表姐,你怎麼也沒跟我說過?

我爺爺給馬思琪解釋,這表姐是河東我四姑家的孩子,後來我四姑不是又遠嫁了嘛,跟我們就遠了,基本上就不走動了,就沒跟你說。

馬思琪不知道,這些話都是小狐狸仙奶奶教我爺爺說的。

小狐狸仙奶奶拉著馬思琪拉進店聊了好久,走的時候還送了馬思琪兩匹布,把馬思琪美的跟什麼似的?

小狐狸仙奶奶又問起我太爺爺的身體情況,我爺爺說,我爸爸身體還挺好,經常惦念你。

小狐狸仙奶奶跟我爺爺說,開春兒她就要帶著孩子去大城市了,可能以後見面的機會就不多了。小狐狸仙奶奶還說,要是我太爺爺有空,就趁著年前來一趟縣裡,大家坐坐一塊吃頓飯。

回到家裡,我爺爺把這個情況跟我太爺爺說了。但是那年趕上別的事兒,我太爺爺也沒得空,和小狐狸仙一家見面的事兒,就不了了之了。

有一年看電視,具體是什麼新聞我給忘了,我太爺爺指著電視上一閃而過的一個畫面對我爺爺說,咦,這不是那誰嘛?

我爺爺有點兒不明白,問道,誰呀?

我太爺爺說,那狐狸小孩兒,他奶奶。

我爺爺明白,我太爺爺說的是誰了。

後來我太爺爺過世,家裡來了好多人。北京的,市裡的,縣城的。還有一輛轎車遠遠的停在村口的馬路上,並沒有到我們家來,我爺爺帶了我還專門過去跟那兩個人打招呼。

那兩個人是一男一女,女的也就三十來歲,男的也就十八九歲。

我爺爺見到那個女的感嘆說,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我都七十多了,都過去六十年了,你怎麼還沒變樣?

那個女人微笑著說,畢竟咱們不是一樣的。

當時因為年紀小,不太懂那個女人說的話,但是我爺爺知道。我爺爺噢了幾聲說,確實不一樣確實不一樣。

那個年輕人拿出一個布兜子遞給我爺爺說,這是上回我們的謝禮,令尊沒要,今天是令尊的大日子,我奶奶說要補回來。

我爺爺接過布兜子一看,裡面全是金燦燦的黃豆子。我爺爺連說,這個禮物太貴重了,不能要不能要。

那個婦人笑著說,上次令尊說也不能要,因為時代不同我們就沒有拒絕,但是這次請您務必要收下,這代表的是我們一份心意。

我爺爺想了想說,行,我收了,收了我也是放在老傢伙的棺材裡。

我爺爺和兩個人又寒暄了一會兒,邀請兩個人到家裡吃頓飯喝杯茶再走,兩個人說,不去了,你們家來的人太雜,別到時又給你們添麻煩。

兩個人說完話開車就走了,我記得那個車的前面還有一個長翅膀的小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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