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10軍全軍覆滅,獨臂軍長殉國,粟裕喊出“活捉王耀武”給他報仇

解放濟南戰役時,粟裕親擬了作戰口號:“打到濟南府,活捉王耀武!”他要給自己的老上級報仇。

粟裕的這位老上級叫劉疇西。早年就讀於湖南省立第一師範學校,是毛主席的小師弟。紅十軍團軍團長,粟裕當時是軍團參謀長。劉疇西與方誌敏、王如痴一同被俘犧牲。

紅10軍全軍覆滅,獨臂軍長殉國,粟裕喊出“活捉王耀武”給他報仇

劉疇西,1922年夏入黨,1924年考入黃埔軍校第一期,與徐向前、左權、陳賡、黃維、俞濟時等人同學。1925年2月,劉疇西在參加東征討伐陳炯明戰鬥時,左臂被流彈擊中,嚴重感染,被迫截肢。他坦然地說:“為了打倒軍閥,性命尚可犧牲,割掉一臂又有何妨?請大家放心,我一隻手也能幹革命。”蔣介石撥款為他安裝一隻假手,讓他留在軍校工作。周恩來說,“劉疇西是黃埔軍校的驕傲”。號召學員向劉疇西學習。

1927年4月,蔣介石發動政變後。劉疇西離開南京,隨葉挺參加了南昌起義。1928年初,劉疇西來上海養病,同時協助周恩來領導的中央軍委開展白區工作。1929年初,劉疇西受黨委派,赴莫斯科伏龍芝軍事學院學習。回國後,任紅1軍團第3軍第8師師長。他和政委王如痴一起,指揮紅8師先後參加了蘇區第一、第二、第三次反“圍剿”作戰,屢立戰功,被蘇區軍民普為“獨臂將軍”。黃埔一期的資歷,加上蘇聯學習,在紅軍指揮員中他和左權名聲顯赫。

1933年3月,劉疇西前往閩浙贛軍區擔任司令員兼紅10軍軍長。1934年1月,在瑞金召開的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上,劉疇西被選為執行委員會委員,同年8月,被授予二級紅星軍功章。11月,尋淮州、樂少華率領的中國工農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由原紅7軍團組成)進入閩浙贛蘇區,與劉疇西領導的紅10軍會師。根據中央指示,兩軍合編為紅10軍團,有兵力1萬人,繼續擔負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任務。劉疇西任軍團長,樂少華任政委,粟裕任參謀長。

紅10軍全軍覆滅,獨臂軍長殉國,粟裕喊出“活捉王耀武”給他報仇

左為劉疇西,中為方誌敏,右為王如痴

紅10軍團從成立到覆滅只有兩個月時間。紅10軍團決定在譚家橋伏擊國民黨補充第一旅,在皖南立足。此役,軍團長劉疇西犯了兩個錯誤:一是低估了補充第一旅的實力。該旅由保定編練處的三個補充團改編,兵力7000人,戰鬥力強悍,旅長王耀武是蔣軍中一員悍將,這是蔣介石的一支嫡系部隊。二是在戰前兵力部署上,他把主攻任務分配給了原屬於贛北紅軍的20師和21師,這兩個師均缺乏野戰經驗。戰鬥力最強的尋淮洲19師置於左側。19師師長尋淮洲和10軍團參謀長粟裕都提出異議。但劉疇西堅持自己的部署。

擔任主攻的兩個師因為缺乏野戰經驗,在敵人還沒有完全進入伏擊地域時提前開火,敵人發覺後立即開始搶佔路邊的高地,伏擊戰打成了一場遭遇戰。紅20師很快被擊潰,制高點也被敵人奪去。尋淮洲親自帶領19師發起反攻,想奪回烏泥關高地,但未能成功。戰鬥中,尋淮洲腹部中彈,鮮血噴湧,通訊員急忙將他背離戰場。紅10軍團主要陣地大部喪失,紅軍被迫撤退。尋淮洲因失血過多,第二天犧牲,年僅22歲。此戰敗後,紅軍只能在寒冷的山區風餐露宿,靠兜圈子避敵,逢敵必戰,逢戰必退,部隊戰鬥意志大大削弱。

紅10軍全軍覆滅,獨臂軍長殉國,粟裕喊出“活捉王耀武”給他報仇

劉疇西

劉疇西面對國民黨軍重兵的“圍剿”,決定掉頭南下,返回閩浙贛蘇區。1935年1月16日下午6時左右,劉疇西眼見戰士們實在是累得不行的樣子,於是讓主力部隊休息一晚。方誌敏和粟裕認為此舉不妥。經過協商,粟裕率部先行離開,方誌敏留下接應主力。當劉疇西與方誌敏會合後,國民黨軍已截斷了粟裕曾走過的行軍路線。紅10軍團主力在懷玉山中被國民黨軍14個團的重兵包圍。當月下旬,劉疇西、方誌敏先後被俘。王耀武發現他所俘虜的紅軍人員,都面黃肌瘦,手腳凍裂。紅10軍團全軍覆沒。

紅10軍團10000多人馬,只有粟裕帶著1個無炮彈的迫擊炮連、無槍彈的機槍連、1個步兵連和部分傷病員、機關人員,共計400餘人衝出了重圍。

2月初,劉疇西、方誌敏、曹仰山、王如痴等幾個紅10軍負責人囚於一室,因為是“要犯”,都被釘上10斤重的腳鐐。劉疇西入獄時,槍傷未愈,又患傷寒病,瘦得皮包骨頭,但他頑強地活了下來。他坦然地面對死亡。“脖子伸硬些,挨它一刀!臨難無苟免!”這是方誌敏在他的獄中遺著《可愛的中國》記述劉疇西的事蹟。

紅10軍全軍覆滅,獨臂軍長殉國,粟裕喊出“活捉王耀武”給他報仇

蔣介石

蔣介石沒有忘記黃埔一期畢業的劉疇西,特別囑咐駐贛綏靖公署主任顧祝同,一定要將劉疇西“爭取”過來。於是,在國民革命軍中擔任要職的黃埔老同學紛紛前往獄中探望、勸降。國軍74軍軍長俞濟時在自己的指揮部會見了這位黃埔老同學,當身著破爛的單衣、凍得瑟瑟發抖的劉疇西走進指揮部時,俞濟時對其進行勸降,讓他寫個脫黨啟示,國民黨的高官厚祿等著他。劉疇西說信仰不同,價值觀不同,義正言辭地拒絕,毫不為之所動。劉疇西直面死亡,他對戰友們說:“死是不可避免的,至於什麼時候死,我不知道,因為生命已經握在最兇惡的敵人的掌心。”

1935年8月6日凌晨,毫無人性的俞濟時連一碗斷頭酒都沒有,就將劉疇西被押往南昌市百花洲下沙窩刑場。劉疇西拖著沉重的鐵鐐,昂首挺胸,與被難的戰友連聲高呼:“中國蘇維埃萬歲!”、“紅軍萬歲!”、“中國共產黨萬歲!”英勇就義。黃埔同學黃維知道俞濟時殺了劉疇西后,諷刺俞濟時:“連頓飽飯都不讓他吃,你也太狠心了!”俞濟時羞愧難當,沒有言辭可以回對。

獨臂英雄劉疇西視死如歸,以寶貴生命向世人證明信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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