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之戰,“仁義”竇建德親手埋葬了大夏國,把自己送向了不歸路


虎牢之戰,“仁義”竇建德親手埋葬了大夏國,把自己送向了不歸路

唐武德三年(公元621年)五月,竇建德率領的十萬大夏軍和李世民的唐軍在武牢關(即虎牢,高祖李淵避祖父李虎諱,改虎為武,今滎陽西北)展開了一場決定中原歸屬的大會戰。此役結果夏軍潰敗,夏王竇建德被李世民生擒而後處死,部下折損大半。同年七月,逃回都城洺州(今河北永年東)的大夏軍餘部在尚書左僕射齊善行、右僕射裴矩、行臺尚書曹旦的率領下舉山東之地降唐,大夏政權就此覆亡。

對於“重然信諾、仁義”的竇建德的敗亡很多人都替他惋惜,覺得在虎牢之戰中竇建德失敗的原因除了對手(幾千年不世出的軍事天才李世民)太強外,更多的是缺一點運氣和天命。然而仔細研究後,可以發現夏王之敗皆由人事,無關天命半分。歐陽修的《新五代史 伶官傳序》中對朝代的更迭有“盛衰之理,雖曰天命,豈非人事哉!”的感慨,這感慨放在虎牢關之戰中的竇建德同樣適用:“夫建德虎牢之敗雖曰天命,豈非人事哉!

竇建德其時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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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建德出身扶風竇氏,家裡世代務農,起先建德是隋朝公務員中最基層的代表里長(相當於村小組組長。後來因為犯法逃出去了,碰到朝廷大赦天下才回家。

隋煬帝大業七年(公元611年),朝廷招兵征討高麗,郡裡挑選勇敢優異的人當小帥,於是委任竇建德為二百人長。根據隋朝時期的軍制,一個25000人的一軍,其正規的步兵和騎兵各有四團,團有十隊。其中騎兵隊一隊100人,步兵隊一隊200人。因此竇建德這個兩百人長應該是步兵隊的隊長。

大業七年是竇建德人生的第一個轉折。因懷疑和當時反隋的高士達有勾結,朝廷殺光了竇建德一家人。“冚家富貴”之後竇建德就帶了兩百人加入了高士達的隊伍成為了骨幹。在高士達被隋太僕卿楊義臣剿殺後,竇建德接過大旗於大業十三年自稱為長樂王,同年七月竇建德擊敗了隋右翊衛將軍薛世雄(他的四個兒子都是萬人敵,其中薛萬徹就是唐初名將)來圍剿他的軍隊。

隋煬帝被宇文化及殺死後,因為自己出身草根,為了提高隊伍的號召力和影響力,竇建德開始注意以為隋煬帝報仇或者是遵奉隋朝為口號,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隋朝舊官僚。於是隋朝河北的官員陸續開始投降竇建德,這批人才對於他的重要性是最大,幫助其開始真正意義上的構建政權體系,典型的表現就是有知名筆桿子,比如孔德紹的加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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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高祖武德元年(618年)是竇建德的人生第二個轉折,冬至那天有祥瑞降臨,在孔德紹的建議下,竇建德改元五鳳,建立夏國。

武德元年冬至日,於金城宮設會,有五大鳥降於樂壽,群鳥數萬從之,經日而去,因改年為五鳳。

第二年的聊城之戰後竇建德俘斬宇文化及父子及殺隋煬帝的一干主兇。山東地區出身的隋朝官員在擺脫了宇文化及之後紛紛加盟竇建德集團。竇建德建立的夏國,其政權許多主要官員都是後來唐初的名臣,如

魏徵為起居舍人,景縣戶曹張玄素為黃門侍郎 ,隋黃門侍郎裴矩為尚書左僕射等。軍事上融合山東豪傑,政治上結合山東士族政權使其正式的成為一股強大的割據勢力。

自此竇建德一介農夫,以其“眼光遠大、志略過人、堅韌不拔、大公無私、樸實無華”等優秀品質崛起於群雄之中,而雄踞河朔數年,《竇建德碑》中記載:

夏王建德以耕氓崛起,河北山東,皆所奄有,築宮金城,立國布號,嶽峙虎踞,赫赫乎當時之雄也。是時李密在黎陽,世充據東都,蕭銑王楚,薛舉擅秦,然視其創割之跡,觀其模略之大,皆未有及建德者也。唯夏氏為國,只義而尚仁,貴忠而愛賢,無暴虐及民,無淫兇於己,故兵所加而勝,令所到而服,與夫世充,銑,密等甚不同矣。-殷侔《竇建德碑》節選

虎牢之戰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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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初王世充、竇建德割據圖

竇建德在河北改年號建立大夏政權的同一年(公元618年),李淵逼楊侑(隋恭帝)退位,稱帝,大唐政權建立。隨後李世民東征西討,破薛舉,平定隴西薛仁杲;擊敗宋金剛、劉武周,收復並、汾失地。到了唐武德二年,關西川陝之地已盡入唐朝囊中。當時的天下形勢是唐據有關中、川蜀之地,東向中原, 想統一全國。中原地區, 河南有王世充的鄭國, 河北有竇建德的夏國, 並且收服了徐圓朗和孟海公。整個黃河流域上下可說天下三分,形成鼎足之勢。

武德三年,李世民誓師東征,在先鄭後夏的戰略目標下,採取了先除藩籬再攻中心的戰略,經三個月的苦戰,洛陽周圍的城池都一一盡入唐軍之手,王君廓又從洛口斬斷洛陽守軍運糧通道,這讓洛陽成了一座名副其實的孤城。久困的洛陽城中陷入嚴重缺糧的境況,甚至到了匹絹值粟三升,布十匹值鹽一升的地步。百姓只能吃得上樹皮草根,王公貴族也只得食粗糠解飢。而尚書郎以下官吏,需自己親自參加勞動,還往往餓死。史載:

唐兵圍洛陽,掘塹築壘而守之。城中乏食,絹一匹直粟三升,布十匹直鹽一升,服飾珍玩,賤如土芥。民食草根木葉皆盡,相與澄取浮泥,投米屑作餅食之,皆病,身腫腳弱,死者相枕倚於道。皇泰主之遷民入宮城也,凡三萬家,至是無三千家。雖貴為公卿,糠核不充,尚書郎以下,親自負戴,往往餒死。-《資治通鑑》

困守孤城的王世充此時彈盡糧絕。雖然王世充在軍事才能上並非平常之輩,當年曾把李密打的沒脾氣只得投奔李淵,這次雙方互有攻防,但在強大的唐軍面前最後還是被迫堅守孤城,不能再出城列陣迎戰。如若不是仗著城堅炮厲(投石頭的炮,相當於投石機)早就陷落了。而李世民雖在外圍戰上很順利,但前番對付薛舉和劉武周的戰法都未能奏效,攻守雙方形成了僵持,唐軍深挖溝高築壘困守洛陽。久攻不下,唐軍軍心也有動搖,然而李世民意志堅定,認為洛陽一座孤城,內缺糧草,外無救兵,不會堅持很久,假以時日,“溫水煮青蛙”困也困死王世充。

虎牢之戰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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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之戰圖

困守孤城,陷入絕境的王世充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他派人向河北的竇建德求救。因為王世充廢除楊侗自立為帝,竇建德是很討厭王世充的,還因此和王絕交。

竇建德與手下商議後,還是決定去救,當時局勢是李唐、竇夏和王世充的鄭國三足鼎立,竇建德想:王世充要是亡了,壓力就全在我身上了。唇亡齒寒,又加上暗藏著以救援為名趁勢吞併王世充的鄭國的盤算,竇建德決定御駕親征,浩浩蕩蕩以號稱三十萬大軍(實際為十來萬)開到洛陽去救一個自己厭惡的人。

竇建德的江淮精銳傾巢而出殺奔洛陽。久攻洛陽不下疲累的唐軍如果被守軍和援軍夾擊是極為不利的。但是竇建德並沒得到“友軍”的有力配合,在洛陽城內奄奄一息的鄭軍早被李世民打的嚇破了膽,扼守堅城不出。

來勢洶洶的夏軍的銳氣一開始遭到了以武牢關據守的李世民的挫敗,雙方相持月餘。為了誘使夏軍傾巢出戰,李世民將戰馬千匹盡數運到黃河北岸放牧。中計的竇建德全軍出擊,列陣在虎牢關下準備進攻。李世民按兵不出戰,消耗敵軍士氣,到中午等到夏軍飢渴疲憊時,以泰山壓頂之勢,李世民率精銳玄甲重騎兵傾巢而出,直撲正在接受文武官員朝謁的竇建德中軍而去。

夏軍主力遠多於唐軍,他們也算驍勇善戰,但他們列陣不整,猝不及防。李世民就親率玄甲軍突然從正面衝進敵陣,包抄部隊從後面殺進去,前後夾擊,夏軍陣勢大亂,四處逃命。唐軍追擊三十里,俘獲5萬多人,夏王竇建德被生擒。見到竇建德被俘,王世充知道大勢已去,隨後大哭出城投降。

唐軍主力圍困洛陽,久戰月餘,疲憊不堪。竇建德挾新破孟海公之勢,本可與王世充聯手內外夾擊,兩家兵勢浩大,卻如何敗給了處於兵力劣勢扼守武牢關的李世民呢?

兵敗原因之一:錯失時機,出兵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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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東征圍困洛陽圖

錯失出兵援鄭最佳時機是竇建德犯的錯誤之一。

處在當時歷史條件下,大夏和王世充的鄭國確實有唇齒相依的關係。王世充被困洛陽,危在旦夕,如果見死不救,等到鄭國一亡,李世民的唐軍下一個目標自然是竇建德的夏國。李世民自己也曾經對手下諸將說過:“本欲先定遵東, 次平河朔,今既逮投天網, 自取膏原。

在收到王世充的求救後,竇建德的中書侍郎劉彬對當時形勢進行了一番分析並勸他出兵救鄭。史載:

今唐有關內, 鄭有河南, 夏居河北, 此鼎足相持之勢也。聞唐兵悉眾攻鄭, 首尾二年, 鄭勢日整而唐兵不解。唐強鄭弱, 其勢必破鄭, 鄭破則夏有齒寒之憂。為大王計者, 莫若救鄭, 鄭拒其內, 夏攻其外, 破之必矣。若卻唐全鄭, 此常保三分之勢也。若唐軍破後而鄭可圖, 則因而滅之, 總二國之眾, 乘唐軍之敗, 長驅西入, 京師可得而有, 此太平之基也。-《舊唐書 竇建德傳》

按照劉彬的建言,救援王世充可謂是“一石二鳥”,

其一如果能逼退唐兵,那鄭、夏、唐仍然能維持三足鼎立的狀態,大家各自相安。其二如果破唐軍後能趁勢吞掉王世充的鄭國,那可以合鄭之兵一起,一鼓作氣滅唐統一天下。之前“坐山觀虎鬥”,隔岸觀火等待坐收漁翁之利的竇建德聽後大喜於是決定出兵救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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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竇建德此時定下救鄭的決心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

首先,當時天下形勢已漸趨明朗, 據有關中的唐勢力發展迅速, 已顯露出一統天下的氣象, 也成為欲割據一方者的最可怕的敵手。實力弱於唐的竇建德就應該效仿三國時期的劉備,聯合割據河南的王世充共同抵禦唐的東擴。等到李世民東征而河南五十餘州相繼歸降,只剩洛陽一個孤城時候,從征討孟海公得勝回來的竇建德再傾巢而出已經遲了。害怕王世充的覆滅也成了竇建德最後執意要在虎牢和唐軍決戰而不採納後來凌敬的建議而致兵敗的原因之一。

其次,竇建德出兵之際,洛陽城已是缺糧日久,城內軍兵已經體力耗盡,士氣也已經跌到谷底。已經是處於“兵摧食盡,上下離心”的崩潰邊緣,這樣只剩下半口氣狀態的一支友軍根本無法有效配合來援的夏軍實施內外夾擊的戰術。

兵敗原因之二: 決策失誤,不取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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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敬行軍方案

竇建德率十萬(號稱三十萬)江淮精銳在虎牢關和麾下猛將雲集, 謀士濟濟的李世民的幾次交鋒都告失利, “ 經二月,迫於武牢, 不得進” , 以致“ 人情危駭, 將帥以下破孟海公皆有所獲, 思歸銘州”。在進軍不利, 軍心渙散的情況下,隨軍的國子祭酒凌敬提出了避開唐軍鋒銳,用“圍魏救趙”的方式繞道襲取唐軍後方的建議:

大王悉兵濟河,攻取懷州、河陽,使重將守之,更鳴鼓建旗,逾太行,入上黨,徇汾、晉,趣蒲津,如此有三利:一則蹈無人之境,取勝可以萬全;二則拓地收眾,形勢益強;三則關中震駭,鄭圍自解。為今之策,無以易此。-《資治通鑑》

《中平兵典·啟道》有云:“敵佔天時,我以靜之。敵佔地利,我以去之。敵占人和,我以拆之。”用兵之要, 在於知己知彼, 靈活機動。唐軍氣盛, 而夏軍連戰不利,有怠戰思歸之意, 此時便應避敵銳氣, 另作打算, 而進兵河東以威脅唐空虛的後方, 不失為一條發展自己勢力的妙計。

李世民眼見洛陽唾手可得,絕不會輕易放棄。 因此夏軍對其後方的騷擾並不會讓他放棄即將到手的戰果, “ 圍魏救趙” 的目的很難達到, 揮師北上, 亦未必如凌敬所言可以如“ 入無人之境, 師有萬全” , 河東可以“ 傳檄而定” , 但在關鍵時刻避開唐軍鋒銳, 尋機出擊, 一可避免自己的覆亡, 二可“ 拓土得兵” , 唐軍也不可能既降王世充, 又同時能擊敗俘獲竇建德, 畢統一天下之功於一役了。

一開始竇建德打算採用凌敬的建議,但是他手下眾將貪圖王世充金寶賄賂, 不願勞師遠征, 在竇建德面前踴躍請戰又貶低凌敬,說他不過是個書生,怎能跟他談打仗呢, 這些讓竇建德誤以為自己軍心可用, 又覺得實行“ 圍魏救趙” 之計, 對於王世充來說未免是遠水難解近渴, 急於解洛陽之圍的竇建德於是改變主意決定留下來與唐軍決一死戰, 殊不知此一決策正為自己埋下了失敗的隱患。

兵敗原因之三: 驕傲輕敵,指揮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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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平竇建德所騎的戰馬

竇建德沒有采納凌敬正確的建議留在武牢和李世民決一死戰是下策,但如果重視對手、指揮得當,採用正確的排兵佈陣也未必失敗,即使失敗也不至於慘到賠上卿卿性命。

《太一兵法》有云:一曰‘令出多門、二曰將令多變、三曰軍心動搖、四曰鋒軍失利、五曰援軍無望、六曰糧草不接、七曰要地失守 、八曰交軍突離、九曰自軍反叛。十曰歸道不通'此十者有一,速退休整也。遠道而來、利在速戰的大夏軍已經佔了“軍心動搖,鋒軍失利,糧草不接”這三條,既不佔地利,又沒有人和,依照上述兵法竇建德應該退兵休整。但他過於自信,太輕視自己的對手,幻想著等唐軍戰馬飼糧將盡放牧之時, 伺機進擊虎牢關一蹴而就。

由於保密工作不到位,竇建德的意圖很快被李世民的諜報人員知道了,於是李世民決定將計就計,放馬在黃河北岸吃草來誘竇建德出擊。

中計的竇建德決定抓住機會,全軍出擊。大夏軍隊齊頭並進,“

悉眾而至,自板渚出牛口置陳,北距大河,西薄汜水,南屬鵲山”橫亙有二十里寬。這既犯了輕敵冒進的錯誤, 而且排兵佈陣背山面水, 又觸犯兵法大忌。很快在其後一碰上李世民的精銳“具裝”玄甲重騎兵的反覆衝殺,以步兵為主的夏軍完全處於玄甲騎兵降次元的屠殺,不能抵擋,一潰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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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具備了一名優秀戰術家素質的李世民登高察看夏軍佈陣後, 馬上看出了竇建德驕狂自滿,自視甚高,軍隊雖多卻軍容不整毫無組織紀律的弱點。

賊起山東, 未嘗見大敵, 今度險而囂, 是無紀律, 逼城而陣, 有輕我心;我按甲不出, 彼勇氣自衰, 陣久卒飢,勢將自退, 追而擊之, 無不克者。與公等約, 甫過日中, 必破之矣。-《資治通鑑》

李世民按兵不動就等敵軍氣衰,“建德列陣,自辰至午,兵士飢倦,皆坐列,又爭飲水,逡巡斂退”,夏軍清晨列陣,一直熬到中午還沒開戰,士卒都又餓又疲,都坐了下來,又爭著喝水,遲竇建德沒有及時洞察軍隊的精神狀態,又沒整肅在虎牢前列陣,爭著喝水亂糟糟的大軍,甚至大敵當前置軍情不顧,到了中午還照常進行每日必行的群臣朝謁大典。

看到戰機的李世民還是謹慎的讓宇文士及帶領三百騎兵去試探敵陣,讓他們自西向南奔馳而過,言道如若敵軍不動就繞行返回,如果敵軍動了,我們則可以出擊了。列陣了一上午的夏軍疲憊不堪,軍容不整,在唐軍試探中果然漏出了破綻。對比

李世民的謹慎,對戰場形勢的敏銳觀察和竇建德臨的驕傲自滿,輕視敵人,臨陣指揮差,二者的高下立判。狹路相逢,主帥對戰場形勢的細微觀察和臨機斷變往往是決定戰爭輸贏的關鍵。

虎牢之戰,“仁義”竇建德親手埋葬了大夏國,把自己送向了不歸路

試探後確定夏軍軍容不肅後李世民身先士卒親率玄甲軍出擊。以逸待勞的唐軍重裝騎兵一下子就沖垮了疲憊不堪和鬆垮不整的夏軍步兵陣營,然後李世民帶著史大奈、程知節、秦叔寶、宇文歆等拉起旌旗又來回進出衝擊。

建德回師而陣,未及整列,太宗先登擊之,所向皆靡。”猝不及防的竇軍兵敗如山倒。竇建德的群臣正在朝謁,唐軍騎兵突然降臨,朝臣都跑向竇建德,竇建德召騎兵抵禦唐軍,因朝臣阻隔騎兵過不去,潰軍又反衝本陣,形成倒卷珠簾之勢,這一進一退之際,唐軍已到陣前,竇建德身中數槍, 狼狽逃竄, 最後被擒於牛口渚。

李世民生擒竇建德後,把竇建德和夏國一干臣僚押囚車裡推到洛陽城下,喊王世充來看:“你的救兵來了!”王世充一看崩潰而大哭,於是率文武百官出城投降了。自此李世民一舉平定竇建德、王世充兩大集團,統一中國北方,奠定唐朝版圖基礎。

虎牢之戰,“仁義”竇建德親手埋葬了大夏國,把自己送向了不歸路

結語

實際上,以“仁義”著稱竇建德的敗亡早有端倪,在武牢之戰前,他聽信讒言殺了敢於直諫的文臣宋正本和忠心勇猛的武將王伏寶。宋正本的冤死讓臣僚把這當作教訓,沒有人再進忠言。從此夏國的刑賞教化更加衰微了。《舊唐書 竇建德傳》記載:

納言宋正本好直諫,建德又聽讒言殺之。是後人以為誡,無復進言者,由此政教益衰。

王伏寶有勇有謀,在同輩中功勞第一,將領們妒忌他。於是有人散佈謠言說他要謀反,竇建德因此殺了他。此後竇建德打仗就經常失利。《舊唐書 竇建德傳》記載:

其大將王伏寶多勇略,功冠等倫,群帥嫉之。或言其反,建德將殺之,伏寶曰:‘我無罪也,大王何聽讒言,自斬左右手乎?’既殺之,後用兵多不利。

由上述可見,在與從諫如流、愛護臣民、上下齊心的秦王李世民的對決中, 竇建德未及與之戰場交鋒, 而勝負已決。 竇建德即使逃過武牢之厄, 又怎能與唐抗衡到底。他即使不敗於此, 也必會敗於彼, 因此武牢之敗並非僅僅是天命運氣不佳使然,是勢所必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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